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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章 嘿，老朋友35
汤静娴微微仰头与宁言书说话：小宁哥，好久不见。
自他生日之后，这是两人头一回见。
最近好么？宁言书微微颔首。
挺好的。汤静娴笑着，挽起耳边的碎发，我……
小娴。他制止，我今天心情不好，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可以吗？
汤静娴一愣，轻点了下头，把在家对着镜子练习了很多遍的话咽回肚子里，只是问：还是因为她么？
这和你没有关系。
宁言书看向陆海洋，他不知道今晚她也会来。陆海洋摊手耸耸肩，坏坏地笑着。
还嫌我不够麻烦？他沉声问。
没。陆海洋说，都是家里妹妹，人小娴为你留在这儿，好歹是过节，放烟花小女孩都喜欢，喊上她也没什么。你不知道，她问了我好几回你和念初的事，我没说，就想让她亲眼瞧瞧，很多事，不用说，只要见过就会知道。你和念初就是这样。
宁言书沉默了。
他扭头去瞧，见念初牵着陆小军站在不远处玩仙女棒，陆小军嫌弃极了，说大老爷们玩这个羞羞脸。
女孩微微红着脸嘟囔：我想玩这个。
陆小军把仙女棒往前一伸：那给你。
女孩摇摇头：我更想牵着咱们小军。
陆小军搞不懂他念初姨究竟是怎么想的，扭头喊小宁叔，说想放个大的。宁言书摇摇头，陆小军瘪着嘴，举着仙女棒十分无奈。
他仰头望，发现他念初姨看着璀璨的烟火，脸上的笑容比仙女还美，于是北方小爷收敛自己的狗脾气，当花火熄灭后哒哒哒又跑去要了一根，回来继续高高举着，让他姨能一直这么笑下去。
这么一帮子人，平均年纪都快四张了，玩这个玩得没个正形，几车的烟花没多久就完了，要是从前肯定要再约个地方喝小酒，可如今陆海洋和周雨带着孩子，念初不能喝酒，于是各自散了，约了等天亮了再安排健康向上的节目。
都开车走，念初生怕被落下，要上小五的车，那边，小宁爷坐在驾驶室里死死看着，小五爱莫能助，苦着脸求饶：姐，你过去吧。
汤静娴也没走，看着念初没了办法，一步步朝宁言书的车靠近。
近了，他道：不是拿我当朋友么，朋友送你一程怎么了？自己都做不到么？
念初摇摇头，说谢谢，爬上了车。
这回，她坐副驾驶。
汤静娴没再看下去，跟在霍青车屁股后面开走了。
烟花燃烧时是如何的耀眼，熄灭了留给人的只有空虚，念初瞧着窗外，圣诞节到处都是人，各式各样的袜子挂满枝头，她其实在网上给老虎订了一顶绣了名字的圣诞帽，计划着回家给它戴上，再开个罐头，也算是过节了。
***
不知不觉到了家楼下，念初扶着车门跳下去，想了想，还是朝车内的人说了声：抽烟不好，戒了吧。
宁言书看向她，没做声。
念初说：如果因为我，没必要，不值得。
下一秒，男人跟下车，砰一声甩上门，上前握住女孩的手腕，扯着她上楼。念初慌张起来，连连后退，不知道这人怎么突然就爆了。宁言书弯下腰将人整个打横抱起，怒火冲天的脑子在这时候居然还能记得避开她受伤的胳膊，几步就上到三楼，念初出门的时候没反锁，老虎居然里应外合从里头旋开了门把，念初在他怀中诧异地瞪圆了眼，惊呼：老虎？！
我教的，三年前。男人说话又沉又粗，将她直径抱到里屋的床上，这才放下。
然后……
在黑暗中，他飞快解开自己的衣裳，欺身压在了她身上，同时，拉亮床头的灯。
我说过我不客气了吧？恩？宁言书的嗓子哑得像是被谁欺负了大哭过一场。他的下身压在念初腿上，鼻尖距离她只有不到一个手指的距离，他说话时的暖气全都扑在她唇上，男人过高的体温叫她不习惯，想挣扎，却根本动弹不得。
朋友？小宁爷仿佛只是念两个普通的汉字，微微一哂，然后再不愿有任何距离，低头含住了女孩如花似的唇瓣。
唔！如疾风，如倾盆大雨，念初被迫仰头承受，单手捶打他的后颈肩头，希望他能松开。
关于她的所说所为，宁言书有多生气她总算是领教，他撼动不得，一直以来，是他在让着她。
小宁爷气得要吐血，这样还不够，手掌从女孩后腰和床垫之间伸进去，向下，重重揉了一把恰恰好充盈他一片手掌的屁股蛋，有太久太久没有与人这般亲密了，他为之热血沸腾，而她浑身发颤，忍不住溢出声。
你冷静点！来得太快，念初差点找不到自己的神智，近在眼前的男人仿佛烧着的一把火，他的眼里全是愤怒，是委屈，是难过，他的眼睛死死锁着她，手掌已经从裤头探进去，毫不客气地、毫无阻碍地覆在了她臀上。
下一秒，只听男人在耳边轻笑，身上的裤子被推到脚踝，再一扯，掉落床下。接着，是上衣被解开，他光裸且刚硬的胸膛和小腹贴上她的柔软，溢出低低的满足，他的手熟悉地钻进她两腿间，脑袋埋在她颈窝，亲昵地舔舐她敏感的耳朵和侧颈。
呵——呵——念初仰头喘息，两条腿努力蠕动，想逃开他灵巧的手，却是徒劳，他曾经比她自己还要熟悉她的身体，他知道哪里能让她发抖，哪里能让她求饶。
三年，他没忘，她也是。
朋友？呵。宁言书在她耳边喘息低喃，朋友会对你这样？这样？
随着他的问题，肿的不成样子的小小二跟棍子似的一下一下戳着念初的腿，他的手指撤开，棍子立马顶上去，他轻易地掰开她的腿，滚烫的东西不容抗拒地抵在她的入口，念初害怕地求饶：别！别……
宁言书什么都听不见，挺腰就要进去。
别这样对我！念初哭喊出声，指甲挠在男人颈侧，挠出几道细细的血痕。
***
如此绝望的哭声叫宁言书停了下来，他性感地喘息着，从她鬓角边抬起头，身下仍旧顶着她。
念初单手捂住了脸，半只眼露在外面，一道清泪淌下，她如无助的小兽，戚哀地说着：你看看我……
宁言书微微抬起身。
你看看我宁言书！念初在身上胡乱指着，这里，这里，这里，你还有兴趣吗？不觉得丑吗？后悔了吗？还要继续吗？！
宁言书的目光随着她的手指向下挪去，每一处都没放过。
是很狰狞的纹路，一道一道，深而长，有些还是出发的艳紫色，有些则淡去，成了与这具白皙身体极其不般配的浅褐色，如老妪的皱纹，盘布在大腿之间、腰腹侧面。
一灯如豆，却隐藏不了任何一处。
宁言书：……
巨大的震撼直击心脏，他一直明白，这个看似很正常的姑娘其实病了，但这一刻，更加直面的一幕呈现眼前，他无法去想象，这三年，她究竟吃了多少苦。
念初放弃挣扎，就这么坦然地躺在他面前，只是紧紧闭上的眼和无声滑落的泪水述说出她的绝望。
这样……就行了吧？
这样……你就会死心了吧？
家里暖气足，她其实一点不冷，可就是控制不住地发抖，她死死攥住拳头咬在口中，等待这行刑般的时刻过去。
只是……
是谁的手，轻触上她的肌肤？
是谁的手，轻抚过她的小腹？
是谁的手，游走在她的纹路上？
似乎眷恋，似乎缠绵。
念初轻轻张开眼，看见宁言书仍旧是那样的姿势跪在她腿间，在她的目光中，将她的腿合上，微微后退一些，然后还是在她的目光中，低下头，虔诚地亲吻腰侧的细纹……
你——念初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宁言书的头慢慢往下，他黑色硬刺的头发磨在念初身上，他微凉的鼻尖如笔头在她身上划过，念初唔了一声，紧接着男人的薄唇埋在了她腿间，偏过头，亲吻她大腿根上的断痕，他的鼻尖划过她的鼠蹊部位，顶着稀疏的毛发，再次亲吻，一点点吮吸过去，是旁人无法触及的私密。
他的吻带着魔力，让她不再发抖，让她冰凉的皮肤变得温热。
你起来……女孩仍旧抽泣，伸手够不着，只能拉男人的耳朵尖。
他恍若未闻，并未强求她分开腿，而是转了方向，蜿蜒而上，吻至胸骨之上，两乳中间的位置，然后抬起头，看进她眼底，如羽毛拂过般吻了吻她的嘴唇。
***
还是从前教的，主人在卧室里时不能进去也不能刨门，老虎没忘，歪着脑袋守在外面，将一只只想要进去看热闹的小崽子叼走，用黑鼻头顶顶儿子软乎乎的肚皮，喉咙咕噜咕噜地，似乎在将这个教给他们。
门在大狗身后打开，男人的长腿迈出来，再轻轻阖上门。老虎刷了刷尾巴，像在说：看我乖吧？
宁言书揉揉狗头，下楼坐回车上。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拆了一根放嘴里，尼古丁让他镇定下来，车内烟雾缭绕，他一手夹着烟，微微出神，之后拨了个电话。
激素造成的皮肤组织断裂。沈书辞正和陆小凉在被窝里追剧，很幼稚的偶像剧，可小丫头就是迷得神魂颠倒，一口一个欧巴，最近都不怎么叫他小辞哥哥了，成天欧巴欧巴的，听得他不畅快，倒要瞧瞧韩国男人究竟多有魅力，能比他更好看么？
陆小凉做口型，问：谁？
沈大夫面无表情把手机往媳妇跟前一亮，宁言书三个大字在上头，陆小凉哦莫一声，连韩国欧巴都不看了，扑在沈大夫怀里听手机。
沈书辞：……
陆小凉抱歉一笑，谁让骨科宁大夫最近风头正盛，她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看多了沈欧巴，也想瞧瞧宁欧巴，更何况还跟她好朋友小阿初有关系。
沈大夫无奈地捏着媳妇小脸揉了揉，突然觉得自己被抢走协和第一美男子的宝座也是有烦恼的。
不过也不能确定。沈书辞搂着陆小凉继续说，三年前，她刚发病的时候我跟你说过，情况很不好，所以药量降不下来，我记得她当时胖了很多……
看看陆小凉，低声问：胖了多少你记得么？
陆小凉竖起三根细细的手指头。
三十斤。沈书辞说，所以你该知道现在她瘦成这幅鬼样子是对自己有多狠。发胖导致的肥胖纹和激素导致的皮肤组织断裂都有可能，其实说起来二者也同，怎么？看见了？这个她只问过我一次，问我有没有办法，还会不会长更多。
激素的副作用身为骨科大夫的宁言书其实很清楚，只是骨科不太会让病人长期使用激素，就像皮肤科也时常给湿疹过敏青春痘的患者开激素类药物，但会在几个疗程后停掉是一个道理，似乎只有风湿免疫和血液科是通过激素长期控制病情的。
所以，宁言书很少看见自己的病号长出那般可怖的纹路。
医美应该可以解决吧？他询问办法。
理论来说可行，利用激光打掉，如果面积不大吃点小苦，面积大的话吃点大苦，怎么，她很介意么？我跟她说过的，SLE不适合激光之类的刺激治疗。不是说做了激光就一定会有事，但这个东西吧，做完也不可能恢复如初，细看还是能看出来，只是颜色会淡一点，但耐心点，过个八年十年，自然也就淡了，还不遭罪，另一方面，如果激光真的出现问题，那就是复发的大问题了，尝试没有意义，我不建议。
话少得可怜的沈大夫因为这番长篇大论得到了陆小凉一个么么哒，微微一笑，拿她没办法。
电话的另一边，宁言书捏紧了手机。
之前一直不知道一个人为什么为变化这么大，从里到外的自卑，从仰头指天变成弓背垂头，她是大雨天会顶着水桶哈哈大笑的女孩，却在刚才羸弱地躺在他身下，因为身上的纹路瑟瑟发抖。
可是他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