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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香不高兴地说:“妈,我都答应麦草了,你就答应了吧。”她脸色通红,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你这孩子,年龄不大,管的事还多,你放心吧,麦草有她妈妈,要不了多长时间,她就会将她转学到省城来的。”
李小山见女儿不高兴,安慰她:“你妈说的没错,现在你舅妈嫁到富豪家庭,要什么有什么,别说上学,就是不上学,将来也有花不完的钱。”
“真的?那可太好了,爸,咱们家啥时候也能成富豪家庭?”她嘻嘻笑着,脑袋歪着,看着他。
汪江玥见麦香那壶不开提那壶,批评她:“你这孩子,每个人要靠自己的能力才行,怎么老想着靠别人呢?你好好努力,将来成为富豪,让我和你爸也沾沾光。”
“妈,我只是随便说说,你怎么这么紧张,我将来才不靠你们,我要自己奋斗。”
吃好喝好,三个人分别洗了澡,麦香回房间去睡觉。
李小山给父亲打电话,告诉他第二天汪江玥回去接他们,让他们准备好必需的东西。一开始,父亲不想来,说来了住哪里?干脆别来了,李小山笑着说:“我们买新房了,已经住进去了,给你和妈准备了专门的房间。”父亲大吃一惊:“买房子了?你们从来就没有说过啊.。再说了,搬家哪能随便搬呢,至少得将兄弟几个叫在一起吃顿饭,贺一下,你不会骗我们吧?”
汪江玥从李小山手里拿过电话说:“爸,是真的,孩子回老家好几个月了,不能把你们累着。你们过来住三室一厅,有你们的专门的房间。”电话中传老人的笑声:“好,敢情好,我们这就收拾收拾,你的话,爸信。”
挂了电话,汪江玥笑道::“一个人说假话说多了,容易被人不相信。好象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你把人活成了,连老父亲都不相信你了。”
“只要他们相信你就行了。”李小山边说着动起手来,非要和她亲热。
汪江玥曲意奉迎,李小山却终还是不行,只好草草收场。
他沮丧叹息道:“没想到开这家招待所的代价这么大,把自己活得都不象个男人了。”
“用不着自责,往前看。”
“我就不明白,你说何昊到底看中了王云那一样?不嫌她是已婚之人,还带个孩子,我也看不出来王云哪里好?既没文化,又没素质。”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就象光脚穿鞋一样,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知道。先前的时候何小光夫妻俩坚决反对他们的婚事,知道王云有孕后立即变了态度,无条件地接纳了她。他们是抱孙子心切,王云可谓是鲤鱼跳龙门,咸鱼翻了身。”
“据我所知,有钱的家庭,对儿媳妇的选择都非常谨慎,不一定要求门当户对,但对女方有相当的要求。何昊自身的条件那么好,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非要找王云这种人渣,让人匪夷思闻。”
“何昊会不会心理上有问题?或者精神上也有问题?”
“你怎么能这么说?何小光都好好地,儿子怎么会有问题呢?”
“你都不怎么看新闻,现在的神经病患者越来越多,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自己是神经病,也不愿意承认。”
“你说的神经病和何昊有什么关系?”
“我记得他们刚接触的时候,王云告诉我,何昊当时是在网上找保姆,他找的保姆可不是一般的保姆,是要穿特别工作服的那种保姆。”
“特殊工作服?工作服就工作服,怎么还有特殊工作服?”
“我说你孤陋寡闻了吧?特殊的工作服就是穿超短裙或泳装,来刺激男人的欲望,每天穿着三点式的衣服在家里来走动,这种要求的保姆工资待遇要高于普通的三倍不止,按时计价。”
李小山一惊:“有这种事?这种男人肯定不正常,不是心理问题就是生理问题,这样的人也敢嫁?王云是不是疯了?”
“王云和明辉在一起穷日子过够了,我家的条件也不算差,但和何小光家没法比。你想一下,当你看人家总是一掷千金,自己却老是囊中羞涩的话,你简直都不想活了。特别是女人,物质欲太强。王云的将来让人堪忧,我替她忧心。到那时候,最可怜的还不是两个孩子。”
“不会吧?如果真就你说的那样,何昊至少心理或生理不健康。”
“算了,不说了,王云现在是别人家的人,和我们没有关系,她将来好与不好,都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种豆得豆,种瓜得瓜,这是必然规律。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一觉醒来,汪江玥见李小山睁着眼睛,吓了一跳:“你怎么还没睡着?”
“唉,换了个地方还睡不着了,招待所没有人,让人操心。”
“没福。”
“那可不一定,以前有个算命的,算的特别准,人家说我有一夜暴富的可能,只是这些年了,我还是这样子,而且越走越背运。”
他又发起了感慨,汪江玥心烦:“不说了,我睡了,你一个人慢慢地感慨去吧。”
早上七点,汪江玥就将女儿叫起来,李小山早已去杨家村招待所了,他说要赶第一趟六点半的公交车。
不知不觉中,他把自己和招待所绑在了一起,有点同呼吸共命运的感觉。
汪江玥去附近超市买了些菜,又买了手工面,将晚上回家的饭菜准备好。又在爱心早餐摊位上买了两份早餐,回到家里和麦香一起吃了,收拾停当,将路上要吃喝的东西用袋子装了。在等司机电话的空闲时间,她烧好了开水,在厨房洗好菜。
回家的计划是一天时间。
八点时,司机在路口打电话叫她,是司机小朱。他以前去过李小山的老家,对路线也熟悉。
汪江玥给堂哥打电话,告诉他中午的时候到县上,堂哥说让那就到家里吃饭。自从上次见面后,他们一直没有联系。汪江玥还想去看一下二婶,二叔不在了,但以前他们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在她看来人走茶不能凉。
从安城到丹县近三个小时的行程,麦香坐车不行,汪江玥给她喝了晕车药,就近买了一些礼品,来到了三叔家。
二婶早已做了饭菜等着她,堂哥堂嫂也在,吃完了饭,汪江玥告辞出来,堂哥非要送他们到路口。
车上,汪江玥问起二叔那个婚外生的孩子。
堂哥说:“还好吧,我每个月定时给他们打过去五百元钱,她倒是再没有找过我。”
“那就好,我一直担心这件事。那女人结婚了没?”
“有一次我在街上遇到你那位叫丹青的同学,她说那女人和以前的丈夫复了婚,倒是让人担心。”
“你是担心那孩子会被虐待吧?”
“是啊,毕竟他是我同父的兄弟。”
“我们汪家人就是心软,这是我们的共性。”
“不过,有一个叫新树媳妇的女人找过我,让我给她帮忙找事做。我根本不认识她。她说你认识她,让我给你打电话问一下,我没打。既然她能让我帮忙,我想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经过朋友介绍,给她安排了环卫工作,那女人千恩万谢。她到底是谁啊?我一直想要问你?”
汪江玥说:“她也是二叔留下的遗留问题。”
“不会吧?我爸作人还是谨慎的,不会给我留下一个又一个麻烦的。”
“哥,睢你,胆子也太小了。”汪江玥一笑,“以前三叔有个盗墓的朋友叫新树,靠盗墓为生,后来犯事被判了死刑,那个女人就是他妻子。他以前和二叔来往甚密,也发了些小财,结果把命搭进去了。”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那女人怎么理直气壮地找到家里,一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的样子。好在,她的事情安排好了,不然可没完没了。”
“二叔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做梦也想不到他会意外去世,还给你留下这么大的后患,他九泉之下,能安心吗?”
车子到去山里的路口了,堂哥下车。汪江玥顺便告诉他自己在安城买了新房,让他到安城出差的时候到家里住。堂哥埋怨她乔迁新居也不通知他一声,也好去给她贺一贺。
汪江玥笑着说:“到了该贺的时候,自然会通知你们的。不过,乔迁是小事,用不着铺张。”
兄妹告别。
一个小时的路程,就到了老家门口。金秋十月,层林尽染,家门口对面的山上,美不胜收。小朱拿出手机拍了好多照片。
公婆带着瑞泽在路边等他们,几个月不见,他长高了。他笑眯眯地望着汪江玥,有些生分,麦香走上前去抱他:“多多,姐姐来接你了。”
那孩子没理麦香,伸长了胳膊,让汪江玥抱。
婆婆在一旁眉开眼笑:“可把你盼回来了,中午饭都给准备好了,也不打个电话,把人等的心焦。”
汪江玥说:“到县上去看了看我二婶,在她那里吃过了。妈,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公公从汪江玥怀里要抱瑞泽下来,他偏是不下来。
婆婆说:“一直喊着等妈妈,这会肯定是害怕你们走了。”
“东西收拾好了没有?咱们得立即就走,路程长,走的晚了,到安城天黑了,小朱晚上还得回渭高。”
“都准备好了,不过,还是再吃些饭吧。”
汪江玥实在吃不下,小朱和麦香一人吃了一些,剩下的饭菜,婆婆收拾了给下场的人家送去,汪江玥收拾了锅台,一家人便上了路。
瑞泽始终让汪江玥抱在怀里,眼神飘乎,汪江玥心里不是滋味,如果是自己的孩子,让他离开这么久会想不起来吗?人是自私的,要做到无私太难了。
她不得不承认,她自己也只是个普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