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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鹿阳县第一大猪肉铺,他们为了个好口碑,铺子里所卖的肉,那可都是自家养猪场养的猪豚。
所以此刻出了肉吃死人的大事,今日在铺子里做活的谭家三兄弟,直接就被报了官的苦主领着衙役前来,把他们押到县衙去了。
事情发生后没多久,在外办事的谭有财得知此事后,他也不敢回家跟家里的女眷说起此事,想了想,最终才偷偷的来找到顾长年,准备让他这个秀才公帮着想想办法。
从面前两人的嘴里听到了这个噩耗后,安羽宁的内心此刻是崩溃的。
这算什么?
是人倒霉了连喝凉水都塞牙缝?还是老天爷看不得她安羽宁过点顺心的日子,所以才在这里故意玩她?再不然是她安羽宁刨了谁家的祖坟,惹得今年犯了太岁?
眼下,亲爹还生死未卜;
亲娘跟着焦心病倒,此时还不知情况如何;
这会子连自家的姐夫跟堂妹夫也折了进去;
她只能是呵呵呵……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倒霉的坏事,会同一时间内一个接一个的来临?
安羽宁真的想不通!
但再如何的想不通,眼下却是救人要紧。
如今家人一下子陷进去了四个人,还是因为两条人命官司引起的,想要救人出来,肯定得对症下药,找到症结所在才是。
老爹那边因为是驾车撞人,虽不知其中还有何隐情,但在顾长年与安羽宁看来,这是意外致死,还不至于会有牢狱之灾,大不了赔上大笔的银钱便是。
有钱能解决的问题,便不是问题。
与自家老爹的事情相比,谭家的事情就更显得棘手一些。
如果事情不能调查清楚,他们的猪肉真吃死了人,谭家人可要倒大霉,甚至是吃官司要坐牢的!
照道理来说,猪肉出自自家的养猪场,质量是很有保证的,所以吃死人这事情,怎么看都怎么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是所谓的苦主故意碰瓷?
还是有人背后眼红谭家人的生意,所以才故意找人来诬陷?
这些都很有可能。
为了弄清楚谭家这事情背后的真相,顾长年与安羽宁商议着分开行动。
趁着眼下刚刚事发,他赶紧去那苦主家里调查一番,看看有什么线索能证明谭家人的清白,要是去得晚了,说不定什么线索都会被掩盖。
至于岳父那边,也不是顾长年不着急,说实话,他也想跟着妻子一起去县衙就岳父。
可毕竟眼下事情接着一件又一件,且事有轻重缓急,岳父那边想来妻子去了花银钱也能搞定,但是姐夫妹夫这边,却不是光凭银子就可以解决的。
都是家里的至亲,想来谁出事,妻子都会受不了,如此眼下人手极度不足下,他们也只能这样分开行事。
最终,顾长年带着谭有财一起,直接出发去了吃死人的苦主家里,而安羽宁则是带着金子,直接快马奔往县衙。
她赶到县衙外头的时候,县衙外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
在人群中往里头挤的时候,安羽宁甚至还能很清楚的听见,身边围观诸人的议论纷纷。
“哎呀,听说是谭记猪肉铺吃死了人哩……”
“瞎说,我明明是听人说,是咱们县里往码头赶车的那车夫撞死了人!”
“不对,不对,我好像听人说了,是那人毒死了人后为了逃命,然后驾车又撞死了人!喏,你们难道没看到吗?堂上可是摆着两具尸首呢!”
听着身边之人的议论,安羽宁越听越觉夸张,甚至到了最后人们嘴里议论的事情,根本完全就走了样。
眼下自己也顾不得跟这些愚昧无知,只知道人云亦云的人掰扯。
她快速的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后,安羽宁终于来到了最前方,也看到了同样被衙役当成看热闹百姓看待,而拦截在了大堂外的三叔。
安羽宁忙在前排挪动,快速接近到三叔李兴林跟前,“三叔,眼下到底咋样了?”
李兴林这会全部的精力,都在关注着堂上此刻还空空如也的主位上,听到身边响起熟悉的身音,回头见到是安羽宁,李兴林当即松了口气,心里顿时跟有了主心骨一般,忙激动的拉着安羽宁。
“四丫头你可算是来了!你爹他被衙役带走了,眼下咋样,我也还不清楚,县太爷也还没……”
“县令大人到……”
“威……武……”
正当李兴林答话之时,久等不到的县令大人,这才随着众衙役口喊威武,仗击地面的声音而姗姗来迟。
当即李兴林到了嘴边的那些话,瞬间全部都咽进了肚子里,立刻禁声垂头,一副恭敬无比的模样。
而不要说是李兴林,便是底下刚才还议论纷纷的众人,顷刻间,也都紧闭上了自己还在议论的嘴巴,大堂中顿时寂静一片。
等到这位袁大人坐到了大堂正中的案台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后,袁县令拿起案上的惊堂木就是重重一拍。
啪……
“堂下所跪何人?”
得了县太老爷的问话,刚才位于堂下那一左一右的苦主,再继惊堂木的威吓跪下后,这会子忙再次纷纷俯身磕起头来。
“县令大老爷,草民要状告谭家肉铺卖毒猪肉,害死了草民的爹……”
这是找谭家麻烦的人!
与此同时,另一边磕头的人也跟着开口:“县令大老爷,草民要状告李车夫枉顾人命,大街上纵马行凶,当街撞死了草民的亲侄儿……”
这是找自家老爹麻烦的人!
“哦?可有此事?”
袁县令听完后,故作惊讶的开口,眼神扫向了身边站着的师爷。
师爷是袁县令的心腹,自然是明白袁县令的意思,对方忙就上前一步,面相袁县令抱拳躬身回禀。
“启禀大人,堂下苦主所说属实,属下已经命仵作查验过了两具尸首,确认无误了。”
听完手下的回禀,袁县令点头询问,“那犯人可曾缉拿归案?”
“禀大人,人犯已经压在县衙大牢。”
闻言,袁县令这才挥手示意师爷退下,手持惊堂木,视线看向堂下,啪的一声落下惊堂木后,嘴里喊出声来。
“来呀,带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