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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是势利眼。
谁也不是傻子,汪江玥看王建国的确不想去医院,也不勉强。何小光已经退居二线,于王建国来说也没有了利用价值。
要不要叫上李小山?她大脑快速转了一下,还是决定让李小山一起去。何小光于他有恩,他心里是明白的。
到了省妇幼保健院,汪江玥在超市买了一束花和一个果篮。
婆婆和何小光在妇产科手术室外等着,看到她,一把拉了她的手说:“你们怎么这会才来?医生说要剖腹产,因为是高龄产妇,担心自然生产会有危险,已经进去了。”
何小光是一脸的担忧,他拿出烟来,给了李小山一根,自己点上了。
点烟的时候,手有些发抖。
“你干嘛这样紧张,至于这样吗?生孩子又不是没见过?”汪江玥看他一副紧张的样子,安慰他。
“这能一样吗?她可是高龄产妇。”
也难怪,这个孩子可是他所有的希望。这个中年男人在她的眼中一下子显得十分无助。
李小山吸着烟,和他妈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孩子的衣服都准备好了?”汪江玥问。
“这个是自然的了,都是小光在育婴店里买的最好的衣服,这孩子可真有福。”婆婆高兴的说。
一个年轻漂亮的中年女子急匆匆地走来,看到他们问:“那位是何小光?”
何小光勉强笑了笑说:“我是。你月嫂李萍吧?”
女子笑道:“是的。接到你的电话我立即就赶来了,你是不是特别紧张,用不着紧张,生孩子是女人的天职,不会有事的。”
何小光擦了把脸上的汗,说:“也是,不过,我老婆是高龄产妇,多少还是有风险的。”
他求助地看了看汪江玥。
“你不用紧张,又不是让顺产,剖腹产不是很疼的,孩子也不会受到挤压。”汪江玥拍了拍他的肩膀。
男人有脆弱的一面,何小光历来就是这样,在家事上永远都是白痴。
“何总,现在医学这样发达,你不用担心的,只等着抱儿子吧。”一直沉默着的李小山突然说道。
“好,没事的。我这人就是这样,经不得大事。”
汪江玥叫李小山一起去医院的时候,他是有些犹郁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何小光是第一个给他戴绿帽子的人。可同时,他也是成全汪江玥在仕途上一步步走向顶峰的人,是她的贵人。更重要的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他借了汪江玥三十万元,帮他渡过了难关。
这一点是最值得他感怀的地方。
几个人正紧张着,手术室门开了,一个女护士从里面走出来,何小光紧张的问:“他们没事吧?”
“恭喜,是个儿子。”护士漫不经心,何小光激动的一下子跪到在地。
“我有儿子了,江玥。”何小光茫然的一把抱住了汪江玥,全然不顾李小山在身边。
“太好了。”婆婆激动地的双手合十念起了阿弥陀佛。
护士将婴儿从手术室抱出来,何小光激动地扑上去抚了下他的脸,眼中似有泪花在闪。
张朵因为麻醉,还处于昏迷当中。
几个人将她抬到病床上,何小光长长地松了口气。
汪江玥也是百感交集。不由得想起何昊和王云来,假如人生可以重来,何小光就不会这样子,他的人生会是另一种。如果何昊的遗腹子活着,今天这一幕就不会发生。
“感谢您,大姐。”何小光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从随行的包中拿出一把钥匙,递给汪江玥婆婆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房产证等过这几天再给您。”
“你干什么?”婆婆吃了一惊,李小山也很意外。
“江玥,你没有告诉他们?”何小光问她。
“是啊,我以为你随便说说罢了,我看还是算了吧?你这样太外道了。”
汪江玥只和他客气,何小光的实力她是清楚的,他能给王长命白送三十万元,自己又是开发商,自然不会在意一套房子。
李小山十分意外,他想不到何小光这么大方,自己为了一套房子几乎差点就和王江民他们一样,他妈一个老太太不过是替他照顾了下老婆,就得了一套房子。
老太太死活不要,说何小光是他们家的恩人,大家互相帮忙都是应该的。更何况,自己没有女儿,张朵她也很喜欢。
“妈,这是何总的心意,你就接了吧?你不接他反而不自在,你这也叫劳有所获不是?何总,你给孩子起好了名字吗?”
何小光喜形于色的说:“当然了,我早就请人给他起好了名字,就叫何浩然吧,我希望这个孩子是健康的,不求别的,只要他平安健康就行。”
汪江玥一边夸他,一边寻思着,这名字和何昊的名字这样象,何小光还是放不下何昊。父爱如山,没有人能理解何小光这种复杂的心情。
月嫂是何小光花高价请来的,说是资深月嫂。
张朵还没清醒。汪江玥让李小山陪婆婆先回去,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侍候了张朵好几个月,也该休息了。
老太太不放心,李萍劝她:“阿姨,你不用担心,我干这个已经好多年了,有经验,这里不用你操心。”
何小光也劝她回去。
汪江玥将他们母子送到医院停车场。
李小山忍不住问她:“何小光要送妈一套房子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和我们说,早知道这样我也不会对他有意见了。”
“我不是说过了,我以为他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他却是认真的。小山,何小光于我们家来说是恩人,你知道吗,要不是因为他曾经借我钱帮你,妈也不会那么上心的侍候他们俩,这就是报恩。”
“你当然要报恩了。”李小山话说了半截,又咽了回去,当着他妈的面,他不好再说什么。他得给自己留些尊严。
“小山,张朵生了,尽管请了月嫂,你们有时候还是要多去看看他们,作人要知恩才行。”
“妈,这个不用你吩咐,她跑得比谁都快。”李小山不无醋意的说。
送走了他们母子俩。汪江玥给张超打电话,让他和几个领导班子成员一起到医院来,毕竟,何小光还是党组成员,他得了这样的喜事,大家得给他捧场。
“好,我马上传达。”
她然后给张主任打电话,将何小光喜得儿子的事和他说了。
“好事,我还一直担心他会生个女儿,这下子可是后继有人了。”
张主任和何小光共事时间长,尽管对他有怨言,但感情还是深厚的。
似乎所有的人都在为何小光高兴。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没有人更能理解何小光在失去儿子时的痛苦心情,何昊是他一手拉扯大的,集父爱与母爱于一身。
等她回到病房的时候,张朵已经清醒了过来。
剖腹产对于产妇的伤害比顺产要轻一些,她除了肚子上多一了一条伤疤外,其他地方没有影响。
初为人母的喜悦挂在脸上。
“江玥,谢谢你让阿姨陪了这些月。”她的话是发自肺腑的。
“不用谢,要不是何总提携,我怎么会有今天?说不定我这会还在瑞泽公司的办公室当我的主任。”
何小光笑道:“话不能这样说,要不是我,你说不定会混的更好。一个人命好,怎么都行。”
不一会功夫,赵副局长、钱副局长还有张超他们一起来了,手中提了大包小包的礼品。
“这是怎么回事?我都说了,不要声张,肯定是汪局干的。”何小光口中批评着,脸上却堆满了笑。
“中年得子,这样大的喜事当然值得祝贺了,何局,我们都来了,今天是不是得好好的庆祝一下。”
张主任一进门,就大声嚷嚷。
“那是当然,走,我们现在就走。”何小光水双手一挥,一副立即行动的架势。
“得了吧,产妇刚刚做完手术,你得陪着才行,你们这些男人也太不长心了,女人生孩子可是走鬼门关,也不会心疼人。这样,既然大家都要替你庆祝,我就替你作这个东。”
汪江玥说着,站起身来,对张超说:“张主任,你预定个包间,我们一起去。”
何小光看了看张朵,对汪江玥说:“好吧,既然汪局愿意代劳,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们去那家饭店,饭钱记我账上。”
一行人出了病房,何小光将他们送到住院部门口。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箭步如飞,看着人也精神了好多。
“今天何局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汪局,说句心里话,我看着心里怪不得劲的,他都这么年纪了,才有了这个儿子。要是他大儿子还在就好了。”
张超发了一声感叹。
他在办公室呆的时间长,比汪江玥要早,对何小光也是比较熟悉。
“人生没有假设。假如有假设的话,这就不是社会了。还好,老天总算对他不薄,让他又有了个儿子。”
他们怎么知道,何昊的意外其实都是他妈宋海伦的杰作,人生所有的成败都是自己做死。
王云不也是这样,假如她不是看上了何家的钱,安心的过着自己平凡的日子,也不至于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