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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匹马真好看……”谢允修咂吧咂吧嘴,有些艳羡的道:“定然是一匹上佳的好马,要我才舍不得卖呢……”
“何止是上佳。”樊期期眯了眯眼睛,总觉得这匹马有点眼熟,像极了她曾经见过的一匹名马,叫做白蹄乌。
白蹄乌同体黑色,只有四只蹄子是白色的,跑起来速度飞快,宛如踏在云上。
眼前这匹马也是黑色的,除了白色的蹄子,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看起来就十分的神骏。
但是有意思的是,周围人来来往往,就没有人去去问这匹马的价格。
想想也是,普通人看不出这匹马的真正价值,能够看出来的不一定买得起,或者是缺一匹马。
尤其是这种小市场,想要找到几个能够买得起这种名马的,恐怕很难。
樊期期带着谢允修上前两步:“你这个马怎么卖?”
在马旁边蹲着的青年,其实年纪也不是很大,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看起来还有些狼狈,他颇为不舍的道:“我能不能将这匹马压在你那里?你给我个几两银子,等我有钱了,我再回来赎行吗?”
樊期期反而笑了:“如果现在我把马带走了,到时候你有钱了,回来也找不着我,岂不是等于我几两银子买了一匹骏马?”
青年眨巴眨巴一双大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十分阳光:“我一看阁下就知道阁下是个有信誉的人,别人我都不愿卖给他们呢!”
“你这一路想往哪去?”樊期期有些好奇,她觉得这个年轻男人,不是一个普通人,他的表情是很温和的,也很平易近人,身上却透着一股上位者独有的威势。
青年道:“我去京都。”
樊期期摸了摸那匹马:“这倒是一匹好马,但我这个人,实在做不来这样的买卖,要么不买,要到了我的手里,你还想赎回去,那就没意思得紧了。”
青年苦着脸道:“这马是我娘给我的,打小骑到大的,要不是这一趟出来出了事啊,我真舍不得买的……”
谢允修一听,可怜巴巴的扯了扯樊期期的袖子:“咱们夺人所爱不好吧?何况就是几两银子而已……也不多……”
“你有吗?”樊期期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谢大少爷整个人就僵住了,他没有……沦为阶下囚之后,身上的钱早就被樊期期扒走了。
美其名曰防止他‘畏罪潜逃’。
青年觉得这生意谈不拢了,只能可怜巴巴的等下一家,然后他就听到樊期期道:“我真的蛮喜欢这匹马的,不过既然你不想卖的话,我也不好欺负你,马我不买了,我雇你如何?”
她从怀里掏出了之前客栈那边换来的碎银子:“正巧我也是要去京都的,刚好顺路,你会做饭吗?”
“会。”青年下意识的道。
“那咱们三个一路同行,如果路上遇到那种没有地方住宿的,就由你来负责做饭怎么样?”樊期期歪着头去摸那匹马,这匹神似白蹄乌的马,特别乖巧的对着樊期期低了头,让她摸个够。
青年笑了:“小黑平时脾气可大了,看来你们也算有缘,多谢这位兄台,但我真的不能随你们一同去,我担心会……”
“啰嗦。”樊期期微微皱了皱眉,直接把人拎起来,丢到了马上,连马带人一起牵走了。
青年:……
谢允修默默的在心里同情了一下这个青年,你说你叭叭的嘴硬干啥呢,把大魔头给惹着了吧!
看来他们两个要做一对难兄难弟了……
樊期期又买了两匹别的马,让谢允修和青年骑着,她很淡定的霸占了这一匹白蹄乌,毕竟她蛮喜欢这匹马的。
总归是会借着它想起一些年轻时候的故人。
于是两人行就变成了三人行,正好之前的时候樊期期也还没有定下一个目标,想着要去哪里好,不如就去京都,瞧瞧这一国都城有多繁华。
开始同行之后就发现,那个名字叫言三的青年,居然是个话痨……
对,话痨的症状虽然不算特别严重,但是谁让樊期期是个只喜欢对剑诉衷肠的大魔头呢?
言三又不敢唠叨樊期期,就只能去唠叨谢允修了,被唠叨了两天之后,谢允修眼睛都开始泛红了,见了樊期期就开始说:“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做大魔头了……不需要在意自己的形象,生气了就可以揍人的感觉是极好的!”
樊期期忍不住反省自身,她是不是把人调教过头了?
不过还好,谢允修下手是十分的有分寸的,言三除了嘴角有点青之外,身上并没有其他伤势,大概是有仇报仇,所以说直接照着脸揍吧。
言三可委屈了,可是谁让他武功最差呢?
于是他们之间的食物链大概是樊期期>白蹄乌>谢允修>言三。
嗯,言三是食物链底层,还要兼任保姆。
他们离开城市的第三天,彻底的远离了城市,周围有没有什么村庄之类的东西,就只能野营了。
在樊期期的鞭策下,谢允修提着剑就去捉猎物了,他学的剑其实像个花架子,累了整整一下午,就捉回来一只老残病弱的兔子。
被樊期期好一顿揍,樊期期只得亲自出手,捉了几只山鸡回来,然后对着谢允修冷笑:“下一次如果还是这样,我就扒了你的皮。”
谢允修:QAQ
打小也没人教过他,怎么拿着剑捉兔子呀……
“他也不会嘛!”
谢允修振振有词的指着一边的言三,然后低头一看,言三已经十分自觉的拿着猎物在一旁处理了。
他处理猎物的手法并不是特别的熟练,但是能够看得出来平时肯定是隔三差五自己下厨的那种。
谢允修闭了嘴,好像这三个人当中,最没用的就是他了……
樊期期还在旁边淡定的嘲讽他:“学了这么多年剑,连只兔子都抓不到,我替你爹感觉到悲哀。”
谢允修听完之后,深深的低下了头,自责了两秒钟之后,猛然的发现了两件事。
第一,学剑跟抓兔子有什么关系?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第二……
为什么樊期期连嘲讽他的时候都要在辈分上占他便宜……
可是谢允修不敢反抗,老老实实的抱着自己的大腿,缩到角落里嘤嘤嘤了。
言三淡定的将所有猎物处理完毕之后,抹上了盐开始腌制,他拍了拍谢允修的肩膀:“女孩子嘛,不会做这种事情很正常嘛,你不要听……”
“走开!”谢允修一脸梨花带雨的瞪着言三:“你才是女孩子,你全家都是女孩子!我是纯爷们!”
言三沉默的看了一下他的脸,老老实实去捡柴火去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上了贼船,樊期期那么凶那么凶就不说了,连这个受压榨的谢允修,看起来都有些不正常,想想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身的女装,十分的娇艳。
现在又一身的男装,还那么爱哭,又非说自己是个男的。
他如果真的是个男人的话,那就是个爱穿女装的变态,如果他真的是个女的的话……
言三默默的打了个寒颤,无法想象谢允修作为一个女孩子,把他嘴角都揍青了,是多么凶残的一件事。
樊期期懒洋洋的,坐在一边等着吃饭。
言三手艺还是很不错的,兔子和野鸡被架在火堆上,烤的油吱呀吱啦往外冒,落在下面燃烧的柴火上,就会散发出一阵浓烈的焦香。
谢允修都忍不住揉揉肚子,觉得樊期期又带上了一个言三,简直是再英明不过的决定,要是在外面露宿的时候,只能吃那些干巴巴的干粮,那就实在是太惨了。
樊期期等吃的时候就抱着自己的剑,和顾北执低声联络,虽然顾北执每次都只能通过振动对樊期期进行回复,樊期期只能用猜测,和利用自己对顾北执的熟悉,推算一下顾北执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她心中依旧是快乐的,这种快乐并不是物质,或者是其他方面的成就能够带来的。
只有顾北执。
只要他还陪在她身边,无论他是什么样子,什么形态,她心中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这是别的人或者物,无法带给她的东西。
谢允修一看到樊期期和自己的剑进行沟通,就忍不住的噤若寒蝉,因为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忍不住的担心,等一切结束之后,自己会被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言三暂时没有发现樊期期的异常,但是这个气氛在这里呀,他只能小声的对樊期期道:“鸡烤好了……”
里面比较小的那只野鸡,现在已经熟透了,野兔和更大的那几只还需要稍等一会儿。
作为三个人当中的大哥大,有食物当然是要先给樊期期吃的。
樊期期很淡定的抽出了谢允修腰间的剑,就准备拿来作为切割野鸡的工具。
当时谢允修眼睛都红了,扑上去一把抱住樊期期,他瞬间的察觉到这样是不行的,他可能会被直接丢出去,于是赶紧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递给樊期期:“大哥!我们用这个!这个没见过血,它干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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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是不是流行性的感冒,反正我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