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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属下还可以再回去。”
面对教主的怀疑,洛玥煞白着脸,声音颤抖不止。
圣姑疑惑道:“洛玥,你不是说是洛府无情,将你赶出来的吗,如何能回得去?”
洛玥想到当初离府时的情景,心里便被浓浓恨意烧灼的痛:“师父放心,徒儿自有徒儿的办法。”
她与陈慕升有婚约,只要她找到陈慕升,她一定有办法让他不会毁婚,只要洛陈两家婚约还在,洛熙平就一定会接受她回来,因为洛熙平根本就是个拿不起,也放不下,唯利是图的小人。
啖以重利,她不愁洛熙平不接受她。
“那本教主就给你一月时间,一月之内,你若拿不回锁心钥,你该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就算知道锁心钥在洛熙平手上,他欲要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打草惊蛇不说,还很有可能让那些觊觎锁心钥的人纷纷前来争夺。
“属下一定不负教主所望,帮教主拿回锁心钥。”
话虽这样说,洛玥的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不过既然她能赌对这件事,就说明上天不想亡她,给她一个月的时间,未必就拿不到锁心钥。
再说,一个月若真拿不到,在教主处罚她之前,她还可以选择自绝,至少不会死的这样痛苦。
“记住!”教主半眯起了眼睛,眼睛里荡着森然的狠意,“那个洛樱不是你能动的人,你若再敢伤她一根汗毛,本教主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洛玥轰然懵在那里,唯有震颤的眼睫在表达着她内心强烈的不甘和疑惑。
为什么?
怎么会?
教主为什么不准她伤害洛樱,洛樱那个贱人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就连莲月教教主也要护着她!
不——
她不要——
这样,她还如何能报仇?
她慢慢的抬起头,拼尽全身所的力气和勇气想要问教主一句为什么,想要看一看教主到底是谁。
可当她的眼睛对着教主那双漆黑的眼睛时,她浑身一个激灵,惊惶惶的垂下了眼睛。
她,还是不敢看他。
甚至,连跪伏在他面前呼吸,都带着莫可名状的恐惧。
她再次匍匐跪在他的面前,从嘴里咬出四个字:“属下遵命。”
“嗯,你可以滚了。”
教主声色极淡,却也极冷,仿佛一把由冰雪凝结的柳叶刀随时可以割开你的喉咙。
洛玥听在耳朵里,只觉得不寒而栗,她慢慢的爬了起来,失魂落魄的退下。
“未晚,灾民瘟疫之事你办的很好,接下来就该你大显身手了。”他眸光幽幽又看了圣姑一眼,“还有长陵城出现的那个姬……长……清……”
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一直阴寂的眼睛里终于碎裂出一道异样的暖光,转瞬便又变得冰冷如初,“你查到她是什么人了吗?”
“回禀教主,属下只查到她是东凉国御营兵马指使虞斌的独女,名叫虞凤莲。”
“嗯,你继续查,这天下不可能有生的一模一样的人。”
“属下遵命。”
说话间,圣姑只感觉面前一阵轻缈缈的阴风刮过,随即便随着教主的离开,风过无痕。
……
三日后,城外西郊
到处都是痛哭的哀嚎声,每天都有不断增加的尸体一板车一板车往更远的乱葬岗拖去,先是用大火烧成灰烬,然后再掩埋在土里。
虽然乱葬岗隔着粥棚的地方有些远,可依旧能看到冲天的黑色烟雾,能闻到尸体被烧焦的味道。
西郊方圆二十里地,分隔成东西两块,一块地专供那些新来,未得病的灾民使用,因为疫情肆意蔓延,陵王宋亦欢终于出现了,他命顾严,陈少安亲自带人在东边另设了粥棚,那些还未得病的灾民们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只是刚安置好了一天,东边又传来消息,那里也有人感染了疫症,死亡的阴影笼罩四处,人心惶惶。
而当初洛樱来的那个粥棚,作为疫病首发的重灾之地,已经被严密的隔离开来。
粥棚内要不就是患病的,要不就是家中有人患病,家人愿意冒死留下来照顾病人的。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绝望的悲伤和空洞,他们甚至不用挪动脚步,一抬头看那黑烟,一吸鼻闻那尸焦味,就能看到自己的明天。
乱葬岗,就是他们的归宿。
看到眼前一幕幕悲惨,凄凉的景象,洛樱的心不由的跟着揪紧了。
今天一早,她得到消息,赵青也染上了疫病。
赵青,是前世救过她一命的人,尽管是因为星辰的命令,他救过她是不容置疑的。
所以,在他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她不能不管他。
浸了冷水的帕子放在他的额头,不消片刻,就染了滚烫的热度。
“裳儿,快,换帕子。”
她急呼一声,裳儿已经将浸好的软帕递给了她。
本来竹娟也一定要跟来,可是老太太刚死不久,府里还在办着丧事,杂事繁多,她一旦出了城,暂时就无法再进城了。
竹娟是个有主意的人,她来之前便将府里的事都交待给了她。
至于阿凉,正在照顾那个叫宝儿的小姑娘,她的奶奶和娘亲已于昨日在疫病中双双没了。
昏迷中,赵青还一声一声的咳着,只是咳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就连气息也跟着微弱起来。
忽然,他的头往旁一搭,洛樱伸手往他鼻息探了探,发现他连呼息都没有了,她脸色一变,急呼一声:“赵青……”
“快,你快给本王救活他,否则本王砍了你的脑袋!”
洛樱来之后,宋亦欢也亲自赶来了,来不及和洛樱细述他何时归来,他又急又怒的一把揪过了崔思,将他推到了赵青面前。
崔思抹了一把冷汗,赶紧跪了下来,替赵青诊了脉,然后又慌忙从药箱里取了一粒药丸,塞到赵青的嘴巴里,赵青的呼息渐渐回转过来。
宋亦欢心里升起希望,问道:“崔思,你是不是有办法救赵青了?”
崔思哭丧着脸道:“多则三五天,少则一两天,微臣也无力回天啊!”
皇上只给了他和刘太医五天时间,眼看已经过了三天,若他和刘太医还没研制出疫病的解药,恐怕两日后他们就要被砍了脑袋了。
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已经开了对症的药,结果那些病人非但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重,疫病蔓延的也越来越厉害。
另一个刘太医揪着眉毛,坐在诊台前,正为一个病人诊脉。
灾民们似乎对这两个御医都失去了信任,主动前去诊脉的人寥寥无几,人们更加怨声载道,报怨皇帝昏庸无道,只派了两个庸医来,咒骂昏君的声音不绝于耳。
有关庸医之说,灾民们的确想错了,不管是崔思,还是刘太医,都是皇宫内一顶一的国医圣手。
连他们都束手无策,可见这场疫症有多么的可怕。
“殿下,不好了,殿下……”忽见一个侍卫满面急色的跑了过来。
宋亦欢急忙问道:“又怎么了?”
“……刚刚安哥派人来说,严哥……他也染上疫病了。”
“……”
洛樱和裳儿听了,两个人的心同时一沉。
“什么?”宋亦欢脸色大变,“我早上来时,他明明还好的。”
那侍卫苦着脸说:“这疫病来势汹汹,严哥说病倒就病倒了。”
宋亦欢急得焦头烂额的揉了揉头发,红着充血的眼睛道:“你速速多带些人,去城内张贴榜文,若有谁能解疫情,本王赏他黄金万两。”
他已经派人四处张贴榜文,又派人去寻叶凌风,只是根本没有叶凌风的半点消息,虽有人揭了榜文来,可是一样的束手无策。
如今,最近的地方,也只有长陵城内没有进得去了。
“殿下,难道您忘了,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城外所有人等,一率不得进入城内,如今恐怕连只鸟都难飞得进去。”
宋亦欢愣了一下,从腰间扯下一块玉牌:“拿本王的令牌去,若有谁敢阻挡,格杀勿论。”
侍卫又愣了一下,方敢接过令牌,只是还是迟疑的没有离去:“殿下,这是公然违抗圣命,闹不好,可是要杀头的……”
“宋大哥,他说的有理。”洛樱赶紧出言劝阻。
就算有宋亦欢的令牌,也入不了城,到时势必会引起双方交战,且不说宋亦欢的人能不能战胜守城士兵,就算冲进城去,张贴文榜,也未必能觅得比崔思和刘太医还要医术高超的良医。
“洛樱妹子,依你之言,本王就只能干眼看着?”
“不,宋大哥,与其公然违抗圣命,不如趁夜派人偷偷潜入城内张贴榜文,到时就算皇上知道是宋大哥你所为,没有与皇城侍卫正面冲突,或许他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宋亦欢默默的点了点头。
“对了,顾侍卫那里恐无妥贴的人照顾,要不裳儿……”洛樱看了裳儿一眼,“你去照顾他。”
“可是小姐这里……”
裳儿想起当初他和洛樱在破庙落难时,顾严好心好意的送给了她一块鸡腿,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自然愿意照顾她,只是她又放不下洛樱。
“我这里还有阿凉,你放心吧。”洛樱握了握她的手。
“正好,本王马上要过去看看,你就跟本王一起过去吧。”说完,宋亦欢皱着眉头,眼神颇为愧疚的看向洛樱,“洛樱妹子,七哥将你托付给了我,在你危难之际,我却没有照顾好你。”
就在三天前,洛府遭遇了一群疯狂的刺客,若非卫元极及时出现,想来他现在也未必能看到洛樱了,每每想到此,便觉心中有愧。
不仅仅是因为负了宋星辰所托,更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对洛樱有着一种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的特别感情。
虽然,他人早就回来了,可是当时他怀有私心,他想隐在长陵城坐等太后和皇兄争斗,待他们双方斗的两败俱伤时,自己再迅速带兵闯入皇宫,这天下就是他的了。
可是凤莲失踪,他已经失去了姐姐一次,他不想再失去一次,至少凤莲她长得和姐姐一模一样,尽管他尽量隐藏自己去寻找她,还是暴露了行踪,致使皇兄还未开战,就已经偃旗息鼓了。
也好……
他本来就没有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那个位置。
“宋大哥,你客气了,我现在很好,不需要人来照顾。”
洛樱看到他脸上的愧疚之色,心里隐隐有些感动,却也有些复杂。
那几天,他不肯出现,现在又被逼的不得不出现,这当中的隐情就算不派人去查,她约摸也能猜到几分。
但不管怎么说,小十与他那个昏君哥哥完全不同,在百姓遇到灾难的时候,他冒着身染疫病的危险,选择了挺身而出。
若不是他带兵在这里维持,她不敢想像那些灾民会凄惨到什么样地步。
“不,洛樱妹子,我不该让你来这样的地方。”他一双略显疲惫的眼睛看着她时,带着十足的赤诚,“你热孝在身,原不该在这个时候出来,况且你一个姑娘家,身子本就柔弱,我马上命人将你送回城里,至于你父亲和你家人那里,我会派人去说一声,想来你父亲应该不会怪罪于你。”
虽然皇帝下旨,不准人进城,可护送洛樱一人进城,他还是有办法的。
“……”
听宋亦欢说要护送她回城,洛樱心中又添了几分感动,因为在这个非常时期,护送她回去是要冒风险的。
老太太刚死,她这一趟出来,本就不合理数,惹人非议,但洛熙平却是允许的,还说了一番慷慨激昂舍小家为大家的话。
倒不是因为洛熙平心中有灾民,真的想让她出一份力,而是洛熙平想借着此事更加拉近与宋亦欢的关系。
既然出来了,她暂时就不打算回去,她刚要开口拒绝,忽然听到宋亦欢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