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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迟小鱼正吃着早餐,就看电视上报道了一条早间新闻。
正是郎腾带她去看的那处工地。
这工地靠南的半壁山脉,不知为何,居然完全坍塌。
迟小鱼捏着包子,看电视上的记者说:“地质专家推断,可能是因为地表物质断裂,或者产生了轻微地震导致的。具体原因还在考察中……”
嚼了嚼嘴里的包子,叹了口气,“果然。”
那藏在地底的白衣男子,怕是……快到大限了。
然后就见电视上出现了苏柏林和苏秋的影像,原来是作为这块地的持有者,苏柏林亲自赶到了现场,正在跟当地的政府人员沟通。
苏秋站在他的身边。
迟小鱼看到她的面相,又看苏柏林,忽而微微皱了眉。
“嘀铃铃——”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拿起一看,是郎腾的。
接通就听他在那边蹦跶,“小大师!你也太神了吧,怎么就知道这三天后能开工?是不是知道那地儿今天就会塌陷?我告诉你啊,苏柏林那只老狐狸,原本还以为我是故意跟他作对,让他开工是害他!据说他也找了个什么风水大师去看过,说了那地方不能动土,就越发不肯开工了。到今天那边又塌了半边山,吓得要死,恨不得赶紧把那块地出手!”
顿了下,又嘿嘿一笑,“我寻摸着,小大师你既然说那块地能动工,该是风水不影响吧?我二哥最近不是要找个风景不错的地方盖个休闲娱乐一体的度假酒店么,我看那地方不错,要是小大师说能行,我让我哥赶紧买下来,我这边好找两个人,先给他把这事拍板了,免得好东西被别人抢了去。嘿嘿嘿。”
耍心机都耍得这么坦坦荡荡。
迟小鱼被他逗笑了,点点头,“嗯,可以买。那块地南面山一塌,便是绝好的招财进宝宝盆地,不论做什么,都能挣大钱的。”
“哇啊!”
郎腾欢呼,“成!我就先赶紧办手续去!小大师,我替二哥谢谢你啦!前儿个晚上咱们也没好好聊上,下回再来我家玩,我请你喝我私藏的好酒!”
迟小鱼轻笑出声,点头,“好啊。”
又说了两句,挂断电话。
迟小鱼摇了摇头——苏柏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合该丢了这块风水宝地。
所谓心正生财气,若是他不以阴暗心思算计旁人,就算祖上财富来源有损,可至少也能维护家财。
而现在……
迟小鱼又扭头去看电视上,只有苏柏林,苏秋却不见了。
心下微沉——苏柏林,血光罩顶,命不久矣。
单手轻轻地敲了敲桌面,正沉吟着,忽而,门上传来几声急促的敲门声。
迟小鱼吓了一跳,走过去开门一看,居然是双眼红肿身形憔悴,几乎看不出往日风采的姚可可!。
她一见到迟小鱼,就放声大哭起来,“小鱼,小鱼,怎么办啊?方津,方津好像,呜呜,他好像出事了!”
迟小鱼脸色一变,立刻问道,“怎么回事?你别着急,快跟我说,他怎么了?”
她仔细地看姚可可的面相,分明一点端倪征兆都没有啊!
心下诧异。
将姚可可拉到客厅坐下。
姚可可满目血丝地将手机递给她,喃喃道,“这是今早刚刚收到的,小鱼……呜呜,方津要是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啊?呜呜……”
迟小鱼没说话,只是用力地按着姚可可的肩膀。
打开手机里的那段视频。
漆黑的空间里,有十分昏暗的光线。
镜头晃得厉害,很快,又慢慢地往前推,一直到一个人,进入镜头的画面里。
迟小鱼的眼瞳一缩,呼吸骤然加速!
是方津!
他仰躺在地上,浑身的血污,看不清神情,只是脸色白得厉害。
丝毫没有动弹,不知是生……是死。
随后,镜头再次挪开,有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出现在画面里。
镜头出现了细碎的雪花点。
便听那影子嘶哑着嗓子,用仿佛来自异世的声音,拉扯着灵魂般阴森森地说道,“让迟小鱼来换……”
“咔嚓。”
画面切断。
迟小鱼猛地转身,从背后的花阁里抓出一把符篆,朝半空一抛。
那每一张都是万金难求的符篆,登时像雪花一样,纷纷洒洒地飘落下来。
迟小鱼剑指一并,朝那些符篆长虹一划!
所有的符篆,犹如二次元的动态一般,竟陡然停滞在了半空中!
坐在沙发上的姚可可,微瞪着眼,紧张地看向那些骤停的符篆。
“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
迟小鱼剑指回收,像是极其艰难地,缓慢在闭合的眼前划开一道血色虹光。
“急急如律令!”
咒成!睁眼!
姚可可双瞳一缩!
便见迟小鱼那原本澄黑明媚的双眸,竟陡然被一层血色沉霾覆盖!
红色的眼瞳,像某种吃人凶兽的残恶眼珠子!
随着迟小鱼转眼的动作,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森严威压之感来!
然而。
这种惊怖,却并不让姚可可她害怕。
仿佛面对的,是一只上古蛮荒突然显形的神物,虽然凶残,却并不噬人可怖。
她瞪大了眼。
就见迟小鱼睁着一双赤红双目,盯着那些定在半空中的符篆,再次单手剑指,朝某个方向,缓缓挥动。
那动作是缓慢的,却有滚滚惊雷之感,惊天骇地的气势。
所有的符篆忽然齐齐化作金黄雷光,翻滚着,朝远处,梭然驰去!
“轰!”
龙都某个隐蔽深宅的燃烛暗室里,一个老者眼前挂着的巨形画作,轰然炸裂!
老者‘噗’地吐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无数黑衣人齐齐扑过去,惊恐地看向那燃烧起来的画作!
老者却擦掉嘴角的血,‘桀桀’地森笑起来。
“无妨,那丫头的锁魂术已经被我破了,一时是找不到这里来了。你们加紧安排,今日,必叫那丫头入了我乌家,为我乌家绵延子嗣!”
老者的身后,一个面皮白到透明的年轻男子,正喜滋滋地伸手去捞另一副画作里描画精致的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