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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采臣一席话听得云雁颇为纠结,以她的本意,是万万不愿卷入这样无聊的混战。但现在张浮生等人受创,天机院又和天府院斗了起来。如此情形,也不好意思无视走人。
徐泽龙见夏眠等人被逼退,早已进入天机院的弟子群里,参与战斗。云雁与梅成功两人正在犹豫,突见西南空中云层笼罩上暗红,渐渐透出明亮。一个个大小黑点,划出长长光线,朝鹞原落下。
酆州那边接到同伴报警,来人支援了!
原本伫立在外围观战的葛新等北斗剑修,神色顿时慎重下来,齐齐亮剑。他们每个人都沾满战斗残痕,看来已在此地与魔族打过许久。云雁心中一动,朝他们所在地靠了过去,想要询问此处到底有什么东西,吸引魔族守阵不退。
北斗人群中的婉婉眼尖,早已看到她,只是碍于情势一直没有出声呼唤。见云雁朝这边走来,立刻开心地叫了声:“食神!你也来等待鹞原大裂口开放的吗?”
大裂口?
云雁晃到她身边,奇道:“什么大裂口?”
婉婉从储物袋哗啦啦倒出许多枚玉简,其中大部分是琳琅写的“食神秘事”,看得云雁额头黑线丛生。小剑修埋头从里面捡出一枚,有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笑道:“远牧谷里蕴藏有一些密地,最出名的自然是通往妖族的晴连山石隧道。”
“但大裂口密地,却是最神秘的。”她扑闪着眼睛,举起玉简递给云雁,一副得意的献宝样。云雁见她可爱,禁不住摸摸她的双丫发髻笑了笑:这剑修年纪太小,被琳琅那些夸张吹嘘的传记所迷,崇拜上了书中那位飘渺的“食神”。
以前自己对萧逸尘,也有着这样的光环膜拜,但理想是美好的,现实终是骨感的。
她将婉婉给的玉简贴到额间阅读完毕,目光转向南面坡下。那群新来的魔俢正远远聚成一堆,打量着这边唧唧呱呱,似乎在商量揣度什么。而人修们或静待时机,或打得乌烟瘴气,也没有率先下坡铲魔的。
据玉简记载,大裂口是隐藏在远牧谷密地之一。开启之时,土地会当中破开,一分为二露出与平日不同的形貌。在形成的大裂口中,充斥浓郁灵气,会涌入无数异兽,也能催发各种奇植。
平日大家为找寻灵材在远牧谷乱窜。而这样的密地裂口,相当于一块巨大磁石,会将资源迅速大批地吸引过来,非常难得。但密地开启时间地点不定,在远牧谷的地图上并无详细记录。
原来梅成功所疑惑过的,那些地图上的叉叉圈圈,就是以往密地开启过的地点。但因每次都不大一样,制图者也只能略作标注,不敢肯定。云雁将玉简还给婉婉,询问道:“麻落堡突发异变,朝这边境移动,是从迹象推测出鹞原将开启大裂口?”
“不然很难有别的解释啊。”婉婉眨着眼睛:“魔族那边资源匮乏,所以最贪婪了。只要发现什么好东西,死都不肯退的,即使是拿尸体来堆也要抢到手。”
云雁心底暗道:人族里这样的也不算少。当然她不敢对北斗“圣斗士”们说出此话,拿魔族和人类比,绝对会被他们揍成猪头。她对婉婉点点头:“所以你们也到这边来等裂口开启吗?”
“嗯。”婉婉同云雁交谈,笑嘻嘻十分开心:“师兄师姐他们说,绝对要阻止密地被魔族掌控,我们和他们势不两立。”
云雁跨前两步,朝坡下魔俢望去,又看了看坡上的人群。红云天光照在她身上,落进眼底。鹞原大裂口即将开启,在这里将会血流成河,谁也难知这么多修士们战斗时的真实想法。
也难知最后结局。
而自己无论是为了寻找锻材,还是为了昔日恩怨,都势必会被卷进血战中。云雁回到仙迹崖众人所在地,将大裂口之事简单叙述。战斗对剑修来说,是最好的修行方式,大家倒也对留下没有什么异议。
梅成功提议裂口开启的具体时间还不知晓,不如将储物袋里的东西整备一下,反正这里离千木观也不远。云雁和怜生水担心徐泽龙,便将塞满灵材的储物空间尽数交给他去处理。
梅成功十分得意,拍着胸脯将自己的商业头脑大肆吹嘘了一番,祭出疾风符迅速消失进云层。
他走了不到两分钟,从天上又落下一批人族修士,接着酆州那边也陆续来人,挤在坡下观望。各路修士们络绎赶到,甚至还出现了妖族的几名前锋,停在鹞原的高树间朝下窥探。
在相隔众人的草坪处,有着先前战斗留下的大批尸体伤员,横七竖八躺在地面抽搐摆放。可修士们的目光,却难有停留在他们身上的。他们个个包含兴奋或冷意或仇恨,开始了长时间对持。
越长时间的对持,往往意味着越惨烈的战斗。现在大家都在静候自己实力凝聚足够,悄悄判断着对方。坡上内战的南斗修士们,也被这阴霾杀气所震,渐渐各自停下手来。
因为有魂灯留在问道坛,他们虽然内斗却不敢猛下杀手。但面对魔族就是真正的死战,所以南斗众修不愿再在内斗上浪费体力。斗罢的修士们虽然摆出一副要将对方活活吞掉的神情,但都安静下来,回各自阵地开始集气调息。
“与魔族再战是免不了的。”张浮生的伤口已处理好,正斜靠在岩石旁大嚼丹脂果,朝刺渊会人群狠瞪:“我等会必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朝浑身沾血,提着正阳走过来的徐泽龙裂嘴一笑:“徐兄弟一出手,天府院弟子那边就吃力了不少,当真勇武。”
“张兄见笑了,我何尝愿意参与问道坛内斗。”徐泽龙摆手摇头坐下,开始擦拭正阳,颇为无奈:“要不是以前那事……是我连累了天机院!”
“这话大错特错。”张浮生伸了个懒腰:“早跟你说过,我觉得静虚抢你那件事很蹊跷。她作为五院掌院,也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说不定背后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