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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航躺在厚厚的落叶上,嘴唇翕动,一直念叨着同一个字:“冷……”
他的手臂不自觉收紧,拢住了身体,眉头狠狠地皱成一团,看上去昏迷得十分不安稳。
江尔蓝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却不知该怎么办,手背抚上去,额头的温度似乎又高了一点,十分烫手。
借着一丝暗淡的月色,江尔蓝能清晰地看到他身体颤抖,面无血色,心疼不已。
放眼望去,树林里遍地都是枯树枝,可她手上没有火柴,无法点燃取暖,更别提可于保暖的衣服和被子了,就连她里面那件衬衫都在绑担架时用掉了……tqR1
忽然脑筋一转,江尔蓝想起了脑残电视剧里的情节,心里一横,索性试一试。她解开了陆子航的衣扣,露出精壮的胸膛,摸上去,像是一块僵硬的冰块。
江尔蓝没有迟疑,猛地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整个人覆了上去,两人的肌肤紧贴,把自己的体温传给他。
陆子航正陷在沉沉的昏睡中,出于本能地贴了上来,像是追寻阳光的向日葵,两只手抱紧她的腰,贴的严丝合缝。
之前打晕孙立人时拿到的黑衣外袍,此刻也有了用处,覆在两人身上,像是一条被子,盖住了所有的春光,以地为床。
这个法子似乎有效,江尔蓝能感觉到身下男人的身体渐渐温暖起来,额头的温度也慢慢稳定,虽然比自己高出不少,但总算没再“蹭蹭蹭”地往上攀升。
顾念着孩子,她挪出一个小小的空间,把昏迷的江一诺也放进了黑色的外袍底下,一家三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相拥,月光铺洒在他们身上,仿佛是一座镀了柔和银光粉的雕像。
惊慌失措了一整天,江尔蓝也十分乏累,头搁在男人的肩窝里,不知不觉就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是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吵醒,感觉到身下的床似乎不太舒服,身体僵硬得难受,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才发现不是在家,而是流落在护城河边的一片树林里。
“早安。”
头顶上忽然传来一声问候,轻快而明亮,似梢头的黄鹂出谷。
江尔蓝迷蒙着双眼抬头一看,恰好撞进那双幽深的眸子里,红唇微弯,不由轻笑出声:“陆子航,你没事了?”
说话间,她探手去摸陆子航的额头,还有些发烫,比起昨晚,却是好多了!
“嗯,我没事了。”陆子航嗓音低沉,看见她醒了,才挪动了胳膊,一个姿势保持太久,已经发麻。
江尔蓝见状,连忙往旁边挪,动作略大,无意间露出了胸前的大片春光,夺人眼球。
“呀,闭眼不准看!”
江尔蓝反应迅速,扯过黑色的外袍掩住自己,勒令陆子航转过身去,还要闭上眼睛!
一声欢快的轻笑从唇间溢出,飘荡在林间清新的空气里,陆子航依言行事,撑起上半身,转过头老老实实地闭上了眼睛:“好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江尔蓝咬唇,伸出五指在他的背后晃了晃,确认他真的什么也看不见,这才窸窸窣窣地把羽绒服穿好,拉链向上拉起,把领口也遮了个严严实实。
“昨晚上,你抱着我睡觉?”陆子航轻声问,全身散架似地疼,但唇线微扬,翘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
“你别误会,你昨晚发烧了,一直叫嚷着冷,我想让你暖和一点。”江尔蓝忙不迭解释,动作轻柔地给他整理好衣服。
陆子航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双幽深的眼眸却似落满了星辰,炯炯有神地望着她。
感受到男人炙热的眼光,江尔蓝嗔娇地一跺脚,眼角含羞,把儿子率先抱了起来,眼睛盯住脚尖,不敢直视他的眼,问:“你能走吗?”
陆子航轻轻活动了一下四肢,虽然胸腔内的疼痛未减半分,但休息了一会儿,体力略微充沛了一点,郑重地点了点头。
江尔蓝抱着孩子走在前面,忽然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转头问道:“陆子航,你说孙家兄弟给诺诺用了什么药啊?一个晚上过去了,他一次也没醒过?”
陆子航走过来,抬手翻了翻诺诺的眼皮,只见他脸色苍白,眼睛紧紧地闭着,呼吸略微有些沉重,但还算规律,不由皱起了眉头:“一般要迷晕小孩,多半用乙醚一类的药物,我也不太清楚。”
江尔蓝抿了抿唇,往日活蹦乱跳的孩子此刻却了无生气,总让她的心惴惴不安,喃喃自语:“看来,我们要早些走出树林才行。”
陆子航轻应了一声,举目望向前方,忽然发现了一点端倪:“你看,远处是不是有一阵白烟?”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江尔蓝闻声看去,树林的上方袅袅升起一阵白烟,飘散上天际渐渐变得稀薄。
有烟的地方,一定有人!
“走!”江尔蓝忽然觉得身体里仿佛喷泉般,又冒出了一股动力,拔腿就往前方走去。
走了约莫十多分钟,他们就出了林子,迎面是一堆层峦叠嶂的青山,连绵一片,像是起伏的青色波浪线。
山脚下方,聚集了一片村落,几乎都是青瓦白墙的二层小楼,此起彼伏,粗略扫一眼,约有十几户人家。
顺着狭窄的田埂,两人慢慢走了过去,看见一个半老徐娘坐在院坝里嗑瓜子,院子边缘还种了几棵青椒,嫩绿的叶子在风中摇摆,为萧瑟的冬日增添了一丝生气。
江尔蓝率先走过去,落落大方地笑了笑:“老大娘,我们是来这边玩的游客,不小心摔了一跤,手机也掉了,想借您家的电话用一下可以吗?”
闻言,老大娘停下了嗑瓜子的手,抬头端详了她一眼,眼底写满了戒备和探究。
“老大娘,我们可以付钱,不会白用的。”江尔蓝说完,摸了一下衣服口袋,才发现钱包早已不知所踪了,不由尴尬一笑。
老大娘把这一幕尽收眼底,起身端了小板凳,一句话也没说,径直回了屋,还顺手把门搭上了。
“看来有些人的魅力不行啊!”陆子航倚着高大的电线杆,调侃了一句。
江尔蓝抱住儿子,手臂早已酸疼不已,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反唇相讥:“你那么有魅力,去借个手机来!”
陆子航扬了扬浓眉,一副“马到功成”的模样,眼眸低低一扫,瞄准了不远处的一个落单女生。
大约二十几岁的年纪,在数九寒冬里,也只穿了短到膝盖上方的毛线裙,看得江尔蓝打了个冷颤,齐刘海遮住了一双眼,正百无聊赖地低头玩手机。
陆子航大踏步走过去,冲她淡淡一笑,湛黑的眸子微闪,声音低沉而诱惑,轻声询问:“请问,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
女生一愣,一抹红云飞快爬上脸颊,轻轻地应了一声,把手机递了过去。
“啪!”
陆子航的指尖刚碰到手机,就冲出了一个年轻男子,把手机抢走了,眉峰狠狠地蹙起,厉声道:“小兰,你怎么老这么迷糊,随随便便就把手机借给骗子?”
“骗子?”陆子航仿佛遭受了奇耻大辱,活了三十二年,还没人说过他是骗子!
再说了,他绞尽脑汁就为了骗一个破手机?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哼,长得人模狗样,专门骗年轻女孩子,真特么欠打!”年轻男人把手机抛给女生,攥起拳头,恶狠狠地冲陆子航面门比划了一下。
江尔蓝听见了争执,连忙奔过去,细眉一拧,冲女生道:“小姑娘,我可劝你了,谈恋爱的时候一定要擦亮眼睛。你瞅瞅他那样儿,遇见个人就说是骗子,说明他心里阴暗;而且一过来也不问个青红皂白,直接训斥你,这就是直男癌,不尊重你呀!”
看着江尔蓝那副情真意切的表情,女子的目光也露出了些微的狐疑。
男子恼羞成怒,连忙辩解:“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他忽然又转过头来,眉峰一皱,凶神恶煞地凶道:“你这女人,真是可恶,再乱讲小心被打死!”
江尔蓝瞳仁微缩,惊恐万状地往女子身边躲,声音微颤,仿佛被吓到了:“你看,他还要打女人,小心以后会家暴你呀!”
她的话音刚落,女子就阴沉着一张脸,扭头走了。
那男人本想跟江尔蓝算账,可看见女子急匆匆远走的背影,略一思索还是追了上去:“小兰,你听我说……”
迎面遇上一个村民,招呼道他:“哎,你怎么走了,那边在招人,说是沿着护城河那段走丢了一男一女,薪酬还挺高,你不去?”
他的嗓门很大,声音洪亮,江尔蓝听得浑身血液一滞,担忧地捏了捏手指:“是孙家兄弟那批人吗?”
陆子航目光微沉,他现在受伤严重,慢慢地走路都疼,更别说打架了……
看来,三十六计,只有走为上急了,陆子航沉声道:“我们先躲起来,看一看情况。”
一溜儿村屋错落有致,往旁边走了几步,就瞅见背后有一栋开着门的二层小楼,两人轻手轻脚地摸进去,一片空空荡荡,似乎主人并不在。
刚上了二楼,就听见屋前有人说话:“两位老板,村子里聚齐十八个年轻人,你们看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