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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尔蓝霍然起身,整个会客室里只有她一人,静得可怕!
她分明在等孤儿院的工作人员翻找资料,怎么会睡过去了?而且,居然一睡就是两个小时?
心底传来一个声音,这不对劲!
再仔细想想,从她进门开始,接待她的那个工作人员似乎就很不对劲,说自己是个打杂的,却也不叫醒孤儿院的其他人,而且在门口一直纠结证件问题,现在想来似乎是在拖时间?
江尔蓝定了定心神,轻手轻脚地往档案室走去,倚在门边,探头就看见那个中年妇女坐在一堆书上,正打着哈欠慢腾腾地翻着一本书。
果然有问题!
江尔蓝眉目一凛,脚尖点地,快速冲进去,趁中年妇女还没反应过来,迅疾地夺过她手里的书,翻开书皮一看,赫然几个大字:马克思主义哲学。
她的脸色顿时阴了下来:“你说翻查孤儿院是否有个叫毛双成,就是用这本《马克思主义哲学》来找?你觉着,我的脸上写了傻子两个字,那么好骗?”
中年妇女一下子就萎顿在地,在地上蹭了蹭,一路退到角落,惊恐地抬头望着她,连连求饶:“这位小姐,我……我也是受人之托,逼不得已……”
“受人之托,谁?”江尔蓝步步紧逼,厉声质问。
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是我的命令。”
江尔蓝回头,惊讶出声:“陆子航!你怎么会在这儿?”
陆子航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下瘫在地上的中年妇女,挥了挥手,她立刻爬起来,溜了出去。
江尔蓝蹙眉:“那个人也是你找来的,为什么要忽悠我?”
陆子航抿了抿唇,上前来牵她的手,她挣扎出来,不让他牵。他抬了抬浓眉,眉头深锁,视线落在那双莹润白皙的手腕上,沉声说:“要么咱们就站在这儿,沉默相对,要么咱们出去,坐着说。”
江尔蓝咬了咬牙,用肩膀撞开他,气呼呼地冲出去,一屁股坐进椅子里,大喇喇地翘了二郎腿,语气生硬:“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陆子航坐在她旁边,轻声问:“如果我不出现,你是不是打算一个人找遍C市的十几家孤儿院?”
江尔蓝别开脸,低低地哼了一声,似乎默认了。
“你难道没想过请我帮忙?”陆子航手上用力,把她的脸扳过来,直视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蓝蓝,你的脾气太犟了,诺诺也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白瀚义欺负他?哼,白瀚义在C市也算一号人物,但别人怕他,我可不怕!”
江尔蓝理亏,瞄了瞄他阴沉的脸色,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但小鬼难缠,如果他暗地里使绊子怎么办?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诺诺还那么小,若是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儿,我们就算收拾了白瀚义,又有什么意义?所以我想着,不如满足他的要求,找出白书静送回去吧。”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底气更弱了:“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妈见到诺诺,她是个狠角色,万一起了别的心思……你知道,我把她狠狠得罪了,诺诺又是我的软肋,我是真的怕她对诺诺下手。”
虎毒不食子,武佳薇连自己的儿子也能算计,是比老虎更狠的女人,她怎么能够相信?
“你呀……”陆子航也猜到了这个原因,但心里仍然憋了一股子气,“你就对我我这么没信心吗?”
他是诺诺的父亲,血缘亲情,又怎会不在意儿子的安危呢?
那双湛黑的眸子,深邃得仿佛没有底,引得江尔蓝几乎沉沦进去。幸而,她还残留了一丝理智,提醒着她时间不多了,慌忙起身:“都怪你,故意安排人来整我,马上就四点了,我还有近十家孤儿院没去呢。”
陆子航不放手,反而把她拉回了怀里,心疼极了:“蓝蓝,你是个女孩子,就该漂漂亮亮舒舒服服地过日子,你去照照镜子,一番奔波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
江尔蓝斜睨了他一眼,杏眼一瞪,流动了一抹妩媚,娇滴滴地质问:“哟,灰头土脸的样儿,你就不喜欢了?还敢说爱我呢!”
陆子航弯了弯眼眸,扬起一个轻笑,俯身在她脸上啄了一口:“不是喜欢,是爱,什么样儿都爱。我是心疼你,累人的事儿,棘手的事儿,就该交给我在前面冲锋陷阵,谁让你是咱们家的元帅,我是你手下的冲锋兵呢。”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俏皮话,逗得江尔蓝笑了起来,笑容里泛着沉重的疲累,她伸了个懒腰,挣脱男人的怀抱:“不跟你贫嘴了,我还有正事要办。”
说着,她强撑着睡意,打算出了飞翔孤儿院,继续往下一个目的地去。
“啪”的一声,陆子航用力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寂寂深夜里十分响亮。江尔蓝还未回眸,就听得他慢条斯理地说,她不用去了。
江尔蓝蹙眉:“为什么?”
陆子航起身,重新把她按回了椅子里,还顺手给她盖上了一床薄被:“你能想到的笨方法,我难道想不到?我已经让人奔赴C市的其余几个孤儿院,另外还有一队人往滨城去了,最迟白天就能传回消息。”
闻言,江尔蓝浑身的压力顿时卸去了一半,绷直的肩颈线条也放松下来,纤细的身姿陷入宽大的椅子里,余光轻扫,狐疑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白瀚义来过的事儿?又是如何打探到我会来这家孤儿院?”
陆子航站定在她的面前,长身玉立,眼角眉梢都扬了一丝笑意,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抿唇不语。
江尔蓝偏头略微想了想,自己就给出了答案:“纪思嘉通知你的,对不对?”
他摇头,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不算,她和萧格打电话,不小心说漏嘴,让我知道你不在家,又提起似乎看见白瀚义的身影在门前晃过,前后一联系,我就猜出了白瀚义的目的,顺藤摸瓜也就能想到你会去什么地方。”
她知道纪思嘉也是担心自己,才拐弯抹角地用了这种方式通知陆子航,既恪守了对她的承诺,如果陆子航真那么把她放在心上的话,也一定能猜出她所处的困境。
她佯怒,语气娇嗔:“哼,回去看我怎么收拾纪思嘉那个内鬼!”
说话间,韩毅走进来,手上还提了一个塑料袋,隐约可以看见塑料袋上印了“清粥小菜”几个字。他冲江尔蓝笑了笑,把塑料袋里的东西一一摆放出来,两碗粥,两碟热气腾腾的小菜。
“这……”江尔蓝愕然,已经快凌晨四点了,哪里来的粥菜?
韩毅似乎看透了她的疑惑,把筷子放入她的手中,示意她趁热吃点:“江小姐,总裁实在太蛮横了,你可得好好管一管。他让我亲自去找了‘清粥小菜’这家店的厨师,深更半夜把人从暖乎乎的被窝里拖出来,时刻待命。”
“时刻待命?做什么?”江尔蓝狐疑,把厨师叫起来,不就为了让他做菜么,为何还要等着?
韩毅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痛陈陆子航的暴行:“你刚刚不是睡着了么,总裁让那厨师时刻等着,你醒了才让盛出热粥,立刻做菜。喏,你尝尝,都是热乎的新鲜菜,可把那四五十岁的老厨师给折腾惨了,半宿没睡。”
陆子航失笑,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还数落我呢,蓝蓝你看,我手底下的人多无法无天啊,你该替我管一管他们才对。我可说了,让你多给厨师一点报酬,就当他上了半个夜班,你没把人家的薪酬吞了吧?”
江尔蓝喝了一口热粥,暖暖的,像是心头淌过一阵暖流,挟裹了米饭的甜香,中和了咖啡的酸涩,耳畔是陆子航和韩毅你来我往的一番唇枪舌剑,在泛着凉意的深夜里,有着安定人心的作用。
“好了,你们也坐下吃点,我们一起等消息吧。”
这一等,就从夜色浓浓等到了东方露出鱼肚白,他们收到了第一波消息,距离最近的两家孤儿院,都没有毛双成这个人。tqR1
江尔蓝有点失望,幸好身边还有陆子航安慰她:“别担心,C市还有几家孤儿院。”
晨光熹微,清早的风凉凉地拂过脸颊,一轮红日渐渐攀上高空时,陆续已经回来了几波消息,C市的所有孤儿院都没有毛双成这个人。
江尔蓝失落地望向外面,一片薄雾笼罩,世间万物似乎都被镀上了一层柔光,看不真切。
陆子航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眉宇间浮上一丝肃然,但他压下了那份不安,柔声安慰:“别急,滨城的消息还未送到。”
等待,是最煎熬的审判。
从中午时分,滨城的消息也陆续传来,直至黄昏时分,最后一条消息也到了——没有,统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毛双成的消息。
那个毛脸猴子,似乎真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无人知晓他的来历和去向。
经历了漫长的等待,江尔蓝似乎已经用光了全部的力气,她迷茫地抬眼望向西沉的夕阳,眼前浮现出江一诺的乖巧模样,心中忧虑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