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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咬着牙,硬是忍下来,“你因为那个女亲王而伤心?你怕她不肯嫁给你?”
冷梅君听着他的话,手里的匕首停了,“你说话,可真的是不招人喜欢。”
冷梅君说着,抬起匕首,在他的脸前晃了晃,“你说,我是先挖你的左眼好,还差先挖你的右眼好?”
冷梅君很认真的问着。
男人面色已经是苍白了,只有一双眼睛的灵动,宣示着他还活着。
“冷梅君!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男人的隐忍声十分坚毅。
冷梅君笑了,“我还有什么好过不好过的,再难过的日子我都过了,哎……”
冷梅君说着,突然道:“其实,我跟飞白一开始说的话就是真话,你要的那块雕着彼岸花的牌子,的确是早就给了淳于恨。”
男人听着,这会他相信了。
因为自己就快要死了,而淳于恨没必要这样逗弄一个死人。
淳于恨的匕首还贴在男人的脸上,那冰冷的触觉,足以将一个人逼疯。
可男人却镇定自若,反而还笑了起来。
“你居然把这块牌子给淳于恨了?你知道这是什么牌子么?”
男人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
淳于恨笑了,“挑拨是没有用的。”
“呸!”男人道:“那块牌子,是黄泉山庄的。”
冷梅君疑狐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上面刻着彼岸花,对了,你是黄泉山庄的人么?不然,为什么要来找牌子呢?”
男人抿着唇,瞪着冷梅君。
可就在这时,窗口突然传来剑气凌厉,冷梅君翻身一躲,再看的时候,仅仅是一瞬间,面前的人已经没有了。
如果不是地上的血,冷梅君几乎要以为,这是一个幻觉,是自己喝醉了的幻觉。
反手一掌,冷梅君将窗子关上。
没有了雪风,屋子里顿时就不那么冷了。
冷梅君坐在椅子上去,脱了鞋子,将脚折着放在椅子上,自己则双手抱着小腿,将脑袋靠在膝盖上。
他好想现在能看到殷飞白啊,然后,两人一起出去吃宵夜。
那是多美好的时光。
就像在江南城那个时候,两人每天都要一起玩。
冷梅君很怀念那个时候。
可是现在,他不能看着她了。
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硬生生的从他的心口割走。
……………………
殷飞白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今天折腾了一天,其实她还是有点累的。
可是躺在床上,哈欠打了好几个,就是睡不着。
至于为什么睡不着,她自己也不知道。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时候,殷飞白又想起了冷梅君,干脆掀开蚊帐的一个缝隙,看着屋子里的那盏宫灯。
那灯纸上画着红梅,殷飞白就躺在那儿看着,仿佛着,冷梅君就是那宫灯变的。
迷迷糊糊的,殷飞白睡了过去。
明天要出去玩呢!
迷迷糊糊,殷飞白总算是在那盏宫灯的陪伴下,睡了过去。
但因为一晚上耽搁了时间,殷飞白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明显已经错过了时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怎么起来晚了!”
殷飞白大吼,一面自己穿好衣服。
丫鬟进来帮忙,“殿下昨夜那样晚才回来,肯定是要多休息的。”
殷飞白撇嘴,“可是我要进宫啊。”
丫鬟有些无奈,“陛下还会怪罪殿下不成。”
殷飞白一想,好像也是哦。
急匆匆出来,却见外头的椅子上,不知何时冷梅君已经坐在那儿了。
“咦……你怎么来的这么早啊。”
殷飞白一面说,一面凑了过去。
冷梅君放下茶杯,提过荷叶包,“早上来的时候看到有卖糕点的,清淡,早上吃也可以。”
殷飞白接过荷叶包打开,闻了闻,“好香啊。”
冷梅君见此便抿着唇笑了,“好了,今天不是要进宫么?我在这里等你。”
殷飞白吃了块糕点,“你吃早饭没?”
冷梅君摇头。
殷飞白笑了,“那一起吃,对了,这个糕点我也要吃。”
殷飞白其实挺能吃的。
她现在年纪虚岁十六,还在长身体,能吃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当然,女儿也是可以的。
冷梅君就坐在一边,手里拿着勺子,正在喝粥。
桌子上摆着几碟小菜,吃起来十分美味。
尤其是早上,本来就不爱吃油腻腻的东西。
殷飞白已经吃了两块糕点了,递了一块过去,放进冷梅君面前的小碟子里。
“这个糕点好好吃啊,好甜。”
殷飞白笑着咬了一口。
冷梅君听着就觉得很舒服,“你喜欢吃,我天天早上去给你买。”
殷飞白抿着唇笑,也不说话,低着头,干脆吃东西。
冷梅君拿着勺子,却无心在吃,而是在碗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着。
他想问答案,可是时间却又不想逼得太紧。
冷梅君其实也有很多的为难。
只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毕竟两人之间,相识的时间太短了,说什么天长地久。
人生一世,不管男女,少年的时候,总觉得一句话就是一生,总觉得一个念头,一个想法,就可以是一生。
但,少年之后,你才会发觉,你的前半生,都不过是弹指一瞬间。
就像你经历过无数的苦难,但你回头看去,你会发现,曾经无数次你以为过不了的劫数,而今回头,都不过是云烟罢了。
殷飞白吃过早饭,鼻子却嗅了嗅,冷梅君瞧着她这样子就笑了,“你干嘛?”
殷飞白嘟着嘴道:“我在你身上闻到血腥味了,谁那么倒霉被你整上了?”
冷梅君心里疑狐,自己明明洗了澡,还特意熏香了的,怎么飞白还知道?
不过冷梅君也没问,喝了口粥,道:“昨晚那那个人,居然跟踪我们,结果被我收拾了一顿,不过可惜,有人来救他。”
殷飞白歪着头,“他……废了没?”
冷梅君摇头,“没废。”
殷飞白有点不太信。
冷梅君道:“其实也没什么了,我就是把他上半身的筋脉都给挑断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