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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很激动,扯着盛玄又打又闹,盛玄一把抓着我的手喝道:“够了?难道这件事情是我的错吗?就是害怕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他吗?我老婆孩子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但是我却跑到了这里?我都恨不得断手指的人是我,因为我断根手指没什么大不了的,触觉没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盛玄指着手术室道:“你去问问医生,能不能把我的手换给他?”
我似乎被他这一喝,也老实了很多,护士走过来道:“这里是医院,你们能不能不要吵了,要吵去别的地方吵,医院的天台是个好地方,吵输了,就直接跳下去。”
为此我们就不得不安静下来了,只是真的很担心,万一真的变成这个样子可该怎么办啊?子明可该怎么办啊?
我低声抽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不要你的担心,我也不要你的帮助……”。
盛玄安慰道:“好了,交给医生吧!我们别自己吓唬自己,也许一点事儿都没有,你打起点精神来,万一他醒过来,你却倒下去了,他不是会更加难过?”
我这才渐渐地冷静下来,等待是漫长的,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时,我满怀期待地朝医生跑去,瞧着因为麻药还在昏睡的子明,问道:“医生,他的手怎么样?”
“伤口比较严重,有几个手指都伤到了神经,不过手术比较成功,都已经接好了。”
“会、会影响他的触觉吗?他、他眼睛看不见,他很多事情都是靠触觉的。”
医生想了想说:“如果神经能够正常恢复的话,触觉影响不会太大的,但是轻微的影响还是会存在的,后期生活中,多加练习,还是可以恢复如初的。”
听到这个答案,我稍稍松了一口气,我问道:“那、那影响他使用乐器吗?”
“这个、这个应该没什么影响的!”医生肯定的回答,我这才真正的放心下来,医生嘱咐说,在医院里住几天看看情况,如果一切顺利,很快就会好的。
我看着他被包裹着严严实实的手指,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医生说让他好好休息,我就不敢打扰他,打算回去给他收拾换洗的衣服,与住院要准备的东西,还有想要给他做点好吃的,等着他醒过来可以吃。
出门的时候,遇见了宋万林,他问我说:“子明,怎么样了?”
我反问道:“子馨,怎么样了?”
“医生说,孩子暂时抱住了,但是不稳定,要在医院里养胎,一直到孩子出生为止。”
我不明白,同样都是他的儿女,他怎么就能够做到对子明、子悦这么多年来不闻不问?同样被送进了医院,怎么就能够等到那边完全确定没事儿了,才能够到这边来查看情况?
而且子明受伤的时候,他应该也在场,怎么就可能放着子明不管?怎么就不能及时地送他去医院呢?
“哦,子明没事儿,只是手指受伤了。”
“手指受伤了?这可怎么办?子明都是靠手来触摸盲文书的。”
我说:“能读盲文书,又能够证明什么?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废人……”
宋万林喝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儿子他不是废人,他很优秀,很有本事……”他指责我说:“思奇,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瞧不上我们家子明啊?你别忘记,你嫁给我子明可是什么都没有的,你们莫家没给你一分嫁妆,你嫁给子明这么久?你的吃喝住行,包括你现在得到的唐氏,不都是子明给你的吗?你凭什么说我的儿子是废人?”
我反讽道:“你儿子如果不是废人,你这个当爸爸的怎么就能够这么对他?怎么可能只会把他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怎么会一天到晚地催着他生孩子?”
宋万林有点无言以对,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出现了昨天的事情,似乎对他的打击也挺大,喃喃道:“他不听我的啊?他不听我的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为什么还要把子悦的户口迁过来呢?”
我反驳说:“子悦的户口是迁在子明的户口薄上,跟你没关系?是为了让子悦能够去更好的高中。”
“哎……儿女都是来讨债的啊!”他无言以对,就叹气。
我回家收拾好东西,回到医院时,阿俊已经回来了,他站在子明的病床前,就好像一座山一样的高大,我似乎也安定了许多。
我感觉到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指甲似乎都已经要掐入肉里,手臂上都爆出青筋了,我轻声唤道:“阿俊,你、你回来了?”
他回头问我说:“宋子馨在哪里?”
“在、在加重病房里……”话音刚刚落下,阿俊就冲出去了,我急忙跟了过去,但是我根本就跟不上去了。
等着我到了宋子馨的病房时,阿俊已经跟盛玄动上手了,他一拳就打在盛玄的脸上,阿俊喊道:“你们欺负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算什么?有本事冲我来?”
“阿俊,你冷静点……”盛玄也没有还手,可能是觉得这件事情的确是宋子馨的错,所以作为宋子馨的丈夫,他内心愧疚。
“冷静?你叫我冷静?你知道你那个老婆对我女朋友做了什么吗?你知道我家少爷的手指出了问题吗?你知道他的触觉是怎么练出来的吗?你知道一天十几个小时,都触摸着那些圈圈点点地来识别字体,是一件多么鼓噪的事情吗?你、你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会知道?你不知道一个没有眼睛的人,一个什么也看不见的人,活着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盛玄说:“等子馨把孩子安全地生下来,我带她去给你们请罪,我希望你们能够原谅她……。”
“原谅?她也配被原谅吗?我要杀了她……”阿俊狠狠地朝病房的门踹了一脚,盛玄忙着去拦住他。
我也被吓坏了,因为宋子馨这种状况,真的很容易会一尸两命的,我忙着劝道:“阿俊,你冷静点,你现在不能出事儿,你要是出事儿了,花心怎么办?子明怎么办?算账的事情,以后再说,好不好?”
“以后?我们就是给了她太多的以后,所以才会有今天的事情?少爷从一开始就错了,他根本就不应该把这个恶毒的女人当成妹妹来看待?根本就不应该认为她也是无辜的,认为上一辈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下一代?她跟她那个恶毒的妈是一丘之貉,我们一点都不应该对她手下留情。”
阿俊情绪太过激动了,盛玄连忙医院的医生跟保安,好不容易才把他从宋子馨的加重病房里拽出来。
“阿俊,现在闹,只会是两败俱伤的,子明他这种情况,很需要你。”我请求道:“就算是看在他的份上,冷静点。”阿俊这才作罢!
因为这件事情,我们预计去美国治疗的事情,也搁浅了,子明醒过来之后,情绪还算是平和,并没有表现得多难过,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他的失落。
而花心那边,似乎情况比较严重,那天花心取完快递之后,想要回去,谁知道就在莫氏的门口,有一辆车停下了,盛玄说她是被骗上去的,实质上她就是被车上的人拽上去的。
至于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直都没有说,但是我们都知道肯定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而这还不是最为严重的事情,就在子明进医院的第三天,从宜善传来消息说,夏染在她那个两室一厅的房子里,烧炭自杀了。
据说是柳玥跑到夏染的学校去闹了,夏染本身就是个性格懦弱的人,哪里能够受得住旁人的指指点点,唯一的女儿又不在身边,竟然选择了这条绝路。
这给我们每一个人的心口都添上了一块伤疤,为此,宋氏集团也受到了影响,不过宋万林及时处置,事情并没有波及多大?估计盛玄也在暗中推波助澜,及时地删掉了网络上的流言,在事情没有被传播之前扼杀了。
我们又连夜带着子悦回宜善奔丧……子明也顾不上为他的手而感到伤心难过了,坚持出了院。
子悦还没有十五岁,面对自己相依为命的妈妈与世长辞,自然是接受不了,在医院太平间里认领尸体的时候,对着夏染是又打又骂,她指责道:“妈,你怎么这么没用啊?你为什么要死?为什么要死?你怎么就不能跟那个坏女人一样去争去抢啊,人家是小三,你也是小三,人家怎么就能够转正,就能够让自己的女儿名正言顺,你怎么就不可以啊?
你以为你一死了之,你就干干净净了,你以为你这个样子,就没人骂你是狐狸精了,就没有人说你的女儿是私生女了,你死之前,怎么就不知道为我想一想啊?你死了,你让我怎么办啊?”
子悦说的话不无道理,但是可能在夏染看来,她真的是无路可走了,可能她认为她死掉了,就不会连累到她的女儿了。
我们费心地隐瞒着子悦的身世,本是不愿意刺激到怀孕的子馨,没想到最后竟然变成这样?
我不由感叹真是好心没好报啊,子悦问子明说:“哥,你说我以后可怎么办啊?我妈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啊?命都没了,难道还能够得到其他的吗?她怎么就那么傻啊?”
子明安慰她说:“放心吧!子悦,还有哥在呢!你好好读书就是了,别的事情就交给哥来做,我不会让小姨白死的,我再不会对她们一丝一毫的留情,她们不值得我心软,你要乖,要听话,别让哥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