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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这么说,沈哲铭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说道:“这样就好了,去民宿是对的,幸好你们没留在斋房,这样你们就可以相互作证,确切地说,玥王可以为夫人作证了。”
上官子宸和叶莺面面相觑,感到大事不妙,异口同声地问道:“做什么证啊?”
沈哲铭补充道:“就是夫人的不在场证据。”
不在场证据?叶莺忽然明白清鹤道长为什么说她印堂发黑了,看样子又有什么不好的事降临到她身上了。
见沈哲铭神神叨叨的又不说正事,上官子宸没好气地问:“我说哲铭,你到底想说什么呀?到底什么不在场证据?”
沈哲铭一脸凝重地回道:“出大事了。”
夫妻二人正想问出什么大事了,与此同时就看见一群熙熙攘攘的人从对面斋房那边走了出来,人群中间有一座轿子被抬了出来。
“让开、让开。”
袁家的家丁匆忙抬着轿子,轿子上躺着一个女子,袁宝和李青馨在两旁跟着寸步不离,袁宝口中还念叨着:“兰馨,忍着点,船到了。”
紧随其后的是袁老夫人和清钰,清钰一手牵着袁瑞阳,一手扶着着夫人慌慌张张地跟在后面,看得出很担心的模样。
轿子躺的居然是李兰馨,她的脸色苍白得跟一张纸一样,看得出是经历了事故。当袁宝望过来发现上官子宸和叶莺时,虽然只是匆匆扫过一眼,但叶莺分明从他的眼中看到怨恨,错觉吗?难道他认为李兰馨这样是我造成的?
李青馨看见他们三人站在庙门口,抽个空一溜烟跑过来,沈哲铭见状迎了上去握住她的手,问道:“你姐怎么样了?”
李青馨对他们摇摇头,愁眉苦脸地说道:“还不知道呢,那肚子里的孩子恐怕……我来是告诉你,我打算跟上船去照顾姐姐……”
叶莺听她的意思,李兰馨怀孕了,还面临小产?这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别胡闹,你自己都晕船呢,能照顾自己就不错了,怎么照顾她呀?”沈哲铭不让她走,苦口婆心道,“再说了,袁家带来的婢女众多,不缺你一个帮手的,待会你有什么事别人还得照顾你,这不是添乱吗?还是先平安回到袁家再说吧。”
李青馨觉得他说得在理,可总归过意不去,只道:“话虽这么说,可我毕竟是她亲妹妹,不在她身边总不好吧?”
“你开不了这个口,我去跟袁宝说。”说完沈哲铭欲前去找袁宝。
“别去了,他们都上船了。”李青馨拉住他的手臂,阻拦道,“姐夫现在心烦着呢,你去跟他说这些,还嫌不够乱啊?我与你同坐一条船便是了。”
沈哲铭这才放下心来叮嘱道:“一会上船之前,先把晕船药吃了吧。”
此情此景,纵然上官子宸和叶莺想问点什么也不合时宜,于是夫妻二人只好牵着手默契地走开,在码头上等船。
前一艘船刚载着袁家老小一走,下一艘船也到了,四人才一同上了船,上船后沈哲铭带着李青馨在船舱里安顿下来,门刚一关上,李青馨就扑到他的怀里,沈哲铭知道妻子心情不好,便静静地拥抱了她一会以表安抚,这时房门就被敲响了。
两人赶紧分开,沈哲铭指着门小声说道:“肯定是玥王。”
“叨扰了。”开门后上官子宸站在门口,叶莺站在他身后平静如斯地望着他们,还没有进到房里,他就当面直接问沈哲铭道,“袁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玥王,进来说吧。”沈哲铭做出邀请的手势,李青馨也对他夫妻二人行了屈膝礼,上官子宸和叶莺颔首进到房内的圆桌边上坐了下来。
见沈哲铭和李青馨还在一旁站着,上官子宸出于礼节招呼道:“还是坐下说话吧。”
沈哲铭正要坐下,忽见李青馨还站在旁边发呆,不由得用手拉了拉她的袖子,叶莺见状也开口道:“青馨,你不是晕船吗?别站着了,赶紧坐下说话吧。”
李青馨勉强笑笑,回道:“谢夫人关心。”说完才拘谨地在她身旁坐下来。
她怎么又称我为夫人了?她对自己的态度和昨日简直判若两人啊,才一日不见就生分了许多,叶莺把目光投向她,发现她在刻意躲避,心中更是疑窦丛生。
这一幕也落在沈哲铭的眼中,重要的是他知道原因。见自家夫人心情不好,他便代为出口问道:“玥王、夫人,你们要喝茶吗?”
“不必麻烦了,哲铭,说正事吧。”上官子宸严肃地抱着手,等待着沈哲铭开口。
沈哲铭和李青馨对望了一眼,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今日凌晨大约卯时时分,男眷所在的东院响起了吵闹声,沈哲铭从梦中惊醒才发现吵闹声出自隔壁袁宝那里,吵闹声越来越大,他便披上衣服出门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谁知刚到门口就瞧见李兰馨昏迷在地上,她躺的地方身后有血迹,袁宝正不知所措地蹲在地上呼喊她。后来还是沈哲铭叫丫环去通知袁老夫人和清钰她们过来,清钰到了先命人把李兰馨抬回里屋,而后进去给她诊治。诊断后才知道她怀孕一个多月了,可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原来如此。”上官子宸蹙眉听完沈哲铭的讲述,全程中眉头也没舒展开过,“可是,那你刚才说我可以给莺儿作不在场证据是什么意思?”
“这……”沈哲铭踌躇了一下,看着李青馨说道,“主要还是袁夫人她醒来的时候,跟老夫人说了一番话,青儿当时在场也听到了。”
“是什么话?”上官子宸脸色严峻地转向李青馨问道,“跟莺儿有关吗?”
李青馨也没见过上官子宸这么严肃的样子,她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说道:“姐姐的情况你们也瞧见了,着实不太乐观。她在病床上得知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要保不住时,情绪还是很激动,执意要当家主母出面帮她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