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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来做什么?”
陆晋原敛着眉,眸里流转过微凉的精光。
“那个……我有话要跟你说。”
“要是来给祁铭说好话,那大可不必!”
陆晋原的音色淡而凉,压抑地人喘不过气来。
冯宝宝一怔,深深蹙眉,嘴唇咬得更紧了,她吞吞口水,“不,还有别的。”
陆晋原的脸微微醉红,一双寒眸散发出清冽的光泽,教人心悚。
他薄唇轻启,“可是,我不想听。”
杨倩雪也追了出来,只见冯宝宝在纠缠着陆晋原。
杨倩雪走过去,她身高比冯宝宝略高些,倨傲的眸光扫了她一眼,潋滟美眸里闪过厌恶与埋怨。
“我说宝宝啊,你小舅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你还是不要烦他了。”言罢,用温柔可人口气地对陆晋原说,“陆总,不如我送回家吧。”
“好。”
陆晋原手臂搂上杨倩雪的柳腰,体力不支的样子,微微依附着她向前走。
那个姿势是那么的自然而熟稔,仿佛他对杨倩雪早已做过了千万次一般。
顿时,冯宝宝的脸耷拉下来。
她就僵愣在原地,呆呆看着相拥相偎的他们渐渐远离。
孤零零的她,显得那样的多余。
她正要转身回宴会厅之际,背后又猝然响起温淡的声音。
“冯宝宝。”
冯宝宝连忙回身,拐角处多了一个男人。
吸顶灯淡淡薄光缀洒在他侧颜上,是那般丰神俊朗。
可一想到他刚刚撇下她,她心中就有点难受,嘟了嘟小嘴儿。
“你怎么又折回来了?”
“我还没听完你要说的话,不是么?”
他身形微晃,缓步朝她走去。
听了他这话,冯宝宝才稍稍消气。
攸得,陆晋原抓起她的手,拽着她进了电梯,按下底楼键。
被他不由分说地拖着往前走,冯宝宝是有些抗拒的。
“陆晋原,你要带我去哪里?”
“不是要说话么?我们该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说。”
男人口吻强势霸道,还有他溽热潮湿的掌心,在这个密闭的电梯内,冯宝宝心跳加速,紧张不安,还有其他一丝丝什么,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就这样,冯宝宝被他带到了停车场,并塞进车里。
一个坐在驾驶位,一个坐在副驾驶位,气氛微微的压抑,能听得到彼此微重的喘息声。
冯宝宝忐忑地偏过脸,与他目光交汇之时,吓了一跳。
他目光炽热,只一眼,就令人面颊发烫。
不禁,冯宝宝的心下一抖,眼睑垂下,在眼下留下一弧幽幽剪影。
“那个……陆晋原,我要向你替祁铭道歉,他只是有些冲动和鲁莽,但他没有恶意。”
“他怎样,与我无关。”他声音不觉冷了几分,“还有么?”
“还有,我也要向你道歉,要不是我贸然去管你的事,也不会有今天的误会。”
此事因她而起,祁铭那家伙一走了之,作为他的朋友,她当然更应该承担起来,替祁铭和她自己都向陆晋原道歉。
不知不觉,车内的温度也因陆晋原身上发出来的寒气窒冷下来。
“啪嗒、啪嗒……”几声,冯宝宝抬起小脸,只见他微微皱着眉,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
明知她要说的是这些毫无意义的废话,他还是把杨倩雪打发走了,折了回来。
按捺着情绪,他淡淡地问了一声。
“介意我抽烟么?”
冯宝宝愣了一下,才道,“你抽吧。”
陆晋原从西服口袋内掏出一包烟,推出一支来,点燃。
他食指与中指夹着烟,优雅地递进两片润泽殷红的唇间。
不得不说,他的唇形优美性感,一时间,令人想入非非。
他深吸了一口烟,重重吐出灰白的烟雾,才使得他眉间的褶皱少了些许。
陆晋原侧过脸,望向她,眸光幽深。
“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我觉得过度纵酒总归对身体不好,也许你现在还没这种认知,等你年纪大了,就会犯病了,什么高血压、中风、老年痴呆,还有酒精……”
“你很啰嗦。”
他冷沉地开口,大拇指抵住她的唇瓣。
总算,她说了这么多,说了句像样的话。
只是,她不懂他为何会纵酒无度?
冯宝宝一惊,瞪圆了眼,只能微微张着唇,不敢再说下去,只得把“酒精肝”几字吞进肚子里。
猛的,他按在她唇上的指腹微微用力,其余四指捧住她的脸颊,
他的身子也渐渐俯下她,眸子里布满了细细麻麻的温柔,好似那一滩如水的温柔,要将她吞没。
冯宝宝慌骇地一动也不敢动,只觉得他混杂着酒精与薄荷烟草味的气息逐渐逼近,那样的浓烈而又灼热,压得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一瞬间,脑子里缺氧了一般,空白了一片。
那是一种比接吻还强烈的紧张感。
当他的一张棱角分明的俊颜就要贴到她面颊上时,她迅速地举起手,挡住了他的脸。
然而,他迅速地抓住她举高的手。
他用深沉霸道的眼神锁住她,那是一种叫做“不必做无谓的反抗与挣扎”的眼神。
这时,他已将半截烟头弹出了窗外,他用那只得空的手握紧了她的手。
猛地,他整个身体压了过来。
冯宝宝被男人的温度与刚强之气团团裹住,还未反应过来,男人那张薄唇就封住了她。
虽然他们唇瓣间隔了他的大拇指,但她好似真的尝到了他津液的味道,带着淡淡薄荷的烟草香与微辣的酒精味。
他停顿了几秒,墨玉般的黑眸紧紧攫住她,似乎要窥视出她心里所想。
“呜呜……”
她紧蹙着眉,挣扎了下。
随即,陆晋原就松开她。
冯宝宝仍恶瞪着他,满脸涨红。
“别憋气,你可以放松点。”
看着她那副窘迫的样子,陆晋原适时地提醒道。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她记得第一次与祁铭接吻的时候,她也没这么的狼狈。
待她呼吸畅通后,她捂着嘴巴,结结巴巴说,“你……你……陆晋原,你……怎么能亲我呢?”
他淡淡一笑,完全像个无事的人一样,打断她的话。
“你不该诅咒我老了会有高血压,中风、老年痴呆,还有酒精肝。我这是惩罚你。”
“可是,你也不该对我这样!”
“你小时候不也偷亲过我么?”
陆晋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眉眼弯起。
她只得苦闷的咬咬唇,是的小时候,她偷亲过他,还是嘴对嘴的。
可是,这不一样,他们现在都大了,小时候她不懂事,贪玩而已。
那时她真的恶劣至极,偷了后妈刘欣兰的口红,将自己的小嘴涂成了血盆大口,还自以为美美哒。
路过陆晋原的书房时,透过门缝,看见他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她坏脑筋一动,鬼主意就上来了。
偷摸着溜了进去,走到陆晋原的身旁,看着他俊美的睡颜,贼贼地笑了笑,踮起脚尖,一股脑儿将自己鲜红的嘴唇朝着他的侧脸像盖章一样地盖下去。
盖完章后,她看着自己伟大的杰作,满意地吱吱直笑。
她想,等他醒来之后,被外人看到,或者自己照镜子的时候,那是怎样一副光景?
一定会被气得七窍生烟的。
临走时,觉得还不过瘾,索性又恶作剧地在他嘴唇上也留一个。
大男人也涂口红,一定会成为个大笑柄。
但是,在她干完坏事,准备抬头之时,他那双犀利的眼睛突然地睁开来,两道幽冽如寒潭的眸光戳向她。
她完全没预料到他会醒来,她已经尽量做得轻手轻脚了。
被这么一吓,魂儿都吓没了。
冯宝宝堪堪向后退,步伐不稳,一个踉跄,一屁股跌趴到硬邦邦的地面上,摔得她疼得只好咬紧了牙关。
她赶忙站起来,正打算溜之大吉,却被他从身后抓住了脖子,像拎小鸡一样地拎了起来。
紧接着,头顶就传来阴阳怪气的冷声冷调,“你在干嘛?”
她当时心里的确很害怕,可是看到他侧脸上的口红印和一张鲜红的嘴唇时,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是不明白她为何无缘无故地大笑的,他微微敛眉,“我有这么好笑么?”
“哈哈……你可笑极了。”她趁着他困惑之际,眼珠子狡猾地骨碌一转,“你放我下来,我就告诉你呗。”
陆晋原看着这小鬼头,心想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他便将她放下来。
冯宝宝努努嘴,道,“你把桌上的镜子拿起来照一下,你就知道了。”
陆晋原照着她的话,把镜子对着自己这么一照,气得差点将镜子给砸了。
该死的,这个小鬼将他的脸亲成什么样了?
冯宝宝趁着他忙着生气,小短腿一撒,就飞快地冲出去,跑到门口时,还回过头来,眉开目笑地朝他吐吐舌,做了个鬼脸,再神气活现地蹦跳出去。
他双眼喷出怒火,咬着牙看着她溜走,他何须跟一个毛丫头计较?
她跑出去,没过半晌,就听到“碰”的一声巨响,好似火星撞了地球一般,那么激烈。
他好奇地走出门一瞧,却是她莽撞地将墙边木凳上的一只花盆给撞碎了,整个人也跌在地上,弄了一脸的泥灰。
她看似摔得有些疼,但仍是咬着唇,自个扶着墙站起来,挥动着作痛的小手臂,拍打着自己身上的脏土,灰头土脸撅着小嘴儿道,“臭花盆,敢挡我的路,还撞疼了我,哼……看我不把你毁尸灭迹!”
她抬头之际,正撞见他在门口瞧着自己,神色微诧。
而她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就这么倔犟地瞪着他。
在他眼里,她那狼狈摸样真是滑稽极了。
她昂着头,鼓着腮帮子,边擦蹭着脸上的泥土,边悻悻地说,“哼……算我倒霉,你要笑便笑吧。”
果真,他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那是锦冰走后,他第一次笑。
尽管她是无意逗了他笑,可是他却有意记住了那人。
是不是正应了那句无心插柳柳成荫?
此刻,陆晋原真的很想对冯宝宝说,冯宝宝,你可知,是你先来招惹我的?让我放不开,甩不掉,舍不得,恨不下那么多年,可现在我却丝毫碰不得你,依旧只能远远地看着。
冯宝宝的糗事被提起,自然很是尴尬的。
她扯了扯嗓子,“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还提它做什么?再说了,那时我还小,我哪里懂那么多?”
她要是懂,她才不会做那种越轨的事呢。
是的,那时冯宝宝年纪小,难免调皮捣蛋做出格的事。
可是,他却已经成年了呀,为何还当了真呢?
心里越发苦闷,他握紧了住方向盘,冷冷命令。
“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