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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昊深怕她会跌倒,赶忙身形一闪接住,而她已经投入他怀中,泣不成声。
“没事了……没事了……”
抱着身心处于崩溃边缘的女孩,林昊心疼得不行了,柔声道:“有我在,就不会有危险了……”
突然!
他安慰的话没机会说完,她流着泪用颤抖的手,垫脚捧住林昊的脸吻去。
可就在两人嘴唇触碰的瞬间,宋可儿猛然缩回去,只因……布满龟裂血口的唇,一旦触碰痛得要命。
见她吃痛缩回去,林昊又心疼又好笑,正想再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她突然不顾疼痛吻来。
四片唇紧紧地贴在一起,林昊的唇还算柔润,宋可儿的唇干裂出血口,亲起来口感还真不怎么样。
林昊很清楚,她在跟自己亲吻时,其实痛得不行了。
但他又何尝不知道,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唉……”
数米外,周建兵一脸的黯然,呐呐道:“明明是我们这些人一起过来,结果……区别对待啊?”
韩枫瞄了他一眼,哼道:“难不成你还想她亲你?你连师父的墙脚都敢撬?还有!宋可儿是你师母!”
“滚!”周建兵大怒。
“难道不是?”
“我跟可儿亲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她还是你师母。”
“韩枫!你丫给我闭嘴!”
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喜欢上别人,这已经让周建兵很难过了,哪还能接受这么个悲剧的消息?
这么说吧,宋可儿在他心里有两个身份,一个是他爱情的归宿,另一个还是亲情的归宿。
在周建兵眼里,宋可儿既是他喜欢的女孩,同时也是要呵护的妹妹。
爱人这个身份已经没了。
然后呢?
师母?
连妹妹也不是了?
另一边,林昊能看到大量的粉红色气流,从宋可儿体内飘出来,分量超过以往任何一次。
以前身边那些女孩子,释放出的爱之情绪,分量多寡分成两种:大多数时候,都只占据总量的百分之几,只有他从七杀门主手中救出秦青羽,以及从病患家属手里救出苏慧,那两次释放的爱之情绪,达到了总量的10%以上。
这次呢?
几乎达到20%的分量!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多,这是林昊始料未及的,以至原本超过65%的爱之情绪,一下子飙升到80%多!
“我……我是不是很该死?”就在林昊因为大量的爱之情绪,既震惊又激动时,宋可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语气中充满了黯然和愧疚,还有深深地自责:“是我害死了所有人……你说得对,我每一次都自以为是,因为我的愚蠢害死同伴,这一次又是这样……我那些所谓的功劳,都是用同伴的命换来的!”
当初通过调查韩天奎贩毒案,林昊意识到一切都是秦青鸿作祟,没想到宋可儿得知这个结论后,立刻冲动的跑去找秦青鸿。
林昊阻止不及。
最终跟她同行的两名警察,被秦青鸿身边的武者杀死,那次林昊就说过,因为她的愚蠢和冲动害死了同伴。
事实上,那次已经对宋可儿的内心,造成了很严重的打击,而这一次……无异于雪上加霜。
林昊很清楚,如果这件事在心里留下阴影,将会对她造成一辈子的影响!
“不一样。”
紧紧握着她的手,林昊柔声道:“以前你确实很冲动,做了一些错误的决定,但这次不一样。我都知道情况了,你并不是冲动的跑来跟恐怖分子对抗,而是暗中进行调查,事实上你已经很小心了,只不过……敌人的势力太庞大,在当地的影响力和覆盖面,远远超出所有人的意料。”
“你……你是在安慰我?”宋可儿神情很黯然。
“我只是就事论事。”
“那些同事跟我过来,本来是想着一起破案,一起建功立业的,可……他们都死了,我却活着!”
“宋可儿!”
林昊的语气突然变得凌厉,目光如电的盯着她:“你当警察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会有危险?何止是警察,太多职业都充满危险!你知不知道,古华国每年有多少警察殉职?既然做了这一行,每一个警察都应该有这种觉悟。你的同事牺牲了,他们是打击罪犯的英雄,但那是在打击罪犯的过程中牺牲的,你凭什么归咎到自己身上?更何况,并不是只剩你一个人了!”
听到林昊前面那些声色俱厉的批评,宋可儿明显有些发愣,可是当听到最后一句话时……
“姜衡……”
宋可儿喃喃念叨着同伴的名字,突然急声道:“你是说……姜衡还活着?!”
林昊紧握着她的手,直视她的眼神,一字一顿道:“有我在,他当然死不了。可儿,你要记住,这一次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才造成这种结果。事实就是,无论那些牺牲的同事,还是活着的你和姜衡——都是英雄!”
听到林昊很肯定的说姜衡还活着,宋可儿心里那份无尽的愧疚,总算是稍微缓解了一些。
“好了!”
林昊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提高了几分:“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我们还在包围圈里面呢!”
对啊!
宋可儿心里不由大惊,立刻意识到更大的危机。
她身处包围圈中,林昊等人既然能来到这里,就意味着也深入到包围圈内部——该如何离开?
林昊等人进入包围圈时,是突然发动攻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这才有机会撕开一条口子。
现在敌人肯定有了防备,而且随着包围圈的收缩,并且很有可能已经增派援兵,想要冲出去可就不容易了。
此外,跟进来的时候不一样。
进来时,林昊他们都是全盛状态,可现在……
宋可儿身体极其虚弱,姜衡的病情更加严重,他们俩非但帮不上忙,反而会成为这支队伍的拖累,对行动造成不小的影响。总而言之,突围出去比冲进包围圈时,不知要困难多少倍!
“我……都是因为我……”
听到林昊分析的情况,宋可儿语气中充满自责,突然话锋一转:“林昊,你……你不要管我了,带上我只会是累赘……”
“你再说一遍。”林昊死死盯着她。
“……”宋可儿没敢说。
“我告诉你!”
林昊盯着她的眼睛,低声喝道:“只要我还活着,你别想死!既然我来就是为了救你出去,你现在让我放下你不管?宋可儿,亏你想得出来,你脑子里都是豆腐渣吗?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
他声色俱厉,他怒气冲冲。
可是……
这一刻,宋可儿非但没有一丁点愤怒,反而被无尽的爱意和幸福感,几乎把心脏都融化了。
她很清楚的知道,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这个男人都不会放弃自己——这是最坚定的承诺!
“建兵,有没有收到回复?”林昊扭头看去。
“没有。”
周建兵苦笑着摇摇头,无奈说道:“大伯要跟燕京请示,燕京方面肯定要商量,应该没那么快。”
没那么快吗?
林昊心里也明白,这种决策不是轻易就能做的,可问题是……他们有足够的时间等待吗?
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
按照西疆的情况,五点半会有些晨曦,到时突伊组织立刻会收缩包围圈,进而大军压境。
收缩包围圈直到中心点,以距离估算不会超过两小时。
换言之……
从现在开始,最多再有三个小时出头,将会有数以千百的武装恐怖分子,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把他们彻底包围!
“趁现在快点休息吧?”韩枫说道。
“对!”
周建兵点头赞同,对林昊说道:“师父,大家都已经很疲惫了,如果援军没能及时赶过来,至少我们还有体力对抗。”
林昊轻轻摇头,否定了他的提议:“如果没有援兵,就算我们都处于全盛状态,你觉得有杀出去的可能嘛?”
答案是否定的。
他们面对的不是三五十人,而是数百乃至上千名恐怖分子,绝对不可能有一丁点的希望。
“轮流休息。”
林昊目光落在远处,沉声道:“韩枫,建兵,你们俩带上工兵铲,跟我来!”
一缕晨曦从天边出现,逐渐在戈壁滩的天空上晕开,光线随之越来越明亮,直到东方泛起朝霞的鲜红。
也就在这个时候,经过针灸和药物双重治疗,并且得到水和食物补充的姜衡,总算从昏迷状态中清醒过来。
当然,他不仅身体虚弱而且病重,不可能像宋可儿那样行动自如,目前只能躺着起不来。
现在是早上6点48分。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休息,长时间奔袭和战斗耗损的体力,得到了很大程度恢复,不过由于睡眠时间太短,精神不可能达到全盛状态,但对于特种兵而言,他们随时都可以参加战斗。
周建兵静静地坐在地上,盯着摆放在面前的卫星电话,仅存的希望一点点流失。
师父说得没错。
如果没有援兵赶来,不管他们状态再好也没用,毕竟只有十八个战斗人员,怎么可能对抗数以千百的武装恐怖分子?
现在都已经快到七点钟了,按照时间推算顶多再有半个来小时,包围圈就会缩小到眼前。
可惜……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突然!
就在这时,卫星电话有了动静。
“喂!”周建兵迅速拿起卫星电话。
“少校周建兵?”
“是!”
“我是西南军区参谋长贺东华。”
对方的语气很郑重,没有废话直入正题:“我军区战机已准备起飞,将在大约47分钟后抵达——报告你的精确坐标,以免造成误伤!”
周建兵给出精确坐标,对方很快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