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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云峥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但仍固执已见。
“宴青,出去,再多说,我们兄弟没得做!”
大哥真是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偏执狂,席宴青再怎么说也是白说,拧身甩门奔了出去。
老根叔见是二少爷来了,忙问了声“好”,又着急地按了下开关,门自动打开。
席宴青快步走至蓝歌身边,“蓝姐,起来吧,我哥他铁石心肠,就算你跪到明天天亮,他也是不会让你去探望榴莲的。你快起来,我送你回去。”
席云峥的绝情,在三年之后,竟还变本加厉了,如此卑微求他,起不了一点作用。
蓝歌真的很想哭,眼中泪水再次决堤。
“哎……蓝你别哭,大哥不许你去见,我们帮你一起想办法。”
席宴青见她哭成这样,心都碎了。
虞熹机灵,忽然想到一个办法,“不如这样,你是席云峥的弟弟,你进出医院去看榴莲应该是没问题的,到时你就偷偷带蓝歌去见榴莲。”
“你不是说我大哥他派了保镖在门口守着?怎么偷偷带蓝歌进去?”
“你可真是榆木脑袋,我说成就成。蓝歌,有席宴青带你进去,你一定能见到榴莲。”
蓝歌嘶哑着问出声,“真的能见到榴莲吗?”
“你信我,肯定行,你先起来吧。”
虞熹把伞塞到席宴青手里,弯腰搀蓝歌起身。
蓝歌跪得太久,腿脚早已麻痹,站起来来时没站稳,一个踉跄,连带虞熹一起摔了一跤。
蓝歌浑身无力,磨破的膝盖受着雨水的冲打,刺痛火辣,身体上又是忽冷忽热,她瘫倒在雨里,微微打着哆嗦,有些不想再起来,更没有气力支起自己的身子。
虞熹亦是艰难爬起,瞪了一眼木头人席宴青,“你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扶蓝歌啊。”
席宴青刚把蓝歌肩膀扶正,这时,后面一辆车子急刹车停下,车头灯一晃,刺眼的灯光打在他们三人的脸上,让他们皆闭了闭眼。
车里的男人推开车门,长腿落地,意大利手工皮鞋蹬在水泥地上一团积水上,溅起水的渍弄污了他的裤腿,用最快的速度来到蓝歌身边。
“歌儿,你怎么样?”
蓝歌脑袋昏沉,嗓子哑疼,话未及口,就被他夺入怀中。
席宴青怀中一空,心头亦跟着涩了下。
他睇了门内一眼,眸光猛地一深,“席云峥,他到底对你做什么了?”
蓝歌秀眉紧锁,紧抿着苍白的唇角,不知该如何说起。
她将脸贴在男人炽热的胸膛口,含泪低声,“阿骁,我对不起你……”
要女儿就得负虞骁,留在虞骁身边就得失去女儿,两个她挚爱的人,却偏偏只得选其一,这样的选择真的很难很难……
虞骁轻轻吻过她湿润的眼角,“是我不好,不能让你见到小榴莲。”
“哥,有什么回去再说吧。当务之急,是你先带她回去吧,再这么淋下去,铁打的身子也得坏。”
别说是蓝歌,哪怕是她,被这大雨淋得也是浑身发颤。
虞骁看得出蓝歌身体十分不适,他得赶紧带她离开就医才是。
随后,便抱起蓝歌,大步走向他的车。
将蓝歌轻轻放在后座,她身上湿透,将她身上那件湿了的外套脱下,里面那件白色t恤被撕得破破烂烂,显然是遭到了男人的暴烈对待,是席云峥,一定是席云峥做的。
他拳头狠狠一捏,要不是他急着带蓝歌走,他非得闯进席宅,将那男人活剥了不可。
但从她白皙的肚子上瞥过时,除了红色的指痕外,还是一道特别显眼的刀疤,那是……剖腹产留下的痕迹。
她为席云峥生过一个女儿,他曾说过,他不介意,可看到她为了别的男人生下孩子,并在身体上烙下痕迹时,他的眉心还是动了下。
不可否认,他心里还是有一丝小小的别扭,就像被一根鱼刺给卡了喉咙般不舒服。
这时刻提醒着,蓝歌曾经有多么疯狂的爱那个男人。
他心头沉了一下,从车内取出干净的毛巾,匆匆替她擦拭一番,抚了抚她冷中带烫的面颊,“蓝歌,再坚持一会儿,我带你回家。”
……
站在楼上的席云峥瞧着这一切,看着蓝歌被别的男人抱起的那一刻,心脏拧得疼。
门口传来敲门声,席云峥说了一声,“进来。”
进来的是楚楚,她端着一碗姜茶,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一如既往的顺从,“大少爷,我给你煮了姜茶,去去寒吧。”
而席云峥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身上,她被盯着小脸一红,越发不好意思了,将姜茶放下,害羞地别了下脸,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蛋。
她身上穿着一件碎花棉质睡裙,衣领、袖口边是白色的蕾丝边,肚子前面有个鸡心的大口袋,他一眼便瞧出,这件森女系的睡裙是蓝歌的。
“脱了!”
“脱了?”没想到席云峥这么急不可耐,姜茶都没喝,就让她脱衣服,楚楚脸上愈发绯红,小声道,“那我去将门锁上。”
她转身欲去关门,然而手臂教男人用力抓住。
楚楚疼得脸色白了一白,但按捺着痛楚,娇滴滴看向男人,“大少爷,你把我弄痛了,你要我,说便是,我还能逃走吗?”
“我让你把身上这件睡裙脱了。”
楚楚不知道为什么他言辞间似乎隐隐藏着怒气,但还是给他抛了个眉眼,“你别急,我脱就是。”
将睡裙卸下,白皙娇躯暴露在微微发凉的空气中,她羞怯地垂下眼帘,双臂搂了搂自己的肩膀。
席云峥捡起地上的衣服,背过身,冷冷道:“滚出去!”
楚楚来不及将自己投入男人的怀抱,就被下了逐客令。
屈辱再次袭上心头,含着委屈的眼泪,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听不懂?我叫你滚出去!今后,蓝歌的衣服不要再碰一下!”
原来,只是因为这是蓝歌的衣服,她穿不得?
他叫她脱衣服,也仅仅是要这件衣服,而不是她这个如花似玉的女人。
楚楚强忍着,“这件不是大少奶奶的衣服,这是我的。不信,您去衣橱里看,大少奶奶的这件睡裙还在那。”
席云峥皱了皱眉,楚楚也真是够了。
“楚楚,别忘了你什么身份!”
“我……我……”
“我昨晚不过是喝多了,把你当成蓝歌抱了一下而已,你就这么拎不清身份,想要跃上枝头当凤凰?”
楚楚咬着唇,委屈地无以复加,一咬牙还是勇敢地说了出来,“我不过是喜欢大少爷你,这也有错吗?”
更何况夏雪那样的坏女人都能成为大少爷的女人,她怎么就不能呢?
“楚楚,记住,不要再有下次,否则,给我立即滚出席家!”
她双肩抖了一抖,“大少爷,我这么光溜溜的出去很难看。”
“去浴室,拿条浴巾。”
他不屑再看她一眼,抬手,直接将这条睡裙揉成团,丢进了床边的垃圾桶里。
“噗通”一声,衣服坠落进垃圾桶中,犹如她的心往地板上坠了一坠,楚楚忍不住,低声哭泣了起来。
她告诉自己,想要出人头地,无论如何,她都要坚持下去,更何况她是真心喜欢大少爷的。
落寞地搓着自己的手臂转身,进入浴室,从毛巾架上取下一条宽大的厚毛巾,裹住自己的身体。
从浴室出来,她又偷眼瞄了一眼席云峥,席云峥精赤着上身坐在床边,那健硕的身材,匀称分明的肌理,真是惹人瞎想心动。
不禁,楚楚脸红心跳,“大少爷,我出去了。”
他没多瞧她一眼,甚至懒得多说一个字,不动声色地端起床头柜上的姜茶,喝了下去。
楚楚看着他喝姜茶时“咕噜咕噜”滚动的喉结,楚楚挑了下眉,暗笑了笑,吞咽了下口水,越发的春心荡漾。
她乖顺地关上房门,心中却在得意——今晚,大少爷,你是我的。
……
席云峥洗完澡,拿毛巾胡乱擦了擦头发,就将毛巾扔在地毯上,将自己丢到舒服的大床上。
昨晚焦虑一夜,白天也没合过眼,一直等到榴莲高烧退下来,他才敢回家。
现在榴莲病情平稳,有李嫂守在医院,他并不担心。
躺在床上,心想着,今天晚上,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了。
可一想到虞骁带着蓝歌离开的情景,他眉头募得拧了下,心头亦是烦躁,压根无法入睡。
今夜,虞骁会把蓝歌带去哪里?
酒店、医院还是家中?
无论是哪个,他都厌恶。
越想越烦躁,心头像被什么在抓似得,火辣辣的,没有多想,可能是姜茶辣,烧心窝子。
下楼,开了瓶红酒解闷。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拍打着窗户,从这个角度朝窗外看去,外面树影婆娑,光怪陆离。
打开手机,里面存着他偷偷拍下的女人的睡颜。
没有抽烟,因为香烟会提神,只是一杯一杯红酒不断得灌着,想把自己灌得醉一点,好不再想那个女人,也好更容易入眠。
有女人的步子声,从后面靠近。
他回头,神识有些模糊。
有一刹那,他分不清她到底是蓝歌还是楚楚?
“大少爷,喝这么多酒会伤身,我扶你回房睡觉吧。”
那关切的嗓音中有化不开的温柔,令他不由自主地放下手中红酒杯,起身,腹中更是燥热,有火似得,直直得往下蔓延。
他摇摇晃晃地朝那个女人走去,捏住女人瘦弱的肩膀。
“怎么,回来了?不是执意要留在虞骁身边的么?”
说着,男人握在她肩膀上的手指拢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