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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遮人耳目,他们都是以问路为由来找,自始至终都不曾对外说起过半句是在找人,但是,丁安(太子萧棣开的亲生弟弟)的养父母还是很快便从别人的口中得到了消息并嗅到了不妥,遂立即派人给皇后柳氏送信,将此事给说了。
得知有两人满城地寻找一个位于巷子尽头后面靠山前面是桥的地方的消息时,柳氏惊讶得手中的茶杯都拿不稳,茶水顿时洒了半杯,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一缓过神来,柳氏立即派人暗中跟踪这两人。
“抓活的,抓到了交给刑部方志毅。”柳氏吩咐道。
方志毅乃她的表亲。
接着,她又派人去知会丁安一家,让他们住到她指定的地方去。
丁安的养父母接到柳氏的通知后立即收拾行李,连夜搬到了柳氏指定的半山梅园里去住。
半山梅园乃皇家建的度假山庄,专供皇家人冬日赏梅和赏雪所用。在梅林的深处有一处住所,可供人居住。
柳氏又派了专人把守住半山梅园的大门及四周,以确保丁安及其养父母的人身安全。
部署完这些事后,柳氏去见萧宏。
“陛下,据可靠消息,京城这几日有两人在寻找一处位于小巷尽头、后面有山前面有桥的地方。”柳氏对萧宏汇报道。
萧宏听了大惊,立即便要派人去捉拿,柳氏忙按住他的手道:“由于事态紧急,臣妾已经暗中派人去捉拿了。另,臣妾已将丁安他们安置在了半山梅园。”
听得柳氏这么一说,萧宏才松了口气,握着柳氏的手道:“皇后这安排很周全。”又问她一共派了多少人去捉拿可疑之人,柳氏说共派了十人去。
萧宏摇头道:“太少了。”
说罢立即增派了一百人全城搜索,要求他们务必在三天内将那两人捉拿。
待安排完毕,萧宏与柳氏关着门说话。
“陛下,臣妾有种不祥的预感——那件事好像有人察觉了。”柳氏忧心忡忡地说。
她前几晚都在做恶梦。故这几天一直有种‘有大事发生’的危机感。
“怎么可能?”萧宏果断否定道,“现在,能知晓那件事情之真相的人就只有朕和你两人了,只要我们两人不说,谁能够找得出真相来?”
“话是这么说,但万一有人抽丝剥茧,从不可能中发现可能来了呢?”柳氏依旧一脸的担忧道。
“他们再厉害,也不可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给出具有说服力的判断。”萧宏宽慰道。
柳氏只好轻叹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萧宏虽然表面上信心十足,内心里却还是不免有些恐慌。
既然有人在找这么一个地方,就证明有人知道这个地方住着一个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想要找的人,那么,那个知道的人究竟是谁?Ta究竟掌握了多少资料?Ta现在在哪?
如果不找出这个人来,威胁就一直存在,不过只要抓住了寻找这个地方的那两个人,就肯定能问出这个人的情况来,所以萧宏又将希望都寄托在围捕那两人的这一百多名手下的身上。
这日,当周荣沿着一条巷子直往前走时,没走多远便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山,他忙快步地朝那座山的方向走去,不多久便到达了山脚下,惊喜地发现山脚下有一条桥、桥的一头通向一条上坡的路,在坡上有一户民宅。
这不正对应了‘小巷尽头后山前桥’的特征吗?周荣不觉欣喜若狂,忙小跑着过了桥,然后往那上坡的小路上去。
不多久,他便来到了那户民宅的门前。
这里正是丁安及其养父母平日里住的地方。
周荣站定,发现民宅的门是用锁头锁住了,又侧耳细听,里头无丝毫的动静。
显然,里头此时并无人在,他不禁有些失望,但他并不甘心,便又沿着宅子的四周转,力图找出更多的蛛丝马迹来。
他发现在宅子的屋后有一片菜地,菜地里的菜有新摘过的痕迹。宅子的左侧泥地上有几个脚印,这些脚印是通向宅子正门的。宅子的正门虽然是泥地,却并没有杂草丛生。
从这一系列现象他推断——此宅子里的人是这一两天才离开的。
究竟是全家出门远游或探亲了还是搬家了?他不得而知,但他在宅子的四周转了几圈后便有种强烈的预感——信上说的那个地方就是这里。
周荣决定在这里蹲点,于是纵身一跃,跃上了这宅子左侧的一棵大树上,利用树叶将身子遮住,再透过树叶的缝隙紧密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在树上蹲了将近一个时辰,他渐渐感觉四周的气氛不对,等他睁大眼睛瞧真章时,发现从那条上坡的小路上走来五人,这五人虽然穿着便服,但从其身高、步态和神色来看应是训练有素之人,周荣低喝一声‘不好’,赶忙从树上跳下,朝后山的树林飞去。
周荣在后山的树林里选择了一棵又高又大的树藏身,小心翼翼地从树叶的缝隙往那座宅子的方向看去。
但见那五人并没有去观察宅子的房门是否锁了,而是一到宅子处便兵分三路沿着宅子四周快速地搜索,当搜索了一番没发现异样后便来到了他先前藏身的那棵大树下,其中一人爬到树上去看了看,没看见人,便跳了下来。
接着,这五人便分两路,一路朝左侧的小路去,一路朝他现在所在的方向来。
周荣顿时全明白了,立即快速地朝一侧的草丛钻去。
也不知钻了多久,当太阳都西斜时周荣来到了一条弯曲的山路上,他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看了一遍,分辨出这是在一座山谷里,便挑了一条不太明显的山间小路往山下走。
到了山下,他立即躲进一间废弃的庙里去易容。
很快,周荣便易容成了一位七八十岁的老爷爷,拄着拐杖缓慢地往不远处的大路走去。
到得大路上,他招手召了一辆马车,对马车夫道:“到东城区一街。”
待得马车开始跑动,他闭上眼睛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