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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尔蓝会心一笑,踮了脚尖把手机塞回他的西装口袋里:“白瀚义这个人最好面子了,你若是夺了他的风头,小心他恨上你,追着你咬!”
陆子航的视线仿佛黏在了那些衣服上,满不在乎地轻哼一声:“他难道不是早就恨上我了?况且,我从来不怕狗惦记,他敢咬上来,我就敢炖了他吃狗肉!”
江尔蓝欢快地笑出了声:“你好残忍,狗狗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它!”
先把自己笑倒了。
笑闹之间,陆子航已经替她挑好了礼服,阿玛尼的本季高级定制新品,黑色的细带短皮裙,皮质柔软,十分显身段,外面覆了一层轻薄的长纱,将英气和温柔完美地结合在一起,颇有点刚柔并济的意思。
与身穿一袭白色一字肩礼服裙的白书琪站在一起,必定完胜!
江尔蓝默默换上了礼服,在镜子前转了一个圈,惊叹不已:“哇,居然尺寸合适,简直就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样!”
陆子航手一扬,指了一屋子悬挂的衣服:“这些衣服都是为你量身定做,你随意挑一件都会很合身。”
“哇,这么多!”江尔蓝几乎看呆了,数以百件锦衣华服分门别类地挂起来,各种风格都有,几乎都是国际大牌的高级定制。
看见她的笑容,陆子航扬了扬浓眉,眼底闪过一丝春风般笑意。和江尔蓝在一起,他多了个毛病,偶尔看见好看的衣服就会想,如果穿在江尔蓝身上会不会好看。一旦觉得好看,他就忍不住下单,为她量身定做,不知不觉竟然累积了上百件。
江尔蓝心里甜滋滋,娇滴滴地嗔怪:“你买这么多衣服,我一天一换,也穿不完。”
陆子航觉得无所谓:“女生嘛,就应该有一屋子的好看衣服,即使不穿,光是看着,也会觉得心旷神怡。”
他也换了一件西装,白色为主色,点缀了小面积的黑色,搭配一条黑白相间的领带,看上去分外清爽,又不至于像白瀚义那样单调。
舞会由白瀚义牵头,也定在百悦酒店,正厅被粉嫩的玫瑰花点缀,空气里弥漫了淡淡的花香,整个厅堂都笼罩在一片粉色的朦胧中。悠扬的轻音乐犹如潺潺流水,流淌在每一个角落,参加舞会的所有人,无论男女,都面带微笑,显然心情愉悦。
有宋西元这个内应,陆子航抵达百悦酒店门口的时机掌握得刚刚好,宋金斗正在发言,宣布白瀚义和他的女伴跳一支开场舞。tqR1
江尔蓝挽住身旁的男人,眉目婉转,白纱黑皮裙,既帅气又温柔,挽起的黑发如云,露出一段修长白皙的脖颈,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万种风情。
陆子航轻声问:“狙击战开始了,有信心吗?”
江尔蓝垂眸,视线落在莹润的指尖,淡淡一笑:“应该说,你对我有信心吗?赢过白书琪?”
陆子航低声笑出来,答案不言而喻。
站在人群的最外围,他们看见了白瀚义,被围在中心,被无数双眼睛注视,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膨胀,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昂首挺胸,牵起了白书琪的手,随着音乐响起,缓缓起舞。
是简单的华尔兹舞步,到底是亲兄妹,配合默契,犹如行云流水,看得人啧啧赞叹。前几日的白书静婚礼上,白书琪被哥哥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又让人看了一场丑戏,憋了一肚子气,想在今天这样的重要场合一雪前耻。
她身穿一袭白色的纱裙,行动之间裙摆飞扬旋转,像是绽开了一朵优雅的昙花,配上那张妆容精致的漂亮脸蛋,十分赏心悦目。白瀚义也是一身白色西装,犹如白马王子,高大身形让人感觉很有安全感。
陆子航捏了捏江尔蓝的手,湛黑的眼眸斜斜地望过去,似乎在问:“准备好了吗?”
江尔蓝轻轻点头,漾出浅浅的梨涡,满面春风。
颀长的身影拨开人群,陆子航牵着她,不紧不慢地走进了人群里。
白瀚义也看见了他们,心底瞬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一双鹰目死死地盯住他,浓眉深锁。白书琪也皱了皱眉,不自觉地往后缩了一下,嫉恨地盯住了江尔蓝。
江尔蓝扬起脖颈,把四根手指搭在陆子航的手心,两人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抛过去,径直随着音乐起舞。
原本还笑盈盈的宋金斗,登时愣住了,眼瞳微缩,目光中闪过几丝惊惧,轻轻伏在宋西元耳畔,问:“我给华天递了请帖,舞会开始前没看见他,我还以为他不会来了,谁知……你看看,现在这种情况,他和白瀚义对上,这可怎么办啊!”
宋金斗又气又急,自从宋西元猛然间上位公司总经理,他对这个小儿子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遇事摇摆不定,便开始询问他。
白书静亭亭玉立地站在新婚丈夫身旁,不动声色地拦了拦他,轻声宽慰:“您别急,让他们斗法去,神仙打架,凡人看着就好。如果我表哥问起来,那也是陆子航对他心有不忿,故意来找茬,与我们宋家有什么关系?”
她一口一个“我们宋家”,让宋金斗心里十分受用,转念一想,白瀚义肯定把所有的仇怨都算在了陆子航的身上,他用不着担心。
而舞池中央,白瀚义冷冷地观望了片刻,忽然一拧白书琪的手,拉着她也跳了起来,大有斗舞之势。
然而白瀚义虽是兄妹,但性格差异巨大,跳一跳舒缓简单的华尔兹还行,中途音乐忽然一变,从轻柔的《水边的阿狄丽娜》,换成了激进的《出埃及记》。
音乐变化得十分突然,白家兄妹微微一怔,就再也跟不上节奏了,反而陆子航微扬浓眉,和江尔蓝跳出了西班牙踢踏舞的气势。江尔蓝略微撩了撩裙摆,白纱轻动,皮裙微扬,细长的远山眉挟裹了一丝凌厉,像是一朵在风中尽情摇曳的曼珠沙华,捕获了所有人的心。
围观的群众,无论男女老少都被她的身姿折服了,她忽而扬眉轻笑,忽而淡淡莞尔,忽然明眸善睐,像是灵动的精灵,飞舞在众人心间。
白瀚义忿恨地咬了咬唇,发现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舞池中的那一对,气得脸色发白,然而舞池内灯光闪烁,一点也看不出来。
但他多看了江尔蓝几眼,也被吸引了,成为众人焦点的女人一点也不忸怩,像是在角色扮演一位沉浸自我的舞者,每一个动作都风情万种,妩媚与清纯并存。
白书琪一扭头,发现亲哥也看呆了,走错了一个舞步,不由抬手掐了掐他的掌心,索性停了下来。
短暂的疼痛,把白瀚义的注意力都吸引回来了,他看着抱臂站定在面前的妹妹,皱了皱眉,语气不善:“站着做什么,现在就认输了?”
白书琪冷冷地哼了一声,斜睨了江尔蓝一眼,语气有些酸涩:“你的眼睛都快黏在了人家身上,咱们还跳什么!”
说罢,她索性往人群外走去,眼不见心不烦。现在的她,只要一看见江尔蓝,就会不由自主地对比自己,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大小姐过得太惨。
白瀚义左顾右盼,他的舞伴愤而离去也没什么人注意到,风头完全被抢走了,他只好灰溜溜地溜走,去找了妹妹,生怕她出事。
事实证明,白书琪也不傻,她可不想错过这个钓金龟婿的好机会。舞会上,宋金斗邀请了不少年轻的公子哥,待这支开场舞跳完后,她就顺势出现了,撩拨了看上的年轻小哥,一曲共舞。
看着妹妹恢复了欢声笑语的模样,白瀚义也放心了一些,视线一直黏住江尔蓝,见她跳完开场舞后,随手拿了一杯香槟,倚了角落里的一根柱子正与陆子航闲谈,他整了整领结,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江小姐,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白瀚义佯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江尔蓝轻抿了一口香槟,目光从他身上轻飘飘地掠过,继续与陆子航说话:“这杯香槟有点苦,大概是因为环境太烦人了吧,总觉得耳畔有小蜜蜂在‘嗡嗡嗡’地叫,实在她影响我的心情了。”
她还扬了扬纤细的手指,做了个小蜜蜂飞舞的动作,若不是被取笑的人是自己,白瀚义也会觉得这样的她俏皮而可爱。
陆子航笑声爽朗:“我也觉得,这地方实在是太烦了,咱们去别的地方吧。”
说着,他单手握了酒杯,牵起江尔蓝的手,两人目不斜视地准备离开。
被完全当作了空气,白瀚义今晚生的气,快把他涨成了一个皮球,他把牙齿咬的“哥哥”作响,抬手拦在了面前:“等等。”
角落里的一番争执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发觉是两位C市大佬,谁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走过来看戏,只好装模作样地享受着轻盈的音乐,耳朵和余光都飘向了他们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