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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很蹊跷,傅湘君觉得奇怪,凌慬在她冷眼瞪过以后,竟然没有睁开眼睛,一点反应都没有。
因为马车非常宽敞,她坐在离下车最近的位置上。而里头那位,正好坐的正中,前头矮桌上点着香,闭目养神,养得久了,她觉得太不安,尤其是那个味道,便与他轻轻说了一句。
“王爷,可有睡着?”
半响,没人回答她,她觉得,还是自个儿安静的在这里坐着为好。
想想,又转身,随意撩开帘子,看到外头的街道,他这马车看来很嚣张,路上几乎没人挡路。而且这车上比人在地上走,还要平稳,有钱人的生活啊,肯定很奢侈。
突然胸口一阵紧凑,由喉咙传来的恶心感,她立刻捂着嘴巴?难道是吃多了?
一口温热的浓稠液体充斥她的嘴巴,血腥味,再熟悉不过。
而就在此时,突然从外头,顺着她撩开的帘子位置,飞进一支利箭,傅湘君感觉,那箭就是擦着她的脸过去的。
潜意识的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位闭目养神的人,看到的竟然是,他握着箭,嘴里吐着血。
傅湘君连忙把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松下来,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便由着它顺嘴角流下来,却还是看着他。
凌慬睁着眼睛,看着她,双眼已经血色爆红,撑得很大,像看仇人一样看着她。
“你……我……”才一张嘴,她只感觉到血腥味,她到底什么时候受内伤的,还突然吐血到这个地步?
凌慬像是冷静了一下,才收起他那杀人的眼神,手里的箭被他放下。
眼睛还是死死的看着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傅湘君,你很不错!”
关她什么事情啊,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就是撩开帘子而已。也是怪了,两个人都在吐血,为什么凌慬没有喊人,而她,竟然也只是无奈的看着他瞪自己。
大眼瞪小眼,还是干瞪眼,她都不想继续,只好张开自己充斥血腥味的嘴巴,提醒一下他,
“王爷,您要不要喊个人?”外头人没反应,马车也在继续移动。
他一言不发。
压根不敢靠近他,身边至少半径50厘米以内,是冷空气地带,她还是自求多福。
就这么盯着他的眼睛看,看久了,越发觉得他的眼神深沉,不适合她看下去,然后他掏出一块帕子,挡着自己的嘴,说道。
“不需要,你打开你座位下的第二个抽屉。”
她听话的打开,不过,打开归打开,里头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她一时也找不到什么适合他啊?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她看不太懂繁体字。
“那个……”她很为难,凌慬定睛,眼神不解,“是哪一个瓶?我不太懂?”
“最里面白色那个。”凌慬很冷。
傅湘君感觉自己都快被他周围的冷空气冷到。
把药递给他,他没接,她竟然狗腿的想到,是因为自己没有为他打开,可是,她……唉,算了。
她打开药瓶,冲他一道,“伸手吧。”
他洁癖,她知道。
终于接过药,让傅湘君更加觉得,他估计是处女座,洁癖王爷。
洁癖王爷继续开尊口,说道。
“你自己也吃一颗,毒不能全清,但至少不会死。”
她想了一下,还是弄了一颗,给自己吞下去,这就是和着血吞药的真实写照,血腥味太浓,以至于,她伸手想要倒杯摆放多时的茶水,却被他阻止了。
“想死就喝。”
实在嚣张。
傅湘君想了想,又看了他一眼。还是打算倒茶,这倒让凌慬眼中多了好多的‘欣赏’。
茶水喝进去,又舒服了很多,就是嘴里血味太浓,她一时还承受不来。
凌慬是变态,果真是变态,真的是变态!无法形容的变态。
那药才吃下去,一下子就有了效果,血也不想吐了,茶水下肚,她又感觉到了不寻常。
可一闻到马车里头的香味,她想也不想就把熏香炉拿起,准备扔出去,随即听到一句劝告。
“那炉子,你赔不起。”
好吧,她忍。
对于这个让她受伤的家伙,她忍,原来是外伤,现在竟然是内伤了。她是上辈子欠他什么吗?
熏香早就闻着不对劲,她才与他说话,倒是他自己装睡着,不与她说话,外头那突然来的箭,与她无关,他却认着是她。
而吐血,是他先吐的,看他的血多,绝不是她能忍。
阴谋,一定是阴谋,凌慬的阴谋,别问她怎么知道,她猜的。
“你为什么要下毒?想要杀人灭口?”
她只能如此猜着,结果又乱了,因为下一刻,他的手帕,来到她的身上,速度太快,她来不及反应,便被人推倒在地,胸口上,正是插着刚刚的箭。
又来?她欠谁了?
“刚刚的熏香有毒,茶水却是解药,你怎么知道的,傅湘君?”
他压在她的身上,等她的回答,仿佛随时都能将她杀了一样。
右胸口,她有一种被报复的感觉,太熟悉。一瞬间,她想,会不会太后真的与凌慬有一腿啊。
“我不知道,我只是口渴!那你呢,为什么下毒,连自己都不放过?”咦,对了,那刚刚吃下的药又是什么?脸上有多呆滞,被凌慬全数看进去。
突然,凌慬的手,又放在她的脸上,
“为什么你说话,本王总是不相信?”捏着她的下巴,眼神犀利,单手便能牵制住她。
“你大不了把我杀了,不要这么折磨人!”
傅湘君性子本就直接,不想躲着,不想藏着,便直接点,他太会折磨人,还是那种没由来的折磨。
“给本王加快速度,湘君若是有事,本王不会饶了你们。”听到这话的外头人突然一下子加快速度,马车还是很稳,却能感觉到速度变化。
湘君?他喊她湘君?太惊悚。
没有给她太多的想像空间,马车突然停住,凌慬松开她的下巴,抱着她,一下子冲出马车,她感觉到一阵光亮,不及反应,便听到了他的声音。
“宣太医……”
然后,是重物倒地,他的手,在她的胸口,扶着她的胸口上的箭,她该说他客气,临倒前,还把没了箭头的箭,拔了出来。
然后她不知道了,唯一知道的是,她又晕了,那茶,估计也是有问题。
还有就是,他也倒了,两人一身血迹倒在王府门口。
苦肉计啊,苦肉计,凌慬大变态,她防不胜防,又要被利用了,尤其他抱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