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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澜清躲了起来,拒绝和越温婉见面,寻了一家偏僻的酒家,窝在那儿喝酒。
若照寻常情况来说,是不会有人多看他一眼,可现下,旁人不仅是多看他一眼,而是多看他几眼,只因他这么个大男人,手里居然抱着一只盛了土的大陶盆,陶盆里生着一株长势极好却又无人识的植物,绿油油的煞是好看。
沈澜清将手里的陶花盆往桌上一搁,便朝店家喊道:“给我上五坛酒!”
“五坛?”店家愣住了,“客官,您一个人,要喝五坛酒?”
“怎么着,不行啊?”沈澜清挑挑眉,“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剑放到了桌上,吓了店家一跳,赶紧道,“我这去给客官拿酒!”
店家走开了,沈澜清瞪向旁桌正盯着他桌上那只陶花盆看的客人,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儿子啊!?”
啊……?旁桌的客人一脸懵,又多看了那只陶花盆一眼,这人说啥?儿子?这一盆子的土还有上边那株绿油油的东西是他儿子?
沈澜清看得出对方的震惊,又道:“这是我儿子,怎么着,看够了没有?”
旁桌的客人窃窃私语两句,掏出铜板放到桌上,然后匆匆走了。
走走走,遇到不讲理的傻子了。
“哼!”沈澜清用力哼了一声,一点不在乎周遭的人拿什么眼神看他,他只知道他这会儿心里十分的不、高、兴!
酒桌上的话也有人能当真,那个女人没听出来他昨夜说的都是酒后胡话!?还有没有点脑子了?
他沈澜清才不需要女人,麻烦!
不行不行,他绝对要想办法把这个事给处理了,不然他的终身幸福可没有了,再不济,他溜,大丈夫能屈能伸,该溜的时候得溜!
沈澜清边想边点点头,一边抬起手来拨他面前青绿植物的叶子,笑嘻嘻地问道:“若源源啊,咱不要后娘,啊。”
*
草镇外,西南方向,姻缘石。
沈流萤找不到沈澜清,知他一定是躲到哪儿喝酒去了,便是连小若源都不见了,她便只好和越温婉说沈澜清还在呼呼大睡,越温婉信了,道是让他睡吧,她先带他们到姻缘石来,沈流萤觉得,她这二嫂看着不拘小节,其实心底还是挺善解人意的,不错不错,大哥应该会满意这个弟媳,三哥也会满意这个嫂子的。
姻缘石之所以被这草镇百姓奉为姻缘石,顾名思义,便是这姻缘石前成全了无数好姻缘,久而久之,但凡姻缘不顺的男女,都习惯来到这儿来跪拜祈愿,是以这姻缘石前总是燃着香烛,摆放着果品。
然这块姻缘石在沈流萤与长情眼里,究其实也是一块普通的大石头而已,上边系着红绫,红绫上挂着一枚又一枚铜钱,若有风拂过,这些铜钱碰撞到一起,便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这上边的每一枚铜钱表示的是前来祈愿的每一个人的心愿。”越温婉解释道,“附近村镇的百姓也时常有到这儿来祈愿的,所以这上边的铜钱很多。”
“流萤既已成婚,还到这姻缘石来做什么?”越温婉不解。
“看看。”沈流萤笑着回答道,“听闻这儿有姻缘石,是想来看看而已,二嫂要祈愿么?”
“不用了。”越温婉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是已经有姻缘了吗?”
沈流萤心中乐呵,这个二嫂,可还真是死死地认定二哥,怕是二哥怎么都逃不了了。
云有心面对着姻缘石,面上似有怅然之色,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长情注意到云有心的神情变化,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沈流萤轻轻碰了碰长情的手肘,示意他四下看看,她则是和越温婉也在这附近走走,问越温婉道:“二嫂,听说这姻缘石挺是灵验的,对不对啊?”
“嗯,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前来祈愿了。”越温婉道,“昨日我们草镇大户宫家小姐与邢家少爷之所以能完婚,便是他们二人的诚心感动了姻缘仙,才成了这一段好事,不过,倒不想喜堂之上宫家小姐还是出了意外。”
说到最后,越温婉轻轻叹息了一声。
正当沈流萤还要再问越温婉一些什么事情的时候,忽有一名二十五岁左右的布衣男子朝姻缘石急急跑来,而后在姻缘石面前突地跪下身,紧着是“咚咚咚”连着磕了数个响头,这才诚挚道:“姻缘石仙,求求您救救我娘子吧!我不想失去她,我不能没有她啊!求您再显灵一次,救救我娘子,我甘愿做牛做马回报您!”
男子说完,继续朝姻缘石磕头,咚咚咚,每一声响都沉沉闷闷,仿佛能撞到人心里。
沈流萤本因姻缘石而来,遇着有前来叩拜祈愿的人,她自然认真地听着他们的心里话,她注意到男子的话不是求姻缘石仙显灵,而是求其再显灵,这便是说,他曾见过这姻缘石仙?
但这个世界,却只有人与妖两界,没有仙更没有神,又如何可能会有仙显灵?
他若是真的见到了,那只可能有两种解释,一是有人故弄玄虚,再是,妖。
或许,他所见到的姻缘石仙,与宫家小姐所见到的先生,有联系。
若是人,那他为何会有带着妖气的妖异珠子?若是妖,可会知道与呆货母亲有关的些许事情?
可会与天阙山有关?
待得男子磕了无数响头,求了无数好话后,沈流萤慢慢走到了他身边,轻轻唤了他一声,道:“这位大哥,恕我冒昧,敢问你家娘子可是卧病在床?”
一心只想着姻缘石仙显灵的男子这才注意到周遭还有人,再看沈流萤面色和善不像歹人,便抹了一把流出眼眶的泪,如实道:“我家娘子半月前突然在田埂里昏倒,这一昏一直没有醒来,我找了大夫来给看看,都说是我家娘子平日里太过操劳,才会突然倒下的,吃些药再休息好会醒来了,可,可我把家里唯一的一点积蓄都给她买了最好的药材,喝了整整半个月,却还是不见她醒过来,如今我……我连请大夫再来给瞧瞧的钱都没有了。”
说到伤心却又无能为力的事情,男子又忍不住落下了泪来,喉间哽咽,“我已经没有了办法,我唯一能想到能救我娘子的,只有姻缘石仙了……”
“方才大哥你说求姻缘石仙再显灵一次,可是大哥见过了姻缘石仙?”沈流萤轻声问。
“是的是的!”男子用力点点头,“在一年前,我家娘子身子不好,我怕她随时都会离开我,我什么都没有,只有我娘子一人,我不想她离开我,所以我来求姻缘石仙不要夺走我的娘子,我一连求了整整一个月,然后突然有一天早晨,我见到了姻缘石仙!他给了我一颗晶莹好看的玉珠,说这是能保我娘子平安的护身符,让我回家给娘子戴到脖子上,娘子不会离开我了。”
“我拿着玉珠护身符回家给娘子挂到了脖子上,没过一个月,娘子的身子便渐渐硬朗了起来!真的是姻缘石仙显灵救了我家娘子!可,可娘子却在半月前突然倒下了,我不敢再来打扰姻缘石仙,因为人这一生,若是向姻缘石仙祈的愿实现不能再来祈了,我这回再来,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说到最后,男子已经泪流满面,可见他的妻子在他心中的位置是有多重要。
沈流萤听罢男子的话,眸中有一道寒芒闪过。
又是玉珠护身符。
“这位大哥,若是你不嫌弃的话,我愿意为你家娘子诊脉,我是个大夫。”她需去看看才是。
“大夫……妹子你是大夫!?”男子又惊又喜,紧着却又是难过,“可我已经没有钱来付诊金了……”
“我不收诊金,大哥只管放心。”她要的,只是见一见他的娘子而已,“我不是草镇的人,能在这儿遇见大哥,也算是缘分,还望大哥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我,我这带你到我家看看我家娘子!”男子激动得赶紧站起了身,却又在将要离开时又跪回到姻缘石前,再磕了几记响头,这才重新站起身,领沈流萤等人往他家的方向去了。
越温婉有些诧异,因为她没想到沈流萤竟然是个大夫,而且还这么好心。
云有心虽对沈流萤不大了解,但他却感觉得到这隐隐之间有什么事情,否则他们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到这姻缘石来,沈流萤更不会仅仅是出于同情之心而主动去为这陌生人看诊,是以与长情在后边并肩而行的他低声问长情道:“长情,可是这草镇发生了什么事情?”
长情没有回答云有心,反是反问他道:“阿七你可是心中藏着什么事?”
云有心微微一怔。
只听长情又道:“否则你也不会突然想着与我前往天阙山,我不问,可不表示我看不出来。”
“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云有心淡淡一笑。
与其说他是非要同长情前往天阙山不可,不如说他是非要离开家不可。
小慕儿与他……
只有他不在,小慕儿才不会胡思乱想,才会答应大哥给她的安排。
所以,他选择离开。
“什么时候和我说说。”长情根本不给云有心继续藏着心事的机会。
云有心无奈地笑了笑,“不说不行?”
“不行。”长情斩钉截铁。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若是好事情的话,我还不想听了。”
“长情你是不想我好是吧。”云有心笑得更无奈。
“那今夜了。”长情拍板,“边喝边说。”
“不担心弟妹又揪你耳朵?”
“放心,我御妻有方。”长情脸不红心不跳的。
“呵呵。”云有心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来,看了一眼前边沈流萤的背影,笑长情的话,“这话你定不敢在弟妹面前说。”
“所以我只在你面前说。”在萤儿面前说,那还得了?那该至少一个月不能上萤儿的床了。
“长情。”云有心浅笑着,笑得温柔,“你而今这样,挺好的。”
长情看着前方的沈流萤,总是冷漠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遇到好的,便是好的。”
遇到了,便是缘分。
*
那个布衣男子的家在一处山脚下,那儿连一个村子都算不上,只是依着山脚盖着几乎零零星星的茅草房,这布衣男子的家便是其中一家,竹篱笆院子里的两间茅草房低低矮矮,院子里搭着竹篙架子以做晾晒衣裳用,每一处都透着一股贫苦之气。
不过,虽然贫苦,但这个院子每一处地方都收拾得整整齐齐,茅草屋里也不例外,可见这个家的主人把家里收拾得很有序,只不过许是有些日子没有人打扫了的原因,院子屋里都蒙上一层薄灰。
男子的妻子躺在茅草屋里一张竹床上,竹床钉得有些歪扭,看得出是自己动手钉的而非买的,便是盖在其妻子身上的被褥都打了好几个补丁,可见这个家的穷困。
长情与云有心不便进屋,便留在了院子里,布衣男子一走到其妻子的床榻旁时便先道:“娘子,我在姻缘石那儿遇到了好心的大夫,来帮你看病,不收我的钱,待你醒了,我们一定要好好感谢大夫。”
男子说完,才十分客气地对沈流萤道:“大夫,这是我娘子。”
沈流萤点点头,坐到了床沿上,伸手轻捏上女子手腕的同时盯着她的面容看。
因为沉睡半月的缘故,女子面色蜡黄,脸颊消瘦得厉害,眼眶微微往下凹陷,若非还有鼻息,只怕说她是个死人也不会有人不相信。
她的脉象,是操劳过度体力不支精气不足所以昏睡了过去,脉象如此,可又有谁人操劳过度昏睡过去会足足半个月没有醒过来的?
显然,这寻常人所诊出的脉象所示并不是真正的原因,而真正的原因——
“这位大哥,前边你说你家娘子是一年前戴了你从姻缘石仙那儿得来的玉珠护身符后身子才慢慢变好的,可对?”
“对的对的!”男子频频点头。
“不知我可否看看那颗珠子?”
“在我家娘子的脖子上挂着的呢,我给大夫取来看。”男子说着,靠近床榻伸过手便拿上挂在女子脖子上的那本根细细的红绳便要将掩在衣襟下的那颗玉石珠子拉出来,但——
当红绳提起的时候,那上边,什么都没有!
本是坠挂在上边的玉石珠子,竟不翼而飞了!
男子怔住,而后眼里充满了惶恐与不安,紧着放下红绳去别开他妻子的衣襟,再又在枕边翻找,一边紧张道:“姻缘石仙给的玉珠护身符……不见了?到哪儿去了,到哪儿去了……?”
“它一直挂在娘子的脖子上的啊,怎么,怎么会不见了!?”
男子这会儿慌出了神,只见他害怕地问沈流萤道:“大夫,是不是因为玉珠护身符不见了,没有了仙人的庇佑,所以我娘子才突然倒下的……?”
男子说完,根本不等沈流萤说什么,又继续在床榻上慌乱地翻找他口中的姻缘石仙给他的玉珠护身符,边找边喃喃道:“一定是这样,一定是护身符不见了,所以娘子才会这样的,我要把珠子找出来,找出来……”
越温婉看着已经慌乱到失控了的男子,微微蹙起了秀眉,伸出手拉过了沈流萤,以免这个情绪失控的男子会突然做出什么会伤到她的事情来。
即便才是第一天见面,越温婉却已经将沈流萤当成了朋友。
沈流萤从床榻旁退开,男子在这时忽然转过头来,一脸痛苦地问沈流萤道:“大夫,你也救不了我娘子是不是?没有了玉石护身符,谁也救不了我娘子是不是?这,这不怪大夫,我,我怕是不能招呼大夫了,我这送大夫出门,我还要为娘子找护身符。”
“帮不到大哥,实在惭愧,既是如此,我便先走了。”沈流萤没有执意,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沉着脸色,与越温婉转身离开了。
不安之中的男子将沈流萤送到院子里,这才回了屋里。
沈流萤觉得,漠凉虽然穷困,但人却是比召南的好太多。
长情看着沈流萤的神色,知道她必有话与他说,不过不会是现在,是以他什么都没有问,反是云有心温和问道:“弟妹可还要去姻缘石?或是回客栈去了?”
云有心亦没有问沈流萤关于她诊脉之事。
“回客栈吧。”沈流萤道。
*
越温婉没有一直跟着沈流萤他们,与他们回了镇子后便回家去了,离开前不忘与沈流萤说了她的住处,道是她二哥若是醒了要告诉她一声。
沈流萤笑着点头答应了,而后与长情回了屋,云有心知他们有话要说,便道自己到街上随意走走去了,长情则是对他道:“没什么是阿七听不得的。”
沈流萤便也对云有心道:“这阿呆说的对,没什么是七公子听不得的,至于昨儿的事,先让这个阿呆与七公子你说。”
既然沈流萤与长情都这般说了,云有心便点了点头,同他们一道回了屋,沈流萤将屋门阖上后,在长情身旁坐了下来,待长情将昨日发生在宫青青身上的诡异之事告诉了云有心后,只见云有心微微拧了眉,沉声问沈流萤道:“玉珠护身符?今日那位卧病在床半月未醒的妇人,想必也是与这玉珠护身符有关?”
“正是。”沈流萤点点头,又将收在腰带里的昨日从宫青青身上取出的那颗透明珠子拿了出来,边看边道,“方才我在那茅草屋里,亲眼看着那男子从他妻子脖子上要把玉珠拿出来给我看,但,那玉珠却不见了,像是不翼而飞一样。”
“只怕不是不翼而飞。”云有心将眉心蹙得更紧,“而是,珠子完全融进了那位夫人的身体里。”
云有心很聪慧,只要稍微提到什么,他便能想得到之后的事。
“嗯。”沈流萤肯定了云有心的答案,“挂在她脖子上的玉石珠子,的确不是不见,而是完全融进了她的身体里,应是从半月前她突然昏过去的那一天开始,那颗珠子已经与她皮肉相连,开始大幅吸取她体内的精气,如今已过去了半个月,那颗珠子早已融进了她身体里与她骨血相融,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所以要救她和救宫青青不一样,宫青青的玉珠才是刚刚与她皮肉相连而已。”
“那位妇人体内的珠子可是无法取出了?”云有心声音沉沉,语气里是同情与关切。
“取出是可以取出,但是——”沈流萤眼神阴沉,“算取出了,也是毫无意义,因为被那颗玉石珠子所吸取的精气,已经不在里面,留在她身体里的珠子,像我手上所拿的这一颗透明的珠子一样,是空的。
“她的身体里,再没有丁点精气,唯有浊气,浊气是而今维系她呼吸的唯一力量,但她也仅仅是有呼吸而已,她不会再醒来,不会再睁开眼,更不会有神思,说是一个活死人,也不为过。”
“入不了土,不能安息,会一直给身边的人希望,却又永远都不可能再有希望。”云有心低声叹息着,“究竟是什么人要这么做。”
云有心的疑问也是沈流萤在思考的问题,究竟是什么人,要这么做。
不对,对方究竟是人还是妖,目前根本还不知道。
一直沉默听着的长情这时才开口问沈流萤道:“今回,萤儿可还在那妇人身上闻到妖气?”
“有。”沈流萤点点头。
“方才萤儿说,那妇人体内的玉珠里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精气,而昨日宫家小姐的情况则是玉珠里蓄满了吸取得到的精气,因为萤儿的血才将已经从宫家小姐身上取出的玉珠里的精气释放出来再渡回到宫家小姐体内,然今日这妇人身上的珠子已经融进了她体内,珠子还在,精气却已没有,且唯有玉珠完全融入人体内才能将其身体里的精气尽数吸取。”长情面无表情,不紧不慢地分析着其中情况,“这便是说,对方只是拿走了那妇人体内的精气,且还是在不取出玉珠的情况下将精气取走的,可见此人,必不简单。”
“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这么做?”沈流萤眉心紧拧,她只是想知道这妖气会不会与这个呆萌傻面瘫有关,至于和天阙山有无关系,她倒是没太在意。
“不知道。”长情果断又认真地回答了沈流萤的问题。
谁知他诚实的话音才落,桌下他的脚背便遭来了沈流萤狠狠一跺脚,同时瞪着他十分嫌弃道:“我又没问你!”
沈流萤这突然从严肃凝重转变到突然嫌弃地跺长情一脚的变化让本也面色沉沉的云有心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甚至还道:“有弟妹在,长情的日子定是不会闷了。”
“谁管他闷不闷的。”沈流萤收回脚,用力哼声。
和这货在一起,指不定她哪天会被他给气死了!
云有心只笑不语。
沈流萤则是趴到了桌子上,哼哼声道:“要不是为了你个呆货,我才不管这种闲事,哼。”
如今但凡和妖有关的人或事,她都没办法高高挂起了,谁让她嫁的丈夫是个妖了,而且还是个找不到娘的妖。
如今这人世的妖并不多,能找到的,或许有知道这个呆货母亲下落的也不一定。
长情心中很满足,面上却还是一副没有表情的瘫样。
只听沈流萤又道:“若是对方的目的是要取玉珠里的精气的话,且我没有插手宫家小姐的事情的话,她的玉珠今日会完全融入她的体内将她的精气吸取殆尽,那是说——”
“对方今日有可能来取宫家小姐的精气!”沈流萤霍地站起身,激动得身后凳子倒到了地上,伸出手去抓长情的手,“我们要去宫家看看!”
外边的街道忽在这时吵闹了起来,只听有人喊道:“听——听说宫家大小姐被杀死了!”
------题外话------
累得都没有精力写题外话了(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