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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顾雍每次看到自己的那个样子,苏茗歌看着都觉得难受,其实如果自己没有进宫的话,跟顾雍在一起,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可无奈,命运捉人啊。
苏茗歌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好端端的怎么忽然会想起来跟着顾雍呢?这简直就是魔障了,算了算了,还是不能想了,在想下去就要出事情了,现在唯一的事情就是快点让顾雍断了念头,要不然按照他的思路,三天两头这么玩一次暧昧的话,迟早会被人发现的。
思量间,吟霜已经让小陆子和小林子把浴桶抬进来了,接着沈园便指挥了几个小太监将烧好的水倒进去,裴香和惜蕴在一旁撒着花瓣,娇艳欲滴的花瓣漂浮在水面上,花香随着水汽在整个屋子里氤氲开来。
吟霜帮苏茗歌拆了发髻,刚想帮苏茗歌脱衣服,苏茗歌便制止了:“这个我自己来吧,你们都出去。”
“是。”
丫鬟们走后,房间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苏茗歌褪下了衣衫之后便坐到了浴桶中,那花瓣随着水波晃动着,不时的还有几片贴到苏茗歌的身上,鲜红的花瓣衬得皮肤更加的白嫩。
苏茗歌泡在浴桶中渐渐的睡去了。
裴香和惜蕴候在门口,足足等了一个时辰都没见苏茗歌叫人,于是便急了,裴香问道:“都这么长时间了,主子怎么还没叫咱们呢?”
“不会是睡着了吧?”惜蕴猜测着。
裴香听了皱眉:“现在虽说是夏日,可夜间的到底还是凉的,再说这都一个时辰了,再热的水也该凉了吧?”
“是啊,裴香姐,万一主子还在水里的话,那不是要生病么?怎么办呢?”
“管她呢,咱们进去看看吧。”
说完,裴香便推门进去了,里面的水汽早已散开,苏茗歌歪着脑袋靠着浴桶已经睡着了,裴香走过去用手试了一下温度,然后便立马缩回了手。
“这水已经这么凉了,主子,您快醒醒啊,主子,主子。”
苏茗歌原本睡得好好的,可耳边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于是便动了一下身子,可这才伸了胳膊,就觉得一阵冰凉袭来,苏茗歌猛地睁开了眼:“好冷啊。”
“主子,您在冷水里泡了这么久能不冷么?快起来吧,万一要是真的伤寒了可就不好了。”裴香一边说,一边找了一块大的手巾递给苏茗歌,苏茗歌站起身来,身上的水珠遇到夜间的空气,浑身都冻得发抖。
苏茗歌赶忙擦了擦,然后惜蕴递了一件单薄的中衣过来,苏茗歌穿上之后说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早些睡吧,这水就明日早上来倒掉就行。”
“可是主子,您的身子这么冰,万一夜里发烧怎么办?”裴香说道。
“呸呸呸,你就不会说些好的么?我才不会发烧呢,有这个空你还是快点去睡吧。”
苏茗歌说完便躺到床上了,裴香摇摇头,帮苏茗歌掖好了被子才离开,惜蕴吹熄了蜡烛。
翌日,吟霜一大早就找人来倒水了,可进门却看到躺在床上的人脸色通红,额头还冒着虚汗,于是便伸出手摸了一下。
“裴香,惜蕴!”
“姑姑怎么了?”裴香和惜蕴进来之后问道。
“快,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一趟太医院,主子发烧了。”
吟霜边走边说,一句话没说完,人已经到了外面,裴香也试了一下苏茗歌额头的温度:“好烫,惜蕴,你去井里打些水来,给主子降降温。”
惜蕴走后,裴香坐到了床边,轻声叫着苏茗歌,可苏茗歌只是难受的晃了晃脑袋,也不见醒过来,看来真的是烧的严重了。
不一会儿,惜蕴便端着冷水过来了,裴香拿起擦脸毛巾沾了冷水拧干后放到苏茗歌的额头。
半个时辰的样子,吟霜才带着太医过来,那太医白发苍苍,可走起路来却如同一阵风一般。
“太医,您快看看我家主子吧,我家主子烧的很厉害。”
那太医也不理会惜蕴的焦急,气定神闲的从诊箱中拿出腕枕,又用丝帕盖住了苏茗歌的手腕,三指搭在脉搏上,半盏茶的功夫,那老太医才慢悠悠地站起来:“你家主子高烧不退,想是着了,若是再不吃药的话,怕就要染了风寒了。”
“太医,您快开药吧,主子要是在烧下去,可就真的危险了。”裴香本就是急性子,根本见不得这种不慌不忙的人,尤其还是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
“姑娘别着急啊,容老夫仔细斟酌一下。”
那老太医说着便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桌前,惜蕴早已经磨好了墨,可那老太医提着笔却不落笔,只是在想着心事,这下可把裴香给急坏了,张口就要催促,却被吟霜给拦下了:“裴香,你去小厨房熬一些浓姜汤,等一会儿主子醒了之后也好喝一些驱驱寒。”
“是。”
裴香听着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便出去了,裴香出去之后,老太医才落笔。
“好了,姑娘,你们谁跟着老夫去抓药啊?”
“我去吧,你留下好生照顾主子。”
吟霜说完不等惜蕴开口就跟着老太医出去了,惜蕴见人都走了,于是便继续帮着苏茗歌换冷手巾。
好一会儿,吟霜才拿着煎好的药进来,惜蕴扶起苏茗歌,吟霜想尽办法才把药喂进去。
到了夜里,苏茗歌才醒过来,只是烧还未退,不过比起之前来还是好多了。
“皇上驾到——”奎子在门外高唱着。
苏茗歌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不必多礼,今日下午怎么没看到你?”
“回皇上,我家主子昨日晚上受了凉,烧了一天,这才好一些的,所以便没去御书房。”裴香急忙解释道。
“什么?烧了一天?那有没有找太医看过?”顾梓彦拉着苏茗歌坐到床边说道。
苏茗歌好笑的看着顾梓彦说道:“已经没事了,只是还有些难受罢了。”
“怎么会受凉的?”
“你也别怪她们,是我自己不小心。”苏茗歌才不会把昨晚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呢,能瞒着就瞒着吧。
顾梓彦皱眉,正想开口,就见奎子进来了,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之后顾梓彦眉头紧皱,然后对着苏茗歌说道:“你好好养病,朕还有些事情。”
“是,恭送皇上。”
苏茗歌见顾梓彦走了之后才放松,只是在看到吟霜拿过来的药时,脸色又黑了:“怎么还有?”
“主子,您不喝药病怎么会好呢?快喝了吧。”
“是啊,奴婢早已经准备好了蜜枣呢。”
惜蕴笑着将桌上的蜜枣端过来,苏茗歌一看这是绝对逃不了了,于是便从吟霜手中接过了药碗,捏着鼻子一口喝下,然后赶忙抓了几粒蜜枣塞在嘴里,这才好些。
御书房中,钟徳庸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见到顾梓彦来了,这才下跪行礼,顾梓彦免了礼数之后说道:“钟爱卿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皇上,您让臣查的事情,臣已经有了眉目,只是……”
“钟爱卿是否遇上了难题?说来听听,朕也好帮你出出主意。”顾梓彦见钟徳庸有些为难的样子,于是便开口说道。
钟徳庸皱着眉,思来想去间还是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说出来了:“皇上,前几日老臣在街上看到了,苏大人。”
“苏大人?可是兵部侍郎苏远山?”
“皇上英明。”
“苏远山怎么了?”顾梓彦抿了一口说道。
“老臣是在赌坊见到苏大人的,而且,苏大人进去之后,便到了入夜才出来,所以老臣怀疑……”
“你是怀疑苏远山与逆贼有勾结?”顾梓彦一挑眉毛说道。
钟徳庸摆摆手:“不,老臣这也是在怀疑罢了,但老臣实在是无法确定,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既然有了线索,自然是要查下去的,只是做的隐秘些就好,免得万一要是冤枉了苏远山,以后见起面来不好。”
“这个老臣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若苏大人真的是牵线人的话,那……”
“按照规矩办就成。”顾梓彦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他心中也在祈祷着千万不要是苏远山,不单单是因为他是朝廷的兵部侍郎,而且,还因为,苏茗歌。
“是,老臣遵旨。皇上,老臣还有一事相求。”
“说吧。”
“上回老臣去玉儿那里,玉儿说想念家中嬷嬷做的菜了,所以老臣这次特意带了一些来。”
“嗯,你这就给延禧宫送去吧,朕乏了。”
“是,多谢皇上恩典。”
钟徳庸出去之后,便直接走了通往延禧宫的那条路,顾梓彦叹了一口气说道:“奎子,摆驾钟粹宫。”
“是。”
钟徳庸一路到了延禧宫的之后,延禧宫的烛火还亮着,玉贵妃正在绣绷前穿针引线,颦真在一旁照看着蜡烛。
“臣,参见贵妃娘娘。”
玉贵妃一听到钟徳庸的声音,便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活,站起身来亲自将钟徳庸扶起来了:“爹,我不是说过么,在这里咱们是父女,您不需给女儿行礼的。”
“诶,这又不是在钟府,礼数怎可废?况且被人看见了也不好啊。”钟徳庸恭敬地说着。
“你们都出去吧。”
玉贵妃听钟徳庸这么说,便直接打发了所有的丫鬟。等丫鬟们都出去之后,玉贵妃才开口:“爹,上次女儿让您办的事情都办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