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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莜望了一眼寂静的殿内,询问起他们来。
“回郡主,除了二殿下,不曾有人来过。”
玲莜听到他们的回话,点了点头,慢步走进龙霞殿,心里却在想:“怎么变的如此老实?”
“老奴叩见郡主殿下!”林公公本想着该到用午饭的时间了,这皇上的膳食又是一大难题,不能大肆的传膳又不能饿着皇上,这可为难死他了,昨日还是他偷偷从御膳房拿了些食物,还有每日放在殿内的茶点,才不致于饿着皇上,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正犯愁,推门出来却看见玲莜若有所思的站在院内,赶紧上前行礼,心情那个激动,救星终于出现了:“郡主殿下,您总算是来了!”
“林公公这是怎么了?见到本郡主这么激动?”玲莜好笑的看着面前激动异常,就差流泪满面的林公公,打趣的询问起他来。
“激动,激动,太激动了,郡主,您快救命啊!”林公公这两日为了皇帝的膳食,已经是心力交瘁,比他伺候皇上二十年还要累。
“哦?救命?这是出了什么事?让林公公你如此?”玲莜一边往殿内走,一边询问跟在身边的林公公,她怎么不知道现在还有比让皇上干爹正大光明的醒过来更需要救的事?
“郡主,您先进殿再说吧!皇上一直都在等您!”林公公想着,自己说也说不清楚,还不如让皇上自己来说,醒过来的这两日,皇上也很是着急。
“皇上,郡主来了!”刚踏进龙霞殿的内殿,林公公就对着坐在龙床边皱着眉头的南锦云禀道,声音里有着一丝的兴奋。
“女儿给皇上干爹请安!”玲莜上前微微一福身,算是行了礼,给南锦云请着安!
“丫头,你总算是来了,快想个办法让朕能正大光明的醒过来,这样憋着,朕受不了。”南锦云这两日实在是憋坏了,不能出门,不能大声说话,又不能看奏折大发时间,墨儿虽然会来看他陪他聊聊天,但毕竟不能长时间的呆在这里。
“皇上干爹不必如此着急,想要正大光明的行走在皇宫内,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玲莜故意停顿,看着南锦云和林公公着急的样子,心里就很开心,自己什么时候有吊人胃口的恶趣味了的?这个感觉还不错,呵呵!
“丫头,你快说吧!别不过了!”南锦云现在那个急啊,这个丫头还故意卖关子,这不是存心急死他吗?一直把心思放在她要如何做上面,却忽略了,他现在这个样子,是多么的不符合他英明神武的帝王形象。
“这件事如果有皇上干爹您的圣旨是最好办的,可您现在还‘昏迷’着,自然是没有办法下圣旨,所以就要太后奶奶的懿旨!”玲莜走到龙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顺手拿了一块糕点放到嘴里吃着,嗯,味道不错,就是有点太甜了。
“这还不好办,朕直接让母后下道懿旨便是!”南锦云听完玲莜的话,起身走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不假思索的话便说出了口。
“皇上干爹,别忘了,您现在还‘昏迷不醒’!”玲莜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都说这墨澜国的皇帝南锦云果敢睿智,英明神武,她怎么就没有感觉?还是说这次中毒,把他脑子里面的睿智细胞都杀光光了?
“这……”南锦云经她这一提醒,顿时语塞,确实,现在自己还‘昏迷不醒’着,如何让母后下懿旨?
“皇上干爹就不用犯愁了,把这个吃下去,好好睡一觉,等醒来的时候,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玲莜自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倒出一颗晶莹剔透的小药丸,递给南锦云。
“这是?”南锦云接过药丸,疑惑的问了一声,见玲莜没有回答的意思,想着,反正她也不会害自己,便放进了嘴里,哪知,药丸入口即化,什么味道都没有,真疑惑着,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听到林公公的一声“皇上”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郡主,皇上这是怎么了?”林公公虽然一直在旁边伺候着,却不明白郡主这么做的原因,看着昏睡在椅子上的皇帝,还是忍不住多嘴的问了一句。
“没事,林公公,扶他到床上躺着吧!”玲莜看了一眼陷入沉睡的南锦云,她给他吃的是一颗迷药,但是不同于其它一般的迷药,它有一个特性,吃下去的人会昏睡二十四个小时,而且会让服食之人呈现久病的苍白感。
“是,郡主!”林公公扶着皇帝躺回龙床,给他盖好被子,才转身看着依然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着茶的玲莜问道:“郡主,接下来要怎么做?”
“林公公,麻烦你去一趟太后奶奶的云霞宫,要神情急切,请她老人家到龙霞殿来一趟!”玲莜嘴角挂起一抹笑意,好戏是该到上场的时候了,演员都是现成的,就看他们能不能让自己满意。
“是,老奴这就去!”林公公说完,便往殿外走去,刚走出龙霞殿的大门,便急急的跑往云霞宫方向跑去,阑珊的步伐和急切的神情,让一路上见到他的人,都不禁猜想,莫不是皇上出了什么事?
云霞宫内!
“芊贵妃,你可得好好管教一下你的干女儿,不能让她一直这么不懂规矩下去,这对本宫无礼,本宫不予她计较,万一哪天不知深浅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丢了小命,可就不好了!”皇后凤双舞和芊贵妃玉芊芊此时正在太后佘萱惠的云霞宫内,她们是一前一后进的云霞宫,来的目的也是一样,请太后带她们去见皇帝,趁着太后还未到,凤双舞假意宽容,一脸娴静,却语带嘲讽的对着玉芊芊说道。
“多谢皇后姐姐的提醒,臣妾在此替莜儿谢谢姐姐的宽宏大量,回头臣妾会好好的和莜儿说说。”玉芊芊一席话说的很是得体,却没有承认自己干女儿不懂规矩,只是说要和她说说,至于说什么?这就不必要让外人知道了。
“太后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呼,打断了凤双舞即将出口的话,看着面上没有一点歉意的玉芊芊,凤双舞心里那叫一个恨,双手紧紧的握在衣袖之中,好,很好!你们都给本宫等着,本宫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一个也不放过。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福!”强忍着心里的怒气,凤双舞一脸温柔大方的笑容,和玉芊芊一起向太后佘萱惠请安!
“都起来吧!赐座!”佘萱惠用过午膳之后,本来想要睡个午觉,却听人禀报说皇后和芊贵妃来访,她怎么会不知道她们的来意,对于那个丫头的行径她也是知道,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她却相信那丫头自然是有她的道理,所以便没有过问。
“谢太后!”
“启禀太后,林公公求见!”凤双舞和玉芊芊两人落座,还没有来得及说明来意,就被禀报太监打断。
“快传!”佘萱惠心里暗衬,林公公一直在龙霞殿照顾昏迷不醒的皇帝,从没踏出过龙霞殿一步,今日来求见,怕是出了什么事,便赶紧宣了进来。
“老奴叩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林公公跌跌撞撞的跑进云霞宫,一脸的焦急,见上位坐不禁坐着太后,连皇后和芊贵妃也在,赶紧行礼。
“林公公,何事求见哀家?你不在龙霞殿好好的伺候着皇上,这慌慌张张的跑来哀家这里是怎么回事?”佘萱惠料想是皇上出了什么事,心下也开始着急,但是经历过太多的大风大浪,让她练就了一颗临危不乱的心,看见林公公的模样,严声问道。
“回禀太后,适才,皇上的病情突然加重,幸好郡主在场,才没有继续恶化,郡主让老奴来请太后到龙霞殿一趟,说是有事和您商议!”林公公说的绘声绘色,一脸的担忧神色,见皇后和贵妃瞬间惨白的脸色和依然如常的太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心下不禁更是尊崇起她。
“即如此,还在这磨蹭什么?摆驾龙霞殿!”佘萱惠在听到玲莜在场时,心里原本的担忧便消失了一半,那丫头的本事高深莫测,身后的势力连她都查不出来,既然她见人来唤她,想必是有什么事是需要她出面,只要她不危害这墨澜的江山社稷,一切便随她行事。
“太后,臣妾随您一起前往!”凤双舞一直想去看看皇帝,在第一次吃了玲莜的闭门羹还差点丢了小命之后,便没有再去过,这两日她一直都在查那个丫头的底细,却一无所获,这皇儿也不回宫,让她想找个商量对策的人都没有。
“既然莜丫头来请哀家,哀家就不能破坏她的规矩,皇后和贵妃就先行回宫吧!哀家会派人告知你们皇上的情况。”佘萱惠由林公公扶着往外走,听到凤双舞的话,头也不回的对她们吩咐着。
“是,臣妾遵旨!”凤双舞岂能听不出佘萱惠话里的严肃,这话一说出来便是懿旨,她们只有遵从的份,如果还执意要随她前往,只会落个不懂规矩的话柄给别人。
“林公公,丫头遣你来请哀家,真是皇上的病情有异?”出了云霞宫,佘萱惠便神色严肃的询问起了身边的林公公。
“回太后,老奴句句属实,岂敢欺瞒您老人家。”林公公听到她的问话,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太后看出什么端倪了?随后又推翻自己的想法,太后应该是试探与我!抬头看着紧盯着自己的太后,面色如常的回答着她。
“嗯,可否传了太医?”佘萱惠见他没有什么异常,便不再追问,问起了其他的事情,不过她也知道,既然那丫头在,定是不会宣太医。
“郡主说,太医院的那些人都是吃闲饭的,没有一点用处,不允许奴才们传唤太医。”林公公说出的话,虽然不是玲莜的原话,但是意思却也差不多。
“看来这丫头本事不小,都快得罪完皇宫里的人了,也不怕给自己招来祸害!”佘萱惠有些无奈,这丫头到底是要干什么?要知道,太医院那些老头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她这话一出口,怕是让他们气了个半死,要是皇上此刻身体无恙,那些人怕是早就上折要求惩罚这丫头了。
“太后驾到!”说话间,已经来到龙霞殿的门口,林公公朝着旁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立刻领会,高声的往殿内喊道。
“参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龙霞殿里里外外听到高喊,宫女太监跪了一地,都恭敬的给进殿的佘萱惠请着安,直到她进入殿内,才纷纷起身。
“莜儿给太后奶奶请安!”玲莜自是听到那一声喊,懒懒的自椅子上起身,脸上挂着明媚笑容,转身就见佘萱惠威仪的由林公公扶着进来,身后没有跟着任何人。
“起来吧!莜丫头,皇上如何?”佘萱惠来到龙床边,看着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的皇帝,轻皱眉头问起笑的妩媚的玲莜,看着丫头的神情,应该没有大碍,她不至于拿皇帝的性命来开玩笑。
“莜儿要是说皇上干爹有事,太后奶奶怕也不相信吧?”玲莜轻倚在一旁的梁柱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佘萱惠,语带笑意的反问着她。
“行了你这丫头,就不要拿我这个老人家来开心了,说说皇帝是怎么回事吧!”佘萱惠朝着玲莜招了招手,等她走到自己身边,拉着她来到偏殿,坐到软榻上才问起她。
“太后奶奶英明,皇上干爹没什么事,就是陷入昏睡而已!十二个时辰后便会醒来。”玲莜对着佘萱惠魅惑一笑,无所谓的说道。
“既然如此,你叫哀家来是有什么事?”佘萱惠听到她的话,心里的另一半担忧也去了个干净,既然皇帝没事,她为何还要林公公演这么一出?
“皇上干爹无故昏迷,太医院群医束手无策,这昏迷了这么久,总不能说醒就醒吧?总要找点名目不是?”玲莜起身走到偏殿内的一排装饰架边,欣赏起了上面摆放的各种瓷器,这古代的东西做的还真是精致,好多绝品都是现代做不出来的,就比如面前的这个彩釉瓷瓶,色彩艳丽,圆润,做工精细,没有一点的瑕疵,就是她这个不懂瓷器的现代人一看也知道价值不菲,这做工在现代,怕是找不到能与之比拟的。
“丫头,你就直接告诉哀家你要哀家做什么就行了,这名目你不是已经想好了!”佘萱惠看着她漫不经心欣赏瓷器的样子,有些无奈,这丫头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太后奶奶果然了解莜儿,也不是什么难事,莜儿只是需要太后奶奶下道懿旨罢了!”玲莜回身看着佘萱惠,反正这件事迟早都要办,她只不过是让它提前了而已。
“下道懿旨不难,这懿旨是要下于何人?”佘萱惠轻呷了口茶,看着玲莜问道。
“这皇上干爹迟迟不醒,莜儿只得试试比较迷信的方法,那就是……冲喜!”玲莜抬起自己的手掌,放到透过窗棂洒进殿内的阳光下,翻来覆去的打量着,听到佘萱惠的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紧不慢的对她说道,在说到‘冲喜’二字时,故意顿了一下。
“冲喜?莜儿莫不是要让哀家下道懿旨,让你和墨儿早日成亲?”佘萱惠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声音里却有着一丝挪捏,难道这丫头是想早日嫁做人妇?
“太后奶奶,你就别拿莜儿开心了,这懿旨自然不是下给莜儿,当日选妃结束之后,莜儿虽然没有亲自接下赐婚的圣旨,但这内容,莜儿还是知晓的,皇上干爹当日的圣旨下的明确,要太子殿下和丞相府二小姐即日完婚,而给莜儿的圣旨却只是赐婚,并没有要我们完婚,如果不是出了这事,他们早就已经完婚,既然耽误了,那么现在正好给补上!”玲莜听到她的话,微微有点脸红,她原本就没有说过要嫁给南擎墨,前夜又出了欧阳钰宜这事,她现在更不可能嫁给他,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她需要好好的想想。
“丫头的意思是,要太子成婚,给皇帝冲喜?”佘萱惠自然是知道皇帝所下圣旨的内容,也知道他的用心,这皇子一旦成婚,就得封王,搬离皇宫。
“太后奶奶不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法吗?既合情合理又功德无量,莜儿想,太子殿下也不会反对,再说,这早日成亲,对他是有益无害不是?”玲莜一脸无辜的看着佘萱惠,既然他急着要拉拢太子这棵大树,作为一个乖女儿,怎么能不成全自己父亲的愿望?
“好,哀家就下道懿旨给皇后和丞相府,让他们即刻准备婚礼。”佘萱惠说着便起身往外走,十二个时辰虽然仓促了点,但是已经足够。
“莜儿恭送太后奶奶!”玲莜笑容满面的在佘萱惠身后行了一礼,待她出了偏殿,才对着一旁说道:“墨,都已经听完了,还不准备出来?”
“莜儿,你这主意不错,不过,丞相府往后有了太子这棵大树撑腰,你就不怕他们反过来对付你?”南擎墨一脸傲气笑容,自内殿走出来,他来的时候吩咐外面的人噤声,就是想听听莜儿和皇奶奶说了什么,却让他听到这么一个消息,以莜儿和丞相府人的关系,怕是于她不利吧?
“莜儿从来就不是怕事的人,他们想要的东西,我会一样一样的送到他们手上,然后再一样一样的夺走,这样不是很有意思吗?”玲莜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笑容,当你以为得到所有,突然发现都是幻影时,那种绝望才会让人生不如死。
“莜儿,还是不肯告诉我,你和他们之间的恩怨吗?”南擎墨看着她眼里的冰冷和嘴角的残忍笑容,心里一疼,她为什么会那么恨丞相府的人?那个不是她的亲身父亲吗?
“墨,如果有一天母妃被人害死,你会怎么做?”玲莜脸上的笑意因为他的话,消失不见,面无表情的转头看着他,语气飘渺的问着他。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如果真有那么一日,本殿下会不惜一切代价,为母报仇!”南擎墨眼里闪过一抹凌厉,坚定的话便说出了口,等说完才想到,抬头看着一脸冰霜的人儿,心下猛然一寒,问道:“难道……”
“不错!他诸葛鹏为了追逐权力,先是背弃了与我母亲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后又任其妾侍对我母亲百般侮辱,善良的母亲一直爱着他,隐忍着一切,可她们还是不肯放过母亲,在我八岁那年,母亲带我到华兰寺进香,她派人半路截杀,还想让人侮辱母亲,你知道,亲眼看着自己至亲惨死在面前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吗?母亲要我好好活着,我做到了,我会活得很好,但是,我不会让那些伤害过我母亲的人活的自在,我要让他们痛苦的活着,活着给我母亲赎罪!”玲莜双手紧握,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十年来,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提起母亲的死,心已经痛到麻木,仿佛还能看见母亲在自己面前自刎时的悲凉神情。
“莜儿,莜儿!对不起,我不该问!从今往后,我都会在你身边,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南擎墨心疼无比的把她揽进自己怀里,感觉到她微微颤抖着的身体,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她。
“没关系,说出来有人分担也很好,我曾经在想,这沉重的仇恨会不会让自己有承受不起的时候,到那时,自己会怎么样?”玲莜闭着眼睛靠在他的怀里,说出来之后心里便不再那么压抑,至少有一个人知道她为何要那么做。
“我会为你分担,不管你要什么,哪怕是这万里江山,你若喜欢,我便为你而夺,你若不喜,等到你放下一切时,我便抛开一切,随你笑傲江湖,行遍天涯海角!”南擎墨紧紧的抱着她,心里是比之前面更为坚定的信念,想要把全世界都拿来送给怀里的佳人,只要她开心。
“墨,谢谢你!这话还是不要这么随意的说出来,莜儿相信你有这样的实力,不过,小心隔墙有耳,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去,给你按个叛逆的罪名,到时候就很麻烦了,再说,这万里江山,莜儿才不想要,每天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还尽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愿意做谁是傻子!”玲莜心里是无限的感动,他真的为了她可以放弃这一切吗?
想到自古帝王都是连鸡狗都不如,整日为了江山社稷忙活着,做的好,最多落个明君的好名声,却累得半死,稍微懒一点,做的不好就成了昏君,发下脾气,杀个人,就成了暴君,所以,怎么想怎么不划算,都不知道那些整日窥视皇位的人是怎么想的?
“呵呵,我的莜儿果然特别,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在你嘴里就什么都不是了,我本来就无意追逐这权力,现在就更不想了,我可不愿意去做那傻子!”南擎墨有些哭笑不得,被她这话一说,这万万人之上的帝王还不如鸡狗,不过想想她说的话也有道理,做为一个帝王,要时刻谨记身上系着的是万民的福祉,稍有不慎就会遗臭万年,留下千古骂名,确实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好了,这里就交给你了,你可以叫贵妃干娘来看看他,我想干娘应该也很着急吧?”玲莜无所谓的撇撇嘴,想到那个温柔的女人,玲莜眼里闪过一丝温暖,这个给了自己母亲一样感觉的人,她会好好的守护。
“嗯,莜儿,我想你了!”南擎墨抱着她,语气暧昧的在她耳边轻语,灼热的气息喷在她洁白的颈项,惹来她一阵轻颤。
“唔!别闹了,这太子大婚,你这做弟弟的,是不是该好好的表示表示?我也要回去,为这个妹妹准备一份大礼!”玲莜身上窜过一阵酥麻的感觉,赶紧推开他,前日与欧阳钰宜欢好时留下的痕迹还未消散,她倒不怕他看见,只是,身子到现在还很敏感,轻轻的挑豆就能她浑身颤抖,如果不是有正事要做,她不介意和他滚滚床单。
“说的也是,那莜儿为你这妹妹准备了什么大礼?”南擎墨双手环抱,一脸坏笑的看着玲莜,他想莜儿的这份大礼应该会很特别吧?就如同诸葛丞相五十大寿那般,让人印象深刻。
“既然是给她准备的,当然是要她本人才能有资格揭晓,如果我现在就告诉了你,那么就没有意义了不是!”玲莜笑的神秘,这份大礼,她会让她终生难忘,转身走到内殿,看着伺候在皇上身边的林公公,对他吩咐道:“林公公,这两日有人来探望皇上干爹,你就让她们进来,只是千万别让她们喂皇上干爹吃任何东西,哪怕是水也不行!林公公,记住,不管是谁?如果她们要怪罪于你,你就说是本郡主吩咐的便是!”
“是,郡主!老奴记下了!”林公公刚起身,就见南擎墨站在玲莜身后,复又低头行礼:“老奴见过二殿下!”
“嗯,林公公,不必这么多礼了,父皇就麻烦公公照顾了,本殿下得去为太子皇兄好好的准备准备成亲贺礼!”南擎墨一脸的傲气笑容,看了一眼龙床上昏睡着的南锦云,搂着玲莜,昂首阔步的走了出去。
“哎!希望太子殿下能,息事宁人!”林公公望着相拥走出去的两人,想到太子南擎星的脾性,忍不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低语了一句,太子大婚,却为冲喜,这让他的颜面如何能挂得住?
“太后懿旨!皇上抱恙,卧病在塌,多日不见好转,哀家甚为心忧,昨夜神明如梦指点迷津,皇上被某些怨念所饶,需要喜气将其冲散,哀家再三思量,为我墨澜江上社稷,为皇上的安康,逐令太子与诸葛丞相之次女,诸葛玲玉三日内完婚,不得延误!”
当日下午,凤霞宫和丞相府都接到了太后宣下的懿旨,突如其来的懿旨让他们皆措手不及,皇后凤双舞在听到懿旨的内容时,便心生不满,但却不得不遵从,作为一个贤德的皇后,为了皇上的身体,她也不能反驳,接下懿旨之后,便派人去请太子回宫,商议此事。
而丞相府在接到懿旨后,却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虽然诸葛鹏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已经是大权在握,然而他却不满足于这样的成就,他还要攀的更高,只要她女儿能抓住太子的心,将来皇帝驾崩太子继位,他的女儿就是皇后,一国之母,而他也身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国丈。
翌日凤霞宫!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回来了!”一大早,李元就来到皇后的寝殿内,看着正在由宫女梳妆的皇后,恭敬的禀报着。
“儿臣参见母后!”李元的话音刚落,太子南擎星便出现在了凤霞宫,皇后的寝殿之中,依然是一身黑衣,周身泛着一股阴冷的气息,面上的表情有点让人捉摸不定,犹如子夜般幽深的眼眸看不出一丝的情绪。
“你们都下去吧!”凤双舞对着旁边的宫女太监挥了挥手,起身走向一旁的偏殿,南擎星也随她来到偏殿之中!
“皇儿可有收到母后的信笺?”凤双舞看着南擎星,语气轻柔的问着他,在被那个丫头无礼对待后,她便派人给身在宫外的太子送去了书信,但却像是石沉大海,一点回音也没有。
“母后,儿臣自然是收到了。”南擎星端起李元放在手边的茶盏,不紧不慢的打开茶盖吹了吹,轻呷了一口,才抬头看着自己的母后凤双舞,语气平缓的回答着她。
“既然收到,为何不按母后交代的做?”凤双舞现在的眼神是无比的哀怨,为什么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儿子,这次不按她说的做?
“母后有所不知,儿臣收到母后的信笺后,曾派人劫杀于她,却不想,派去之人皆是废物,不仅没有伤到她分毫,反而被她尽数屠杀了个干净。”南擎星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的阴寒,让一旁站着的李元忍不住抖了一下,原来前日劫杀玲莜的那伙黑衣人,居然是太子南擎星所派。
“哦,你养的那些暗卫也奈何不了她?这个死丫头到底是什么人?母后派人查到现在也没有查出一点有用的东西,真是气人!”凤双舞皱着眉头,这几日她动用了所有的势力,连暗中的力量也都用上了,除了查出她真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外,其他的一片空白。
“别说母后您,儿臣查了这么久,也没有查到她什么信息,不过,昨日儿臣倒是查出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南擎星原本就幽深的眼眸,在说道这里时,变的更加的幽深,嘴角也挂起了一抹笑意,只是那笑意看起来比他不笑还要冷。
“哦?什么有趣的事情?”凤双舞了解自己儿子的性格,每次他露出这种笑容时,就会有人要倒霉了。
“母后知道她的母亲吗?”南擎星一边喝着茶,一边询问自己的母后,他那时虽然还年幼,但也还记得那个温柔如水的女人,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的女人,还有她身边跟着的那个小人儿,没有想到,原本被他看不起的一个痴儿,现在却要他费尽心机的去对付。
“母后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了?这和她母亲有什么关系?她母亲十年前不是就已经死了吗?”凤双舞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到底要说什么?这些事,在那丫头当初向皇上求旨时便都亲口说了出来,难道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是死了,不过却不是她所说的,是一般劫匪那么简单!”南擎星脸上挂着一抹嗤笑,这样的理由,确实很能让人信服,看来那个女人想的很周全啊!
“哦?不是一般劫匪?那是?”凤双舞端起茶盏喝了一小口茶,低着头看着茶盏里的漂浮着的茶叶,不关乎自己利益,别人的生死她从不关心。
“被人劫杀不假!为保名节,自刎而亡也不假,假就假在,这个劫匪不是一般的山野草寇,而是当时的丞相二夫人,现在的丞相夫人童佩羽的家臣!”南擎星饶有兴趣的说着,这件事确实很有意思,杀母仇人就在眼前,她为何不动她们分毫?
“这倒是有点意思,那么她十年后回来是要报母仇了?”凤双舞听完儿子的话,突然觉得,这丫头的心机还真是深,竟然把皇帝和太后都算计了进去,给她当了枪使,要是皇上知道她隐瞒的真像,不知道会如何?
“母后,小不忍则乱大谋。”南擎星了解自己的母后,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脸上露出的狠毒笑容,便猜到她是想要把这件事告诉父皇,到时确实可以治她个欺君之罪,但是,他可不相信,那个女人会乖乖的领罪!
“皇儿有何对策?”凤双舞看着面前若有所思的儿子,温柔的问着他,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温柔娴静。
“杀母之仇都可以和平共处,那么就让我们来帮她们打破这个平衡,推波助澜一下,把她们之间的仇恨加深!”南擎星眼里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随即又隐没在那幽深的眼眸里,嘴角扬起的弧度,显示着他的好心情。
“皇儿,别跟母后卖关子!”凤双舞有些急切,儿子的深沉让她很是满意,但是她现在急于知道,他要如何对付那个臭丫头。
“母后,稍安勿躁!这次的婚礼便是最好的机会,我们可以这样……”南擎星凑近自己母后的耳朵,就是一阵耳语,随着他出口的话语,凤双舞脸上的神色可谓是变化多端,从开始的疑惑,到惊讶,然后再到后面的了然,其中脸上的神情是变了又变,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学了川剧中的变脸。
“皇儿,这样岂不是委屈了你?”凤双舞听完他的计划,抬起眼眸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计划虽然很是绝妙,但是对他的委屈却太大,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很是心疼。
“母后,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是这区区小事。”南擎星看着母后脸上的心疼神情,没有一丝的反应,对于他来说,只要能成就大业,他不惜牺牲任何人,这一点点牺牲又算的了什么?而事实上,他不过是牺牲了一些他本就不在意的东西,却能换回很大的利益,既然如此,他何乐而不为呢?
“嗯,皇儿说的是,是母后多虑了,牺牲一个小小的棋子换来巨大的利益,我们是稳赚不赔,等到时候这颗残棋不再有用,弃之即可!”凤双舞细细的思量了一下,只要毁掉那几颗棋子,让他们永远开不了口,那么这个计划的结果,对他们只会有益而无害。
“母后圣明!儿臣这就去准备,先行告退!”南擎星听到自己母后的话,脸上挂起了一抹高深的笑容,起身向她告辞,回自己的星霞殿,做准备去了。
“李元,随本宫去看看皇上。”看着自己的儿子走出去,凤双舞心情大好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对着伺候在一旁的李元说道。
“是,娘娘慢行!”李元见她心情甚好,也笑的开心,这几日她脸上都罩着一层阴霾的气息,让他们这些做下人的都过的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做错事,受到责罚。虽然他没有听见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说了些什么,但是从他们母子脸上的笑容来看,怕是有好戏要上演了,他就等着看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