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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堇离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二个。
两人商量完毕后就各自盘膝开始调理气息，那将是一场“恶战”，所以两人明白必须尽快确保体力的充沛，不然根本坚持不到最后。
不过郁堇离因为韩都的原因，武功连平时的三分之一都使不出来，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萧辰了。
“这是两颗养气丹，具有补充体力之效，先吃了吧。”
萧辰倒是没有拒绝，眼下是特殊时期，但凡能用上的东西最好全都用上，唯有如此才能提高活下来的几率。
郁堇离看着坐在身旁的他，眸色越发深邃了几分。不由的再次感叹命运的神奇安排。
半个时辰，两人收拾完毕便准备出发了。
鉴于上次险些郁堇离险些没被甩下去的教训，这次萧辰将衣服撕成条状，将两人的身体紧紧绑在了一起。
“抓紧我，无论怎样都不能松手，明白么？”在临下去的时候，萧辰凝视着郁堇离非常认真的叮嘱道，眸底尽是凝重。
郁堇离点头，她知道眼下正是两人“生死相依”的时刻，自己如果不能帮上什么忙，那么能做的也就只有不去拖后腿。
三、二、一！
两人按照规定的时间一起用力跳下去，不过萧辰却顺势将匕首紧紧扎在了坚硬的岩壁上，两人的身体才勉强止住了。
而此刻距离刚才那大石头已经有五米的距离了。也就是说他们成功了，在第一次尝试就获得了成功！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欣喜。
有了首次的成功便意味着对后面行为给予很大的鼓舞，两人几乎是同时点点头，满是坚定。
还是按照这个方法，先将匕首拔出来，再任由惯性下降，继而重复。虽然这种比较笨，且每次行动的距离有限。不过时间久了还是有一定效果的。
郁堇离紧紧抱住他的精腰，而鼻息间萦绕着的全都是独属于他的体香。满满的，几乎要将她整个给包围住。
她看着他一点点下降，虽然一切都还算顺利，但她将他的艰难看在眼里。
一个匕首，两条胳膊要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她看到隐隐汗珠自他光洁的额头上沁出，继而汇成小溪般汩汩留下。她能感受到萧辰胳膊的微微颤抖，但即便如此却还是咬紧牙关坚持的模样。
一切的一切，郁堇离全都看在眼里，心中滋味复杂极了。
“值得么？”没由来的她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现在的她就是个活累赘，如果他选择自己一个人下去，要比这简单得多。成功率也更高。
萧辰先是一怔，继而就明白了。
“自然。”
郁堇离的眸子沉了沉，心，没由来的又开始疼痛了起来。“为什么？”
萧辰想了想，原因很简单。
首先她也曾经救过他，甚至还有沁儿。再者她是芙儿的朋友，他自会保护。当然还有最后一点，他似乎喜欢上她了了。
不过最后一点，他这次并没有说出来。
他曾经以为在芙儿去世后，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但当亲眼看到她落崖的那一瞬间那才明白，他动心了。
但郁堇离听完后却冷笑了起来，还真是高尚呢。
一个连跟了自己三年的女人和亲生儿子都能杀的狠心男人，却在这里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听起来还真是好笑的很呢！
萧辰皱眉，觉得很多时候是根本看不透她的。
他觉得明明她就在眼前，咫尺距离，但却又像隔了很远很远。远到他倾尽所有的力气都触摸不到。有时候明明两人说着话，但能明显感觉到她思维在游走。
萧辰之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却愈发对其好奇了几分。
她就像个迷，更神秘莫测。
趁着休息的时间，他凝声问：“你似乎对我有些意见，可还是因为当年黎芙儿的事？”
郁堇离沉默不言，对其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当年有些事不得已而为之，但我真的没想到最终会事情会发展到那个地步。一切出乎意料。”
“出乎意料？呵，是意料之中吧？还是巴不得。”郁堇离冷笑，埋藏在心底的恨意使她忍不住的想要嘲讽几句。
萧辰的眉头皱成了川字，不过他早已习惯被天下人误解，罢了。
他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没人信，即便是九泉之下的她听到这些也不会相信的吧。
“好了，您可以不相信我，也可以随时来找我报仇。但咱们必须首先渡过这一关好吗？”
郁堇离沉然，算是默认。
就这样，五十米、一百米、二百米…
两人艰难的向下滑着，每一米都是那样的艰难。每一次的坠落，都是对生命的考验。
半个时辰后，两人已经下滑了大约七、八百米的左右。
如果是在平地上，这点距离当然不能算什么了。一刻钟不到就能轻而易举的做到，可惜，就这么点距离却几乎耗尽了他们全部的力气。
不，准确来说是萧辰的气力。因为郁堇离实在是没帮上什么忙。
“快把这个吃了吧。”郁堇离递给他一枚药丸。
萧辰毫不怀疑的就将东西吞了下去，而后饶有兴致的问：“你究竟还有多少？”
他记得这一路上仅是丹药，就吃了她不少。
郁堇离耸耸肩，表示这真的是最后一颗。至于其他的都是些没什么大用处的，至少在增强力气方面。看看下面至少还有近千米的距离，能不能成功渡过就要看造化了。
休息了片刻，两人继续开始。毕竟眼下每一分一秒都在耗费巨大的精神力，若是真的枯竭了，那么两人也就彻底完蛋了。
“开始吧，好在会武功，若是普通人怕只有等死的份儿。”萧辰低声感叹了一声，而后快速收回思绪继续。
但，很快就有东西打破了目前的平静。
郁堇离察觉到远处飞来的黑色物体，不由惊诧道：“那是什么东西？”
一群黑压压的东西正由远及近冲着二人所在方向前来，像天鹅般大小的体型，挥舞着足有一米长的巨大翅膀，嘴中发出嘶哑难听的吼叫声。
显然萧辰也发现端倪了，他的眉头再次皱成了一团，心中更是暗叫不好！
这是断肠鸦，据说只在断崖山附近存在，不过那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传闻了。近百年来都没再有人见到这东西了，本以为绝迹了，而现在看来，传闻不可信。
郁堇离听罢他的讲述后，也不由的担忧起来。
这样小的几率，这样衰的事情都能碰上，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看我的！”
郁堇离的冷眸微眯，快速将袖中的银针准备完毕，待为首的怪鸟靠近后，便迅速主动出击，刺了过去。
她这次的针是含有剧毒的，一旦浸染必死无疑！
不过他们终究还是低估了鸟的智商，那为首的断肠鸦轻松一躲，便避了过去。
不过其身后的那些鸟们就没这么幸运了，连着中了几个，先是传来一阵嘶吼，而后身体呈流线般直直坠落。临了还不忘继续发出怒吼声，像是在提醒同伴似得。
“他们警备了。”萧辰低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带着几分凝重。
郁堇离微微颔首，她知道刚才之所以成功，是因为幸运。至于接下来的，就要真的想办法了。
她的眸子一寒，“唰唰唰”将手中所有的银针全都甩了出去，用尽目前体内所有的力气。
十几根银针倒也不是吃素的，击中了七八只。不过和总体数量比较起来，这些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而且他们的做法更加激怒了那些断肠鸦们，它们嘶吼着、咆哮着快速冲击而来，乌泱泱的一大片看起来十分可怕。
这些可恶的东西们绕着挂在悬崖壁上的两人打转悠，张着大嘴几乎要将他们给吞噬掉似得！
“怎么办？”郁堇离低声问。
“很困难。”萧辰非常诚实的开口，眼底划过一抹沉色。
郁堇离有种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她当然知道很困难了，但即便如此又能怎样？难不成还得束手就擒，眼睁睁等死么？
银针没了，郁堇离便摸出软剑来抵御。
剑身在月光的照耀下明晃晃的，泛着浓浓寒气，倒也令那些断肠鸦们望而却步，不敢轻易发起进攻了。
它们来回在两人之间打盘旋、打转悠，时不时的怒吼几声像是宣誓主权似得。
郁堇离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这些断肠鸦们并不是想要吃他们，而是觉得地盘被侵占了，所以才生气的。
可即便知道了又能怎样？这些乌鸦们又不能说话，想要解释也不可能。
怎么办？
这边萧辰也没闲着，他拼劲所有的力气继续一步步向下滑着。眼下情况特殊也就再顾不得什么了，平时一次下降五米，而这次他愣是增加到二十米。
的确，这样会更快地下去，但对于他的身体来说也是个致命的消耗！
他能明显感觉到胳膊较之方才明显气力不足，而且体内的能量亦在减小着，是那种人能感受到的快速流失…
“半个时辰，只要咱们能坚持住，就能成功下去！”萧辰低声道。
话说起来倒是容易，只是想要做到却难如登天！他只觉得头有些眩晕，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嗡嗡直响。还有手臂，亦在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