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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经过去一日,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早议论着丞相府红灯高挂,红绸满园,大红喜字贴满窗棂的事情。
“诸葛二小姐,马上就要和太子殿下完婚了,这丞相府又添尊贵,晋升为真正的皇亲国戚,这以后是了不得了!”
“谁说不是,我看这举国上下,再也找不到比丞相府更风光的了!”
玲莜自鸢沫苑出来,走到大街之上便听到诸如此类的议论,懒懒的倚在轿内,嘴上挂着的是嘲讽的笑意,心里冷哼:“哼!难道不懂爬的越高,摔的越疼的道理?”
“郡主回府!”来到丞相府外,轿夫对着府内喊了一声,真准备落轿,却听到轿内传来的魅惑声音:“直接抬进去,本郡主不想走路!”
“是!”众轿夫互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丞相府的大门,看着跪了一地的奴仆,又重新抬起轿子一步一步的踏上丞相府的台阶,越过大门,直接抬进了前厅。
“给本相站住!”轿夫抬着轿子刚到正厅外,诸葛鹏低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随之出现的便是诸葛鹏一身华服,带着童佩羽自内堂走出来。
“放下,诸葛玲莜,就算你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也不能在我丞相府放肆!”看着四个轿夫抬着的轿子,诸葛鹏原本高兴的脸色瞬间变的铁青,那有人直接把轿子抬入家门的?而且还是在这紧要关头,这要是被别人看见,他堂堂一国丞相的颜面何在?
“哦?父亲大人这是在教训女儿吗?”玲莜本不想理会他们,奈何他们不肯放过她,本想让你们开开心心的把女儿嫁出去,既然你不想舒心,那么我又何必忍让,玲莜懒懒的声音自轿内传出,随之出现的便是她妖娆魅惑的身影,轿夫感觉到轿子的异动,正准备放下轿子,却发现,原本该在轿内的人,已经坐在了大厅之上。
“诸葛玲莜,别仗着有芊贵妃给你撑腰,就目中无人,在丞相府胡作非为,真要惹急了本相,本相绝不会手软!”诸葛鹏只感觉一道红色的残影飘过眼前,定睛一看,便见玲莜魅惑无限的坐在正厅的主位之上,立刻上前气愤的对她说道。
“父亲大人,你可别吓唬女儿,女儿胆子小,不禁吓,万一要是给你这一吓,失了心智,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一不小心把这喜堂变成了灵堂,那可就不能怪女儿了!”玲莜一副怕怕的样子,纤手一扬,旁边挂着的红绸便被震的粉碎,看着飘满整个正厅的红色布屑,不紧不慢的对着依然气的发抖的诸葛鹏和童佩羽说道。
“你,你……”童佩羽扶着诸葛鹏,指着面前笑得妖冶的女子,已经不知道怎么表达心里的感觉,气愤,恼恨,还有一丝害怕,所以只能吃吃的说出两个你字。
“吼吼!”诸葛鹏本想再说点什么,这时却传来两声豹吼声,扭头看向声音的发源处,入眼的便是那只一直跟在玲莜身边的黑豹,还有一个陌生的年青男子,正朝着他们走来。
“莜儿!”欧阳钰宜在郊外碰到正要进城的豹儿,干脆就和它一起来了丞相府,看着站在布置成喜堂的正厅之内的玲莜,走到她身边,温柔的唤了她一声,自然的把她揽进自己怀里。
“小家伙,舍得回来了?”玲莜本来聚集着的冷气,因他们的到来,飘散了不少,任由欧阳钰宜搂着自己,低头看着围着自己转悠的豹儿,轻声的询问着它。
“吼吼!”又是两声低吼,好像在回答着她的问话。
“成何体统!不知廉耻的孽种,光头华日之下,与男子搂搂抱抱,与银妇当娃有何区别?你把二皇子置于何地?”诸葛鹏脸色铁青的看着面前搂抱在一处的两人,如果不是那凶猛的畜牲在一旁,他必定会上前给这个不知廉耻的孽种几个耳光,他话音刚落,脖子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卡住,那力道就好似想立刻拧断他的脖子,让他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老爷!来……啊!”童佩羽见此情景,惊呼了一声,正准备唤人,身体却突然飞了出去,重重的跌在地上,惨叫了一声,刚准备起身,却被一双黑黑豹爪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看着瞪着自己的黑亮大眼和它嘴边的尖利獠牙,忍不住浑身颤抖的喊道:“老爷,老爷救命!救救妾身!”
“闭嘴!”玲莜一直站着没动,冷眼看着欧阳钰宜和豹儿的动作,当妇银娃?不知廉耻?在他那些话出口的时候,玲莜身上便变的冰冷,仿佛留在身体里的血夜都没有了温度,冷冷的对着在豹儿爪下哭喊的童佩羽喝了一声,一步一步朝着被欧阳钰宜掐着脖子,脸色泛白的诸葛鹏走去。
“宜,怎么可以这么无礼,还不放开本座的父亲大人,扶他坐下!”玲莜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看了大概有五秒钟,脸上突然绽开一朵娇艳的笑花,语气轻幽的对着欧阳钰宜说道。既然他的父亲大人给了她这么好名声,她不做点什么,是不是有点对不起那八个字?
“相爷,在下失礼了!请上座!”欧阳钰宜听到玲莜唤他的名字,心里很是开心,看着她笑的娇媚的绝美面容,脸上挂上一抹温和的笑容,松开掐着诸葛鹏脖子的手,扶着他坐到正堂之上。
“咳咳……你,你这个……”诸葛鹏努力的呼吸着空气,因为太急,咳嗽了起来,一手扶着桌沿,一手捂着自己的脖子,有那么一刻,他都觉得,只要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再用力一点,他就要去向阎王报道了。
“父亲大人不要急,有话慢慢的说,你是想说大胆狂徒还是想说我这个孽种?”玲莜靠在欧阳钰宜身上,毫不在意的说出诸葛鹏没有完全出口的话,感受着来着身后,欧阳钰宜的温度,她才觉得,自己的血原来还是热的,看着还在大口大口呼吸着的诸葛鹏,又对他说道:“父亲大人是要跟女儿说三从四德还是礼义廉耻?不过可惜了,这些东西,女儿从来不曾学过,所以不知道它们有什么用处,既然不知道用处,女儿又为何要遵守?”
玲莜看着他盯着自己不说话,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父亲大人说女儿是当妇银娃,那么女儿怎么能辜负了父亲大人的期望,男人能三妻四妾,女人为何就不能三夫四侍?女儿会让父亲大人知道,什么才叫当妇银娃,等你的宝贝女儿完婚之后,你这个不要的弃女便会昭告天下,摆下擂台,普天之下,只要有能胜过女儿或是他们的俊男才子,女儿便纳他为夫,做这开先第一人。”玲莜指了指身后抱着自己的欧阳钰宜,说完看着满庭的红艳,眼里映衬着红色的光芒,看在别人眼里,是那么的妖娆,却又带着点嗜血的色彩。
“你,你……”诸葛鹏听着她惊世骇俗的言论,顿时气血翻涌,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看着她眼里的赤红,心下一凉,反而让他冷静了不少,厉声对她说道:“不孝孽女,你如此做,可对得起你母亲,可对得起列祖列宗?”
“住口!你没资格提我母亲,从你背弃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开始,你便没有资格提起她,至于你说的列祖列宗,敢问丞相大人,说的是谁家的列祖列宗?是你诸葛家的?还是蔺家的?”玲莜一听他提及自己的母亲,神情立刻变的冰冷。
一声声的质问让诸葛鹏哑口无言,他要如何回答?说是他诸葛家的,不就等于承认她是他诸葛鹏的女儿吗?说是蔺家的,当初她母亲执意下嫁给他时,已经和蔺家断了关系,他拿什么身份去说?
“无话可说了吗?既然这样,那丞相大人记得到时到擂台之上观礼!”玲莜在心里冷哼一声,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却在走了两步的时候停住,转身看着诸葛鹏嫣然一笑,轻启红唇对他说道:“啊!差点忘记父亲大人是个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到时女儿会派人送上请柬,以免到时父亲大人忘记。”说完转身继续往前走,走过被豹儿压着的童佩羽身边时,对着豹儿说道:“豹儿,放了她,这么肮脏的东西,还是别咬了,省的弄脏自己的嘴!”说完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胧月苑走去。
“吼!”豹儿见她走开,拿开压在童佩羽身上的两只爪子,低吼一声,跟了上去,欧阳钰宜也随后跟了上去,看着走在面前的火红身影,心里还在消化她刚才所说的话。
“老爷,老爷,您没事吧?”童佩羽见他们都走远,赶紧的爬起来,顾不及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整理身上的衣服,就急急的来到诸葛鹏身边,关心的询问起他。
“没事!”诸葛鹏阴沉着脸,见周围都是唯唯诺诺的下人,就是一肚子的火,阴沉着脸对他们吼道:“还不快点布置好,一群没用的废物,要是耽误了大婚,本相要了你们的脑袋!”说完便转身往书房方向走,却在看见童佩羽站在原地不动时,沉声对她说道:“还不去看看玉儿准备的怎么样了?在这傻站着干什么,都是没用的废物!”再次说完,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正厅。
“老,老爷……”童佩羽没有想到,一向待她很好的丈夫,她全心全意爱着地人,为了他,她倾尽一切的帮助他,甚至不惜做出杀人越货的事,如今,为了一个小贱人,居然骂自己是废物,诸葛玲莜,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我们走着瞧,当年我能让你那个贱人母亲下地狱,现在,我也一样能让你随她一起下去。童佩羽一脸阴狠,双手狠狠的抓着自己的衣袖,转身走往内院,她要去看看,她宝贝女儿的嫁衣准备好了没有。
“莜儿,你方才所言可是事实?”欧阳钰宜随着玲莜来到胧月苑,看着坐在花架下闭目养神的玲莜,思考了片刻,还是犹豫着看口问起了她。
“当然,本座说的话,何时玩笑过了?怎么?宜是没有信心能打败来挑战的人,还是说不能接受?”玲莜依然闭着眼睛,脸上是云淡风轻的神情,嘴角勾起的弧度,显示着她现在的好心情。
“我……”欧阳钰宜的心里很是矛盾,自己当然有信心战胜所有来挑战的人,而且他相信,这个消息如果传出去,他们绝对不会视而不管,还有那个高傲的皇子又会怎么做?虽然曾发誓不管如何都要呆在她的身边,可……自己真的能接受和别人分享爱人吗?
“呵!如果不能接受,本座绝不勉强。”玲莜听着他不确定的回答,心忽然有点微微的刺痛感,随即又释然,自己现在是在古代,他们根深蒂固的贞操观念,又怎么会接受如此伤风败俗,如此荒渺的事情,就算在现代,也无人能接受吧?
“不,莜儿,不管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大不了,我就打败所有来打擂的人。”欧阳钰宜听着她有些嘲讽的话语,激动的上前握着她的玉手发誓,虽然她没有说让自己离开,可她的语气让自己不安!
“宜,不怕被天下人耻笑?”玲莜缓缓的睁开双眸,看着面前一脸坚定的欧阳钰宜,轻声的询问着他。
“莜儿,天下人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陪在自己所爱之人身边有何不可?”欧阳钰宜的眼里是温柔的笑意,毫不在意的在她面前说出爱语。
“奴才叩见大小姐!”
玲莜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被院门传来的声音打断,欧阳钰宜放开她的玉手,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没有说话,玲莜看着站在门口,低着头微微有些颤抖的男孩,对他说道:“有什么事?”
“回大小姐!一位自称是您师兄的公子求见!”那个奴才听到玲莜的问话,赶紧把自己来的目的禀报出来。
“快请!”玲莜心想:“这师兄怎么还这么谦逊,每次来都还要人通报,看来自己该好好的和他说说!”看着那奴才急急的跑走,玲莜扭头,无辜的看着欧阳钰宜问道:“宜,我很可怕吗?”
“呵呵,莜儿怎么会可怕,是那些奴才太胆小。”欧阳钰宜看着她无辜的身情,心里觉得她很是可爱,以她对待丞相的态度,这丞相府的下人不怕她才奇怪。
“莜儿!”一个温柔的呼唤传进了玲莜的耳朵,转头便看见紫丰晟一身白衣,脸上挂着的温柔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一柄折扇在手,缓缓的朝院内走来,温文儒雅的气质尽显。
“师兄,那边的事情可还顺利?”看着走到面前的人,玲莜不自觉的就放柔了自己的声音,转身在石桌上倒了一杯凉茶递给他,轻声的询问起来。
“嗯,都很顺利,这里有一份消息,我想莜儿可能需要!”紫丰晟接过她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来到桌边坐下,对着欧阳钰宜点了点头,自袖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玲莜。
“哦?什么消息?”玲莜疑惑的接过他递来的信封,没有马上打开,而是看着他问道。
“莜儿打开看看便知!”紫丰晟示意她打开来看看,刚刚去到那里,见到那么全的信息网时,他很是震惊,可慢慢的他也就接受了,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她,‘灵’即收集信息,也贩卖信息,前日他们接到一份买卖,对方掷下重金只为买一个人的消息,当时他很好奇,是什么人让那个身份如此之高的人,不惜花这么大的代价,可当他看到那个人名时,便了然,原来是这样,怕是这丫头妨碍到她了吧?所以,他没有接这单生意,反而让人彻底的调查了那个买主一番,没想到还真查出了一些非常有用的东西。
“哦?原来她还有这样的一个身份,真有意思,不知道她这么多年在仇人身边是怎么过的?还真有点好奇了!”玲莜打开信封,详细的阅读起上面的信息,越往下看,脸上的笑容越灿烂,这份情报还真是有用,看来自己还真是有点小看她了,看完之后,随手递给一旁的欧阳钰宜,对他说道:“宜,派人密切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我可不相信她会安安分分的一直隐忍下去。”
“嗯,我这就去!”欧阳钰宜看完那封信的内容,重新递回给玲莜,起身看了一眼紫丰晟,温柔的对着玲莜说完,几步便消失在了胧月苑内。
“莜儿,方才听这里的下人说,你……”紫丰晟见欧阳钰宜已走,想起刚才无意中听到一些下人的议论,看着面前娇柔魅惑的人儿,有些犹豫的问了出来,语气也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师兄想问什么?”玲莜低头抚摸着蹲在自己脚边的豹儿,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看着他问道。
“莜儿真要那么做?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怕是会被天下人唾骂,莜儿,不要为了仇恨,委屈了自己!”紫丰晟首先想到的便是她,他不想她因为一时的气恼,做出后悔的事情。
“师兄说的是摆擂选夫的事?”玲莜看着他一脸的担心,甜甜的笑了,起身走到他身边,低头看着他,轻声说道:“师兄怎么就知道莜儿是在委屈自己?说不定莜儿本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当妇银娃,这么做,只是满足自己的欲念?至于天下人的唾骂,师兄觉得莜儿会在乎吗?”
“莜儿,不许胡说,莜儿不是这样的人!”紫丰晟听着她的话,好心疼,急急的喝阻她的话,抬头却发现,他们离的好近,近到能感受彼此的呼吸,心不受控制的急速跳动起来,看着面前微微张着的诱人红唇,忍不住偷偷的咽下一口唾沫,他有种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玲莜巧笑倩兮的看着他,自然是没有错过他小小的动作,看着他俊美的容颜,玲莜突然发现,原来她这个师兄也是一个美男子,既然决定要选夫,那么面前这个不就是很好的人选,况且她相信,他对自己绝非师兄妹之情那么简单,嘴角挂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意,故意又靠近他几分,在他耳边魅惑的说道:“师兄愿意陪莜儿一起承受这天下人的唾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