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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子闵看着她的样子,说道:“弟妹看起来很累啊……”
这不废话?
“弟妹,你看能不能……”
“我不行了。”一看到还是往上的路,叶莺一口回绝道,“太子的好意,妾身心领了,那些画就不看了吧。”
上官子闵不由失笑,指了指前面的空地道:“孤说的地方就是这里,你只要把孤往前推一步就行了。”
“这里?”叶莺照做了,但看了看四周,不就是个凉亭吗,再漂亮的凉亭也是个凉亭而已啊,画在哪呀?而且天气这么冷,特意跑到这里吹风吗?看来他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到底带她到这里来是做什么?
上官子闵裹紧裘衣,用眼光示意着前面的方向说道:“看吧,好戏就要开始了。”
这又是演得哪一出?叶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这里地势较高,能看到东宫大多数的地貌,甚至能看到皇墙隔壁皇宫中的一些楼宇。而上官子闵目光锁定的是竹林,这些密密麻麻竹子长得很高,都快遮住东宫里最高的望风阁了,这是来看风景吗?她不明就里地问道:“太下殿下,您让妾身看什么呀?”
“稍安勿躁嘛,弟妹。”上官子闵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正说着,上身突然坐直来,说道,“来了,快看望风阁。”
看看看,看什么呀?叶莺不情愿地朝望风阁望去,可就是这一望,她便明白上官子闵让她看什么了,虽然距离比较远,但是望风阁最上面那一层窗子全打开了,站在这个位置上能看到两个人出现在望风阁里——是上官子宸和师宛如。叶莺倒吸了一口冷气,脱口就问道:“太子是如何知道他们在那里的?”
上官子闵对她问的问题有些意外,侧目斜看了她一眼,说道:“弟妹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别的想法?他这是想让我看见这一幕,糟了,叶莺心想,他并不知道这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原本计划是于香事先打听到暗夜上元节这几天外出不在东宫,他们特意在上元节到东宫来拜访,上官子宸先行离席,尔后让于香找机会给师宛如塞纸条,那纸条上写的内容是有要事相谈之类的,但是已经用隐形墨粉消除了字迹,师宛如拿到空白纸条之后必然先找显形墨粉解开,等她看到纸条内容后,会给于香带口信去上官子宸,而她自己趁着上官子宸和师宛如见面之时,返回去偷取显形墨粉。本来周密的一个计划,难道被上官子闵觉察了?
“告诉你也无妨。”上官子闵忽然答道,“太子妃的习惯孤太了解了,她最喜欢呆在那个地方,因为在望风阁的最顶层可以对东宫一览无遗,全在她掌控之下。”
还好,他也是猜出来的,并没有觉察他们的计划。叶莺缓了口气,看来这见面地点是师宛如指定的了,只是天气这么冷窗为什么要打开,于是不动声色地问了句:“可是窗为什么是打开的?”
“这个吗……”上官子闵露出一丝坏笑道,“可能不是她不想关,而是窗坏了关不上呢?”
窗坏了关不上?这么远的距离,他是如何看出来的?叶莺不明白,上官子闵如果只是嫉妒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私底下见面,为什么不亲临望风阁而是带着她一起来到这里远眺?而且他看上去并不像是嫉妒,更像在看他们出丑一般,实在是搞不懂他是什么意图。
上官子闵倒是对她的冷静有些怀疑道:“看样子弟妹并不是很在乎啊?”
见他起疑心了,叶莺连忙回道:“太子殿下,他们又没做什么,你又怎么断定两人一定有事呢?”
上官子闵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男女授受不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没事?”
“那……”叶莺莞尔一笑,“妾身跟太子在这里也没有他人在场,又算什么呢?”
上官子闵有些哑然,但很快就言道:“我们能跟他们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吗?我们不也是清白的吗?”叶莺摇头道,“也许……他们只是偶然碰见的,说两句也属正常吧。”
上官子闵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便收回目光,盯着她道:“玥王侧妃,孤可是看错你了。”
看错就看错了,已经够烦的了,叶莺可不想这事再节外生枝了,便假装好言相劝道:“妾身相信玥王,希望太子殿下也相信太子妃,她现在怀着龙脉,更需要太子您的关心。。”
这话倒真像是刺激了上官子闵,他闷哼了声:“龙脉?哼……”
“太子,这地方冷。”叶莺试探着提议道,“要不,我们过去找他们吧?”
“过去干嘛,就这看行了,”上官子闵没看她,而是先朝望风阁望了一眼,又往对面的皇宫看了一眼,忽然笑道,“弟妹,好戏可是快开始了。”
好戏?什么好戏?他看着皇宫那么干什么?难道……叶莺心中一惊,狐疑地把目光投向皇宫那边,那边什么动静都没有啊,离东宫最近的是一座楼阁,叶莺不知这楼阁叫什么名字,不过猜测应该是供奉神灵让皇室在此烧香的地方。而在望风阁里,上官子宸和师宛如还在保持距离说着话,不一会他们好像偏移了他们的视线,大概快说完要告辞了。
叶莺估摸着于香应该也把显形墨粉偷到手了,不想再跟太子纠缠,便说道:“太子,若是没有什么事,妾身到山下去叫下人来推你下山吧……”
“别急,”上官子闵冷不防地拉住她的手腕,说道,“快看!”
人都残了还这么不正经。叶莺见他又无所顾忌地拉着自己的手腕,便有些焦虑地要甩开他的手,刚用力甩开他的手,又见他兴奋地叫道:“你快看,他们在做什么?”
叶莺被他缠得没法,就又往望风阁看了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心灵一下子就收到了一万点伤害,从她的角度看上官子宸和师宛如靠得很近,像是拥抱但距离太远又不能确定。好你个上官子宸!她暗骂道,我只是让你和师宛如周旋,可没让你们旧情复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