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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宴老爷子与宴老太太表现出来的善意,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宫九歌很快接受了两位老人家。
宴老爷子与宴老太太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断过。
吃饭的时候,不落筷的给宫九歌夹菜,恨不能把所有盘子里的菜都给宫九歌吃。
宴少陵在一旁看的无语,怕自家媳妇儿没东西吃,眼明手快的抢了两盘庄可爱吃的菜放到庄可面前,讨好的笑,“媳妇儿,吃……”
庄可,“……”
宴少陵自打从电视上听男主这么叫女主后,就再也改不掉了,看见庄可张口闭口都是,“媳妇儿,我把鱼刺都挑出来了,你放心吃……”
“媳妇儿,我听说那家豆腐羹做的特别好吃,咱们什么时候去尝尝……”
“媳妇儿……”
庄可刚开始是忙着九歌的事,等反应过来,宴少陵已经说成了习惯,怎么瞪眼给脸色都改不回来了!
没奈何,庄可只好凑近他,压低声音警告他,“当着宴老爷子与宴老太太的面,你胡叫什么!还不给我正常点儿!”
宴少陵却只看着她嘿嘿嘿的笑。
庄可一头黑线,几乎压制不住体内的暴虐之气,给他一个爆栗!
……
宫九歌去见了宫羽。
宫羽的面色有些憔悴,双眸也不复往日的光彩,静静的看着宫九歌。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宫羽惨然一笑,“宫九歌,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看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是不是很开心?”
宫九歌摇头。
宫羽的笑容却多了抹落寞,“也对,你现在是宫氏企业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又有一个A城巨头的未婚夫,哪里还注意的到我?”
“从前,我看不上宫徵,瞧不上你,觉得宫徵小小年纪就会察言观色讨好我妈……以后一定是个不省心的;觉得你脾气又臭又硬以后一定会吃亏……”
“宫徵喜欢盛一鸣的时候,让我帮她出主意从你手里抢人,她却不知道,你已经不稀罕盛一鸣了……”
“我对顾清城一见钟情,恨不得你像对盛一鸣一样再不稀罕他,可你偏偏认准了他不松手,我先怂恿宫徵毁你们事务所的名誉,想把你拉进宫氏,好给自己创造机会见顾清城,可你不愿意……后来,我知道你们事务所的租约快到期了,就让人以高价租下了你们事务所,那会儿,我已经知道邱宝怡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是想把你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好好看着……”
宫九歌一怔,“是你?”
宫羽嫣然一笑,“你没想到吧?你从小就比我聪明,学什么都比我快,我出国留学时,我妈还想说服宫阙让你跟我一起去,被宫阙拒绝了,你知道宫阙怎么说吗?”
宫羽笑看宫九歌,“他说,不过是个下人生的女儿,你花那么多心思做什么?呵呵……下人生的女儿!我那时候觉得你真可怜,怎么偏偏是下人生的女儿……却原来,我同情的是我自己!你说可笑不可笑?”
“为什么?”宫九歌目光复杂的看着宫羽,“就算清姨知道了真相,以你们二十多年的母女感情,她也绝不会让宫阙亏待了你!你怎么……怎么就下得去手下毒害死了她?”
宫羽笑,“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为什么会那么狠心,下毒害死了她……我经常夜不能寐,闭上眼就是她不敢置信的瞪着我的模样……”
宫羽红了眼,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你说,我怎么就下得去手……她明明说着还会当我是亲生女儿一样的……我却为了那些身外之物迷了心窍,呵呵……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东西,我竟然昏了头把自己的心变成了黑色……”
宫九歌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宫羽又哭又笑。
从监狱离开时,宫羽起身送她,“帮我跟宫……爸爸说声对不起……有空,帮我去给妈上坟,她怕孤单,一个人肯定很寂寞……”
宫九歌点头。
“九歌,我欠你一声,对不起……”
宫九歌没有回头,径直离去。
……
宫阙的身体渐渐康复,指导宫九歌打理宫氏,宫九歌忙的焦头烂额,喊了庄可与苏恪来帮忙。
没多久,宫徵来找宫九歌。
“九歌,我知道我不应该来找你,可是……”
从监狱出来,宫徵并没有回宫家,而是找了个酒店服务员的工作,租了间房子一个人住。
刚开始的一段时间,宫徵很努力的工作、赚钱,可有时候就是这样,没有了身份地位,你的努力在某些人眼里就成了笑话。
焦嫣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她在这家酒店工作的事,带着昔日巴结她的几个小姐妹来看她笑话。不但点名要她倒茶送水,还以各种言语侮辱她!
她气不过,拿水泼了焦嫣,捅了大篓子。
被酒店辞退不说,还被焦嫣叫了人堵在她租的房子里,若不是她小心谨慎跑的快,怕不知道被焦嫣整死几次了……
“九歌,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有来找你,你……能不能帮帮我?”宫徵微弯着身子,一脸乞求的看着宫九歌,双眸满是红血丝,脸色憔悴,一看就是睡眠不足常日担惊受怕造成的。
苏恪皱眉,挡在宫九歌身前,对宫徵冷声道,“你还有脸来找九歌?你以前对九歌做过什么都忘了吗?!”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九歌,我……我真是走投无路了……”宫徵咬着唇,眼中蓄满泪水,“我真是走投无路了……我什么都不会……他们都不愿意要我……”
庄可与宫九歌对视一眼,庄可看着苏恪,轻轻摇头。
苏恪没好气的回瞪了庄可一眼,“就你们两个心肠好,以前她怎么对九歌的,我看你们是全忘了!”
宫九歌无奈的笑,张口想说什么,被苏恪举手拦住,“好了,别跟我说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话,我不喜欢听!我走了,你们爱怎么帮就怎么帮吧!我眼不见心不烦……”
话落,人已朝外走去。
宫徵不敢哭出声,眼泪欲掉不掉的悬着,衬着苍白的脸色,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反而多了一丝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