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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钥匙的下落
你没有别的选择,没有别的选择?
夏达咬牙,是啊,现在他和夏凤易的命运都捏在她的手上。
当然,想要那把钥匙的人不止是夏千易,他知道的。
所以他只要说谁能帮他夏家就给谁钥匙的话,他也不是没有别的选择。
可是……他偏偏,没有那把钥匙。
所以他现在还是受制于夏千易。
夏达抬眸盯着她,看她慵懒的模样,再看了一眼一旁的安鹤轩。
许久,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双手用力的抓了一下头发,“只要你答应不计前嫌,我就告诉你。”
“你要我发誓吗?”夏千易觉得好笑,“我已经答应过了,你不用一再确认,我虽然恶心你们,可还不至于做出言而无信的事情来,我说过此事一笔勾销,那便是一笔勾销。”
夏达伸出手,“那你把刚才的那只录音笔给我。”
夏千易干脆的很,直接丢到他的身上去了。
夏达双眸发红,一把将录音笔给折断了,随即恶狠狠的瞪着夏千易说道,“好,我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有钥匙。”
“……”夏千易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冷,几乎结成了冰渣子,她盯着夏达嗤笑了起来,“看来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她说完,站起身便走,脸色暗沉如水。
然而就在她的手搭上包厢门把,打算开门离开时,身后的夏达忽然恶狠狠的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大声道,“我没有骗你,我要是有那把钥匙,我早就拿去卖了,你知道有多少人觊觎那钥匙吗?只要我把钥匙给别人,凤易的事情我也不用求到你面前来。再说了,你母亲在夏家那么多年,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寻找钥匙,她都将夏家角角落落全部都找遍了,找了将近二十年都没下落,那是因为钥匙根本就不在我身上。”
夏千易的脚步停在那里,眉心微微的拧着。
夏达难得清醒一次,这些话,倒是有理有据,并不像是胡诌的。
“你知道我这人要是有什么好东西,一般都是藏在自己身边,别的地方我都不放心。”夏达又说,“你母亲都能将整个夏家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夏千易回过头来,盯着他有些颓然抓着头发一点没松的样子。
“他不像是说谎。”安鹤轩从头看到尾,缓缓的下了个结论。
他当律师多年,接触过不少犯人,就是那些犯案累累的人,他都能看出他们到底有没有在说谎。夏达这样的……想要逃过他的眼睛还是太嫩了些。
夏千易抿了一下唇,终于抬眸正色夏达,声音微哑,缓缓开口,“那钥匙,现在在哪里?”
夏达用力的咬了一下牙,双眸变得通红,仿佛有什么事情不愿意提及似的。
可是在夏千易越来越不耐烦的眼神之下,终于抹了一把脸说,“在你哥那里。”
“……”夏千易骤然上前两步,“你说什么?”
“你有个哥哥,你母亲应该告诉过你。他在你出生之前就……就丢了,那个时候他才五岁。”夏达一口气说完,“他是我唯一的儿子,从小就聪明可爱,我喜欢他。在他出事的那一天,他无意间看到那把钥匙很喜欢,一直抓着不肯放开,我一拿他就哭。最后没办法,想着给他拿着玩一下也好,到时候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再悄悄的拿回来,就,就挂在他的脖子上,塞到他衣服里面去了。”
夏千易手指微微收紧,是,这个哥哥她知道,母亲也说过,夏达对这个儿子很是看重也很喜欢。再加上这个哥哥聪明的很,夏达更是将人捧在掌心里,疼爱的程度,丝毫不会少于夏凤易。
似乎,只有她才是夏达最不喜欢的女儿。
夏达不去看她,提到那个儿子时,他的表情就有些追忆,有些痛苦,也很怀念。
“我提醒他,不要把钥匙拿出来给别人看。他很聪明很乖巧,那个钥匙挂在他脖子上后他也就不闹不吵了,还很小心翼翼的保管着,我这才稍微的放心了一点。我原本也想看着他的,到时候等他睡午觉的时候就把钥匙拿回来。没想到正好有人来买鱼,我就去了屋子后面忙去了。你哥跑到你妈身边去玩,可是谁料到……他就这样失踪了!”
说道最后,他开始咬牙切齿,恨不得整个牙根就咬出血来,声音变得锐利,“都是你妈,她这么大的一个人,竟然连个孩子都看不住,要不是她粗心大意,你哥也不会就这样没了影子。她怎么不把自己弄丢?还有脸在夏家一直住着,还有脸想要回钥匙?她做她的春秋大梦去,我恨不得掐死她……”
“说够了没有?”夏千易脸色发青,她母亲六年前已经没有了。夏达这种人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她?哥哥没了,母亲才是最痛苦的那个人。听任姨说,那个时候母亲正好怀了她,因为这件事情变得焦躁难受,整个人瘦的厉害,差点连孩子都要没了。
偏偏夏达还火上浇油,直接带着潘芝珍回来耀武扬威。
如此作为,他还有脸指责别人?他要真有本事,就应该竭尽全力的把人找回来,而不是立刻就将小三带回家。
说是报复梁景,其实就是他骨子里犯贱。
夏达住嘴,可提起当年的事情他还是满脸的不甘心,对着地上就‘呸’了一声。
安鹤轩皱了一下眉,忽然有些庆幸千易并不是在夏达跟前长大的,否则行为举止说不准就和他一样粗鄙没有教养了。
“总之,我已经告诉你钥匙的下落了,但是你哥哥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夏达扭过头,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骤然转过来盯着夏千易看,“该说的我都说了,凤易的事情,你也不能再追究。”
“好啊。”
夏达一愣,他没料到夏千易竟然这么干脆。他有些不相信,有心想再确认一次,可又怕她反悔。
他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我就信你一次。”
他说完,近乎落荒而逃的模样,飞快的越过她打开包厢门,走了出去。
安鹤轩看门阖上了,才挑眉问,“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既往不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