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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出在我们上班后的第三个月的一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去找晚报的主编马丽签批一笔出差费。
马丽二十七八岁,冷艳少妇那种,拿着三十万年薪,稳稳地坐在晚报编.辑部主编的位置上,同事胡编.辑悄悄告诉我,马丽跟报业集团的大老板孔辉有一腿。我对这种事儿一笑了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马丽能牺牲自己的色相谋求一个高薪的职位,这也是她自己用身体的付出换来的。
我觉得,这样的人没什么值得诽谤的。这是个只看结果不问过程的年代,只要你成功了,你就会受到人们的羡慕和尊重,没有人会因为你的成功是用不正当手段获得的而鄙视你;相反,你不管怎么努力都一事无成,没有人会高看你一眼,你只能慢慢被边缘化,被淘汰,没有人会因为你付出了艰辛的努力而同情你。
马丽明显情绪不高,她坐在宽敞的大玻璃幕墙的办公室里,四周都是透明的,她的办公室位置最高,她可以对整个编.辑部一览无余,谁也别想在她的眼皮底下偷懒。
“马主编你好,我来请您帮我签下上个礼拜去田家村采访的旅差费。”我毕恭毕敬地将一张填好的出差费用报销单放在她面前的玻璃办公桌上,马丽却看都没看,她盯着我的脸看。
我知道我的颜值还可以,在大学的时候,我是校学生会的金牌主持人,走在校园的路上总会有认识的不认识的学妹主动跟我要微信,为此王颖老是怀疑我身边有小三小四小五,总是定期不定期地检查我的手机。还好,我这人有些闷骚,但是表面上,我给人的感觉是一个洁身自好的暖男。
可是被脸色阴沉高冷范儿的马丽盯着看,我也觉得后背直冒冷气。马丽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衫,胸鼓鼓的,我看见她领口的一抹凝脂般的雪肌,赶紧移开了目光。
“马主编,您就给我签了吧,我下面还在赶稿子……”我提醒她,她明显走神了。
“哦,好的。”马丽终于回过神来,低头在我的报销单上飞快地写下她龙飞凤舞的酷炫签名。
我伸手去拿,可是她却不给我,抬头用冷冰冰的脸对着我,问道:“发行部的王颖是你女朋友?”
我木然点点头,心说王颖是我女票这件事儿整个晚报都知道吧,三个月前,一对儿金童玉女来晚报报到,由于是孔老板亲自面试的,而且只招了我们两个应届毕业生,一时间成为整个晚报部的头条新闻。
“呃,王颖,是我女朋友,她怎么了?“我有些紧张,平时都没怎么说过话的高冷女主编突然提起我女票,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没事儿,她跟孔辉很熟?昨晚在夜来香,我看见他们在一起。”马丽不动声色地扔出来一个雷给我!
孔辉,是报业集团的老板,尽管大家都说实际上他就是个面首,真正的幕后老板是他妈,他只是没事干被家族逼着来这里就职,报业集团的具体业务他根本不过问,都是几个副总在分工负责。
可是大家都清楚,孔辉是个花花公子,报业集团稍有姿色的女孩儿都是他的目标,而这些女孩儿也巴不得能被孔总看中,大家你情我愿,各取所需。只要有孔辉在,整个报业集团就有股骚烘烘的味道。
三个月前,我和王颖手拉手前来面试,那天孔辉正好在场,他的眼睛盯着我的女票王颖看,王颖是天生的神经大条的女孩儿,她还觉得老板对她好,看中了她的才艺。
别看我只有23岁,我也是趟过女人河的男人,在那个遥远的小山村,我16岁就被隔壁的孙寡妇骗去了童贞,从那以后,我的身边就没断过女人。我一眼就看得出来,孔辉的眼神是下流的,他的眼睛在说,这是个可以推倒的女孩儿。
“哦,是吗,昨晚儿,昨晚我在编.辑部加班,整理采访稿件,王颖说他们发行部晚上有活动动,可能孙总也参加了吧?”我掩饰着,拿起报销单准备离开。
“是吧,呵呵,我也是有个应酬,在夜来香偶然看到的,当时就他们两人,我也没有过去打招呼,他们在吧台那里喝酒,看上去玩得挺嗨的,没事儿了,你去财务报销吧,田家村的采访稿发我邮箱我先看看再说。”马丽的脸色冷冰冰地,低头看她的手机,不再看我。
我收起报销单,说:“好的,下午我发你邮箱。”
我从主编办公室那个高高的玻璃踏步走下来,心里面开始紧张。脑子里面全都是马丽关于昨晚看见王颖跟孔辉在一起的话,夜来香是什么地方,那是一家有名的夜总会。可是昨晚我在编.辑部加班,王颖明明还微信语音说他们发行部晚上有活动,去唱K,我也没多想,发行部是一帮年轻人,或者有什么需要庆祝的事情,或者谁有了什么好事而请客。
但是他们绝对不可能去夜来香消费,那里不是普通工薪阶层唱歌的地场。
马丽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我满腹疑云地坐回到我的位置上,不用抬头,眼睛的余光完全可以感知到,上面的主编办里面,有一双冷冰冰的眼睛在居高临下注视着我。
马丽的眼神里面不只是冰冷,透过那层表面的冰冷,我能看出来冰冷背后的那种骚,透彻骨髓的骚。
其实关于马丽的骚,我来到编.辑部的第二天就无意中撞见了。
我是新来的,那天我去茶水间,我并不知道关于茶水间的秘密,那就是当主编大人在里面的时候,我们这些屌丝级的见习记者是不能进去的。
可是我不知道,没有老人告诉我,我想,他们一定是故意的,每个人的心里都很阴暗,他们一定是策划好了集体缄默,就是要看我出糗。
我拿着自己的茶杯,我就是想要去结点开水,我有点感冒,上网查说是要多喝白开水就好,我中午吃完饭回来就去了茶水间。
门虚掩着,茶水间的门是没有门锁的,方便大家来取饮品。我直接就推开了,可是我一下子就愣在那里!里面一个女人,正是马丽。
问题是她的表情亮了,痛并快乐着,眼睛虚眯,嘴巴微张,发出轻微的吟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