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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莺虽然猜到上官子宸对她有所隐瞒,可是知道真相的时候还是很震惊:“所以,你是从那时候就推断出来她的孩子不是太子的?”
“没错。”上官子宸轻叹道,“当时她也没说自己怀孕了,就算怀上了,她腹中骨肉是男是女也不知道。如果她的孩子是太子的,这太子都还没登基呢,她岂敢说让我当摄政王这样的话来,这不是诅咒太子先走吗?那她这胆子也未免太大了,说话的底气是什么?所以我就猜想,除非她孩子的父亲是一个比太子更位高权重的人,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这么大的秘密我岂敢跟他人说呀。”
叶莺嗤之以鼻道:“包括我吗?”
“包括你。”关于隐瞒她这件事,上官子宸觉得自己没有做错,“那时候你流落在青洛国,咱们俩的事还一大堆,那时候告诉你怕你受到困扰就没说,何况这事只是我的猜测,又无真凭实据。”
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叶莺不无担心地问道:“那你答应她这件事了?”
“为了拿到阴阳戒,我只能答应她啊。”上官子宸握住她的手,宽慰她道,“当时你不见了,我想不到那么远的事,也许她这胎生的是女儿呢,至于以后怎样,变数太多了,等以后再说吧。”
话虽如此,可是叶莺觉得师宛如是个有计谋的人,整件事她肯定有对应策略的,不然就不会连皇后都被反摆一道了,连皇后都对付不了的人,有那么容易打发吗?不过说到以后的变数,确实太多了。
“对了,”叶莺想到自己到这里来的最大目的,“我已经用显形墨粉看到了藏宝图的路线图。”尔后又说出自己的疑惑道:“按理说,皇上关押你,而放过我,多少是因为让我献出藏宝图,可到现在为止,未曾见皇上召见我,也没有人再追我藏宝图的事,你说,这下一步如何是好?”
上官子宸闷哼一声说道:“这老狐狸恐怕也在试探我们,他本来就没打算把我们两个都关起来,而是关我们其中一个,让另一个去弄藏宝图。而如今他可能是见我把你休了,所以还在观望吧,他是在看你会不会求他放人,如果我对你很重要,他认为你肯定会主动献上藏宝图的。”
“可是当时你不知道他要抓的是我还是你,所以你就当场宣布我被休了?”还有刚才刻意装出冷漠,也是怕有人在监视吧?叶莺低下头,揶揄他道,“王爷,你是想保护我吗?”
上官子宸倒也没有否认:“关押我们俩当中的任何一个,对于皇上可能没有什么区别。可我总不能让你关押在这种地方吧,你那身子骨会受不住。”
“那你就受得了吗?”叶莺又看了一眼他后背上的伤疤,心里又疼了一下,说道,“不行,我要用藏宝图换你回来。”
“不可。”上官子宸摇头说道,“你要知道,皇上有的放矢,他关押我就是用我来掣肘你,你用藏宝图去换我,就说明我对你很重要,若是你主动去求他,我们和藏宝图恐怕都是插翅难逃吧。”
“可你别忘了,只有玄清教的圣女才可进入藏宝之地。”叶莺把自己的计划对上官子宸托盘而出道,“皇上除非不想要宝藏,不然他不拿你来交换?”
上官子宸还是反对道:“你想得太过简单,皇上放你去寻宝,他手里得有底牌,有了这张底牌,你走得再远他也不怕,我就是那张底牌,皇上是不会把自己的底牌都给你的。”
那怎么办才好呢?叶莺当初只想着如何把藏宝图,但是和帝王谈判,她还是想得过于幼稚了,自己的底牌被对方紧紧拽着,而对方的底牌她却没有想过。
“不过,兴许也不是不可。”上官子宸不知在思索什么,忽然冒出一句,拍了一下手,然后坐起身来,说道,“不如你就将计就计吧,拿第一张藏宝图去和皇上交换我,第二张路线图你就留着,不管皇上会不会放我,你是圣女都只能由你去寻宝,到时你就趁机离开炀京,宝藏到手之后,你手中的筹码就会增加,到时候你甚至可以用宝藏与青帝和桓帝交易。”
叶莺反问他道:“那你怎么办?”
上官子宸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再想办法。”
不,叶莺心里暗暗否定这个方案,她不会丢他一个人在这里的,一定要想个两全之策。但是,还差一个时机。她不动声色地问道:“那我该怎么样才能见到皇上呢?”
上官子宸思量片刻,回道:“去找母妃吧,父皇病的那会,饮食起居都是她来照顾的,你去找她问,她应该知道皇上什么时辰在哪里。”
“找她?”叶莺怀疑道,“她可信吗?我的意思是,太后中毒一案仍未洗脱瑜王的嫌疑,而且瑜王毕竟跟锦绣布庄又脱不了干系,帮我,她就不怕他们母子受牵连吗?”
“我思来想去,五弟没有胆量私自让锦绣布庄供货给叶家军,所以,”上官子宸分析道,“只能是皇上让他做的,他又无法忤逆,只好顺水推舟了吧。我猜想是父皇允诺了他什么好处,也许是同意他娶海葵为妃之类的,他才那么做的。母妃是我生母的好姐妹,我想,只要不威胁到五弟,她应该还是愿意帮忙的。”
原来如此,叶莺还想说什么来着,就听到了牢房外传来了“踏踏踏”的脚步声,她和上官子宸对望了一眼,赶紧拿起人皮面具戴上,刚戴上就听到沈哲铭急促的声音在牢房外响起:“夫人,我的审讯时辰结束了,牢役也快回来了,你快收拾好,跟我出去吧。”
分别的时候,上官子宸牵着叶莺的手留恋地说道:“本来我都打算听天由命了,也许上天怜悯我,让我再见你一面,你要保重。”
“不要放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叶莺看着上官子宸的眼睛镇定地说,一个新的计划跃然在她的脑中,能不能实现叶莺心中也没有底,但是为了燃起上官子宸生存的希望,她必须说得很坦然。也许是他们心有灵犀吧,上官子宸虽然不知道叶莺的计划是什么,但他确实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