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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孟姜女好歹是个贞洁女子,虽然和自己那啥了,而且现在对自己也有点意思,但结婚这个事情还需要个契机。
褒姒更别想了。
李扶摇也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反正今后是乾淳盛世,大宋和大金各安天下,能出乱子也就是那个穿越者李凤梧会不会搞一下北伐,其他时候都是天下太平。
南宋内乱过去后,穿越者没搞事,天子赵昚给李扶摇找罪受了。
按说,李扶摇这种小官,还是个没实权的祖荫文散官,如果不参加科举,没有朝堂中枢人物的举荐,这辈子都可能进入赵昚的眼界。
但之前发生的事情:宗室子弟赵彦捷勾结皇城司龙大渊要强势夺走褒姒,趁着内乱栽赃李扶摇是义平庄贼子,其后李扶摇去了垂拱殿,悬剑赵昚头颈,这便想不被赵昚记住也难。
如今大乱过去,咱们这位南宋最强君王,终于想到了这把剑。
卧榻之畔岂容他人悬剑。
作为大宋天子,坐拥南宋半壁江山,赵昚又是个积极进取的君王,历史上的赵昚在隆兴北伐后被打击得没了多少进取之心。
但如今因为穿越者李凤梧的缘故,隆兴北伐大宋惨胜大金。
赵昚对恢复汴京又有了野望。
人啊,一旦有了希望,就会想得更多,也会更加珍惜性命,所以赵昚对那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垂拱殿悬剑在自己头颈的宣德郎李扶摇深以为惧。
作为赵室君王,今时内忧外患俱无,自然要解决这柄剑。
于是赵昚动了。
这一日垂拱殿里,赵昚唤来了一位内侍副都知,密谋授权之后,这位内侍左都知一阵暗凛,尖锐着声音告退后,这位内侍左都知佩剑悄然出了大内。
……
……
苏杭的秋,水润天长云淡白。
极美。
江南水乡处,石板路,青砖黑瓦,映衬在蓝天日下,内乱之后的临安郊区,几场风雨洗去了血腥气,乾淳盛世正式在这一年展开双翼。
李扶摇带着孟姜女、小姒、书香三女出门,前往钱塘江。
秋中,正是观钱塘大潮的时候。
钱塘观潮始于汉魏,盛于唐宋。
在前往盐官镇的官道上,因战乱刚歇之故,并无多少人流,仅有些富贾人家的公子闺秀,小老百姓们都在忙着繁衍生息。
从临安县到盐官镇,仅八九十里。
今日去大概只能看夜潮,然后明日上午再观潮,下午返家。
一路无事,看秋去冬来。
来到盐官镇时,已过了观潮时候,李扶摇四人便在镇上住下,等待凌晨去看潮。
钱塘江观潮,共有两个时间点。
一是上午的辰时,也就是七点到八点半左右。
一是下午的申时,也就是两点到三点半左右。
其余时候也有潮,小潮。
不过到了夜里,月朗星稀,于黎民时分携美人,准备着美酒小吃,于盐官镇处观一线小潮而等待大潮,也别有一番风味。
凌晨时分,天色微明。
李扶摇翻身坐起,在赤裸羔羊一般的书香臀部拍了一记,“去唤她们起床,我去准备一应吃食,若是慢了,便看不到大潮。”
书香慵懒的睁开眼,很快起床去隔壁将两个昨夜饱受书香靡靡呻吟声折磨的两个伙伴拉了起来,一行人带上东西,前往盐官镇外钱塘江畔的河堤。
来到河堤处,选了个黄金位置。
李扶摇摆好桌子,书香张罗着放好吃食,然后将大官人提来的小路子生上火,开始煮茶。
月朗星稀,火光摇曳。
虫鸣声阵阵,夜风中传来泥土和海水的腥咸味,甚是好闻。
正是八月中秋时分。
虽然内乱刚过,不过盛世临安从来不缺富贾。
前来看大潮的人大有人在。
四人选好位置后,前后半个时辰左右,稀稀落落约莫二十来人。
皆带着小椅子桌凳,可口的小吃,也有位大官人带了炉火来,此刻正烧开了火,准备煮茶。
李扶摇惬意的仰躺在椅子上,打量着周围人。
左边是一个富贾大官人,看样子是经商的,油头大脸满面红光,大腹便便的坐在那里,两个丫鬟一个为他斟酒,一个贴心的为他捶背。
旁边还有个老管家模样的人,安静的煮茶。
炉子里火势正旺。
大官人打了个呵欠,嘟囔了一句“是不是来早了?”
管家模样的人便笑道:“大官人,看花要趁早,看潮也如是,若是觉得困乏,大官人你再睡一觉罢,待会唤醒你便是。”
这位大官人点点头,“我小眯一会。”
给他捶背的丫鬟便松了手,安静的在一旁坐下,撑着脸望着大潮方向,月光下,波涛滚滚,却黑洞洞的吞噬着一切。
更左边,是几个读书人模样的士子。
年纪最大的约莫三十岁左右,小的刚及冠,倒是有些奇怪的佩了剑,显然不是一般人家的士子出游——今时大宋,要想佩剑可不容易,得官府允许。
寻常人若是佩剑,分分钟被抓进大牢里,所以武松在没成为都头之前,打虎得赤手空拳,没办法,游走江湖不敢带刀啊。
在己方右侧,靠得最近的是对小夫妻。
新婚不久的样子,歪腻在一起,不时的搂搂抱抱——毫无礼仪可言.
再远一点,则又是一个大户人家。
这户人家很是兴师动众,仅是奴仆就有六七人,为首的大官人面净无须,气质极其高贵,显是养尊处优的贵人。
跟着他一起出游的,还有他的儿子和儿媳妇。
两口子正在逗着那个七八岁的孩子,说着一些书上的故事,李扶摇隐约听到了“婴宁、画皮”之类的词语,显然在讨论《婴宁》和《画皮》的神奇鬼怪故事。
再稍微远一点,则是一位持剑的青衫墨客,看气势应该是个初到临安这来赴任的小官。
在他身后,跟着个身材高大的奴仆,精气内敛,身手似乎不差。
这是一个很寻常的黎民前。
这里也是一群很寻常的人——唯一不寻常的,似乎是自己几人,一个年轻哥儿带着三个绝色美女,想不吸引注意力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