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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尔蓝愣了一瞬间,抬腿绕过他,从侧边走出去,仿佛他只是一片空气似的。
陆子航抿了抿薄唇,拽住她的胳膊,紧握住她的每一根手指,湛黑的眸子定定地锁住她的侧颜,认认真真说:“蓝蓝,我想单独跟你谈一谈。”
江尔蓝尝试抽出手来,但他握得太用力了,她抽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嗔怒:“陆子航,放手!”
陆子航的另一只手缓缓抚上她的脸颊,把她的脸扳过来,挑起眉峰:“不放!我一放手,你就会跑掉。”
两人之间的气氛,凝固而怪异,压抑得仿佛随时会喘不过气来,纪思嘉握住江一诺的手紧了紧,动了动干涩的唇:“那个……你们好好聊一聊,我带着诺诺先走?”
“思嘉,我们一起……”
江尔蓝的话刚出口,就被陆子航利落地打断:“拜托纪小姐照看诺诺了,我就跟在你们的车后面,送蓝蓝回家。”
说话间,电梯门打开,几人站进去,谁都没有说话,只能听见电梯下行的声音。
临出电梯门,江一诺忽然拉住了陆子航的裤腿,仰起头,黑珍珠似的眼盯住他,一本正经地警告:“陆叔叔,不要再欺负我的妈咪了。”
陆子航一怔,半蹲下身子,直视着儿子的眼,露出迷人的笑容:“好。”
出了大楼,纪思嘉先把诺诺送上车,然后回头叮嘱江尔蓝:“你呀,跟他好好谈一谈吧,哪怕分手,也要分得明明白白。”
江一诺趴在车窗上,露出半个圆乎乎的小脑袋,一脸严肃地招手。江尔蓝凑过去,脸颊忽然一热,被儿子“啪叽”亲了一口,小家伙绷着脸,稚嫩的童音形成了一种反差萌:“妈咪,跟陆叔叔说清楚,不要怕,我永远最爱你。”
江尔蓝心里一声喟叹,乖巧的儿子就是她最大的后盾,她还怕什么呢?摊开了说吧,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一别两宽,各自欢喜,连面都不要再见!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终于露出一丝笑靥:“别担心妈咪,和思嘉阿姨先回家。”
看着纪思嘉的车开走,江尔蓝一言不发上了门口那辆黑色卡宴,眼神直直地盯住前方,淡淡开口:“陆子航,我们已经谈过很多次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一段关系如果变质了没必要像老太太的裹脚布,拖的又臭又长。”
陆子航挑了挑眉,握住方向盘没动:“蓝蓝,我们的关系面临结束,你难道不会伤心难过吗?”
江尔蓝的眼神飘向了车窗外,她看见前方的绿灯亮了,武佳薇的车原本停在斑马线前,现在正缓缓向前开动。透过大敞的车窗,能够看见白书静的脸,正恶狠狠地望向她,斜斜翘起的嘴角彰显了她的得意。
显然,刚刚红灯的时候,白书静看见了她送走儿子,也看见她上了陆子航的车。
“你在看什么?”陆子航等了许久,没有听见她的回答,扭头看她专注地看向窗外,不由碰了碰她的胳膊。
武佳薇的黑色宾利驶离了视线,江尔蓝收回目光,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白书静身上,没有听清陆子航的问题,挑了挑细眉:“你刚刚问我什么?”
“没什么。”陆子航踩下油门,卡宴缓缓汇入车流。
一路上,两人相顾无言,陆子航似乎在思量怎么开口,车厢里的气氛似乎一片凝固。
江尔蓝正襟危坐,余光瞥见后座搭着她出门时那条鲜艳的维尼熊围裙,伸长了胳膊拽过来,露出了后座上的两瓶酒,一心想逃避这种尴尬,再加上肚子也饿了,便问:“可以喝吗?”
陆子航扫了一眼,那是别人送给他的礼物,随手扔到了后座,点点头:“随意。”tqR1
磨砂的半透明酒瓶,拧开瓶盖,江尔蓝像一只小松鼠似地凑上去嗅了嗅,没什么特别的味道。遍寻了整个车厢,都没找到杯子,只有两根尚未开封的长吸管,看样子是喝酸奶时留下的,便拆了一根,插进酒瓶。
她吸了两口,没什么味道,像是白水一般,略带一点辛辣。越喝,越觉得口干舌燥,不禁多喝了点。
前方红灯,黑色卡宴缓缓停下,陆子航似乎也想好了开场白,侧过身子,直直地看住她。却发现,她的面色酡红,眼神迷离,似乎……喝醉了?
陆子航的视线往下,落在她手里的磨砂酒瓶上,瞄了一眼酒瓶上的繁复文字,忍俊不禁。这瓶酒来头不小,是世界排名第七的烈酒,来自保加利亚的巴尔干伏特加,无色无味,极其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一不留神就多喝了,然而它的酒精浓度却高达百分之八十八!
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江尔蓝就喝了一大半,酒量再好,也敌不过酒精的侵袭。
江尔蓝打了个轻微的酒嗝,一双醉眼迷蒙地眨啊眨,几近痴迷地盯住他的侧脸。下一刻,她情不自禁地倾身过去,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半个身子倚在他的肩膀,轻声问:“陆子航,权力和财富,哪个更重要?”
她并不期待陆子航回答,笑了笑:“同等重要,对不对?”
陆子航沉默,视线看住身上的女人,被她靠住的半边身子像是着了火,极力控制粗重的喘息声。
江尔蓝一声轻笑,纤长的手臂像是蓬勃生长的植物般扬了扬,继续问:“那么,权力财富和我,哪个重要?”
“你的心里应该有答案。”
江尔蓝点头,苦笑着吸了吸鼻子:“对呀,心里分明知道答案,更重要的那个怎么会是我呢?我真是天真浪漫活该被欺!”
不,不是这样的,最重要的当然是你!
我所做的一切,哪怕是伤害,也是为了你!
有个声音在心底嘶吼,然而想到计划已经进行到了关键环节,陆子航又忍住了,一字一句,说得万分认真:“蓝蓝,再给我一点时间,现在对你的伤害,我一定负荆请罪。”
江尔蓝醉眼朦胧,盯着他的眼睛,毫无动静。
绿灯亮了,后面的车不停摁喇叭,催促着卡宴开走。
陆子航轻叹一声,放开了扶住江尔蓝肩膀的手:“算了,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顾虑着江尔蓝喝醉了酒,陆子航放慢了车速,把卡宴活生生开成了奥拓,花了十几分钟才开到下一个路口。左转,是去江家的路;右拐,回去他在市中心的一套高层公寓。
陆子航瞟了一眼半躺的小女人,面色绯红,眼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似乎睡得极不安稳。鬼使神差,他打了方向盘,拐入了右边那条路。
市中心的这套公寓,位于大厦的三十二层,一梯一户,二百多平米的空间被陆子航打通,浓浓的夜色透过落地窗透进来,越发衬得门口那盏黄澄澄的落地灯更显朦胧柔和。
柔光里,江尔蓝攀住他,微凉的手指搭在他裸露的脖颈处,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也不说话。
陆子航眼神幽深,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声音很轻:“满身酒气,去洗澡?”
感觉到被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气包围,江尔蓝弯了弯眉眼,她觉得热,扯开了上衣的领口,露出大片白雪似的肌肤,身形摇晃,洒下一串银铃似的笑声,好一会儿才扯住陆子航的衣袖停下来。
她缓了缓气息,眼波流转,闪动着妩媚的光,呵气如兰:“唔,我想要一件白裙子,特别清纯漂亮的,哼,我穿上,一定比白书静好看!”
陆子航忍俊不禁,连声答应下来,把她扶进了浴室。
江尔蓝还残存了最后一丝理智,把他往门外推:“我自己能洗,你出去……”
“真的能自己洗?”
江尔蓝狠狠点头,陆子航才作罢,替她关上门,退出了浴室。
趁着江尔蓝洗澡的时间,他火速联系了春天百货,这是C市最高档的百货公司:“我十分钟后抵达,需要在女装部挑一件白色的裙子。”
春天百货正值关门的时间,经理立刻停下手里所有的事情,紧急处理陆子航的要求。十分钟后,陆子航准时抵达,三楼的女装部已经清出了一片地方,把所有女装品牌的白色连衣裙都分门别类择了出来,依次挂了起来,方便陆子航择选。
挂念着浴室里的小女人,陆子航雷厉风行,穿梭在无数件白色的裙子里,仔细回忆了晚餐时白书静身穿的那条裙子,从一大堆裙子里挑出了那件。
“这条裙子,一共有几件?”
售货员翻了一下记录:“全球限量五条,已经卖出了一条。”
陆子航勾了勾唇角:“全部销毁,包括卖出的那条。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事成之后,花费找我报销。”
他拎着裙子,心满意足地回到车里,安静的车厢里忽然响起清脆的手机铃声。
然而,不是他的手机。
陆子航找了一圈,才发现江尔蓝的手机落在了副驾驶位上,信手拣了起来。
屏幕上不断闪烁跳跃着一个名字……沈江城。
陆子航眼眸一暗,摁下了通话键:“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