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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重新回到白天的那种状态,天色黑,腥臭味浓,阴冷潮湿。
我稍微顿了一下,还是坚定的蹲下来,拽住塑料凉鞋。
与此同时,我听到身后的土地里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尸体活过来了。
塑料凉鞋冰凉坚硬,我把手电放回兜里,双手抓住塑料凉鞋,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往外拽。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拽得很轻松,我用力过头,猛地跌坐在后面,蹲了个屁股蹲。
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他拽得整个人躺在地上。那只手抓住塑料凉鞋,从我手里抢了过去。
我怎能甘心被抢,一个轱辘站起来,只见那人,确切的说是那个尸体正在往中心地带走,我跟过去想抢,却被它一脚踢开。
那一脚正好踢在我腰间,力度相当大,我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坐在地上。
这一坐,正好坐在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上面,身后有两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把我提了起来。
我这时才注意到,十二个尸体已经爬出来了好几个,此时再想抢过凉鞋,难比登天。
我被提起来,往后面走,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狠狠的按了下去。
噗嗤一声,我整个人都被按进了一个坑里,坑里腥臭味刺鼻,胸口下面的部位全部埋了进去。
我刚想挣扎着爬出来,那尸体朝我肩膀用力一拍,只听噗嗤一声,我身子又往里进了一点。
而其他几个尸体全都走到我身边,弯腰用手挖土,往我身上洒。
此时我才意识到危险,他们要活埋我!
求生的欲望让我不停挣扎着,可后背一直被一个尸体死死的压着,越挣扎越往下。
胸口开始发闷,呼吸困难。我大吼一声:给我滚...然后双手往下一按,身子往上一顶,这才往上挪动了一点,呼吸顺畅了。
刚刚喘了一口气,后背的那双手再次用力,把我死死的按了下去。
而此时,旁边的尸体已经把我的脑袋和上衣灌满了土。眼睛看不清,呼吸不顺畅,耳朵里也塞满土什么都听不到。我觉得自己要死了。
现在每一次呼吸都是困难的,张开嘴就会吞进泥土进去,空气进到胸口的时候产生肿胀感,疼痛难忍。
就在我要再次尝试挣扎一下的时候,我后背的尸体再次用力,把我往下面狠狠的塞了下去。
噗嗤一声,我觉得多半个胸口都要埋进去了。
两只手往上高举着,胸口的憋闷已经变成了剧烈的疼痛,我不再挣扎,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记下这最后的一片记忆。
几个尸体还在疯狂的挖土埋我,眼睛迅速被遮掩,呼吸道有尘土进入,我大声的咳嗽着,胸脯却碍于泥土的阻隔无法正常起伏,连咳嗽都无法进行。
痛苦在我身体里蔓延着,脸被憋的发热发胀,浑身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着。憋死,原来是如此难受。
昏昏沉沉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幽暗中,我看到了子龙,子龙的光头是唯一的发光点,冲我嘻嘻的笑着,还跟我说:三狗啊,俺想嫩啊...嫩想不想俺?
是啊,我很想子龙,想他那河南味的口音,想他天真呆板的动作。和他已经分开很久了,我想他...
难道这里是地府吗,他也死了,我们就在地府见面?
我胡思乱想着,突然感觉脑袋一阵温暖,一个柔软的东西在我脑袋上擦拭着。
不对啊,如果在地府的话,我应该会感觉非常痛苦,或者感觉浑身冰凉才对。可现在我觉得好舒服,身体好温暖。
想着,我的手动了一下,摸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用力轻轻一捏。
“哎呦!三狗嫩摸俺老二干嘛!”
眼前的光头露出痛苦的神情,我一时间有点恍惚。
光头蹲下去捂着裆部痛苦去了,我用手轻轻摸摸自己的脑袋,身子,老二,一切都还在,还挺暖和。
再摸摸身上盖着的被子,床。往旁边仔细一看,洁白的墙壁,门...这是医院?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没有死!被子龙给救了!
挣扎着爬起来,身上的衣服全被脱掉了,有几处缠着纱布,胸口也不觉得闷了,我高兴得跳下床,哈哈大笑。
子龙一边捂着裆一边嘟囔:“嫩说嫩这个人是不是疯了?这里可是双人病房,嫩这么裸奔,不好吧?”
他这么一说,我才听到身后有痴痴的笑声。回头一看,一个三十来岁的漂亮女人正坐在病床上吃吃的笑着。
再低头看,我真的是一丝不挂,连兄弟都露在外面。
脸刷的一下子红了,我赶紧爬上床盖上被子,把头扎进被子里,不敢出来了。
“大姐,嫩不要介意啊,俺兄弟的脑袋有点不太好使,不过人还是不错的...”
子龙正在用河南话跟那个美女解释,美女笑着说:“没事没事,我看你朋友人挺好的,身材不错嘛...”
说得我更加脸红了。
过了一会儿,我才缓过来,子龙贴着我坐着,大脑袋上洋溢着笑容。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小子,你这些天跑哪儿去了?你是怎么发现老子的???”
“嘿嘿...”
子龙得意的笑:“俺河南赵子龙本事可大了,嫩这个妖精咋能逃出俺的手心?俺昨天正巧路过猫耳朵胡同,听到你的声音在惨叫,就跑进来把嫩救了。嫩胆子不小啊,那种地方都敢进。”
我看着他的眼睛,不太相信他的话,正巧路过?顺便救了我?哪儿有这么巧的事情。
仔细观察赵子龙,他瘦了许多,之前圆滚滚的大脑袋现在已经成长方形了,而且,他脸上还胡子拉碴的,眼窝深陷,一看就是长期没有休息好,甚至是没有吃好。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知道他这段时间肯定吃了不少苦,就抓住他的手:“子龙,你这段时间都去哪儿了?你跟我说实话!”
他听了明显一愣,尴尬的笑笑:“俺,俺没去哪儿啊。嫩别多想了。”
正说着,病房门咯吱一下就推开了,一个人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