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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尔蓝刚回过神,面前就多了一张五官被放大的脸,那双弥漫了清爽薄荷味的唇缓缓送上来,眼看就要覆上她的唇,她竖起一根手指,不慌不忙地挡住了他。
“陆先生,自重。”
纤细的手指挡在他的唇间,泛着微凉,瞬间提醒了他,面前的女人已经和他毫无瓜葛——那一句“分手”还是他提出的。
陆子航的脸色顿时阴沉,退后一步站在她的身侧,谁也没说话,玻璃箱里一片沉寂,只能听见彼此舒缓的呼吸声。
音乐声渐弱,摩天轮缓缓地回到原点,江尔蓝笑了笑,忽然说:“我猜对了,是你派人来买回这些旧物。”
陆子航一愣,看着她如小兔子似的跳下摩天轮,稳稳地站住,回眸一笑,瞬间流光溢彩。
那句“我只是不想我的东西流落在外”,就被陆子航吞了进去,再讲不出口。
走出摩天轮,江尔蓝又看中了旋转木马,晶亮的眼眸一眨,小巧的樱唇像是抹了蜜似的,甜甜地央求:“再陪我坐一会儿旋转木马吧。以前去游乐场,总是人山人海,我都会不好意思玩旋转木马,也算是一桩未了的心愿。”
江尔蓝有点忐忑,唯恐被陆子航看穿了心思,活了二十五年,她统共没来过几次游乐场,更别提想坐旋转木马的心愿了,只不过是她信口编造出的一个谎言,只想把相处的时间维持得长一点,再长一点。
看着那双水汪汪的猫眼,淡淡地一眼瞟过来,陆子航不自觉就酥了心神,有求必应:“好。”
得到了肯定的应允,江尔蓝顿时高兴起来,眉眼弯弯似天边的新月,面容生辉。
谁也没有提起“分手”的事,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那件事,坐在旋转木马上,彼此对视,他们还像以前那样,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自己最美的样子。
音乐声响起,悠扬而悦耳,骑在木马背上一起一伏,绕着中央那根五颜六色的华彩柱子旋转,江尔蓝欢快地笑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的斜后方,高大的男人屈尊骑在一匹白马上,一脸平静,只是霓虹灯映照过来时,能够察觉出他的眼角反射出一点莹润的光泽。
“陆子航,哪些事情都是你做的吗?”
数不清转了多少圈,旋转木马也有停下的时候,混着放缓的音乐,江尔蓝模糊不清地问。
“嗯,你能想到的每一件事,都是我做的。”
江尔蓝咬住一点上唇,感受着唇间拉扯的痛苦,强忍住哽咽,深深地呼出两口气,才问:“为什么?”
“为了达成目的,必须牺牲一些人和事。”
江尔蓝转头,愠怒的视线盯住他,他紧抿了薄唇,浓黑的眉目深锁,平静地说出答案,像是在谈论天气般稀松平常。江尔蓝一甩头,抱住旋转木马的抱杆,趴伏在马头上,低声啜泣。
旋转木马渐渐停止,江尔蓝擦干眼泪,深呼吸了两次,故作无事地抬起头,爬下木马,回头一看,身后只剩几匹木马静静地站住,完全没了陆子航的身影。
她一下子慌了,手脚发凉,四处张望,终于捕捉到了他的背影,正往摩天轮下面停着的那辆黑色劳斯莱斯走去。
“陆子航——”
她哑着声音喊。
陆子航放慢了脚步,但没有停住,举起一只手,高高地挥了挥。
“我恨你——”
他打开车门,勾了勾唇角:“恨我,总好过忘记我。”
劳斯莱斯性能优良,潇洒地转弯,犹如幽灵似的,驶出了游乐场。
江尔蓝站在旋转木马前,抬起手,挥了挥:“再见陆子航,我们分手了。”
这片废弃的游乐场,虽然只剩下她一人,却仿佛还残留着熟悉的气息,江尔蓝没有马上离开,又重新把旋转木马启动起来,站在一边看它不断旋转,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从她眼前滑过,映出一个缤纷的世界。
“再见,过去。”
最后一个尾音渐停,旋转木马缓缓停下,她笑着挥手道别,眼神悠远得好像看见了那个愚蠢的自己,在程然身上栽了一次,在陆子航身上栽了第二次。tqR1
事不过三,再栽一次,她的年纪真活到狗身上去了!
江尔蓝自嘲地弯了弯唇角,毅然决然地转身,再无牵挂。
在附近的小巷找回自己的车,江尔蓝开车回到江家老宅,已经是凌晨三点,宅子里一片灯火通明。
她刚踏入宅子,就被一只大手拽住了胳膊,一把拖进了怀里,死死地抱住她:“你没事,太好了。”
江尔蓝还在发懵,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肺里的空气都被挤压了出来,连忙把身前的男人推开:“咳咳,江城哥,你要压死我了。”
“噗”,清脆的嗤笑响起,越过沈江城的肩头,江尔蓝瞅见了身后的两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看戏。、
纪思嘉拍了拍手,走过来,打趣说:“你去哪里了?这么就不回来,打你电话也不通,可把我们的江城哥急坏了。”
沈江城上身穿了白色的衬衫,下身搭了一件家常的黑色休闲裤,显得随意了几分,不好意思地低头轻咳,制止道:“不要乱讲,蓝蓝平安归来就好,深更半夜一个女孩子游荡在外,谁都会担心。”
纪思嘉挤了挤眉,拿胳膊碰了碰江尔蓝:“你跟踪那个中年男人怎么样?”
江尔蓝低头:“我见到了陆子航。”
“他怎么说?”虽然他们策划这一场拍卖会的目的,就是翻出陆子航来,可她没想到江尔蓝真的能实现这个目标。
一时间,整个房间的人都看向江尔蓝,注视着那张小巧的樱唇,生怕漏下一句半句。
江尔蓝摊摊手,一脸无所谓:“当面正式说分手咯。”
“就这样?”纪思嘉咄咄逼人地追问。
江尔蓝认真点头:“就这样!”
她伸了个懒腰,今晚的曲折不打算告诉大家,径直往楼上走去:“我很累了,先去洗澡,福伯把空房间整理了出来,嫌晚你们就在这儿随便找个房间睡吧。”
江家厅堂里,留下两女一男面面相觑。
浴室里,江尔蓝打开喷嚏,温暖的水流溢出来,喷在她的脸上,温暖了那张冰凉的面容。
她睁开眼,透过迷蒙的水雾看见黄澄澄的灯光,闪耀着钻石般的光彩,微微勾起唇角,没了那个男人,生活也可以处处美好。
热水顺着滑腻的肌肤往下滑,江尔蓝舒服得呻吟出声,用手腕擦干雾气迷蒙的镜子,映出她酡红的双颊,被水冲刷过的身体修长而富有弹性,不像是二十五岁的样子。
她的眼中飞快闪过一抹笑意,跌倒了,她还能够再站起来。
江尔蓝一面系着浴衣的带子,一面从浴室中走出来,还哼着小曲儿,忽然一抬头,差点撞见面前的男人,吓得她差点叫出声。
“江城哥,你怎么在这儿,不去睡觉吗?”她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门锁,进屋洗澡之前,她分明记得上锁了。
沈江城的眼底划过一丝惊艳,很快恢复了风度翩翩的模样,温和地说:“你刚见了陆子航,我担心你会不开心,可以跟我聊一聊。”
她摇头,把沈江城往门外推:“我现在很好,只想睡觉,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江城哥,你也去快去睡吧。”
不给沈江城留一分说话的时间,把他推出门外,“咔嗒”一声,反锁上门。
“奇怪,门锁分明是好的,为什么刚刚没能锁上?难道是我忘记了,其实自己没锁门?”江尔蓝喃喃自语,但疲倦如潮水般袭来,她摇摇头,把无所谓的想法都抛向了九霄云外,钻进温暖的被窝。
这一夜,她还是梦见了陆子航。
在废弃的游乐场里,他拿出璀璨的钻石戒指,单膝跪地,向江尔蓝求婚。
江尔蓝满面欣喜,激动得忍不住流泪,她说“Ido”的时候,天空忽然飘下纷纷扬扬的玫瑰花瓣,像是下了一场盛大的花雨。
花瓣飘然落地,梦就醒了,她自始至终也没能戴上那枚钻石戒指。
江尔蓝睁开眼,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自嘲地笑了笑,女人呐,始终是个钻石珠宝的俘虏。
擦干眼角的泪水,她精神抖擞地起床,细心画了个淡妆,挑了一件裸色的蝴蝶袖衬衫,搭配藏蓝色的蕾丝长西裤,踩住一双百搭的细带高跟鞋,干练而温柔。
陆子航的离开留下一大堆麻烦,她要变身成为救火队长,首要任务就是解决儿子的入学问题。
她牵着诺诺,去了附近的公立幼儿园,老师热情地接待了她,然而一听江一诺没户口,顿时就变了脸色,直接拒绝。
这一日,江尔蓝奔波了好几所学校,都无功而返,一听儿子没有户口,无论江尔蓝怎么说,得到都是拒绝的答案。
回到江家,沈江城居然也在,坐在客厅里喝茶,悠然闲适犹如自家。看见江一诺的小脸皱成一团,连忙询问了,得知没有户口,没有学校接收他,心里顿时生出一个想法。
他心念一动,顿时脱口而出:“蓝蓝,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