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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马帮在兴安岭中穿梭自如,无人敢阻拦,走了大半宿的功夫,太阳就出来了。
马程峰他们三人赶紧戴上帽子,遮住头发,生怕露出马脚来。
可别忘了,他们是混匿在一群贼众里,这伙人一个比一个尖。
“小爷,我去后边方便一下啊。”老瞎子打了声招呼勒紧缰绳,就等着大队马帮从面前过去。
当马帮最后三个手下走到身边时,突然,老瞎子伸手拽住了马程峰的缰绳。别看他是瞎子,可睁着一双满是白眼仁的瞎眼,那目光就已是能穿破人的心魂。
“小子!快走!别来蹚这浑水。”他早就知道马程峰不甘心了。他等同于是马程峰初入江湖时的启蒙老师,马程峰什么心思可瞒不过他,再者说了,马程峰他们昨夜虽然已经很小心了,只是,胡小狸身上有一股狐臊味,那盲仙马啸风是干啥的?跟阴阳鬼魅打了一辈子交道,提着鼻子嗅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马程峰不言语,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小子,别跟我面前动花花肠子,你听好了,此事你们热河那边最好别插手。”他小声警告说。
马程峰不悦回道:“你这人真爱多管闲事,我就问你一句,你跟无双近还是我近?”
“这有什么关系吗?你要知道,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你我虽无师徒之名却是有师徒之实,是我马啸风把你一步步带进这个江湖的,我不想看你陷入万劫不复。”
“呵呵……这就怪了,他无双能得的东西,我却得不了?他拿到手就是福?我得到手就是祸了?怎么?我哪里不如他嘛?”马程峰不屑道。
老瞎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劝他说:“你糊涂呀!!!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你我都是姓马的,他是少主子,太子爷!未来的盗门魁首,我与你爷爷明知他做的是错的,就算是把天捅破了也得硬着头皮给他顶上!你不一样!傻小子,快走!你有这闲心,回去左拥右抱不好吗?这江湖的浑水太深了。”
这时,马队已经走到了黑龙山后,抬头已经隐约可以看到山顶黑龙庙里的那狰狞邪神像。这黑龙庙对盗门来说意义非凡,就算是少主子途经此处,也要驻足下马,脱帽鞠躬。其实,这里边其中缘由恐怕连董三立都说不清楚,是吴功耀留下的规矩。
正在此时,突然就听黑龙庙中嘭地一声传来震耳欲聋的枪声。群匪还以为有人偷袭,纷纷抄起枪对准了那个方向,但一声落定就再无其他。无双抬手示意众人不要过于紧张,因为黑龙山上是黑龙屯,里边住着的都是同门的马家老前辈,看来是马家人误以为有外人闯入兴安岭这才会开枪示警。
马二爷勒紧缰绳,高声喝道“东方浮有龙气腾,魁星高照关东地,天下英豪齐聚首,唯我常胜立王威!”
这是句旧年月的江湖暗语,马二爷等于是自报家门,他们这队人中有关东盗门魁首,让对方放行。无双贵为盗门少魁爷,支持是要号令群雄的,称他为盗魁也不为过。
暗说不管对方是何人,听了马二爷这句暗语,要么也用江湖暗语报上大号,放行;要么就把少魁爷无双迎进黑龙屯摆酒设宴好生款待。但一语落定,对方可就没动静了。
“我擦!这特么在自己家门口还碰上吃硬食儿的了?咋个意思?乔四的手下?”兴安岭属于我国黑省地界,在黑省以前乔四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可乔四已经被枪决几年了,就算没死,他敢来兴安岭造次?明明听马老二报上暗语了,这要是还不开眼,那可就是跟盗门过不去了。在关东四省,他乔四就算是长了翅膀,董三立动动嘴皮子就能把他翅膀给他活生生掰下来,除非是他不要命了。
“应该不是,乔四死后他那边的生意都是由他干儿子宋三宝打理的,宋三宝为人圆滑的多,绝不敢与我盗门为敌。您别急,我带几个兄弟去看看。”马老二一挥手,几个壮汉背着猎枪就跟着他要往黑龙山上去。
突然之间,又是嘭地一声枪响传来,所有人都为之一颤,对方这是挑明了不愿跟他们谈判,更不愿放他们就这么从黑龙屯过去。
“哎?山上的兄弟,可敢现身一见呀?跟我马老二好好唠唠?”马二爷毕竟是老江湖,处理这些事很有经验,报上自己的大号就是要让对方知道,自己是江湖上名声显赫的鬼手贼王。鬼手贼王是谁呀?是关东盗魁身边的大炮手。
“呵呵……哈哈……哈哈哈……”山顶黑龙庙传来爽朗的笑声。紧接着,就见一个瘦高个的老头,身着戎装,脚踏马靴,肩上披着金丝绒披风站在黑龙庙前。他单手扛着猎枪,左手不停地拿着酒葫芦往嘴里边倒酒,好不威风八面。不是别人,正是黑龙屯额真,盗门中的憋宝传人,马四海!
众马匪一看是马四海,立刻翻身下马双手抱拳恭敬道:“见过四爷!”
无双长出一口气,也翻身下马抱拳说:“哎哟喂,二老爷,您想吓死我呀?我当是有人做了咱黑龙屯的主呢!好端端的开枪干啥呀?快放我们过去。”
“小爷,抱歉了,恐怕您今儿还真就过不去了。”马四海阴沉着脸,第一次对少珠子说不!
无双心中暗下一颤,心道不好,看来纸里包不住火,到底还是没瞒过他。可马四海贵为关东江湖的泰山北斗,又是姥爷的师弟,自己却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只好给马老二打了个眼色让他上前交涉。
马老二咧着嘴嘿嘿一笑:“哈哈……我说四爷,您老这是跟谁心气不顺呀?说,你们谁惹四爷不痛快了?他妈了个巴子的,活腻了是不是?老爷子说过了,在关东四省,谁特么敢招惹四爷,就是跟关东盗门过不去!”他这人惯会做人,胡乱骂了一通又说:“我说四爷,甭管因为啥,您老先消消气,要不我和瞎子陪您老喝几杯?再怎么说也先让少主子过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