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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四章待在我身边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之间我已经在公馆呆了快三个月了,时间也从夏天变到了秋天。
秋天的公馆很美,落叶纷飞,不显得萧瑟,更是显出几分让人陶醉的美。
而我给周禹谨打的毛衣也在这个时候穿到了周禹谨的身上,他拿到毛衣的时候很高兴地拿着毛衣东试试,西摸摸的,就是舍不得穿上身。
看着周禹谨这个样子我倒有些恍惚,这还是周禹谨吗?
我嘲笑他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哪有外界说的那样狠辣。
周禹谨听了之后把毛衣放在自己的胸前比划了好几下,一脸开心地跟我说着,“这是我收过最好看的毛衣。”
毛衣是烟灰色,没有多复杂的样式,不过在衣领的位置绣了一只展翅欲飞的黑色蝴蝶。
不算张狂,也不算素雅,倒是隐隐显出精致。
不过周禹谨多的是私人定制的衣服,却拿着这件毛衣爱不释手,就连要拿起试穿的模样都小心翼翼的,看的人心里一颤一颤的。
看着周禹谨这个样子,我更是想要看他穿上毛衣的模样,催促着他赶紧去换。
“可是。”周禹谨皱着眉头,看着毛衣又有些不舍,“如果穿了,就成旧的了。”
“你是不是傻啊,衣服不用来穿,未必你还要弄个神龛,把他给供上吗?”
听我这么说之后周禹谨傻傻地笑笑,然后一把将我搂入了怀中,带着一点小男生的撒娇的语气跟我说着,“那,那要是衣服旧了,你还会给我重新打吗?”
看着一向霸道惯了,冷冰惯了的周禹谨突然在我面前露出了这样的表情,我又一次忍不住笑了,用手拐撞了他一下,随后在他耳边轻声跟他说着,“只要你愿意,以后我都给你打。”
周禹谨听了我的话之后眼中的温柔泛滥的就像是春天的桃花一样,这个时候才去试穿衣服了。
看着周禹谨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的时候,我心里突然有种错觉,好像我跟周禹谨早就成为了一对特别有默契的夫妻。
虽然心里很清楚自己是在演戏,所有的柔情蜜意都是装出来的,可是在看到这样的周禹谨的时候,我心里有块地方正在慢慢地沦陷。
大概是几分钟之后,周禹谨又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抬起头来注视着他,此时窗子刚好打开,窗外的银杏叶子正缓缓地从树上飘落,一片一片的惹得人心花怒放。
而夕阳从树叶的间隙之间零零散散地射进房间里,所有的灯光都在这一刻落在了周禹谨的肩头。
他一直都是人群中的焦点,不管什么时候出现,不管以什么方式出现。
此时他穿着那件烟灰色的毛衣,休闲又舒适,一脸放松的状态,更重要的是他那张脸此时正绽放着如初恋小男生的笑容。
那种笑容只有我去逛校园的时候,从那些小心翼翼牵了手的小男生的脸上看见过。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此时我会在不可一世的周禹谨的脸上看见这种笑容。
有些不真实,虚假地让人怀疑,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看着周禹谨的这幅样子,我的脸上也露出了十分满足的笑容。
一个女人,最欢喜的那个人穿上自己亲手打好的毛衣,在你面前,穿出你所想要的模样。
不过那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我脸上所散发出来的笑容都是此刻我心里最真实的感受。
抛开那些爱恨,抛开那些伤痕累累,抛开所有的演技,最为真实的笑容。
不过在周禹谨抱紧我,一遍遍喊着我的名字,一遍遍说着爱我的时候,阳阳的身影在这一刻突然涌现在了脑海中。
我吓得一身冷汗,用力推开了周禹谨,心里充满了忐忑。
周禹谨不明白这突然其来的动作是为了什么,站在原地突然愣了神,一脸的笑容突然僵住了,他有些尴尬地想要问我怎么了,可是最后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那个,对不起,我刚才.......”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迎了上去跟周禹谨解释着。
可是周禹谨的眼中却突然闪现了一丝不明的光,几秒之后他才跟我说着没事,可是语气中却有些不舒服。
体会到周禹谨的情感变化之后,我心里有些紧张,不过很快就绽放出了笑容,伸手轻轻抚平了周禹谨肩上刚刚弄出的褶皱,“禹瑾,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穿这件毛衣真的很好看。”
周禹谨再次把我拥入了怀中,口中说着十分甜蜜的情话,“当然了,只要是你织的,我都喜欢。”
那天周禹谨留在了我那里吃饭,吃完饭之后我们又疯狂地做爱,这期间他也没有再提起过我今天失态的事,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些不安地紧紧握紧了我的手,就连做梦都在喊着我的名字。
听到那一声声从耳边传来的轻言软语,我再一次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我竭力控制着,可是阳阳刚刚喊妈妈的声音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响着,让我头疼欲裂。
我失眠了,来了公馆之后,我经常失眠,可是每次有周禹谨在的时候,我都会睡得特别安稳,他特别能折腾,每次不把人折腾地精疲力尽是不会罢休的。
所以每次我都会极度劳累中沉沉地睡过去。
但是这次我是真的失眠了,半撑着自己的身子,双眼趁着窗外的幽光注视着周禹谨。
他紧闭着双眼,眉头皱得很紧,像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是嘴里一直在念叨着我的名字。
很小声,也很模糊,可是仔细听会听见他在喊阿蝶。
我的左手也被他一直紧紧握在手心里,他的身子半蜷缩着,显出一种极度不安的状态。
这是婴儿在母亲怀中保持的姿势,有人研究过,睡觉喜欢用这种姿势的人,一定是极度缺乏安全感,一定是很念旧的人。
我默默地注视着周禹谨,脑子也变得越发清醒。
不由又想起了那年发生的事。
当时的事,其实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暴怒的。
一个是他的未婚妻,是他昭告天下的未婚妻,另一个是他的手下,他很器重的兄弟,甚至把欢城的一切都交给他在打理,在欢城也是处于特别重要的地位。
可是两人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了,还当着那么多的人面让他下不了台。
这种事稍微换一个有血性的人都会受不了,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一定也忍受不了自己的未婚妻跟自己的兄弟有染吧。
更别说像是周禹谨这种人了。
可是在生活中,大多数更容易同情弱者,因为弱者在他们看来遭受的经历不可承受,可是很少有人会注意强者的伤痛。
因为大多数都习惯认为强者是不容易受伤的。
可是跟周禹谨接触了这么一段时间之后,在更多的时候,他更像是一个孩子,一个习惯用厚厚的盔甲把自己包装起来的孩子,他比一般人更容易患得患失。
他是霸道,是强势,甚至不讲理,可是他做的事,也许只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而已。
这些想法就像是一团一团的浆糊糊在了我的脑子里,让我心情特别复杂,一边我在为周禹谨开脱着,一边阳阳的模样又一次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自我拉扯着,活像是一个孤独患者。
想的难受的时候,我又起身去抽了一支烟,自从阳阳走了之后,我的烟瘾越发大,一天可以抽一包。
可是自从进了公馆之后,我的烟瘾又再次上升,甚至有的时候一天可以抽两包,不过周禹谨并不知道这点,他以为我只是随便抽抽,也没有制止过。
就在我抽了大概有四五根烟的时候,我突然感受到了周禹谨的身子贴在了我的身子上,他身子的温度突然贴上来的时候,我有些恍惚,伸出了一只手,摸了摸他靠在我肩膀上的头,下巴的位置长出了几根胡茬。
不扎手,但是可以感受到。
“没事少抽点烟,这玩意不好。”周禹谨柔声在我的耳边说着。
“恩。”我点头,熄灭了烟头,转过身子抱住了他,问他怎么醒了。
他揉揉自己惺忪的睡眼,有些小孩子气地跟我说着,“你不在我身边,我睡得不安稳,你身上有香味,没有那股子香,我就觉得少了什么。”
我揉了揉周禹谨的头,骂了他一句小傻子,然后就抱住了他。
“你说你,平常外面的那股子狠劲去哪了,整天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禹瑾啊,你说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呢。”
周禹谨把自己的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别离开我就行了。”
语气幽深,带着悲伤,不过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明白那丝悲伤代表着什么,我只是以为周禹谨是在睡醒之后,玩着小孩子的游戏,有些起床气而已。那时候的我什么都不明白,自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等我明白的时候,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