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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周航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哭,不笑。
也不跟我们任何一个人交流。
张芮恳求我留下来照顾周航,我答应了她。
只是要她允诺,以后不再做那种见不得光的生意,顺便给了她一些钱,为她赎、身。
菊花园那条街上的规矩多少有过耳闻,她们大多都是跟了某个老板,然后双方抽提成。
在某一天夜里张芮跟我聊起她跟周航的事。
脸上带着幸福又夹杂着无奈。
原来,那天周航去咖啡屋相亲的时候,刚好张芮的上线给她联系的男人也约在了那。
周航过去问她是不是姓张。
她误打误撞以为周航就是那个客人。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周航带她回家吃了饭,两人当晚发生了关、系。
直到第二天她跟周航要钱,周航傻乎乎的把自己多年存储的银行卡交给她,她才知道原来这是一场误会。
她原本想着坑周航一下当作补偿,不想周航却对她死缠烂打,不仅留了手机号,还时不时给她买些小礼物。
就这样,她抱着戏谑的心思,掉进了爱的漩涡。
而且不可自拔。
等她意识到自己爱上周航时,就开始给自己拼命攒赎、身钱。
十万!
不大不小的数目!
对于我们这些人这笔钱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张芮,这却是一个天文数字。
她住的地下室,每天站街的那点钱,除了跟那些个混混五五分,剩下的钱几乎也就只够吃喝。
“我哥不是给你钱了吗?据我所知,我哥的银行卡里多了不敢说,给你赎、个身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我看她抹着眼泪,多日来对她的不满,取而代之成了同情。
“你哥给我的卡里有二百三十万,但是我不想用那些钱,我不想让我的爱情也成了一笔交易!”张芮哽咽,从包里拿出周航给她的银行卡。
“那你就没想过,在你做那些事的时候对他会是一种伤害吗?而且这些伤害是多少钱都弥补不了的!”我气急,既同情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又温怒她愚蠢的做法。
张芮捏着银行卡,垂着眼睫,不停落泪。
半晚十分,我安排张芮在客房睡下,自己回到卧室,辗转难眠。
最近周航的病情依旧不见好转。
好在有张芮在,她在嘱咐他一些事情的时候他还能听的进去。
或许这就是爱情,明明心里都责怨透了那个人,你却依然只想听她一个人的话。
次日。
最近的A市,就像是遭了雪灾。
连阴且大雪不断。
因为车技有限,我只能选择徒步。
街道上的行人比车辆多。
一来,出租车很多为了安全选择了歇业。
二来,就算是有空置的出租车,这些惜命的主也不敢做。
从菊花园到事务所,走的快些差不多得半个多小时,走的慢些的话,一个小时都能走出去。
“白律师,白律师!”
我刚走出小区,顶着鹅毛大雪走着,脚下厚跟的雪地靴重的更是快拖不动,身后的呐喊声,一声高过一声。
站住脚,身子未动,扭头看了下身后疾走的男人。
不认识,连一星半点儿印象都没有。
“你找我?”我系着围脖,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是啊,是啊!白律师我是咱们小区的物业,有些关于法律的事情想咨询您一下,刚才去您家里,您家里说您刚走来,这不,我就赶紧追过来了。”男人穿着小区物业的衣服,上面菊花园几个字尤为醒目。
“咱们小区还有物业?”我蠕动唇角,莫名想笑。
从我住进菊花园这么长时间,别说见物业了,就连最基本打扫楼道的人都没见着。
所有人业主每天都是各扫门前雪。
现在忽然听到他说他是物业的,我几乎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我话落,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应声:“有的,有的,咱们小区当然有物业,嘿嘿,以后白律师要是有什么事,就直接去物业找我……”
我嗤笑,冻得脚疼。
“行了,说吧,找我什么事?”我看着男人,提唇。
“是这么回事,咱们物业有个小伙子惹了官司,然后前两天对方律师过来找过他,那律师说,如果他想赢官司,就找您,还给了我们您的联系方式,
我们一看那地址不刚好是咱们小区嘛,所以……”男人把找到我的原因给我大致说了下,憨厚的脸冻得通红。
我抬起手腕看了下表,差不多快九点半,想到今天米粒请假,怕耽误时间,就跟他约到事务所谈。
男人思忖了下,欣然应了下来。
来到事务所楼下,我下意识的瞥过对面瀚悦集团楼下陈泽的车。
想到那天季霖让我见识的那一幕,感到一阵恶心。
“白律师,怎么不走了?”男人见我停下脚步,不解的问。
“哦,没事……”我说着,跺了几下脚,把鞋底的雪跺干净些,上了楼。
米粒请了假,江远倒是来的挺早,办公室已经被打扫出来。
其实这两个人,我都有些不太理解。
说起米粒,自从跟渣男分开后,小面馆应该也折了不少钱,手里揣着大几十万,却非得在我一个小律师事务所当助理。
江远也是,不过就是因为那次发生的那场意外,就留下来打杂到现在。
有时候我都忍不住打趣,说这个小事务所是块风水宝地。
“一一姐,喝咖啡还是白水?”江远站在饮水机旁,笑着看我。
“咖啡吧,提提神,顺便暖暖手!”我应声,朝他笑笑。
江远冲了两杯速溶咖啡过来,转身退了出去。
我双手捧在咖啡暖手,嘴角噙着笑意,“说说吧,你朋友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老实巴交的舔了下干裂的嘴唇,看着咖啡杯里的咖啡,没喝,叹了口气说:“其实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前段时间他参加了一个什么足球比赛,
然后他踢前锋,在射门的时候不小心用球把对方的守门员踢伤了,然后现在对方的家人天天堵在他家闹腾,吓得小伙现在都不敢出门。”
我低头抿了一口咖啡,抬眼看他,“你确定对方是在踢球的赛场上受的伤?而且确定是被足球踢伤的?”
“这是肯定啊,白律师,那天我们都在场,原本球场上受伤都是常有的事,谁知道这次这个守门员竟然骨折了,还索要赔偿,
我们都是一群出来打工的,哪里来的钱赔给他,哎,早知道就不踢什么球了,穷就是穷,还搞什么兴趣爱好!”男人懊恼的拍了下自己额头,惆怅的厉害。
我大致听懂了他的意思,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他陈诉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如果他所说的这些都是真实的,那么,这个踢球的小伙并没有责任对受伤的人进行赔偿。
“回头把你那位朋友带到事务所,有些事我得当面跟当事人核实下,如果你刚才所说的都是真实的,那么,你的那位朋友是不需要承担赔偿的!”我将手里的咖啡杯放下,起身给他接了一杯白水。
男人见我端着白水过来,面红耳赤的接过,局促的说:“农村出来的,喝不惯咖啡这种好东西,感觉跟小时候喝中药一个味!”
听到男人朴实的话,我噗嗤笑出声,“可不是,我尝着也一样,就是前段日子有人送了些,舍不得扔。”
男人闻言,点头,深表同情的看着我。
“对了,让你过来找我的人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我轻轻浅浅的笑。
“不知道,那人也没说,不过我有听到他身后的那名助理叫他曲律师!”男人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