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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疑团也越发地激发了周荣要找出真相的决心,而要找出真相,显然应该先从曙国皇帝萧宏和皇后柳氏这边着手。
那么,他现在首要做的便是想办法让自己得到曙国皇帝的重用,或者至少得引起曙国皇帝的重视。
但他是以难民的身份来到曙国的,他不能一下子就显露出他在查案方面的才能来,也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博学广识,那么,他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引起曙国皇帝的重视呢?
忽然间,他想起自己善于占卜的事,于是双眼一亮,笑着起身进了屋。
从那天起,周荣便主动给宫里的公公和宫女们占卜。因为他本身对这方面有所研究,所以他每次占卜都准,慢慢地,他的名声便在宫里传开了。
不多久后,这事便传到了曙国皇帝萧宏的贴身公公张公公那里。
这张公公听别人说得这么玄乎,也不禁动了好奇之心,便于某天中午让人去请周荣来。
周荣得知后立即前往张公公当值的住所。
张公公年约五十来岁,个子不高,五官周正,双目如炬。
一看便知是个已练成人精的人。
周荣忙朝他行了个礼。
张公公笑着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周荣忙在那座位坐下。
张公公近距离盯着周荣看。
虽然周荣是易了容的,可是在面对这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前也不免有几分心虚,忙竭力表现出镇定来。
张公公紧盯着周荣看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收回,端起茶来缓缓地喝了几口,然后道:“我听说你会占卜,并且百占百准,你师从何人?”
周荣平静答道:“我家父在世时与山上寺庙里的一位道士关系极好,我因为家父的原因也与这位道士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这位道士在占卜上颇有造诣,他见我对这方面很感兴趣,便将这方面的知识传授给了我。”
“哦。”张公公点头,将茶杯放下,道:“我也想你帮忙占一卦。”
周荣立即一副紧张地看着他。
张公公缓缓道:“我养有一只小花猫,平日里它的活动范围基本上固定在屋子里或者园子里,但是今天早上我起床后将屋里屋外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它,你帮我看看它去了哪里?是生还是死?”然后他又补充道:“因为我住的这个地方是个院落,院子的门是关着的,所以它应该出不去。”
周荣点头,开始掐指算。
半盏茶的功夫后,周荣道:“张公公,你的小花猫还活着的,但是它此时不在这个院落之内,而是在靠近一个小湖的一棵大树上,被一个藤制的笼子装着。”
张公公大为惊讶。
为了测试周荣,张公公今天早上故意让人用一个藤制的笼子将这只小花猫挂到了位于天和殿左侧园子里那棵靠近小湖的柏树上。
没想到周荣全算出来了。
张公公目瞪口呆了许久。
为了进一步验证,张公公又说:“你帮我看看我前面三天发生了些什么事吧。”
周荣于是问了他的生辰,看了看他的脸,又拿过他的手掌看了看,答道:“昨天,大约是下午未时两刻,你在行路时被东西磕到脚摔了一跤;前天傍晚,你被陛下批评;大前天早上辰时末,有人向你借钱,但借的数目不多。”
如果说先前周荣的回答已经让张公公目瞪口呆,现在周荣的回答简直快要让张公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这之前,张公公不是没见过善占卜的人,但像他这样可以精确到时辰的还是第一次见,其惊讶程度可想而知。
但张公公毕竟是见惯世面的人,因此脸上丝毫不显,他只微微笑了笑,对周荣说:“喝茶。”
周荣便接过他倒的茶喝了一口。
“赵公公果然是高人!”张公公笑着说。
“不敢当!”周荣忙谦虚答道。
“那么赵公公能否帮我预测一下我接下来三天将会发生什么事?”
“我尽管试试。”
于是,周荣再次闭上眼睛掐指卜算。
不一会儿,周荣睁开眼睛,无比严肃地道:“张公公,明天你一天都平安无事,后天除了有点小感冒之外也无其它事,大后天你会被陛下骂。”
张公公最怕的便是被皇帝骂了,忙问大概是因何事而被骂。
周荣答道:“因你有事瞒着他而被骂。”
“有何方法避免?”
周荣摇头道:“这事不太好避免。你感冒这件事倒是可以避免,只要你后天多加注意的话。”
“陛下会因我有事隐瞒而惩罚我吗?”
“不会,就是臭骂一顿而已,届时你主动承认错误,态度放好一点就是。”
张公公点头。
待周荣离开后,张公公才起身去了萧宏的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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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八天便要过年了,这天中午,在书房里看着书的江月棠忽然将书放下,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那串相思项链。
现在,距离萧棣元送她这串项链已经过去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里,她也时常想着要送他一样东西作为回复。
既然他都通过这串项链表明他的心意了,她也应该回应一下他的心意的,只是用什么来回应是最合适的呢?
为了稳妥起见,信她是不敢写的。
前段时间,她写了几首诗,无奈都觉得不够好,所以没敢交给帮他们转交信件的那个人。
今天,她在读到一段文字时忽然灵机一动,决定以一幅画来表达她的心意。
那么,画些什么好呢?
她想要用鸟类来表达。
将她所知的各种鸟在脑海里过滤一遍后她选择了比翼鸟。
白居易有诗曰: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这也正是她想跟他表达的,只是她还不敢这么赤/裸/裸/地说出来。
主意已定,她立即提笔作画。
传说中此鸟只有一目一翼,因此只有两鸟并翼时才能飞行,她想跟他说——她也愿意和他比翼双飞。
在作画时,江月棠不禁想象着萧棣元看到此幅画时的神情,脸庞便一片羞红。
梅香一看便全明白了,在心里叹气道:“她已经确定了以男儿身活着,但又这般爱着他,这场情缘该如何收梢?”
即便还不知道江月棠是女儿身,萧棣元对她已经掩饰不住爱意了,若知道她乃女儿身,不知会如何。
莫名地,梅香对他们两个的未来便生出了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