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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吴有匪盯着小狐狸那双倔强的眼睛,浑身不自在。
小狐狸噘着嘴,不屑一顾,“我有爹爹。”
“你爹爹是吴凌恒,对不对?”吴有匪问道。
小狐狸一脸骄傲,“你知道就好,你连我爹爹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既然他是你的父亲,怎的又自称是你干爹,还把扔在这里。”别枝觉得这个小狐狸挺有意思。
小手摸了摸他的小耳朵,他龇牙咧嘴的要咬别枝。
对上她灵动的大眼睛,禁不住脸红,“他是……是受了楚婉兮那个妖妇的蛊惑,才会不认我的,等那个妖妇死了……我……”
“等谁死了?”吴有匪这辈子的脾气,和善的都能上寺庙里出家做和尚。
唯一的逆鳞,大概就是婉兮了。
小狐狸有点被吓到,“楚……楚婉兮!!别……别以为你能吓到我。”
“她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吴有匪冷眸凝着他。
小狐狸有点怕了,扭过头去,“等我长大了……”
“你要是有这个心思,长不大。”吴有匪捏住了他的耳朵,把他提在半空中。
小狐狸拼命挣扎,踢蹬双脚,“你这个恶人,放开我。”
“还不快服软。”别枝轻喝道。
小狐狸一听别枝说话,就耳根子发软,“我错了还不行。”
“这就乖了。”别枝轻轻抚摸小狐狸的脑袋。
小狐狸的脑袋不自觉地凑上去,斜靠在别枝胸脯上,“小姐姐,你可有男朋友了?”
“我没有男朋友。”别枝道。
小狐狸眼睛放光,“那做我女朋友吧。”
“但是我有丈夫了。”别枝捂着唇偷笑。
小狐狸很生气,“是谁?!”
别枝的眼角瞥向吴有匪,“他咯。”
“可恶!!”小狐狸生气道。
吴有匪笑了,“你有何不满。”
“你那么大一把年纪了,找个小姑娘不害臊吗?!”小狐狸怒然问道。
吴有匪把他塞进别枝怀里,慢条斯理的泡茶,“就凭我有钱有势。”
“等我长大了,我也会有的。”小狐狸如是说。
吴有匪饮了一口茶,抿唇道:“我等着呢。”
——
翌日的剪彩,定在上午十时。
艾毓麟和段薄擎都是军人,十分注重守时。
不到九点半就到场,到场之后才发现记者来的还要早。
一个个拿着纸笔,端着照相机,上前采访。
吴有匪虽然没到场,可是身边的亲信肖战龙替他来了。
九时五十分,婉兮和吴凌恒也到了。
偏偏是这个孔凌尘,外号阿懒的家伙,十点十分了还没来。
“不等他了。”段薄擎不耐烦了。
艾毓麟和孔凌尘是挚友,也深觉孔二之不靠谱,道:“剪彩。”
每人一把金剪子,剪开红色的绸缎。
“等等我,我来了。”孔二气喘吁吁的到来。
穿旗袍的礼仪小姐连忙给了剪刀,“孔二少爷,给您。”
“谢谢啊,你真漂亮。”他接过剪刀,还不忘调戏一句。
调戏人家姑娘的一幕,和剪彩的一幕都被拍下来了。
明天总有一间报馆是报道他孔二少爷的花边新闻,他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有请艾公子说两句。”孔二剪了彩,马上捧艾毓麟去演讲。
艾毓麟有自己的智囊,几个人攒一份演讲稿。
张口就说的十分有感染力,说此间取引所乃是全国第一家自己人办的证券交易。
他国开办的公司、银行、洋行,都有可能因为特殊原因撤回本国。
但是自己人开的就不一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开取引所不为盈利,就为给大家一个保障,造福于命。
隔壁黑龙会开的取引所收取百分之十五的中介费,他们这家龙兴取引所,就收百分之五。
一会儿发完言,马上就开市。
想试一把的都可以试试,不想试的可以参加酒会。
不过酒会只让有军官证和新zf各部门持有工作证的员工才能进,其他人也就只能进取引所看看热闹。
顶多喝杯热茶,嗑嗑瓜子。
就算是这样,进去的人也很多。
酒水和点心供不应求,里面的侍应生忙的四脚朝天。
“别走,我们科长有话同你说。”清琳拦住了要离开的吴凌恒和婉兮。
婉兮看向孔二,孔二朝他们招手。
婉兮皱眉,“他找我们什么事?”
“应该是要紧事。”清琳低头。
婉兮看向吴凌恒,耳语道:“要过去吗?”
“走吧。”吴凌恒大概猜到是什么事,眉头紧蹙。
婉兮听他说走吧,还以为他是拒绝见孔二,要领她回去。
谁知吴凌恒径直朝孔二走去,孔二笑嘻嘻的勾住吴凌恒的肩膀,“我们进去里面办公室聊。”
“你把事办成了?”吴凌恒问他。
他笑嘻嘻道:“没办成我能让你过来商量吗?我可是好说歹说,才说动他的。对了小婉婉跟着去没关系吗?”
“你喊她什么?”吴凌恒三尸神暴跳。
孔二贱兮兮的拍了拍吴凌恒的肩膀,“吴少夫人!楚团长,楚长官!!”
“她迟早要知道真相的,我瞒不住了。”吴凌恒说的时候,心虚的看了一眼婉兮。
婉兮的眼神冰凉似雪,弄的他心里很不安。
从前她只是为了报恩嫁到家里的小丫头,现在她是他心尖上的肉,是他的命。
他心里实在不懂,这辈子怎么就栽在这个小丫头身上了。
不!
好像不是一辈子,是很久很久呢。
取引所不对外开放的内部办公区是很大一片场所,走廊里七绕八弯的才走到一间会议室。
会议室不算很大,顶多也就五十平。
段薄擎已经坐下里面喝咖啡,眼神平淡的看着报纸。
“北边一直下雨,发涝灾的可能性很大。”段薄擎兀自道。
孔二担忧道:“吴兄可是夺了北地不少城池,应该会大受影响吧。”
“什么大受影响,你懂不懂军事,这刚好是笼络人心的时候。”段薄擎撇着嘴道。
吴凌恒不说话,拉了张椅子,先让婉兮坐下。
段薄擎尝试催动蛊,发现已经控制不了吴凌恒,只好作罢,“倒是于橙庆,该头疼死了吧,刚吃了败仗,又发了大水。”
“隆冬的时候,还有大雪灾。”吴凌恒冷不防道了一句。
孔凌尘愣了愣,恍然大悟过来。
忍不住为二人之阴险打了个寒噤,心里可怜起于系的于橙庆来了。
他咋那么倒霉啊,偏是夹在这两个人中间。
给段毒蛇当枪使了,又被吴凌恒打了个半死。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远离两个家伙,以免被他们两个较劲误伤到。
段薄擎喝水从来不会剩下,把杯子里的咖啡全喝了,“你得感谢我,在枣子山的时候,送了你那么多军械。”
“是啊,没有您的馈赠,哪有我今日的大胜。”吴凌恒眼神淡淡,平静的看着段薄擎。
段薄擎一秒婉兮的手腕,发现她的腕表换了。
明显不高兴了,和吴凌恒淡然的表情一对比,显得特别沉不住气,“咱们也别寒暄那些没用的,我可以帮你找到儿子,但是……”
“有条件是不是?”吴凌恒问道。
段薄擎道:“我要整个大明宝藏。”
“没问题。”吴凌恒答应的很爽快。
反正大明宝藏是明朝的民脂民膏,又不是他的东西。
段薄擎道:“进去之前,我先得到一样东西,当做订金。”
“你不会要凤凰蛋吧?那东西已经被卷入修罗道里了。”吴凌恒眯着眼睛,有些提防段薄擎。
段薄擎摇头,“我就要传说中万历帝,夜里总是要抱着才肯入眠的那只碧玺人偶。”
“以前有这样的传说?”孔凌尘凑上去问。
吴凌恒把他的头推到一边,一字一顿道:“有的,相传那颗碧玺是一颗青龙蛋,后来落到皇族手里,被雕刻成了人偶的样子。”
“那里面的龙胎还有命没有?”孔二好奇的眨了眨眼。
吴凌恒撇了撇嘴,“我怎么知道,万一工匠手重,一凿子刺死了也说不定。”
“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段薄擎冷声质问。
吴凌恒眼神里带着邪色,“答应,不过小事罢了。”
“还有一个条件,你和楚婉兮都要下来。”段薄擎目光扫过他们夫妻二人。
吴凌恒当即拒绝,“婉兮不能去。”
“她必须去。”段薄擎呵令道。
吴凌恒眼中杀气腾腾,“到现在了还贼心不死,世间有万千女子,你怎么独看中她一个。”
“我看中她的理由,和你看中她的理由是一样的。”段薄擎道。
婉兮身子微微一颤,想到了白大人说的圣族食慧灵之女魂魄的事情,“你……要在魔井里找机会吃掉我的魂魄吗?”
“你说的什么傻话!!”段薄擎生气了,眼神冷的彻骨。
随即反应过来,婉兮知道了那个关于慧灵之女和圣族之间的传说。
段薄擎气哼哼道:“是又怎么样?反正都要被吃,吴凌恒骗你良多,被我吃,你心里还会好过一点。”
“什么吃不吃的,哎呀,他让你们下去是因为……下面妖物厉害,必须有慧灵之眼才能击杀。”孔二一个头两个大,听不懂段薄擎说的什么。
只是知道他心里堵气,才故意火上浇油。
吴凌恒跟修罗道里最菜的异人打过交道,知道修罗道里的凶险,语气却不肯退让,“贪生怕死!!有我陪着,还不够吗?”
“我是不会去送死的,若婉兮没去,我也不会去的。”段薄擎斩钉截铁。
吴凌恒沉默了一会儿,那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犟脾气居然收敛了,道:“几时出发。”
“修罗道里的那些东西不耐寒,冬日里会疲倦许多。”段薄擎道。
吴凌恒掐指一算,道:“腊月十三,幕州见。”
——
此番去沪,呆了不过两天。
他们夫妻二人也没按约,去找吴有匪要会小狐狸。
兀自回了元术镇,许多日过去了。
吴有匪竟也没有派人来说,更没有把小狐狸送回来。
彼此之间心照不宣,将此事囫囵过去。
取引所生意十分的兴隆,每月都会有股东分红大会。
分红大会吴家只派清瑜过去做做样子,吴有匪也只是拍肖战龙,段薄擎老早回了段系。
宁苍匆匆露面一下,便火速飞回颖川。
没两个月,大河发了大水。
淹了无数良田、村庄,由于灾情提前宣传出去。
受灾的面积并不广,婉兮领着飞行队送了几次物资,当地粮仓配合开放了几次。
灾情一下就缓解了,吴家还拨了款子。
战后各种重建和社会福利都弄起来,于系现在简直比站前还要富足、安逸。
十一月份的时候,最北面发了雪灾。
吴系没有拨款,但是借着慈善会又赈灾了一次。
雪天冻死了一些流浪汉,不过当地军营很快拨出帐篷,成立了暂时的收容所。
反倒是留给于系的那一点的地盘上,全都是动乱和饥荒。
于橙庆被打的没钱了,自己都朝不保夕。
更别提自己城里的百姓了,导致大部分的人逃难离开。
自此吴系收的土地上基本安定,成了几大派系里地盘最大的一个,金系反倒成了第二。
——
腊月七号,隆冬大雪。
幕城。
旧无旅馆的大厅壁炉里,火焰烧的十分旺盛。
清瑜激动之下,双手撑着桌面质问孔凌尘,“他们两个之间的合作,是不是您撺掇的。”
“你到底是哪一方的人,你说了,我再考虑考虑是不是回答你的问题。”孔凌尘捏着手里的雪人,眼神专注道。
他心里到底是不甘的,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特工,说叛变就叛变。
看她的样子,貌似也不像是吴凌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