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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新娘子站在新郎面前,对他笑了,笑得很夸张,他清晰地看到她的眼角有两滴眼泪洒了出来。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甚至愿意相信,她是过分幸福。
她也说:“谢谢你,成全我。”
要怎样的成全才可以让一个曾经深爱的人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席城心如死灰的,是那种再也不会死灰复燃的感觉。
就像一巴掌,狠狠刮在脸上,就是这么不留余地,不听劝诫。
他的自尊就这么被踩在地上,踩成碎片,一文不值。
席城张了张嘴,新郎就拉着新娘子迫不及待赶往下一桌,宴会觥筹交错,每个人都笑容满面,或是幸福或是祝福。多么美好的画面。
却是只见新人笑。
席城那句要说出的“祝你幸福。”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后来再也说不出来。多么可笑的剧情,他竟然妄想用这样地一句话为自己开脱。
总有些人要在灯光最璀璨的时候黯然离场,总有些人注定是无法拥有聚光灯的光环的。那时候的席城,是这样的。
席城以为自己的世界就这么落幕了,带着戏剧性的结尾,笑了台下的观众,哭了戏中的人。戏里戏外,都是丑角。
婚礼要散场的时候,他准备离开,新娘子却不知道何时跟上了他的车。
他一脸错愕地看着泪流满面的新娘子,心疼却又不知所措。
“你为什么没有跟我一起逃婚。”新娘痛苦地闭上眼睛,脸上的表情因为痛苦变得扭曲起来,眼泪花了满脸的妆。顺着大腿往下看,席城看到了新娘子脚上的平底鞋,他的喉咙突然就像有根刺卡在里面,他张嘴,却失语,为什么……
“我以为你会带我走的。”新娘子的声音越发颤抖起来,那是一种彻骨的心寒和绝望,那是一种哭诉。
“我……”席城失声。
女孩一把搂过席城的头,用力吻上了席城的嘴唇,席城只觉得一阵眩晕过后,女孩下了车,车窗缓缓摇下。女孩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说:“再见,席城。”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回到那个充满快乐的地方,那个她原本并不期待的婚礼。
看着女孩落寞的背影,席城才真正地感觉到,自己真的失去她了,并且永远地失去她了。
就像现在,一抬头,席城泪流满面。人群突然噪杂起来,没有注意到身边有这样一个他。所有人的焦点都聚集在台上的新郎新娘身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是乔安安躺在他的大腿上,抱着他的腰呢喃的时候,大概就是乔安安在借口醉酒之后说出的那句:“席城,我好喜欢你。”
席城低头抹了抹眼角溢出的不明物体,场面突然不知道何时开始失控了起来,他拨开厚厚的人群想去寻找乔安安,但是他挤不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乔安安被靳初七带走
有人来闹婚礼现场,有人搞砸了这场婚礼,这个人不是他,而是一个大着肚子地女人,新郎的情人,席城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庆幸的是乔安安没有结婚,难过的是,为什么乔安安要受这么大的委屈和这个男人结婚。
他一刻也没有停留,挤出乱糟糟地人群,奔向靳初七的家,乔安安现在需要他。
乔安安只是低头不语,她一句话也不想说,一个字也不想讲。
“你到底怎么了?”席城急了。
“席城。”靳初七叫住席城,生怕席城一个激动把乔安安吓着了。
“你别再逼她了,这场婚礼就已经逼她逼得够惨的了。”靳初七叹息。
“为什么?”席城疑惑不已,他就知道她们一定在隐瞒什么,这个婚礼绝对不是乔安安和对方你情我愿这么简单,不然也不会有婚礼现场这种戏码。
“安安是不得已的……”
“初七。”乔安安突然发出一句声音,制止靳初七。
“安安!”席城也急了:“你别固执了,我需要知道。”席城看着靳初七:“初七,你继续说。”
靳初七看了看乔安安,继续看了看席城,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奇怪地感觉,仿佛从席城的眼睛里读到了什么。
或许告诉他是对的。靳初七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乔家因为资金不足,需要援助,所以要跟郝家联姻,如果他们两个结婚了,郝家就会给予乔家资金的援助,乔家就不会面临破产的困境。”
“是谁提出来这个见鬼的解决方法。”席城冷冷地说。
今天的席城跟以往不一样,不再像平时那样温和,冷静,淡定。
“乔父。”靳初七叹了口气“郝家的人并不怎么待见安安,我不知道伯父为什么还要安安跟他结婚,我也很气愤,很想去帮安安讨回公道。”靳初七继续说道。
乔安安没有再制止靳初七,但是她的身体却突然颤抖起来,开始慢慢地啜泣起来。
自己还是在席城面前这么狼狈了,来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是没有用的。明明就是很难以启齿的遭遇,却被在在乎的人面前说了出来。
乔安安越想越难过,哽咽声越来越大,伤心欲绝。看到乔安安的反应,靳初七一下子难受起来,她知道乔安安是为了什么哭。
看着乔安安越哭越大声,靳初七越来越紧张,开始手忙脚乱地安慰起乔安安来。
“安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
乔安安并不理会靳初七的道歉,似乎把今天一整天的委屈都哭了出来,她是发自内心的难过,难以克制。
“安安,我不说了,不哭了好不好,没事了。”靳初七抱住乔安安,心疼不已。
“席城,你快安慰安慰她呀。”看见面无表情的席城,靳初七急了。明明乔安安就是因为自己把她的事情告诉了席城才哭的,席城怎么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
席城似乎在思考什么,并没有注意靳初七的话。
“席城,你倒是说话呀。!”靳初七喊道。席城似乎是被靳初七拉回了神,她看了起身看了靳初七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出别墅,靳初七和乔安安只听到一声“砰”的摔门声。
席城就这么走了。
怎么会这样,靳初七愣了几秒,乔安安的哭声更大了。
开始大骂起来:“臭席城,女孩子哭哭怎么啦,你要发这么大的脾气,不安慰就算了,居然还给我摆脸色。”
“我下次再跟你说什么我就是傻子就是疯子就是神经病。”靳初七以为席城是因为乔安安一直哭不耐烦才离开,她气得脑袋发昏,恨不得把席城撕成两半,越骂越带劲。
“臭席城,你以为你自己了不起啊,你也是个没人要的老男人,敢这么对我的安安,惹火了老娘,老娘掀了你家屋顶。”
骂着骂着,乔安安的哭声慢慢变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