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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家同乘了一辆马车,马车里顿时变得热闹非凡,听楚盈和沈无双说来,洛樱和卫元极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洛玥从洛府悄悄离开之后去了沈府,想寻求沈府的庇佑,谁知一到沈府就被沈无双认出了当初就洛玥诱拐的她,再加上白嬷嬷也回了沈府,在沈长林面前揭露了洛玥的真面目。
沈家自然不会再帮助洛玥,不仅如此,沈家还通知了官府,要捉拿洛玥,结果被洛玥跑了,她怀恨在心,掳走了沈无双。
洛玥本想杀了沈无双泄愤,是红棱拦了下来,说杀了不如卖了,像沈无双这样漂亮的小男孩如果价钱卖的好,也足够她们逃离的盘缠了。
洛玥采纳了红棱的建议,打算找一家有名的青楼将沈无双卖了,最后红棱竟然趁她不注意偷偷将沈无双的放了,谁知洛玥早就洞悉了红棱的意图,就在沈无双跑出不到几步远时,他就听到一声惨叫,回头一看,洛玥正站在红棱的背后对着他狞笑,而红棱猝不及防,已经倒在了洛玥的刀下。
当时,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只知道往大街上奔跑,一边跑一边叫救命,恰好遇到两个莲月教的人,莲月教的人直接就将洛玥抓走了。
他,一个小孩子,身无分文,孤孤单单的梅县的大街上流浪,还好,他机警聪明,看到一家面馆的老大娘人很好,在自己生计艰难的时间还会帮助乞丐,于是他就暂且投靠那个老大娘,谁知当晚就遇到了前去梅县游山玩水的楚盈和楚媛儿姐妹俩。
她们给了那个老大娘好大一笔银子作为答谢费,所以楚媛儿才会说他是她买来的。
离国太后不再强逼楚盈回离国,所以楚盈就准备带着楚媛儿回到长陵,正好沈无忧也很思念洛樱和卫元极,就跟他们一起来了,害怕沈府的人担心,沈无忧亲笔书信一封,托楚盈的人带去了江州沈府。
就这样,三个人去了洛府,结果听说洛樱去了卫家的秀云山庄,楚盈就带着他二人一路寻了过来,一看到福九驾马,就认了出来。
听了之后,洛樱和卫元极后怕不已,洛樱更是深深自责,没有除掉洛玥以绝后患,只是当时的她根本不会想到洛玥和红棱连夜离开洛府,会去江州沈家,幸亏,红棱良心未泯,否则无双就险了。
不过,洛玥任务没有完成,被莲月教的人带了回去,必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忽然,她又想到了莲月教教主,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她也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忌惮和畏惧来之哪里,按理说,他对她有救命之恩,她不应该对他有这样的感觉,可是没有办法,这种感觉仿佛是天生的,从血液里就带来的。
就像老鼠见到猫,绵羊见到狼一样,出自本能的就想要远离。
……
另一边。
莲月教。
“带上来!”
“不,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泪水模糊了视线,洛玥一路被人拖了进去,她惊恐的看着拖行她的同门,声嘶力竭的大叫大嚷。
很快,她就像死狗一样被人扔到了一地上,她顾不上疼痛,惶恐的爬了起来,抬头一看,模模糊糊看到一个雪白的身影,她一颗惊恐到了极点的心总算微微放松了一点。
“师父,求您饶了徒儿,师儿……”她膝行的向台阶上爬去。
圣姑高坐在那里,冷着一脸雪白的脸,无动于衷的看着洛玥狼狈不堪的样子。
“师父,求您了,您就饶徒儿一命吧……”
洛玥还在哭着乞求。
圣姑冷笑了一声,怒斥道:“谁是你的师父!我没有你这样叛离莲月教的徒弟!”
听到圣姑如此冰冷的声音,洛玥吓得脸上灰败如土,哆嗦着身体跪在那里哭道:“不,师父,您不能不要徒儿啊,徒儿也是害怕才逃走的。”
说着,她又继续膝行,一步一步膝行到台阶上,眼看就要到达最后一级台阶,快要接近圣姑时,忽然有人走过来,抬脚就往她身上一踹。
“咕噜噜……”
她猝不及防,像一只破败的球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那人冷斥一声:“叛徒没有资格求饶!”
说完,便退了下去,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侍立到圣姑一侧。
“……噗。”
洛玥被踹的狠狠吐了一口鲜血,胸口处碎裂般的疼,不,她不相信,不相信圣姑师父会这样无情的对待她。
她痛苦的捂住胸口,拼尽全力爬了起来,再不敢往台阶上爬去,只敢跪在那里,继续哭求:“师父,求您听徒儿解……释,是……是红棱……她怕……死,威胁徒儿逃……走的……”
“……呵呵,洛玥,你当我是傻子么?”圣姑笑的无比冷酷,“事到如今,你还敢把所有的错都往一个死人身上推,再说,红棱不是你杀的么?”
“徒儿一……心想回……教受罚……可是红……红棱她……威胁徒儿,不给徒儿回来,徒儿……无奈之下才……才杀她的……”
“洛玥啊洛玥,你再解释也没用,是你在教主面前夸下海口,说一月之内能完成任务,你不仅没有完成任务,还敢逃跑,按照我莲月教的教规,你知道自己该受什么样的刑罚吗?”
“徒儿……”
“谁准许你再自称徒儿的,我说过,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弟!”
“是,属下知道,可是锁……锁心钥已经不在洛府了。”
“未晚,你还和她啰嗦什么,这样的叛教之人早该受到最严厉的刑法!”忽然,从洛玥的背后响一个阴冷的声音,这声音像是来自幽幽九泉。
洛玥浑身猛地一个颤抖,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她僵硬着脖子机械的朝后看去,除了一片漆黑,就看到一双幽冷的像是黑洞一样,能将人吸食的目光。
只看了这一眼,她再也没有勇气多看一眼,整个人的脊梁骨已经被抽走,她瘫软在地,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参见教主。”
一见到教主来,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教主缓缓走来,行走似带着一股阴风,路过洛玥时,她只感觉到一阵强大的威势压迫而来,忽然,强烈的求生欲望激起了她所有的勇气,就在教主跨上一级台阶时,她爬起来扯住了他的袍角。
“教主,求您……求您给属下戴……罪立功的……机会……”
教主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莲月教不养废物。”说着,广袖一挥,“来人啦,将她扔进蛇窟。”
“不……不要……教主,求你,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她拼命扯住他的袍角。
他恼怒的盯了她一眼,她吓得立刻松开了手,转而求圣姑道,“圣姑,求你看在……我们师徒一场的份上……给……给我一个痛……痛快吧!”
圣姑冰冷的脸色闪过一丝动容之色,想了想,还是鼓足了勇气深深磕了一个头:“教主,求你看在属下的面上……”
“未晚,你的话太多了!”教主不耐烦的打断。
“教主……”
“好了,你是不是还舍不下她的这张面皮?”
“属下……”
“也好。”
不等圣姑将话说话,他突然缓缓的蹲了下来,就这样近距离的看了洛玥一眼,这是洛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他的眼睛,宛如看到厉鬼的眼睛,她浑身颤抖的快要痉挛。
忽然,她感觉后脑勺有滴幽凉的水流过,她几乎能听到皮肤活生生撕裂的声音,她抖如筛糠,失声惨叫。
“真吵!”
教主不悦的又动了一下手指,洛玥再也发出一点声音。
痛,极度的痛,她感觉自己头上的皮肤撕裂开来,然后与肉体分离,不过一会儿,一张完整的面皮就剥了下来,露出一张血肉模糊,骇人至极的脸孔。
只到皮剥到脖子以下部位洛玥还没有死,她不仅没有死,连昏厥都没有,垂下眼眸,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皮一寸寸撕裂剥开,她想喊却无法喊的出声,身子以一种痛苦而扭曲的姿态躺倒在地,四肢不停的抽搐着。
剥到胸口的位置终于停止了,疼痛充斥着她所有的神经,可是大脑却是清醒的,如果此刻能死了,反而是最大的解脱。
可是她为什么不死,她想死,她想马上就死。
血,流了一地。
散发出一阵阵刺鼻的血腥之味。
她忽然又听到了教主如鬼一般的声音:“将她拖下去,在受尽莲月教所有酷刑之前,不准她死了。”顿一顿,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又道,“至于这张面皮不准有一丝一毫的损伤,这本教主送给圣姑的礼物。”
“……”
圣姑已经骇的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不……不要……”
洛玥想要喊出来,已经有人走过来塞了一粒不知什么东西到了她的嘴里,她本已疼的快要昏了过去,药入喉间,她又清醒过来。
很快,她就被人拖了下去,地上的血迹也在瞬间被人清理干净了,仿佛刚刚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唯有空气中弥散的血腥味预示着这里发生过什么。
教主淡淡的挥了一下手,殿内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了圣姑一人,圣姑并不敢起身,还伏首跪在那里。
教主面无表情的坐上了高位,眼底的光愈发沉冷,在这充斥着血腥味的殿堂,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阎罗。
感受到教主阴沉的眸光正审视着自己,仿佛在下一刻就能将她的灵魂穿透,圣姑不由的打了一个寒噤,屏住了呼吸。
“怎么,不忍心了?”
“不,属下不敢。”
“那就是不忍心了。”教主慢慢眯起双眼,幽凉的叹息了一声,“未晚,你真是越来越妇人之仁了。”
“教主教训的是,属下下次再也不会了。”
若不是因为洛玥生的像溪儿,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也不会替她求情的,她缓缓的抬起双眼看向他,很快,又垂下了眼眸。
虽然跟随他多年,在某些时候,她还是没有和他对视的勇气,尤其是这小半年以来,教主的性情变得更加阴沉诡谲,变幻莫测。
她猛地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属下只是怕处死了洛玥,锁心钥的下落就没有了。”
教主冷笑了一声:“难道她不死,锁心钥就有下落了?未晚,你如今也会找借口了。”
“……”
圣姑顿时浑身一僵。
“好了,你先起来吧!”教主略抬了抬手,圣姑缓缓的起了身,恭顺的退到一侧,教主又问道,“那个云安楠可调教好了?”
“调教好了。”
“嗯,把她带到我房里吧。”
……
天近黑,天气异样的冷,屋内却温暖如春。
有个娇丽的身影只穿了一件单薄如蝉翼一般薄纱寝衣,静静的坐在床边,透过那层几乎像没有穿的寝衣,可以看到她纱衣下若隐若现如雪一般娇嫩的肌肤和微微耸起的小胸。
她垂着头,两只小手紧张的交叠在一起,不可控制的发抖。
“吱呀——”
门开,走进来一个披着玄色外袍的男子,上半张脸带着一枚黄金面具,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和一弯弧度完美,轮廓分明的薄唇。
男子一走进来,那女子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赤着玉般的双足小心小意的迎了过去,要替男子解下外袍,男子看到她的装扮似乎愣了一下,然后随她解去了外袍。
女子将外袍挂到了衣架上,然后又走了过来,手摸到他的腰间欲要替他解开腰带,男子剑眉一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一双阴魅的眼睛不悦的睨着她:“你想做什么?”
女子陡然感觉到一种强大的阴戾之气,她吓得发抖:“难道是属下服侍的不好么?教主大人。”
教主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未晚误会了他调教的意思,也罢,这误会也没什么。
他松开手,微微俯下身子,伸出冰冷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他的手形很漂亮,修长而匀称,肌肤又滑又冷,像是最上等的丝绸,忽然,他像是轻笑了一声。
“你,生的倒也差强人意。”他吸了一下鼻子,又道,“味道也还不错。”
虽是调戏的话,却听不出一丝轻佻,唯有寒冷,女子只感觉一阵寒意浸入肌理,渗入骨髓,她不敢有丝毫的退却,抬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那教主对属下满意么?”
他放开了她,然后直起身体,垂眸睥睨着她,冷笑道:“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只对你的血感兴趣。”
女子脸色变了变,看着他时眼神有些呆滞,好像整个灵魂都被他漆黑的眼睛吸入了地狱。
忽然,他俯身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她都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感觉脖颈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啊”的一声尖叫,他已经咬破了她的肌肤,然后狠狠的吸吮起来。
感觉到自己的鲜血在被人吮吸,女子顿时就吓懵了,她想伸手去挡,手碰到他的胸膛又垂了下来,乖乖的选择了顺从。
一股腥甜的味道在他的唇齿间蔓延开来,他似乎很满意她血的味道,觉得还不够,又用力的咬向她更深的肌肤,汩汩的血流了出来,他贪婪的吮吸着。
鲜血一点点流入他的身体,让他冰凉的身躯跟着有了温度,然后再渐渐变得温暖,这种温暖熨贴着他整个身体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畅。
他果然没有找错人,她不应该姓云,她应该是姓陆,她是陆家身带火印,能召唤火璃兽的人,她的血是这世间最炙热的血,这样的血可以温暖他的身体,将他另一半踏在地狱的灵魂慢慢救赎回来。
至于有多慢,他也不知道,或许一年,或许两年,或许十年……
那一晚,血月之夜,他明明可以让自己的三魂七魄合为一体,因为重生后的姬长清才是他的天选之人,可是他最终选择了放弃。
因为他爱她,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这种爱从未变过,所以他才会不忍。
所以,他不得不另寻它法,所幸,他找到了陆家身带火印之人,只要有她的鲜血提供,他就不需要每月再忍受灵魂剥离的痛苦。
长清……
不要怪我。
我不忍心伤害你,就只能选择伤害她。
“唔……”
她拼命的咬住牙想要默默承受这份痛苦,还是忍不住呻吟出口。
鲜血沿着他的唇缓缓滴落,透过薄纱,滴入她雪般的肌肤,白的那样白,红的那样红,形成一种显明的对比。
不知吮吸了多久,他终于觉得满足了,放开了她,他单薄的唇上染着鲜血,再配上他脸上的黄金面具,让他整张脸看起来异样的妖魅。
身体觉得舒服了,他的心情似乎也好多了,他拿起一块帕子拭去了唇边的血,再说话时,声音里的阴冷减少了几分,魅惑多了几分,可是他眼睛里的黑暗和残忍却一分未减:“我很满意你的味道,你愿意永远为我为所用吗?”
云安楠几乎忘记了疼痛,只傻呆呆的站在那里,用一种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崇敬且畏惧的眼神看着他,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战,点点头道:“属下愿意。”
“很好。”说着,他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递到她的手上,“把这个抹在伤口处,很快就能痊愈了。”
她接过药瓶,呆呆的点了点头。
他再无旁话,转身拿起衣架上的外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三日后,宋亦欢大婚,洛樱因为守孝期未满,并没有去陵王府参加宋亦欢大婚,只是亲自绣了一幅百喜缎托楚盈带了过去。
仅仅又过了十日,乐阳公主宋懿如前往离国和亲。
转眼之间,就到了卫元则婚礼当日。
这天,楚盈带着楚媛儿和沈无双一起去了卫府参加婚礼,洛樱正好落得清静,就带着阿凉一起准备去烈焰门看望姬长安,走在大街上,听到吹吹打打的乐鼓之声由远及近。
不想猜,洛樱也知道这喜乐是为谁而奏响。
十里长街,红毯一直从卫府铺到了厉府。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新郎一身喜服,俊朗不凡,脸上虽有苍白之色,却压不住春风满面,大街两侧站满了围观的百姓,恭贺声不断。
洛樱停伫了脚步,站在人群堆里,默默抬头望着春风得意的卫元则,心里却涌起一阵悲凉。
直到现在也没有云姐姐的半点消息,倘若她在,看到今日这场盛大的婚礼,心里该有多么的失意和伤心。
想着,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
忽然听到“驾”的一声,洛樱心神一凛,转眸去看,就看到一抹鹅黄身影骑在枣红马上,旁无若人的朝着迎亲队伍风驰电掣直面冲来。
裙裾在风中猎猎翻飞,发出呼呼声响。
云姐姐……
怎么这么巧,寻了这么天没有寻到,她今天竟然突然出现了。
众人见突然有人骑马闯来,俱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眼看枣红马就要冲撞到迎亲队伍。
“吁——”的一声,云安楠及时勒停了马,逼停了整个迎亲队伍,吹鼓手面面相觑,纷纷停止了吹吹打打。
长长的大街上,顿时陷入诡异的寂静。
看到她时,卫元则眼睛里闪过刹那的惊喜:“安楠,你怎么来了?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
云安楠脸色雪般的白,就连往日里总是鲜花般的唇也失了颜色,双眼里带着难以掩鉓的憔悴,当她看到卫元则穿着一身新郎喜服,双眼瞬间被刺痛,闪烁间,如蝶翼般的睫毛颤颤一抖。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无比凄然苦涩的轻笑了一声:“元则哥哥,你这是要成亲了么?”
卫元则脸色一变,眼中的惊喜化作深深的痛楚,看到她如此纤弱,憔悴的样子,他的心里涌起难以言状的愧疚。
她失踪了这么多天,生死未卜,他却坐在骏马上迎取他的新娘厉醒过门。
沉默了一会,他点头“嗯”了一声。
“不,我不许你娶她!”云安楠好像受了巨大的刺激,突然尖锐的大叫一声。
“安楠,今日是我和厉醒的大婚之日,谁也不能阻挡!”
“你娶谁都行,就是不准娶厉醒!”
“安楠,你胡闹!”
“好!”云安楠像是发了狠,陡然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横架于自己的脖子上,语气森冷的威胁道,“卫元则,今天我就胡闹给你看,你若想娶厉醒,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安楠,你……”
他刚说了三个字,云安楠当即打断:“不管你说什么,今天我绝不准你娶这个恶毒的女人!”
“……”
卫元则的脸上露出万分凝重的神情,还夹杂着一丝矛盾的无奈和气恼之色,阿醒是多么温柔的女子,平时走路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会是云安楠嘴里的恶毒女人。
分明是安楠无法接受他成亲,才会将怒气撒到阿醒头上。
他想再说什么,又生怕刺激到云安楠。
两个人一时间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虽已入春,倒春寒的天气却比冬天还要冷,冷风从空旷的大街上吹过,吹动两个人的衣袂飘舞,一红一黄,像是两只分飞的蝶。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个个直着眼睛来回的看着云安楠和卫元则,甚至连议论都忘记了。
就连洛樱也惊愕不已,看到云安楠今日的状态,她一定是恢复记忆了,可是当初她已经选择退出了,哪怕不得已,依她的性子,也决计不可能闹出今天这样的事。
她说卫元则娶谁都行,就是不准娶厉醒,还说厉醒是个恶毒的女人,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她的落水,她满身的伤痕,还有她中的催情药都和厉醒有关?
这时候,大街上开始有了议论声。
“怎么回事,怎么会当街闯出来一个姑娘拦下花轿……”
“这姑娘一定是卫世子的旧情人吧……”
“可是看卫世子一脸正派的模样,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正不正派哪里能从脸上看出来,这个世上伪君子多的是……”
“对对对,一定是卫世子辜负了人家姑娘,姑娘今日来寻仇了……”
“……”
议论声阵阵,弄得整个迎亲队伍都十分尴尬,有喜娘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提醒一句:“世子爷,可不能错过吉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