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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冉冉无言以对。
她想摆脱这个窘境，故作自然地往旁边走了几步，然而顾则霖并没有跟着她走，依旧停留在原地。
她回过头看着顾则霖，对方面上的表情让她忽然有些按捺不住了，忍不住问道：“你喜欢我吗？”
“当然。”顾则霖慢慢地说。
“那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为什么？”林冉冉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你那是对喜欢的人应该做的事情吗？我是你仇人吧？！”
顾则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黯然，他没有立即回答这个话题。
林冉冉落下泪来，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任务，慌忙拿手背擦了擦眼泪，勉强笑笑：“我们回去吧。”
她刚转身要走，顾则霖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带入了自己的怀中。
顾则霖的力道比较大，林冉冉的额头一下子碰到了他的锁骨，撞得有些疼，顿时眼泪流得更多了。
“你不会轻一点吗！”
顾则霖被林冉冉这么凶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捧起她的脸端详着：“哪里撞到了？我给你揉揉。”
“不用你，力气一点分寸都没有！”林冉冉恼恨道。
“是我错，不要生气了。”
……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无论林冉冉多么不情愿，顾则霖始终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到最后她也就放弃挣扎了。
不知道是不是哭过发泄过的原因，林冉冉隐藏在心底的恨意居然减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的化不开的哀愁。
顾则霖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变，还是那么地习惯把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调动他人的情绪，让人忽喜忽悲，轻飘飘没有着力点。
他要她哭，她就必须得哭，他要她笑，也是一样。
明明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回到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站在他面前时，她永远都是那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心里除了他的事情很难再顾忌其他的。
顾则霖大概也对这一点心知肚明，才恃美行凶，把她的心和面团一样拿捏。
冯妈和小艾早就准备好了晚汤等他们俩回来，看到二人双手相握的场景时，她们笑得仿佛两朵绽开的花。
“先生你们回来啦！今晚外面风大，我给小姐多熬了一份桂圆枣皇汤。”
顾则霖点点头，难得地夸奖了一句：“有心了。”
他晚上照例是不喝这些的，只用准备一杯清水，然后去书房处理公事，这个夸奖自然针对冯妈对林冉冉的体贴而言。
尽管这不是第一次被顾则霖夸奖，冯妈还是受宠若惊，连连说应该的，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她心中大喜，知道这个月的奖金肯定少不了，先生在这方面从来不小气。
待顾则霖进书房后，冯妈拉着林冉冉的手，眉毛像是会跳舞：“小姐，这是不是因祸得福？我看你和先生这恩爱劲头，至少能再得宠三十年。”
林冉冉干巴巴地笑了笑。
她是不是因祸得福她不知道，顾则霖将来会有大祸倒是真的。
顾则霖为了抚平林冉冉心中创伤，几乎不怎么去公司，天天在丽水星都陪伴她，就连一些比较重要的会议也都采用视频的方式进行，丝毫不顾忌董事会私下的议论纷纷。
凯琳在面对这些询问的时候，都是面带笑容滴水不漏地解释安抚，背对着人的时候，她的脸几乎要垮到地心，满目阴沉。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死女人又回来了？
林冉冉不在的那段时间，她虽然和顾则霖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可毕竟也是朝夕相对，比和谁相处的时间都多。
她能陪伴他，理解他，和他一起打下天水堂市场分布更广阔的版图，就算不是恋人她也心中暗暗满足。
可这个死女人明明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做，却能理所当然的霸占他，为什么？凭什么？！
如果她是出身名门的大家千金，那她还无话可说，心服口服；可明明不过是一个和她一眼的平民女，还是一无是处的类型，为什么却能打败辛辛苦苦脱离原有阶层的她？！
她要脸有脸，要胸有胸，要腿有腿，脑子也算是一等一的好使，追她的人能从一环排到六环去！
可为什么，顾则霖眼里就只看得到那只草鸡？！
就在凯琳独自懊恼得几乎要吐血的时候，一个更大的噩耗击垮了她。
“凯小姐，好久不见啊。”
这天，周谨带着一个小助理，面带微笑地出现在了凯琳的面前。
凯琳稍微愣了愣，随即很快爽朗笑着伸出手与周谨握了握：“周先生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想着来天水堂了？莫非你已另寻高就，这次是代表其他人过来谈生意的吗？”
周谨笑得十分有深意：“不，我只是回来工作而已。先生重新雇佣了我，比起摸不清底细的新东家，自然是服侍惯了的先生身边比较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