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不是惊喜,是惊吓

白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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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子航吓了一跳,连忙侧身一躲,然而江尔蓝并不是冲着他来,而是一溜烟奔到了行李箱面前。

    看起来高挑纤细的一个人,这会儿力气却奇大,江尔蓝一下子放倒了行李箱,双手奋力地在里面狠狠地翻着,口中念念有词:“药,我要药,给我药……”

    陆子航微微一怔,经过司徒文两个疗程的治疗,她的药瘾暂时被压制住了,怎么会突然爆发?

    翻过了行李箱,衣柜,将整个房间砸的乱七八糟,还是没能找到任何miracle的踪迹,江尔蓝急了,她的眼圈发红,仿佛一头失去意识的野兽,尖利的指甲扎进皮肤里,划出一道有一道红痕,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她的难受。

    “蓝蓝,不要——”

    陆子航出手如电,把她的双手往后一挽,单手扯过挂在衣架上的领带,迅捷地在她手腕间打了个结,把她牢牢地束缚住。

    “陆子航,放开我,难受,我难受……”tqR1

    陆子航抱住她,脸颊贴上去,能感觉到她的额头发烫,似乎能煎熟鸡蛋了,柔声安慰:“不要怕,忍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江尔蓝疯狂地摇头,纤细的身体里像是蕴藏了巨大的能量,一直不住地挣扎,眼泪滑下来:“陆子航,我真的好难受……”

    忽然间,她瞄准了浴室的方向,甩开陆子航的桎梏,冲了进去,可是双手被捆住,她根本没办法拧开水龙头,一瞥眼瞧见了浴缸。

    浴缸里盛了一缸温水,漂浮了无数玫瑰花,像是浮在水面上的一叶小舟,缓缓流动。江尔蓝不管三七二十一,径直跨进了浴缸,甚至把头也埋了进去。

    这也是陆子航准备的惊喜之一,一缸玫瑰花瓣浴,然而,现在却给了他惊吓。

    他追进浴室,只看见一头散开的黑色长发漂浮在水面上,鲜红色的玫瑰花瓣粘在发丝上,像是寄生的浮萍,缓缓流动。

    “蓝蓝,你别吓我,快起来!”陆子航急了,扶住她的背,让她坐起来透口气,搂住她的腰,想把她抱出浴缸。西伯利亚的天气严寒,尤其是夜晚,温度很低,就算在屋子里有暖气,也很容易感冒。

    江尔蓝低声呜咽,两手被绑住没办法动弹,索性张口就咬伤了他的手腕,一股疼痛袭来,等陆子航扯出手腕时,虎口处已经留下了两排整齐的牙印。

    “出来!”陆子航也来了血性,再被她咬住也不撒手,硬生生把她抱了出来,放到床上,在厚实的棉被里滚了一圈,擦拭了一遍身体。

    江尔蓝不断挣扎,一双修长笔直的腿狠狠地蹬过来,给了他一个窝心脚,正好趁陆子航不备,踹到了他的腹部,疼得他脸色一变,往衣柜里翻出一双崭新的鞋带,哗啦啦又束住了她的腿。

    为了以防她逃走,陆子航还细心地捆了两遍,可看着她那张娇俏的小脸,此刻已经被汗水浸透,乌黑的发紧贴着莹润如雪的肌肤,难受得死死咬唇,甚至都沁出血珠来,陆子航又觉得不忍心。

    他几乎没有迟疑,扒开江尔蓝的嘴,把自己的手臂放了进去。

    “如果实在难受,实在难以忍住,就咬住我吧,或许能让你好受一点。”陆子航眼眸一暗,感受着手臂上的疼痛,心里似乎也畅快一点。

    在江尔蓝受苦受难的时候,让他眼睁睁看着?

    陆子航摇头,舌尖泛出浓重的苦涩,他做不到。

    宁愿像现在这样,他和江尔蓝一起痛苦。

    不知咬了多久,似乎挣扎耗费了太多的体力,江尔蓝终于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陆子航眼疾手快,用完好的那只手接住她,稳稳地平放在床上,扒开嘴,解放了自己的手臂,仔细一瞧,几乎能看见骨头了,足可见江尔蓝有多难受,咬的有多深。

    随身的行李里有个小小的医疗箱,这是韩毅为他准备的,每次出行都会带上。陆子航拿出来,在伤口上倒了一些酒精,咬牙忍住疼,清洗之后又用绷带稍微包扎了一下。

    他只有一只手能动,行动不方便,只能囫囵吞枣地意思一下。

    回到床边,陆子航拧了湿帕子,替江尔蓝擦拭过身体,又给她换了一身干爽的睡衣,盖上柜子里拿出来的新棉被。最后一步,只是扒开她的唇间,把咬伤他残留的血吸出来。

    起初是用力的允吸,而后演变成温柔地辗转,他的手肘撑在江尔蓝的身边,指尖拂过她那微闪的睫毛,轻声问:“蓝蓝,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回应他的,只有急促的呼吸,和江尔蓝微皱的眉头,似乎在睡梦中她也过的很不安稳。

    恋恋不舍地离开她,陆子航走到阳台,拉拢窗帘遮住,拨通了C市的电话。

    司徒文有着良好的作息习惯,深夜时分,他zaojiuj8inru了深度睡眠,可手机却忽然响了,一声紧似一声。

    他闭着眼睛,探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片刻,寻到手机,摁下了通话键:“喂,谁啊?”

    “我,陆子航。我想问你,如果蓝蓝的药瘾现在又爆发了,会怎么样?”

    沉重的男低音,像是闷闷的鼓点,敲击在他的心上,司徒文倏然睁开眼,顿时清醒了不少,微微抿唇:“学姐的药瘾犯了?怎么回事?她不是说出门工作了吗?”

    司徒文连忙追问,却听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有点无奈:“我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你先说,她如果再度爆发药瘾,会怎样?”

    司徒文深吸一口气:“药瘾,就好像一颗种子,经过之前的治疗,它已经被埋进了学姐身体的最深处,平时根本不会触及它。但……一旦重新爆发,就像是种子破土而出发了芽,要想让它继续沉睡,就得重新经历之前的治疗过程,把它再度深埋回去。”

    之前的治疗过程,耗时长不说,而且极度痛苦,陆子航也目睹过,心里浮起一丝不忍:“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司徒文摇头,忽然想起对方看不见,连忙出声:“没有。事实上,这只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法子,鹅考我们没有解药,我实在想不到还能用什么法子……”

    “司徒文,可能回国之后还会麻烦你。”

    “你们现在哪儿?学姐的情况怎么样?”

    司徒文还想多问两句,却发现对方已经挂掉了电话,只听一阵“嘟嘟”的忙音。

    陆子航握着在房间中央,望着床上静静躺着的人儿,双腿却如灌了铅似地沉重,迈不开一步。

    “如果,那次你不随我去意大利就好了。”陆子航喃喃自语,狠狠地一拳捶在自己胸口,是他的错,让江尔蓝如此痛苦的罪魁祸首,是他!

    他正陷在深深的自责中,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纪思嘉哼着小曲儿,推开了房间门,兴高采烈地高声招呼:“蓝蓝,给你说,我可厉害了,一个人喝趴了整个杂志社!”

    她打了个酒嗝,睁开迷蒙的眼往屋子里一扫,却整个人都愣住了,指着陆子航,惊讶不已:“你……你怎么在这儿?”

    再定睛一瞧整个屋子,行李衣服扔的到处都是,不由调侃:“果然是小别胜新婚,你们俩玩的也太激烈了吧。”

    走进来,视线落在床上的江尔蓝身上,却又发现了不对劲,地上摊着换下来的床单被褥,全都湿漉漉的,浴室的门洞开,里面也是一团糟,而面前的陆子航脸色肃然,手臂上还缠了一圈绷带。

    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纪思嘉的酒意顿时醒了大半:“她……怎么了?”

    隔了老远,陆子航就闻到了她身上浓重的酒气,冷冷地说:“药瘾犯了。”

    “怎么会!在酒馆里,她还好好的……”

    陆子航迈步走近她:“回到旅馆前,你和她待在一起,到底怎么回事?”

    纪思嘉稳住心神,一点点回忆起来:“拍摄很顺利,提前完成了,大家就去了小镇中心的酒馆庆祝。我和杂志社的员工在拼酒,蓝蓝和乔今杉坐在一旁说话,后来朱迪过来了……”

    她眼眸一亮,忽然激动起来:“对,就是朱迪!她找蓝蓝有事,带着蓝蓝上了酒馆的二楼,后来蓝蓝下楼就出了酒馆。”

    陆子航捻了捻手指,声音很轻,却也很冷:“这么说来,这个朱迪很可能就是江尔蓝发病的关键?”

    “她是杂志社的高层,也是我们这次封面拍摄的领队,和我们一块儿住在旅馆里,可到底哪一间我没注意过。”

    “你看好蓝蓝,我去问一问她。”说着,陆子航抬腿就出了房门。

    江尔蓝的房间在倒数第二间,紧挨着尽头那一个,他从走廊的尽头开始,一间一间地敲过去。

    尽头那间敲了很久,没人应答。

    他继而敲响了第二间,出来的是个男人,戒备地望着他:“干嘛?”

    “朱迪在吗?”

    男人摇头。

    陆子航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啬给他,继续敲下一间房,开门的是个女人。

    “朱迪?”

    “不是。”

    陆子航几乎把每一间房都敲开了,可没人承认是朱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