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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属下听说,玄月宫近些年在民间救助了不少孤儿,并蛊惑这些人入派,这些孤儿入派之后,就要进行自相残杀的残酷训练,通过的人就要在肩膀烙上月牙痕,要他们誓死效忠于玄月宫。倘若行动失败了,他们便会自尽表忠。”
上官子宸在案台后坐下来,揉了揉眉心,说道:“可是动机呢?以前本王是主帅还说得过去,现在两年过去了,他们对我大动干戈,是不是有点太不惜成本了。”
“可是王爷别忘了,侧妃的嫁妆传言最近是越穿越玄乎了……”
“你说到点子上了,他们应该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咚咚咚,书房的门被敲响了,上官子宸举起手意示靳云峰不要说,并指了指帐帘后,靳云峰识相地躲在了帐帘后。
“林禄叩见王爷。”
“进来。”
管家林禄弯身作揖道:“王爷,您找老奴?”
“你说呢,老管家?”
林禄也不知自己是热的还是心里有事,额头上全是汗,用衣角擦了擦汗,把手中的账本颤抖抖地递给上官子宸:“王爷,老奴核对过了银库和账本,没发现问题。”
“没问题吗?”上官子宸只是用凛冽的眼神瞟了林禄一眼,“欠债三万两是怎么回事?银库还剩半吊铜钱又是怎么回事?”
林禄扑通一声跪倒地上:“王爷饶命啊!老奴冤枉啊!”
“行了!”上官子宸一个账本扔到他脑门上,“来人!把林禄拖出去家法伺候,杖打五十!”
“不要啊!王爷!”林禄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求饶道,“是太子让老奴做的,老奴什么都招,求王爷饶老奴一命。”
“那好,我问你问题,你如实回答,我便可饶你一命。”见林禄拼命点头,上官子宸接着问道,“我问你,你平时如何跟太子联络?”
林禄哆哆嗦嗦地交代道:“老奴、老奴只见过太子两次,其余时候都是、都是听命于雨花阁的如夫人萧、萧素素。”
“萧素素是太子的人?”上官子宸追问道,“那除了刘劼和萧素素,玥王府还有谁是太子的人?”
“这老奴就不知道了……”林禄为了将功补过,费尽脑汁地想着,“哦,对了,老奴想起一件事,我听我那婆子说有一回她去城北听戏,偶然就发现了杜玲珑兜到巷子深处的一座宅子里,她躲到暗处观察,后来发现那座宅子门口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下来一位达官贵人,是一位年轻的男子,进到了同一座宅子内。”
“有没有看清那男子的模样?”
“她说不认得那人,但是那男子头上的玉冠她认得,跟王爷您的玉冠一模一样。”
上官子宸静默了一会,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了,老奴就知道这些。这两年,老奴是贪了点小便宜,但是那几万两银子老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都是刘劼那小子做的账,老奴真的一概不知。”林禄又求饶道,“王爷饶命!”
一概不知?上官子宸冷笑了一声:“林管家,想活命吗?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林禄马上住了口,大气都不敢出,他在琢磨着上官子宸的意思。
“王爷,老奴有一事相求。”踌躇了一下,林禄还是开了口。
“林管家有何事,不妨直说。”回答地还是那么心不在焉的。
“王爷,老奴请辞,”林禄在地上磕头道,“请王爷允许老奴请辞回乡。”
“准了。你们两口子连夜离开,不许在炀京城逗留。今天的谈话不要外传,传出去不用本王收拾你,自有他人会收拾你。你应该明白本王的意思。”
林禄领命走后,靳云峰从帐帘后走出来:“王爷就不怕他说出去?”
“说了他就更活不了了,恐怕也不需要本王动手。”
靳云峰反应过来:“王爷是说太子会斩草除根?”
“本王让他主动请辞,只是不想打草惊蛇,至于他能不能活命看他自己造化吧。”上官子宸手指在案几上敲击,若有所思地说,“雨花阁,水够深的。”
“那管家一职,王爷打算用谁?”
“管家一职太重要了,本王要用绝对信得过的人。”
“王爷是说,小莺姑娘?”靳云峰略为惊讶,夜莺是上官子宸绝对信得过的人?
上官子宸笑而不语,这时,书房外传来了海葵的声音:“海葵参见王爷。”
“请进。”听到外面的动静后,上官子宸朝门外喊了一声,他猜测海葵奉师命而来,必然有要事相告。
“你就是海葵?”靳云峰打量着眼前这个美丽纤瘦的女子,不由蹙眉,这就是秦福常提起的王爷的师妹?
海葵聪明伶俐,又怎么会听不出这话中带刺,但她还是从容答道:“海葵见过靳将军。”
“刚才我们说的话你听到了?”靳云峰问道。
“只听见里面有说话声,并未听到说话的内容。”海葵实话实说,倒也淡定。
上官子宸对靳云峰的发问作了个打断的手势问道:“云峰,海葵是我师父的入门弟子,绝非泛泛之辈。她来过几次玥王府,你都不在,今个算是第一次认识了。对了,海葵,云峰觉得这几个蒙面人是玄月宫的人,这人是你杀的,你怎么看?”
海葵迟疑了一下,说道:“王爷,我觉得他们不像是玄月宫的人,反倒像是鬼影门的人。”
“说说理由。”
“说来也巧,我看了一下那些黑衣蒙面人样子,觉得其中一人的面孔有些熟悉。经过我回来细想之后,我想起两年前,鬼影门的老掌门来过无忧谷找师父解毒,这个人正好是老掌门的手下,我见过。”海葵回答道。
“两年了,你确定你记得那么清楚。”靳云峰还是不服。
“我确定。”
“可那个自尽的人肩膀上的月牙痕又怎么说?”
“我也不知道。”海葵回道,“也许仿印上去,也许是混到鬼影门的细作呢?”
靳云峰反驳道:“这些印记都是在孩童时候烙上去的,仿印几乎不可能。”
“但是细作有可能。”上官子宸低头思索说,“本王听说,鬼影门换了掌门。”
“正是。”海葵说,“我这次从无忧谷过来之前,曾有人到无忧谷来找师父,带来些江湖上的传言,鬼影门的老掌门突然过世,新掌门之位就成了亲儿子和大弟子之争,一番内斗之后,亲儿子坐上了新掌门之位,大弟子便带走一帮旧部自立门户,现在的鬼影门已是一帮无能之辈。”
“看来新掌门在朝廷有靠山。”上官子宸断言道,“他的主子并非要杀我灭口,而是冲着那幅画来的,他现在必定为打草惊蛇而后悔。”
靳云峰有任务,告辞前低头抱拳道:“王爷,云峰这次疏忽了,甘愿领罚。”
“这不能怪你,本王自己也大意了。”
靳云峰出了书房的门,发现海葵还留在书房里,心想这丫头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怎么会对江湖上的门派如此的熟悉?还有叶莺,原来只是来王府画一幅画,没想到深得王爷器重,现在混得风生水起的。王爷如此重用两位女子,福兮祸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