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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酒秦子龙确实喝醉了，尽管离开的时候，还算是比较正常，但走到小区楼下就吐了出来。
几乎将所有吃进去的，都吐了出来。
吐完之后，人并未变得清醒，反而是晕晕乎乎。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人才真正清醒，不过却喊着头很疼。
“林杰，我的家人你也都见了，你觉得这个家，我还有必要回吗？”秦子龙一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从有公职到卸任，这当中的态度未免太大，甚至就算是面子上也不愿意维护，一顿饭都不愿吃。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家人，他宁可放弃，连所谓的普通朋友都比不过。
他的朋友原本就不多，因为在任上的时候铁面无私，人家想找他办事，也没有机会。
“大舅一家人还不错。”林杰只能这么说，其实发生这样的事情，才真正能看明白人心。
那些表面上热情，话里话外都想拉近彼此关系的人，未必都是真心，或许别有目的。
“若没有他们一家，也没有现在的我。我这次回来，除了通知结婚的事情，还想要改善他们的生活，不过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简单。”秦子龙轻叹一口气说道。
他现在虽然没有多么有钱，但让大舅一家生活过得好一些，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问题是他只帮大舅一家，小舅一家肯定不愿意，再加上当中还有一个偏向小舅一家的老太太。
其实不管老太太对他的态度怎么样，他都会尽可能让老太太过上好的生活，毕竟年纪大了，但问题就出在老太太太偏心。
“这种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你若真的想要给他们很好的物质生活，要不都给，要不就是不给，想把哪个人排出局外，基本上不太可能。”林杰轻轻摇了摇头。
纵然老太太不偏心，也不愿意见到一个儿子过得好，一个儿子过得不好，到最后依旧是平均分配。
之前秦子龙寄回家的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原本那些钱应该是归杨良国一家，但最终还是分了一半给杨良忠。
“你也看到我小舅一家是什么人，他们那样的嘴脸，我给什么都觉得浪费。其实给他的儿子安排一份工作，并没有那么难，可一旦要是真的帮忙，他们就会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永远没够。我只想尽可能远离这一家人！”秦子龙现在对于杨良忠一家，印象更是差到了极点。
“姥姥也不待见我，但她年数大了，说句难听一点的话，能活几年还说不准。有些东西，她可能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其实，你可以尝试给予杨智远一些支持开始，他个人能力应该不错。如果真的按照你的想法来，那就急不得。”林杰缓缓说道。
他明白秦子龙的意思，不想让杨良忠一家跟着沾光，明明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可以获得不属于他们的利益。
如果杨良忠一家真的穷困潦倒，连饭都吃不上，他相信秦子龙会不吝出手相帮，但事实上人家一家生活的很好，反而是杨良国一家有些拮据。
这一点也很容易想明白，老太太偏向杨良忠一家，手里有钱当然是优先给杨良忠，而杨良国一家虽然不富有，但有可能还要给老太太一些钱财。
说到底，就是拆了老大的墙，去救济小儿子。
有些时候，真的让人想不明白，明明都是儿子，为何彼此间的差距这么大？
说起来还是老大对母亲孝顺，而二儿子基本上都只会想到自己，但结果大相径庭。
“这样也行。他们家的儿子智清，我还没有见过，不过有这样的父母，我猜测儿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秦子龙只希望杨智清念过多年的书，不会那么势利。
势利眼很多人身上都存在，本身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趋吉避害是人的天性。
“能帮你就帮，不能帮就算了。今天有什么安排？”林杰开口问道。
“今天是我妈的生日，也不知道还有谁能记得？”秦子龙轻叹一口气，无奈说道。
“怪不得你昨天喝那么多酒。那我先去租一辆车，买点东西……”林杰这才明白，为何当初秦子龙要选择这么一段时间回来。
租车服务，酒店就可以提供，只需要打个电话。
实际上飞机上也有车，但都是跑车，太过于招摇，林杰不太喜欢。
买了一些祭品，林杰开着车载着秦子龙前往公墓。
一般来说，公墓所在的位置比较远，而且都在山上，这就是租车的原因，反正花不了几个钱。
到地方之后，还未来得及祭拜，就看到杨良国一家三人走过来。
秦子龙的心里莫名感动，不管怎么说，单单就算是有这份心，他应该感恩。
他昨天没有开口提醒，就是为了看看，今天到底有谁会出现。
“大舅，大舅妈，智远……”秦子龙开口打招呼。
“本来想给你打电话，后来想想算了，你应该在这里的。”杨良国微微点了点头。
尽管秦子龙的父母去世的早，但他知道秦子龙是一个十分孝顺的孩子，换做别人，应该不会每个月都寄回一笔固定的钱。
“大舅，谢谢您。”秦子龙躬身表示感谢。
“这孩子，你干什么呢？我来祭拜我亲妹妹，还用你感谢我。别的日子，我都可以不来，但今天是你妈的生日，我就算走也要走上来。”杨良国摆了摆手，实际上每年这一天他都会来。
只不过是他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根本没有必要宣扬。
“我以为只有我，记得我妈的生日。”秦子龙很欣慰，杨良国的话很实在，也很舒服。
“你别忘了，在你没有出生之前，他就是我妹妹，她的生日，我比你记得清楚。”杨良国一脸认真，哪怕是清明节不来，这一天都不会不来。
“但并非每个人都记得。”秦子龙只看到杨良国一家，却没有看到杨良忠一家，同样也没有看到老太太。
老太太没有出现，尚可以理解，毕竟年纪大了，但杨良忠一家却好像完全不记得，连他昨天的出现，都没让他们想起来。
或许他们想起来，只是因为他已经没有公职了，觉得没有必要出现了。
“他们或许……”杨良国想开口解释，却被秦子龙打断。
“大舅，不用说了，我明白。在他们心里，我妈根本一点都不重要。”秦子龙没必要为了这样的事情，否则的话以那家人的所作所为，他可能要被气死了。
“哥，你别放在心上，那一家人就那样。要你还有公职在身的话，他们一定会来。眼下，就算是怄气，也不可能来。”杨智远也不知道怎么宽慰，临走之前还特地叫了二叔一家，但人家依旧无动于衷。
最让他心里不舒服的是，老太太竟然也不来，不管怎么说，好歹是她的女儿，就算再怎么偏心，女儿的生日总不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昨天发生那样的事情，我还会将这事放在心上？可能早就习惯了。”秦子龙摇了摇头，背后骂杨良忠一家人几句，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
徐艳凤轻声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她觉得这是人性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秦子龙的母亲已经去世，就算生前关系再不好，看一下也总是可以。
况且秦子龙的母亲也没有对不起杨良忠一家，反而是生前关系还算是不错。
开始祭拜，众人都没有说话。
“往年都是我来看你，今年子龙也回来了……这孩子长大成人，也算是我没有辜负兄妹的情分……”杨良国轻声念叨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谁说话。
秦子龙也在心里默默，跟母亲说话，有些话，他没有必要说出来。
这么多年以来，他回来的机会寥寥无几，就算回来，也只是来这里之后就离开，从不停留。
他相信，母亲不会责备他，只要他能活得好，母亲泉下有知也会高兴。
与林梓萌结婚的事情，当然也要告诉母亲，他终于要成家了。
林杰和杨良国一家先行离开，留秦子龙单独相处。
“你跟子龙是战友吧？”沉默了半响，杨良国开口打破了沉默。
“是的。”林杰点了点头。
“我猜也是。有些话，我不方便问子龙。你知道，子龙是因为什么才辞职的吗？”杨良国可能怕林杰误会，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怕他有什么问题，我是想问清楚一点，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
“您多想了。他什么问题都没有，只是觉得自己不适合在官场，他的个性太过于耿直……”林杰大概也知道，杨良国会这么想，完全是因为杨良忠乱说。
“哦，原来是这样。那真的挺可惜，他混到那样的级别可不太容易。我一辈子也就混了个小科长。”杨良国缓缓松了口气，他明白自己的级别跟秦子龙差很远。
“他当初是因为在部队上有一定的功绩，才在地方上比较好混，否则的话，也可能很难……”林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