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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她如何拒绝卫元极,哪怕拒绝的让他再生气,隔天,他的气就消了,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他依旧可以若无其事的来找她。
她这一生,没有资格再爱上任何人。
不仅仅是因为对宋星辰有承诺,更因为她没有力气再谈情说爱了。
这或许对宋星辰来说是不公平的,可是她只是想让他好好活下去。
没有痛失过亲人,就不会知道生命有多么的可贵。
在这个世上,失去了什么都还有机会可以找得回来,哪怕机会渺茫,至少还有等待的希望,唯有生命,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哪怕真有轮回之说,下一个轮回之后,你也不再是你。
就像她,带着完整的记忆重生在洛樱身上,她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姬长清了。
“……”
卫元极重重一滞,一颗滚烫的心又被她一盆冰水浇的冰凉彻骨,难道宋星辰在她的心里真是无可替代的,哪怕他要死了,她也不肯接受别的男人。
他的心立刻变得有些颓丧起来,或许,正如她所说,他就是另外一个楚盈,只是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发现,或者说,就是发现了也不愿承认。
“卫元极,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待我做完我该做的一切,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唯独感情除外。”
她的声音明明如此清晰,脑子里却有一些混乱,她知道自己是自私的,在一面享受着他对自己的好时,哪怕是被动的享受,她也确实受到了他的恩惠,如果没有他,说不定在那次刺客夜袭洛府时,她就已经遇刺身亡了。
一面还要冷酷的打击他,拒绝他,她没有办法不自私,她不是洛樱,她只是寄生在洛樱身上的一缕幽魂。
她不知道,哪一天,这缕幽魂就要飘走了,因为她要做的事,有一丝半点的疏漏,都有可能要了她的性命。
而他不同,他的日子,还很长很长。
忽然,卫元极重重的捶击了一下桌沿,然后缓缓的抬起头,有些无力,亦有些不甘的看着她,神色间交织着犹豫和挣扎。
像是有两个声音在脑海里打架,打的不可开交,一个声音告诉他:她不喜欢你,她只喜欢宋星辰,哪怕宋星辰重病而亡,她也不会接受你的,所以你就不要再自作多情的整天缠着他。
离开她吧,离开她吧,做回过去那个潇潇洒洒的卫元极。
另一个声音告诉他:凭什么,凭什么他要离开,他头一次喜欢一个女人,为她付出了这么多,他不能半途而废,他势必要得到她,哪怕她不喜欢他,先得到她的人也行,得到了她的人,再慢慢图谋她的心。
留下来吧,留下来吧,留下就还有希望,转身离开,他在这场感情中就彻底的输了。
脑子里天人交战了一会儿,他的眸光变得凝重起来,眼睛里只剩下最后近乎执扭的坚定。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要你。”
“……”
“所以,阿樱,你不要再试图说服我,没用的。”
“这天下的女子很多,你何必执迷不悟。”
“天下的女子多不多与我何干,阿樱你却只有一个。”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
“可是真正的喜欢不就是成全吗,你为什么不能成全我?”
“……”他又重重滞了一下,脸在瞬间变得苍白,单薄的唇挑起一个冷酷的弧度,露出一抹冷酷却又夹杂着苦涩的笑,“阿樱,请原谅我的自私,在成全你之前,我必须先成全我自己。”
“你……”
“在这个世上,没有我卫元极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不例外,阿樱。”
“你真是疯魔了。”
她的身体里忽然升起一股沁入肌理的无力感,从未见过如此自负,又如此执扭的人。
这世上得不到的东西有太多太多,更不要说一个人的心。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屋里暖香袭在脸上,她感觉脸上发烫,起身想要到屋外去吹吹冷风,吹散她心头的闷气,刚起身,他就走过来,一把按住她的肩头。
力道用的有些大,手指似要陷入她的肌肤里,再融化进去。
“为了你,疯魔一回又如何!”
“……”
“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
两人互相对视,又陷入僵局。
“呜呜……”僵持时,忽然传来一阵悲伤的哭声,“不甘心,我……不甘心,呜呜……”
屋外,楚盈倚着墙然,颓然的滑到在地,她蹲在那里,将头埋进膝盖呜咽哭泣。
为了你,疯魔一回又如何。
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如果,这些话是元极哥哥对她说的该有多好,她一定会高兴的扑到他的怀里,马上就答应嫁给他。
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他的眼睛里都没有她,虽然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她觉得洛樱人不错,可感情是有排他性的,她可以和洛樱做朋友,却无法接受她成为元极哥哥喜爱的女子。
她不接受又能如何,元极哥哥也不会因此而多看她一眼。
就算她真的去效仿洛樱对待元极哥哥的态度,恐怕那也是东施效颦,空惹人笑话吧。
身体仿佛被掏空,她陷入了深深的气馁和挫败之中。
旁边,楚媛儿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刚刚还一副凶神恶煞要打她的样子,现在就哭成泪人了。
她真是不明白,父皇后宫三千,卫元极家里有钱,当然也可以娶很多很多女子,八姐和洛樱一起嫁给卫元极不就行了。
有必要哭成这样吗,好像死了爹一样。
呸呸呸……
她怎么能诅咒自己的父皇,想着,百无聊赖的转身去后院挖泥巴,捏她的小泥人去了。
还是小泥人好,放在掌心里怎么捏都成,还永远都不会背叛自己。
“咦?泪猪,你怎么又哭了?”
这时,洛庭尹在屋外草地上蹭了蹭脚下的泥巴,掀了帘子走了进来。
自从楚盈每天都赖在洛府不走之后,他益的发现她愚蠢得像猪,还是个特别喜欢哭的猪,所以他给她吃了个外号叫泪猪,当然,楚盈是不知道的,她一直以为他叫她泪珠。
还有楚媛儿,也实在是个奇怪的小姑娘,一般小姑娘都喜欢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她却最喜欢玩泥巴,自从她来了以后,可苦坏了世安苑的丫头小厮们,整天不干别的了,光忙着打扫了。
这一对姐妹又都是很不自觉的人,整天赖在这里不在,都快把这里当成自个家了。
也就五姐好性,肯容忍她们,要换成她,早一脚将她们踢到府门外了。
“呜呜……要你管!你马上给我滚!”
楚盈忽然抬起了头,一双眼睛红通通的。
“嗨,有没有搞错,这里可是我家,你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要滚也是你滚,滚滚滚,立马给我滚——”
虽然两个人也有谈的投机的时候,但吵的时候居多,总的来说,见了面就是一对乌眼鸡。
“走就走!还当谁稀罕似的。”
楚盈受了巨大的打击,打击的她连旷日持久战都忘记了,像是突然注了一剂鸡血似的,她猛地跳起,袖子往脸上一抹,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斜眼看了一眼洛庭尹。
鉴于她之前闹过几次离家出走,当然,这根本不能算是她的家,洛庭尹生怕她故伎重施,从鼻子里嗤出一声:“泪猪,你的脸皮都快比城墙还要厚了,有本事你真的走,不要像上两次一样,走着走着又回来了。”
“本公主受够这破地方了,这就走,马上走!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就算你用八抬大轿去抬本公主,本公主也不会回来,哼!”
脚用力一跺,一阵风似的忿忿的朝着门外走去。
“切……”
洛庭尹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还八抬大轿呢,可美死她了,这个泪猪真是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
“五姐,忙什么呢,该走了!”他勾着脖子朝屋里喊了一声。
“来了,来了。”
洛樱从僵局中抽了回来,答应一声,正要抬手理一理发鬓,卫元极却手快的伸了过去,将鬓角散落的头发拂过了耳后。
说话间,二人一起从内屋走了出来,一出来,洛庭尹就看向卫元极,撇着嘴角道:“元极哥,你可真是个香饽饽啊,看把人家泪猪气的,得,气走了也好,这个泪猪实在太不让人省心了。”
卫元极轻飘飘的睨了他一眼:“其实,我觉得这个鼻涕虫和你挺配。”
洛庭尹立刻气的跳脚:“元极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了。”
“主?”顿一下,“哪个主?”
“当然是我小溪溪啦。”
洛庭尹扑闪着眼睛,眼睛里溢出一丝幸福的笑。
他这样的年纪,对待爱情来的快,去的也快,在受了洛玥的情伤之后,很快又被高云溪填补了。
“……”
卫元极的眼眸突然沉了一下,想说什么,哑了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倘若,他是洛庭尹,绝不会因为高云溪的身份而有所改变。
就像洛樱,她身上笼罩着太多的秘密,可是不管她是谁,他都不会改变。
“好了,五姐,快点,云溪肯定等得急了。”
今天,洛樱和洛庭尹约好去育婴堂送些钱和物资,再顺便看看那几个从陈慕升所打造的魔窟里救出来的孩子。
其他的孩子都还好,虽然还是有些胆小陌生的样子,却勉强能慢慢的和育婴堂的其他孩子融入到一起了。
唯独那个受伤的孩子,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不管是谁,想要接近他,总是一副很警惕的样子,就连送饭给他吃,也要远远的放着。
林远山庄的血案在第二天就闹了出来,还闹的沸沸扬扬,几乎轰动了整个长陵,弄得是人心惶惶。
刑部尙书陈宏宇万分悲痛的向朝廷请命,一定要抓住凶手。
结果,太后派小十去查,短短两天时间,就查出陈慕升贩买贩卖,虐待儿童之事,因为洛婵在几天之前,才因为毒杀祖母,掳虐儿童两项大罪被凌迟,陈慕升的事正好出在风头之上。
就算他不被卫元极杀了,也会被施以重刑。
陈宏宇丢尽了脸面不说,还被追责,罢了官职,
当然,血案不会因为陈慕升的罪恶而停止查办,小十还在查,只是一时没有查到卫元极这里,不知道他是真的没有查到,还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
当初,她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来查案的竟然是小十,她并不知道小十是如何和太后缓解关系的,反正来人是小十就好办多了。
她不用再兜什么大圈子了,悄悄命人将烈焰门搜来的有关陈慕升的罪证送到了小十那里,这么多年,陈慕升买卖残害的小孩子远不止那几个,这当中似乎有什么巨大的罪恶关系网。
只是陈慕升一死,这网就断了,她们暂时也没能查到更多。
至于育婴堂的那几个孩子,根本没有什么人会去关注,仿佛那是世界另一个被遗忘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