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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个当家主母,在别人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一开始是阿紫,接着是贺依依,北堂修那么多的家臣和下人,是不是回来一个就给她一个脸色瞧?
凭什么啊!
“OK,”净舒直直的看着北堂修:“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要看北堂家每一位成员的脸色?或者说,我要巴结他们?再或者,他们全部都可以随便给我脸色瞧?!”
对着妻子这么直白的问话,北堂修眼眸一凝:“他们敢的话,可以试试。”
丈夫轻微的异样,逃不过净舒的眼神,她不知道北堂修在想着什么,但她的心很不好受。
“也许,我可能真的不是很适合做北堂家的主母。”净舒心里掠过一抹沉重的挫败感,松开了握着北堂修的手。
净舒这边一松,却被北堂修紧紧的握着,北堂修很是用力,甚至让净舒感到有点生痛。
“不,小舒,你不能走!”北堂修压低了声音,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似的:“你不能离开我!我不准你离开我!”
净舒傻了,此刻的北堂修,眼底深处幽深得灼烧着四周的空气。北堂修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北堂修这回的生气,让净舒有点提心吊胆的。
他从来都是温柔的,他对她从来都不会说重话,他对她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
甚至的,净舒有预感,只要她离开一步,北堂修就会做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出来。
“如果我留下的话,会带给你很多麻烦的。”她很想与他共同进退,问题现在连北堂修对她都有所隐瞒。
就在几天前,她才知道有北堂本家的存在,她才知道北堂家里的复杂。一瞬间的,她感觉自己孤立无援。
北堂家代表着另一种她所不熟悉的世界,这个世界有自己的运行规律,她不懂。
虽然北堂修会教她,但这段时间下来,她发现北堂修对她欲言又止的。她知道他在保护她,但以她的性格,她觉得很挫败。
“修,你知道我不是那种温柔的女人。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人打伤,对着这个家族,我除了你,一个人也不认识。再加上他们肯定也瞧不起我。这段时间你对我的态度,真的让我不知所措。我想我还是回家好了……”
“不行!”北堂修猛的一拉,将净舒拥入怀里:“不准走!”
这世界,谁都可以背叛他,唯独净舒不能!
没错,他想着要报仇,他想着安顿好净舒。但现在看来他想的一切都不实际!
他离不开净舒,只要净舒放开他的手,他的心就像被挖了一个洞,血流不止!
离开净舒,他会窒息的!
他是净舒的丈夫,他一定能将净舒安顿好!
“你留在我身边,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感觉北堂修要将她按进怀里似的,净舒心里一提:“老公,力度小一点,快呼吸不了了。”
北堂修一惊,迅速松开了手:“对不起……”
“我的天!”看到北堂修胸前又被血染红,净舒赶紧按了呼叫铃,没一会医生就跑了进来。
护士们七手八脚的给北堂修处理着伤口,阿紫走到净舒身后,轻声对她道:“太太,你不要误会家主,他是逼不得已。”
净舒微微一缓:“阿紫,这话什么意思?”
“少主才刚接任家主,无论四神堂还是两位总管,还有下面的一众弟兄,对家主都是持观望态度。家主现在不着手处理,是怕伤害到你。如果真要整理,那得下大功夫。”
得下大功夫……
净舒皱了皱眉,看来这事情得和北堂修好好谈谈。
就在这时,某个保镖进了来,在阿紫耳边轻轻说了几句,阿紫脸色微微一变,点了点头。
净舒一下子意识到,肯定有事情要发生了。
医生已经处理好北堂修的伤口,北堂修躺在病床上,脸色白了几分。
医生叮嘱了几句后,离开了病房。
“阿紫,”北堂修微微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阿紫看了净舒一眼,净舒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打扰你们了。”
话毕,净舒转身就要离开。
“以后,小舒与我一体,北堂本家有两位家主,我,和小舒。”北堂修慢慢的说着,刚打完针的他有点中气不足:“老婆,留下来……咳咳!”
净舒心头掠过一抹感动,走到北堂修身边,她还没说话,北堂修已经将她的手紧紧握着。
生怕她飞了似的。
阿紫当然是领会北堂修话里意思的,她向净舒躬了躬身:“家主,刚接到山口组会长静香百合子的邀请,她约家主明天晚上在御龙酒店一聚。”
北堂修双眸微微一黯。
请他过去?
鸿门宴!
“好,我知道了。”
阿紫点了点头:“那我就这样回复百合子会长了,家主,请问还要吩咐什么?”
“暂时不需要。”
阿紫转身离开病房。
“你伤得这么重,明晚真的要去赴宴?”
北堂修舒了一口气,轻拍着小妻子的手:“老婆,嫁给我,你后悔吗?”
“……”净舒有点懵了:“怎么突然这样说?”
“明晚的宴会,我是必须要去的。”北堂修双眸一凝,一字一顿道:“我还要跟静香百合子算一笔旧帐!”
净舒心里猛的一跳,她清楚的看到,北堂修眸里的那抹火焰,恨不得将百合子生吞活剥似的。
“什么旧帐?”百合子这个人她知道,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我七岁的时候,亲眼看着她手上拿的刀,沾满鲜血,”北堂修双眸一闭:“沾满我亲人的鲜血!”
听到这话,净舒大吃一惊!
沾满亲人的鲜血?!
北堂修这话是什么意思?
慢着,莫非是和十八年前那桩血案有关?
十八年前……静香百合子好像才五岁,这沾满亲人的鲜血……是几个意思?
“老公,十八年前,百合子好像才五岁。”净舒提出了心中的疑问,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才,她才五岁,”北堂修眸里情绪跃动着,怒极反笑:“五岁的她,手里却拿了一把血淋淋的刀。”
那把刀,刀上的标志,他一辈子都记得!
五岁的孩子,手上拿着刀,那就意味着,百合子五岁就开始杀人。净舒心里惊诧之余,心底一丝丝寒气掠过。
这个女人,是天生变态的吗?
这次静香百合子给北堂修发了邀请,或者她是知道北堂修重伤在身?
如果她知道北堂修重伤在身的话,那静香百合子这个行动,目标非常明确!
她就是来对付北堂修的!
想到这,净舒心里决定了一件事:“这次赴宴,由我来去。”
北堂修眸里掠过一抹错愕:“不行,百合子开了口邀请我去,必定是做足了所有准备,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对啊,就是因为太危险,所以老公你就自己去了?”净舒反问:“我们刚才不是说了共同进退的吗?自己一个人行动,好像有点出尔反尔呢!”
北堂修还想说什么,净舒按着了他的嘴:“就这么定了,如果你这次不听话,我绝对会让你一觉睡到三天后才醒过来。”
北堂修心里微微一提,看着小妻子的脸,不知为何,他有种感觉,净舒比百合子更加可怕……
已是深夜,天空里一轮明月高挂,初秋的风潇瑟,吹来让人感觉一丝丝寒意。
一张茶桌,一杯茶,几件小茶点,净舒和阿紫对坐着,已经有两个小时。
“静心。”阿紫递给净舒一杯茶:“在对战中,谁先找出谁的破绽,谁就为赢。但寻找的过程当中,你必须先保护好自身,不要让对方看出端倪。”
净舒接过茶,点了点头,喝了一口。
她明白阿紫的意思,遇到事情越是凶险,越得静心处理。
急是没用的。
她已经决定了替代北堂修出席,那就得想办法将百合子牵制着。
她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她老公!
门都没有!
“阿紫,如果我跟百合子打起来,谁能羸?”
“就你跟她?”
“是。”
阿紫将自己的刀拿出来,轻轻擦拭,刀面闪着寒光:“十个你也不是她对手。”
“!”净舒咽了咽口水,阿紫这话,是说她差,还是说百合子强?!
“如果她的目标是你,你会活不过一分钟。无论你身边有多少护卫。”
阿紫的补充,让净舒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
那就是说,她是自寻死路?
不,她不能死,她才跟北堂修结婚!
再说,她还要照顾母亲呢,她舍不得北堂修,也舍不得母亲!
她不能死。
“太太,”阿紫将刀放下,认真的问:“你怕死吗?”
“怕!”净舒很老实的回答:“所以我才不能死!”
阿紫双眸微微一闪:“太太,对于北堂家,你有什么看法?”
“北堂修的事,就是我的事。北堂家的事,当然也是我的事!”今天北堂修的意思她很清楚,他不离,她不弃。
阿紫嘴角微微上扬:“这话说的倒是容易……”
“我知道不容易。”净舒直直道:“我也知道北堂家一向对女人的态度,但是,我不怕!”
阿紫挑了挑眉:“就算会让北堂家天翻地复也不怕?”
“没错。”净舒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也许,北堂家早就应该天翻地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