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偷窥

精灵玄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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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鬼,在听风谷里的时候就有内鬼了。”虫儿恍然大悟道。

    “最可怖的是,这个内鬼现在就在行风之内。”

    “师傅,何出此言?”

    “第一,傲狠可在这几日内出现过?”

    虫儿摇头。

    “第二,最近行风内可有莫名的尸体出现?”

    傲狠可用变形虫变幻,如果想溜出去必须要杀一执掌权势人,方可借尸还魂,大大方方从正门遛出。

    “这倒也未听闻。”

    “第三,庄子里可曾丢失物品,例如粮食?”

    虫儿均一一否认。

    “既不丢失,也不增加,那就说明傲狠被人很好的藏起来了,而且此人应该也与你相熟。”

    “主要的是,这个内鬼总是旁敲侧击地打听,你倒地是不是当年的那个被藏在听风谷里雪若。”

    最近,总在逼迫问自己是不是雪若的,也便他一人……

    “什么?”虫儿悚然呼道“难道是药奴?”

    心里顿时喝了碗黄连水,苦不堪言。

    难怪他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在提醒虫儿,要她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可能,不可能……”虫儿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往日的一切历历在目。

    他对她的所有好,全部无情地敲打在心头。

    “怎么会是他?”口内涩味横生,几乎将虫儿销毁。

    “你也不要太过肯定,”青芜告诫道“是不是他,咱们也该要验一验真伪。”

    “怎么验?如何验?”虫儿的话语里充满矛盾与痛楚,她真心不希望这个内鬼是药奴。

    可越想越觉得几次意外,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难道说,她真的思虑浅薄,识人太过表面?

    “这次我们要,置之死地而后生。”青芜意味深长道。

    “该置谁于死地?”虫儿苦问道。

    “你……”青芜确答。

    ……

    迈进药奴独居的小院,他的宅子在行风的最深处,这很符合他的喜好,既享受尘世间的宁静,却又避开尘世间的纷扰。

    最主要的是,住得深,更容易掩人耳目。

    虫儿的步履轻慢,带着忐忑不安,默默希求他不要听见自己走近的脚步,好让她一把揪住他的狐狸尾巴。

    可虫儿又祈祷他听见悉嗦的动静,赶快把证据隐藏。

    天知道怀疑一个你信任的人,是多么的折磨。

    稳定慌乱的情绪,推开他的医房房门。

    “嘎吱……”一声,漫屋的药气缭绕,伏腾画影。

    药奴常年被这些草药熏染着,连他自己也是浑身药香扑鼻,令人神安。

    虫儿偷唤一声药奴,不见动响。赶快进屋掩门,仔仔细细地把他的药房打量个清楚明白。

    他最爱干净,几乎洁癖。整个房间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左面墙壁内嵌入一具巨大的药柜,摆放的是全部是盛放药草的木质抽屉,近上千种草药陈列其间。

    细看哪个抽屉是他常常拉动过的,结果所有的抽屉边沿,包括墙角几处隐蔽的药柜,他都擦拭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虫儿我随意拉动几个抽屉,没有触动任何机关。

    再看右墙壁上瓶瓶罐罐列放数千只,也是整整齐齐,被擦拭得干干净净,根本看不出哪只瓶底埋有机关。

    心里不由大骂,跟他打交到真是累死了。

    正面摆放的是他的书桌,笔墨纸砚陈放井然,各类医典排比有序。

    虫儿又骂道:干净成这样叫人怎么好意思乱翻。

    翻乱了恐怕连虫儿自己也难以整理。

    忽见桌面摆一杯淡茶,用手一摸发觉杯面微温,推测是刚刚倒好就突然离去,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虫儿准备先速速撤退,夜半再来。

    转身要走,看见门棱琉璃处聚焦一束光斑,照射在千瓶之内的某处,这光束被上千个玲珑剔透的瓶子反复折射,光源穿梭。

    原是进来背光看不到,但是离开时借助光线的折射,刚好显得其中一净白玉瓶愈发通透,格外醒目。

    幸亏她偷懒没有乱翻瓶瓶罐罐,否则无论乱动了哪一瓶的位置,都难以看见这支白瓶。

    眉飞色舞转动这支白瓶,喀嚓一声两墙俱动,露出一方暗格位于书桌墙后。此暗格做得天衣无缝,若果不打开机关很难看出墙面上有异常。

    虫儿兴喜若狂,估计自己找到了什么证据,摸上前去朝格内一窥,里面摆放些琳琅玩意。

    有女孩子扎发髻用过的绸带,小镜子,小梳子,乱七八糟没有一件是新物,其间有一方精制绣盒,似乎藏着某种宝物。

    虫儿打开绣盒,里面端端整整摆放半张字条。

    字条上用奇丑无比的字迹写着:虫、瓜、听、月。此四字集合天地之污浊,凝聚蛇蚁之扭曲,堪比狗屎之臭味,羞耻虫儿一层薄面。

    虫儿一直以为他对她的字,嗤之以鼻,弃如草芥。

    谁想他竟偷偷收藏在宝盒内,简直衬托姑奶奶的墨宝如垃圾。

    虫儿拿手将纸条揉作一团,心里滋味万千。回首再看暗格里的旧物,哪一件不是自己在“寂雪啼苑”里用过的物件,他都细致地收入此格,归纳有序。

    “这些东西看着眼熟吗?”药奴推门进来,不慌不忙道。

    虫儿条件反射把纸条塞进嘴里,搅拌着唾.液把字条粗嚼几口,咽进腹内。

    这么恶心的字……好想吐……

    药奴边笑边走过来,把桌上的温茶递送虫儿口边,揶揄道“吃了此物,保证你以后再也写不出好字来了。”

    虫儿胃里翻腾,仰头喝他一杯香茶,除去旧墨的涩味。

    “雪若现在会写字吗?”药奴突发奇想问道。

    虫儿故意偏问道“你去哪里了?”

    药奴将虫儿从暗格旁轻推开,把绣盒合拢,摆放在原来的位置,分毫不差。

    “独孤斩月受了些风寒,叫我过去看看。”他的眼睛将暗格里的物件一一清点,唯恐丢失。

    “受了风寒?”想起那日的缠吻,虫儿同做贼一般心虚不已,脸上浮起一丝潮红。

    看来独孤斩月受得打击也不小,居然会感冒,那日亲得她一身汗渍,她都没有生病,他怎么亲一口就病倒了。

    他还要多多加强锻炼……

    想至此,虫儿的脸更红。