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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主任看她果真是有气要撒。
腼着一张脸,又是给她倒水,又是赔着笑脸说:“汪局,你说的这可是见外的话,什么时候我都是你的亲信,我们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要不是你是女人,我早就和你义结金兰了。”
“去,少拿这个来糊弄我,你一贯都是见风使舵的人,是不是就是不盼我好?现在更是这样,张主任,我可是走的端行的正的人。行了,你乐意跟在谁屁股后面那是你的自由,我也管不着。只是王长命这事,你看怎么处理,赵局长夫妻俩看样子铁定认为是我把王长命害了?你当个传话筒,就说我说的,我替他们找人是看在赵副局长的份上,要不然我才不会管这个。”
因为生气,汪江玥满脸通红。
“本来给了他那么多钱就可以了,为啥还要贪得无厌,听说他本来就不学好,说不定是因为别的事失踪也有可能。”
“说的有道理。”张主任拍了拍大腿,附和道:“亏得你提醒我,听说王长命这个人好赌,说不定结识了**上的人被绑架了也不一定,嘿嘿,到底是领导,就是比我思维强。”
张主任看汪江玥脸色有所缓和,就拍她的马屁。他本来被她一顿臭骂,心里就不舒服。他心里清楚,女人是要哄的,不能硬碰硬。
“行了,有功夫你拍赵局长去,我这里用不着你来拍。”
汪江玥看一脸谄媚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于心不忍。
张主任借机下台阶:“我走了,不光是你让我传的话,不让传的话我也会替传过去的。”
“随便你。老张,顺便问下你,李顺天的追悼会你参加不?”
张主任愣了下说:“不去,我建议你也不要去,说不定追悼会现场就是办案现场。”
汪江玥笑道:“瞧你说的这怪吓人的,你这人也太势利了,死者为大,他死了我们送一程是应该的,毕竟相识一场,你不去得了,我要去。”
李顺天追悼会的时间是她堂哥汪明春和她说的。
因为调动工作,李顺天的老婆知道汪明春和李顺天关系好。
尽管汪明春担心被牵扯,却还是很高兴,反正人都死了,死无对证。追悼会的时间是李顺天女儿通知他的,他立即就告诉了汪江玥。
张主任笑道:“本来我和他没有多大关系,你们交往密切,要不然他也不会阴魂不散的缠着你。”
张主任幸哉乐祸,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老张,看不出来,你这个拉拉队员还挺称职,在两边来回串是不是很有意思?你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出了这样的事,李顺天的追悼会参加不参加?她还是很为难。想必李顺天女儿是知道她的,他每得一件文物都会找她去找何专家鉴定,他不可能不和他女儿提起她。
正为难,何小光竟然推开门一头扑了进来。
他将手中的包往沙发上一扔,四仰八叉地往沙发上一躺,叫道:“倒杯水来,渴死我了。”
汪江玥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一把拉起他,骂道:“这是办公室不是你家里,能不能注意点形象?被人看见,还以我们俩关系真的有问题。”
何小光苦笑道:“这会子知道害怕了,妹子,我看我这辈子可真是个屈死鬼。”
“嫌委屈了是吧?老何,嫌委屈了你就来真的?看你敢不敢?”
“好的,来真的就来真的,反正我已经旱了好长时间了。”
何小光说着就伸出胳膊,一把搂了她,作势要亲她的样子。
“嘣。”门一下子开了。
李小山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手里提着个包,站在门口。
“你们在干什么?”李小山怒吼一声,将两个人吓了一跳。
何小光松开搂着她的胳膊,尴尬的说:“我们是在开玩笑,李经理,别误会。”
李小山脸色铁青,冷笑道:“一对狗男女,以前人们这样说我还不相信,算我眼睛瞎了认错了人。”
李小山说着摔门而去,门在他身上“框”的一声关上了,震的得两个人吓得了一跳。
“这个玩笑开的?唉,他不会找你的事吧?”何小光笑问。
“不会的,永远都不会。”汪江玥也有些悲凉。
“为啥?是个男人都会生气的,他不会?”
汪江玥苦笑,说:“管那么多干啥?奇怪,他是从来不会到我办公室来的,今天是那根神经不对了?还有,老何,你进来的时候为啥不关门?”
何小光说道:“难道是听说了你被叫去调查的事?”
“有可能,可是我再怎么着和他有关系吗?”
何小光不解的问:“怎么没关系,你们不是夫妻吗?”
“老何,这件事我一直不想和你说,可是既然说到这了,我实话告诉你,我们离婚了。”
“是吗?这又是为啥?老实说是不是找到了更好的?是他是吧?”
“什么他不他的?说白了,我们要离婚不是一天两天?最终让他下决心的是张高生被立案审查,他因为感激我而提出了离婚。”
何小光大吃一惊:“那可就有意思了,遇到好事办离婚,简直是奇葩,双方父母知道吗?”
汪江玥仰天长叹道:“不知道,现在麦香马上要中考了,这种时候,我怎么能和孩子说那个?瞒着双方老人。”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离婚了,他干嘛对我们在一起那么敏感?看来他心里还是有你的。”
何小光笑道:“看来,我们是越来越乱,越乱越有事。”
“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吓了我一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把你弄成这个样子?”汪江玥问道。
“赵局长夫妻找到我,向我要王长命,说不就是要当个经理,有什么了不起的,竟然要弄出人命来。我一再解释,王长命失踪与我无关,可他们就是不信,真是要气死我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真是遇见鬼了,他们夫妻简直是走火入魔了。
“我已经让张高原托公安系统的人去查了,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汪江玥安慰他。
“真想不到根本算不了什么,竟然就会生出这样的事来,老何,对不住啊,都是我连累了你。李顺天的追悼会明天早上开,你去不去?”
何小光头摇得象拨浪鼓一样,说道:“不去,他害得我们够惨境,我怎么能去送他?李顺天是不是和你有仇?死了就死了算了,干嘛还阴魂不散的,折腾我们俩干啥?”
“你不用骂他,他人都死了,知道什么?怪只能怪我命背,是不是我这辈子就与局长无缘?每次都有人捣乱。”
何小光叹道:“我都不知道怎么说?要不你给张高原打个电话,看有消息没有?”
汪江玥喝了一口茶水,苦笑道:“电话才打了有一会功夫,逼的太急有用吗?还是等等吧。老何,我得感谢你,你今天可是给我出了气,我这口气已经快堵死了,他竟然在外面有情人,而且情人是王江民的妹妹王丽华。”
“哟,竟然还吃起窝边草来了。李小山可真是个人渣,你都这样对他了,他还不知报恩。”
“不幸的婚姻是相似的,我们无非就是这样,作样子只是给别人看。从这一点来说,你比我幸福。至少,你不用掖着藏着。”
“你这是十步笑百步啊,地上强到炕上而已,江玥,人常说,婚姻是穿在脚上的鞋子,合脚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按理来说,我是不支持你离婚的,二婚有二婚的烦恼。”
“你现在说这些有屁用,李小山这些年来对我来说就是灾难。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可我呢?除了给他收拾烂摊子就是擦屁股了。这一次,竟然差点给王江民当三陪去了。”
汪江玥眼中含泪,往事一件件一桩桩都在心头翻起。除了给他养私生子,还替他担了多少怕,到头来他却“红杏出墙”,和老情人搞到一起,还主动向她提出了离婚。
“老何,我们可同是天涯伦落人。现如今,这件事又把我们拴到了一起。早知今日,不如当时我就离了婚,该有多好?”
何小光叹息一声道:“你是哄我高兴吧?你心中那有我?我不是没和你表白,可是你呢?千方百计要给我介绍女朋友,让我情何以堪?”
两个人感叹了一回。
何小光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这个女人的内心是强大的,任何时候都可以让他的心灵得到安慰。
“你还是给李小山解释解释吧?毕竟人家是来关心你的,你得领他的情。”
汪江玥抿嘴笑道:“你还真是一个大度的人。”
何小光挥了挥手说:“大度谈不上,最主要的是我也是男人,男人要是吃起醋来比女人还厉害。”
“不打,我那有那心情,我们又没做什么?毛病都是惯出来的,老何,还是王长命的事比较重要,你说万一他真的死了,怎么办?”
何小光说:“死了就好了,死了我们就解放了,省得被陷于怀疑,反正派出所你又不是没去过?”说完,他自嘲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