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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上次耶律瑾不信守承诺的事情后,耶律瑾发现傅瓷变得特别粘人。
而且看着他的眼神特别奇怪,像极了妻子看待丈夫的眼神,虽然耶律瑾这一生到现在还没娶妻,但是那眼神,他在他母后的身上看到过。
几次想问傅瓷到底在想什么,可每次都被这丫头岔开了话题,而且还是不着痕迹的岔开。
“阿瓷,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耶律瑾的眼神像极了黑夜,黑漆漆的,盯得人心里发毛。
傅瓷却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没什么表情。
可是傅瓷心里头却想着,她那日的梦里,那个人就是耶律瑾吧。
两个人那么像,身形,习惯,还有……食言。
除了那张傅瓷看不清的脸,两个人几乎是重叠到了一起。
半晌,她低下头,纤长的睫毛遮掩了她眸中的情绪。
“没有。”
耶律瑾闻言挑了挑眉,这丫头分明连撒谎都不会,可是他却不想再追问了。
因为他发现,这种感觉还挺好的。
“是么,是我想多了。”
傅瓷心想,他不承认总归是有自己的理由,她只要像话本子中那些姑娘一样善解人意的等待,便能有好结果的吧。
“嗯。”
这两个人,一个想着时间还长,一个想着善解人意,便注定了要错过。
人生不就是这样,上前一步柳暗花明,退后一步万丈深渊。
许久之后,耶律瑾才知道,他栽在傅瓷的陷阱里再出不来。
自打洛音知道耶律枫上了沙场,整个人都憔悴了,再不像傅瓷初见她时那般风华。
耶律瑾那日从边关会来,省去了旁的,单单给洛音学了耶律枫那番连累不连累她的话。
这个直爽又仗义的姑娘听了,眼泪都掉下来了。
“管他连不连累我,我都嫁了他了,怎么能只想着自己!”
耶律瑾与洛音认识了这么些年,还从没见着过洛音这样,慌了手脚也不知该怎么劝她,便只能杵在一旁。
干巴巴的劝说“别再哭了。”
若是傅瓷在,看见此情此景,怕是又该想起些什么。
洛音与耶律瑾现在这样子,多像那时的她与季十七啊。
可洛音不是她,洛音没有她那时的绝望,耶律瑾也不是季十七,她没有季十七能给的忘忧草。
可惜的是,傅瓷并不在,她还在花满楼里头看她的话本子,听着她的小曲。
“派去试探安平王的人回来了,未损一人,已证实安平王与三皇子水火不容。”
说话的人穿着一身黑衣,隐在暗处,面目狰狞可怕,声音却低沉悦耳。
耶律贺负手站在书房窗前,听着下属的汇报,阴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算计。
耶律枫封王去了战场,这怎么能让他放心,他一心只觉得这耶律枫怕是觊觎本该属于他的皇位。
“你派个人去盯着耶律瑾,将他每日去了哪,做了些什么都一一汇报给我。”
还有他那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耶律瑾。
那日在母后那听到的谈话总叫他心有不安,即便如今耶律瑾仍是众人眼中的纨绔子弟,可是人活着,对他来说便是威胁,他总得盯着点。
那黑衣人领了吩咐离开了,只余耶律贺一人在那儿沉思,半点没有众人眼中那个温厚良善的大皇子形象,满心满眼都是阴鸷狠厉。
耶律贺刚一将人派出去,耶律瑾那边就已经得了消息。
“他要监视就监视呗,本殿下没日里都做什么,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事了,害怕他看么?”
耶律瑾终于还是决定将一个浪子的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瞒天过海,叫所有人都相信。
此后的五个月里,众人能得到的便是来自于圣上的两个儿子,截然不同的消息。
“报!安平王已到达边关,与敌军对峙,首战大捷!”
大臣们便说,不愧是皇上的子嗣啊。
“今日三皇子去斗鸡,连连失手,愤怒之下竟砸了那鸡坊。”
前面才是安平王的喜讯,后脚耶律瑾就被人参了一本。
大臣们说,这真是该罚。
老皇帝便坐在金殿上头给小儿子擦屁股,也不说罚。
“报!安平王夜袭敌营,取得有利地势!”
大臣们听着捷报,瞧瞧上面已经迟暮的老皇帝,心里合计着,这安平王或许是国储的好人选啊。
“今日三皇子去斗蛐蛐,花了两百两纹银。”
言官三番五次的弹劾耶律瑾,老皇帝仍坐在金殿上,闭口不谈老儿子。
大臣就叹息,身为皇子,怎么能如此娇惯呢!
“报!匈奴钱粮殆尽,已遣使者来我朝求和!”
国家遭遇战乱,朝廷取消沐休日,一连五个月日日上早朝,日日处理政事,大臣们早就苦不堪言。
如今要和平了,一个个都在说,这安平王可真是个好苗子啊!
“三皇子今日来留恋秦楼楚馆之地,已连宿五日了。”
算了算了,众大臣已经麻木了,左右以后这三皇子也就是个闲散王爷,管他做什么呢?
一连跟着上了五个月早朝,不得议政的大皇子耶律贺也这么觉得。
五个月下来,耶律枫与耶律瑾二人的对比实在是太明显了,让这位多疑的大皇子耶律贺也不得不相信,耶律瑾的真面母鸡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吧。
那日耶律瑾同母后说话,是以为母后与他不相信自己才那般正经的吧。
“旒昱,让耶律瑾那边的人回来吧,无需再看着了。”
耶律贺的话音刚落,便从书房暗处走出一个黑衣人,面目狰狞可怕,正是耶律贺口中的旒昱。
“属下明白。”
旒昱朝着耶律贺施了一礼,便转身准备离开。
耶律贺却叫住了他,他看了眼耶律贺的神色,心下一沉,他怕是要交代了。
“旒昱,你跟着我有多长时间了。”
果不其然,耶律贺戴上了那副在外人眼里温和良善的面具,一张口打得就是感情牌。
活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旒昱明知道耶律贺打得什么主意,可他仍旧笔挺的站在那,眸子低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