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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欢,索爱?
季霖伸手打开车上的音响,立体环绕。
听着音响内的‘喀秋莎’,我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三十出头的人,听这歌的还真不多。
我以为,要达到这种境界,起码得四十五开外。
“知道这首歌吗?”季霖余光扫我一眼,唇角挂着笑。
“嗯,喀秋莎,俄罗斯名歌。”我回应,视线却始终盯着窗外。
“不知道,白小姐知不知道这首歌背后的故事?”季霖转眼看我,意味不明。
“听说,在二战时期曾被前线战士当做军歌来唱诵。”透过车窗玻璃,我看到季霖唇角的笑意在扩大。
对于我的回答,季霖没有即刻给予肯定或否定。
直视着前方,直到一曲歌终了,他才缓缓开口:“喀秋莎,又译为卡秋莎,是一首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前就流传于俄国的歌曲,在二次大战时常被前线男儿当作军歌唱诵。
喀秋莎作于1938年,由民谣歌手丽基雅·鲁斯兰诺娃首次演唱,马特维·勃兰切尔作曲,米哈伊尔·伊萨科夫斯基作词。
它讲述一个叫“喀秋莎”的女孩思念、盼望在边防军服役的爱人早日归来之抒情爱情歌曲。”
季霖把一首俄罗斯名歌介绍的细微。
我敛唇:“季医生具体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忽然听到这首歌,随便跟你聊两句。”季霖朝我浅笑。
或许是我多心,在经历过太多事情之后,总会怀疑别人无意间所说出的话会有双重含义。
他不说,我也懒得问。
当他把车停到周颖所居住的酒店门口时。
我二话不说,推开车门,下车。
“白小姐……”我没走几步,就听到季霖在身后叫我。
转身,发现季霖降下半个车窗,单手搭在车窗玻璃处。
“季医生还有事?”我脸上漾着笑,眼底极不耐烦。
“别学喀秋莎!”他兀的留了一句,调转车头,疾驰离开。
看着季霖绝尘而去的车尾,我觉得有些没头没脑。
我情商太低,领悟不了他话的含义。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我躺在他怀里奄奄一息,才听到他对这句话的诠释。
拎着挎包走进酒店。
寻着周颖给我的房间号找去。
周颖住在二楼。
这次她的房间不再是什么VIP总统套间,只是一个简单的标间。
房门紧闭。
我按下门铃,听着房间内急促的脚步声,伫立在门外。
“白律师,你总算来了。”周颖打开房门,头上裹着一条围巾,身上穿着厚重的冬季睡衣。
我提脚走进房间。
刚进门,入眼一片狼藉。
我狐疑看她:“霍衍来过?”
周颖眼里噙着泪,解开包裹的围巾,青肿着脸:“他跟我表姐一起来的,说我这段时间给他戴了绿帽子。”
看着她额头血迹斑驳,脸上嘴角满是淤青,我插话打断:“别说了,先去医院吧!”
闻言,周颖一脸惊恐。
她从毕业嫁给霍衍开始,就一直过着人上人的少奶奶生活。
不仅她家里觉得光耀门楣,就连她的那些同学也都对她羡慕至极。
为此,她在同学聚会时,没少趾高气昂的端她贵妇人的架子。
如今,她落魄。
上次同学聚会她表姐说漏嘴后,她就已经成了众人的笑柄。
如果今天这番模样再被熟人看到,她说,还不如让她直接去死。
对于她这些莫名其妙的自尊,我多少有些理解不了。
刚需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
她生活的遵旨是面子。
我生活的意义是坚韧活着。
我思忖,掏出手机,拨通季霖电话。
手机号是他替周航看病时留给我的,那时他说,要我以防不时之需。
“白小姐……”季霖声音蛊惑。
“你走了多远?”我直切主题。
“我还在楼下。”季霖莞尔,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我心头一紧,异样情绪涌上。
“上来?”我淡淡开口。
“房间开好了?”季霖戏谑。
“203!”我温凉说完,挂断电话。
季霖对我的好,有些突然!
我默声思虑,直到门铃被按响。
示意周颖开门。
我为掩饰心虚,随手翻着手机。
季霖进门,随意扫了我一眼,垂眸看向周颖:“不方便去医院?”
周颖摇头,落眼在我身上。
我轻咳几声,故作镇定起身:“我的委托人,不想去医院,我刚好有你电话,所以……”
我解释,对上季霖洞察心思的眸子时,将眼转向别处。
季霖一笑,倾步上前,在我耳邸小声呓语:“能被白小姐在需要的时候想起,我很荣幸!”
不及我反驳,他已经让周颖坐在床上,开始像模像样的检查。
几分钟后,季霖回身:“没什么大碍,皮外伤,没伤到内脏。”
“需要用些什么药?你说,我记下来去买!”我看他一眼,开口询问。
季霖瞅了我一眼,煞是随性的整了整衣领,唇角微扬:“你们一定还有案件要谈,我去吧!”
“还是我去吧,季医生时间宝贵,我就不多耽误了。”说着,我虚情假意的笑笑。
闻言,季霖挑眉:“过河拆桥?”
我抬眼看着季霖轻挑的眉梢,一时语塞。
周颖没看懂局面,几步走到我身边扯扯衣角,小声嘟囔:“白律师,你还是让季医生去吧,我确实还有案件要跟您谈。”
“周……”我略提唇角,还未开口,就被季霖打断。
“白小姐,我很闲的,有的是时间!”季霖宽厚的手掌搭在我肩膀上,手心发烫,灼热肌肤。
我作势无意避开,说了几句恭维感激的话。
季霖出门买药,我看着周颖,揉捏了两下眉心。
见季霖离开,周颖拉着我的手神神秘秘的坐在床边。
“白律师,你说,我表姐跟霍衍是不是在一起了?”她抿着唇,说话小声,眼里噙着眼泪。
“这个我不知道,不能随意断言。”我就事论事。
周颖敛唇,唉声叹气。
“你如果还爱着霍衍的话,不防约他出来谈谈。”我瞟她一眼,提议。
有些事情,需要她自己去面对,旁人并不能帮忙做决定。
“约他谈谈?谈什么?我们两没什么好谈的,他想我回家做一只金丝雀,我想做雄鹰自己翱翔在天空,你说我们两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周颖忽然疾言厉色。
我起身,坐到对面的椅子上,恣意靠后:“那确实没什么可谈的。
周颖虽然看似性格柔弱,但是骨子里却独立自主。
她跟霍衍,还真不是合适的一对。
后来谈话,周颖说希望这次官司可以速战速决,哪怕要她净身出户。
她说,经过这次殴打,她对这段婚姻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
听她碎念,我多少为她感到有些心酸。
蹉跎了大半个青春年华换来的婚姻和爱情。
到头来,不仅拱手让人,而且还换来一身伤痕。
“白律师,我的目的就是尽快离婚,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离婚!”周颖看着我,神色荒凉。
我提唇:“该你的,为什么不要?爱情面临惨败,物质我们还是该留下的,起码以后,还能留些物件让你缅怀这段感情。”
周颖不语,算是默认。
季霖买药回来,交待了我擦拭的方法,起身离开了房间。
给周颖上完药,我道别出门。
刚出房门,就看到季霖倚在墙壁,一眼不瞬的看着我谑笑。
“季医生还没离开?”我蹙眉,提步从他身边走过。
在我走过季霖身边时,他大手一挥,将我按在他身边的墙壁上,倾身,倏地朝我靠近:“白小姐,我今天帮了你这么多忙,你难道不该对我说声谢谢?”
我抬眸看着他。
少顷,浅笑:“季医生,今天的事情多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客套话脱口而出。
季霖嘴角攫着笑,眸底深邃,沉声戏言:“不必改天,今天我就有时间。”
不等我反应过来,季霖已经拉起我的手朝酒店外走去。
走至车前,他一把打开副驾驶门:“白小姐,请!”
我愤懑的看他一眼,拎包上车。
见我温怒,季霖漫声笑开。
我不知道季霖这样缠着我的用意是什么,想发火,却又偏偏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吃西餐还是?”季霖转眼看我。
“川菜!”我冲口而出。
季霖看我,不置可否的笑笑,应声说好。
我曾在病房听小护士们谈起。
季霖不能吃辣,一星半点都不行。
我本想着,我说吃川菜,他一定会拒绝,然后我就借故不悦,然后分道扬镳。
但是,他好像猜透我心思一样,一开口就打乱了我所有计划。
季霖找的川菜馆是家私家小厨。
在A市可谓屈指一数。
听说,平时想过来吃顿饭都得提前一周预约。
看着季霖轻车熟路的跟服务生打过招呼。
然后带我走进包厢,随意说出几道招牌菜,让我不禁对那两个小护士的话产生怀疑。
他的模样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不吃川菜的人。
“季医生,看起来你是这家私厨的常客?”我转眸,试探。
季霖顿一秒,给我斟了杯茶,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